自打知道溫暖回了家,許盛輝這一晚上琢磨的都是怎麼收拾這丫頭,真把他氣壞了,別看這丫頭平常蔫嘎嘎的,真要使起性子來,真能把他氣死。
可這會兒想收拾這丫頭了,一見她眼裡暈起的兩泡眼淚兒,心就軟了,這丫頭不大哭,要真是不管不顧的大哭一頓還好,偏就這麼著,眼淚在眼眶裡頭含著轉來轉去的,就是不掉下來,一排貝齒咬著下唇,拚命忍著不哭的樣兒,越發讓人心疼。
就算許盛輝滿肚子的氣,一瞧見這副模樣兒,也洩了大半,心軟的一塌糊塗,哪還下的去狠手,把她裹在被子裡,抱起來坐到床凳上,沒好氣的道:「你還委屈上了,你自己說說,這件事兒是誰的錯?
那時候壽宴還沒散呢,你非鬧著要走,我面兒上能下的來嗎,我不過就說了一句氣話,你倒硬氣,轉頭就走,丟下那麼大個爛攤子讓我收拾,我得應付我家裡人,還得擔心你自己走山路出危險,忙著出去找你。
可你倒好,不接電話,還關機,差點兒把我急死,你知道我這臉丟的多大,還得麻煩我姐夫幫忙查鐵路的購票名單,我這兒差了半宿,生怕你給人綁了票,你倒好,自己跑回家睡大覺去了,小寶兒,咱們今兒既然把話說到這兒,索性你跟我撂句實話,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想著跟我分手呢,所以才這麼三天兩頭的跟我鬧,。」
溫暖又不傻,就算是這麼想的,這時候也不能承認,別看這傢伙現在嘴裡說的好,自己要真把實話說出來,不定幹出什麼事兒來呢。
溫暖打心眼裡頭怕許盛輝,這男人太強橫,根本不是講理的人,尤其控制慾極強。
不敢說實話,也不好再繼續鬧脾氣,這會兒想想許盛輝的話,又覺自己是有點兒過分,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生氣,就是看到唐安琪坐在他旁邊,兩人親熱的咬耳朵,就莫名的想發火。
不明白既然他有唐安琪,還非纏著自己做什麼,一邊兒纏著自己不放,一邊兒跟唐安琪搞曖昧,實在叫人噁心。
加上又遇上了林雋,溫暖昨天異常煩躁,覺得彷彿全世界都跟自己作對似的,她就想快點兒離開那兒,躲的遠遠。
卻忘了昨天畢竟是他父親的八十大壽,自己跑出來沒什麼,許盛輝追著自己出來,連老人家的壽宴都不顧了,實在有些過分。
想到此,忍不住癟了癟嘴:「誰讓你出來找我的,我也不是小孩子,還能走丟了不成。」
這話說的跟個嘴硬的孩子似的,許盛輝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還說不是小孩子,大人有這麼不懂事兒的嗎,也不看看場合就跟我使性子,你說的輕巧,我能不出來找你嗎,晚上山上多危險,更何況,你一個人坐火車,萬一遇上壞人怎麼辦,現在社會這麼亂,我家小寶這麼漂亮,我能放心嗎。」
見溫暖還嘟著嘴,忍不住道:「還撅嘴,你自己拍著良心想想到是誰的錯,我擔心你,還擔心出錯來了,你這丫頭有良心嗎。」
溫暖別開頭,一會兒低聲道:「你爸媽姐姐說什麼了?」
許盛輝嗤一聲樂了:「你還知道擔心這個啊,我以為你是個沒心沒肺的丫頭呢,說起來,還真是我欠你的,你說你去了我家一回,怎麼我爸媽姐姐姐夫都站你這邊兒了呢,你可不知道,我姐把我好一頓數落,說我跟唐安琪太近乎了,把你氣走了,我爸都差點兒那枴杖掄我,我媽就更別提了,責令我好好跟你道歉,小寶兒,你說你是不是給我家的人下了什麼藥,怎麼一個個都向著你呢,虧了你還說高攀不上我們家,我看要是不把你娶回去,家裡都能不認我這個兒子了。」
溫暖不能否認,心裡有股甜絲絲的味道,人有時候挺矛盾的,說不喜歡一個人,可在一起的日子長了,也會潛移默化,不由自主的去在意跟對方有關的人或事。
許盛輝見她嘴角微翹,目光水潤,兩片花瓣兒一樣的嘴唇,紅潤潤的勾人,忍不住親了一口:「小寶兒,別跟哥哥鬧了,哥哥是真稀罕你,稀罕的都恨不能天天把你揣懷裡才好,你說你是不是哥哥的小劫數,哥哥前頭三十多年過的多逍遙,如今遇上你算是栽了,陳前他們幾個背後都編排我呢,說我這渾身的骨頭一見你就軟,結了婚一準兒是個妻奴,小寶兒,哥哥都不知道怎麼愛你好了,一時一刻看不見都想的難受,想我家小寶兒的眼睛,想我家小寶兒的鼻子,想我家小寶兒的這張小嘴……」
嘴裡說一樣親一樣,勾勾纏纏就滾到了床上去……
溫暖真有些看不起自己,她覺著自己是個淫,蕩的女人,還口是心非,明明嘴裡說著不喜歡,要分手,可身體卻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她,沉淪在欲,望中不可自拔,如果她肯誠實面對的話,應該說那種極致的快樂,讓她也覺得很舒服。
甚至產生了一種想法,要不就這樣吧,雖說自己心裡愛的人不是許盛輝,但不能否認,他對自己真好。
雖然溫暖不知道這種好能持續多久,但至少現在的他是真心的,即便溫暖一開始不信,如今也知道許盛輝對自己真不是玩玩的。
像許盛輝這種男人要是想玩的話,絕不會找自己,而且,更不會如此犯賤的,跟自己糾纏,自己無數次跟他鬧,其實都是故意的,想把他鬧急了,鬧煩了,就分了。
可鬧了這麼多次,都沒分成,溫暖覺得,或許自己跟許盛輝之間是老天注定的孽緣,不然,怎麼自己應聘個生活助理,就惹上這個魔頭了呢。
如今林雋也把自己忘了,即使不忘,以林雋媽媽的性格,也斷然不會接受自己,她跟林雋從一開始就注定了這個結局,只是早晚而已。
要不就跟這男人過吧,到了這種地步,自己還能找別人不成。
許盛輝慢慢撫摸著小丫頭的脊背,一下一下愛不釋手,他家小寶的皮膚很好,別看挺瘦,脫了衣裳絕對讓人驚喜,該有肉的地方絕對有肉,不像那些麻桿兒一樣的女人,穿著衣裳勉強能看兩眼,脫了簡直跟骷髏沒兩樣兒,抱在懷裡都硌得慌。
哪像他家小寶兒,肉墩墩的,抱著別提多舒服了,可惜小丫頭太倔,要是能搬過來,讓自己天天抱著就好了。
想著,忍不住問了句:「小寶兒你什麼時候搬過來?也省的哥哥天天惦記著。」
許盛輝不過習慣性的提一句,沒打算她能答應,不想,這回小丫頭竟然嗯了一聲,雖說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可許盛輝還是聽見兒了,愣了一下,興奮了起來,把小丫頭整個抱起來,擱在自己身上,眼對著眼:「小寶兒,你剛答應了是不是?哥哥沒聽錯吧,你答應搬過來了。」
溫暖有些不自在的別開頭,咬著唇不吭聲,這小摸樣兒不用問也知道了。
許盛輝覺得自己都快飛起來了,啪嗒親了一口:「我家小寶兒就是招人疼,那一會兒咱們就去拿你的東西,其實不拿也行,衣服,首飾,化妝品這兒都有,沒有的我叫人立馬送過來,就把你人挪過來就成了,今兒就住這兒吧好不好?」
溫暖瞪著他:「今天不行,我還沒跟我爸媽說呢,早上怎麼出來的你忘了嗎,我要是不回去,爸媽還不知怎麼擔心呢。」
許盛輝如今哪還有脾氣,跟小丫頭纏綿了半天,該佔得便宜都佔了,小寶兒還答應搬過來跟自己一起住,等過兩天登了記,一辦事,媳婦兒就算到家了,簡直事事如意,就讓她回家再住一晚上也沒什麼:「行,都聽我家小寶兒的,一會兒我送你回去,順便跟叔叔阿姨商量商量咱們的婚事,我們老爺子哪兒催的緊,恨不能你明天就給他生個大胖孫子。」
溫暖臉有些紅:「你爸怎麼這麼大歲數?」
許盛輝:「我家老爺子也算百戰沙場了,這是趕上和平時期,磨了不少性子,就前兩年,還是喊打喊殺的呢,前頭結過一次婚,我大姐二姐就是前妻生的,我媽是老爺子的第二任妻子,生的三姐四姐和我,大姐二姐也是我媽帶大的,跟親生的沒兩樣兒。」
溫暖忍不住開口:「那個林老師呢?」
許盛輝眉頭皺了起來:「提他做什麼?」
溫暖目光閃了閃:「他總歸也是你們家的人。」
許盛輝哼了一聲:「只他媽活著一天,他這輩子也甭想進許家。」
溫暖一愣:「為什麼?」
許盛輝:「林麗那女人可是有名兒的騷貨,當初不是給老爺子下藥,能懷上姓林的嗎,過後偷著把孩子養大了,才翻出來,惦記的什麼誰不知道,老爺子可不傻。」
溫暖:「孩子總是無辜的。」
許盛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小寶兒,你今兒怎麼老提姓林的?」
忽然想到什麼,臉色一陰:「你不是聽了姓林的兩堂課,就看上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