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紹寬剛走出病房,許盛輝先一步上前:「人怎麼樣了?」
程紹寬略掃過他身後的溫暖,自己都不禁嘆息,也不知是什麼緣分,每次溫暖來都趕上自己當班,而且,事情一次比一次蹊蹺。
本來以為裡頭的林雋是溫暖在許盛輝之後新交往的男友,所有,兩人才一起過來看病,可今兒許盛輝也來了,而且瞧兩人親近的意思,程紹寬真有些糊塗了,這到底誰才是正主兒啊,難道這丫頭還能左右逢源不成,
即便裡頭是個老實人,許盛輝怎麼會允許自己的女人腳踩兩隻船,且林雋的症狀明顯就是服食了催,情的藥物,為了抵禦難以控制的欲,望採用了最粗暴的泡冷水,才造成了昏迷。
要說這裡的人,最不可能服食這種藥的就是林雋,雖然接觸的不多,但對於林雋的性格,程紹寬還是有些瞭解的,應該說,林雋比在場所有男人都君子,包括自己,所以,肯定是被人下藥了。
給男人下這種藥的只可能是女人,而這裡只有兩位嫌疑人,除了溫暖就是那邊兒坐在椅子上從來了就低著頭不吭聲的唐安琪。
程紹寬見過唐家姐妹,唐家姐妹可是出了名的高傲,目無下塵,姐姐眼裡只有許盛輝,這個妹妹聽說交往了個男友,難道是林雋?
如此說來,林雋的背景也應該不簡單,不然,唐家絕不會讓女兒跟他交往。
如果真是林雋,怎麼前幾次是溫暖陪林雋來看病,這不是太奇怪了嗎,更何況,堂堂的唐家大小姐,多少男人巴都巴望不上,用得著下這種藥嗎,這件事兒怎麼想怎麼想不通。不過畢竟是人家的事,跟自己沒關係。
想到此開口:「並無大礙,只是暫時昏迷。」
許盛輝鬆了口氣,他真發現,老天爺彷彿故意跟自己作對似的,這明明萬無一失的計畫,竟然成了這樣,不禁沒截了林雋的後路,還讓他當了一回結結實實的柳下惠。
許盛輝一想起溫暖剛才看到林雋時的表情,就恨不能把林雋丟宇宙黑洞裡頭去,那一刻所有的自欺欺人的都成了笑話,自己跟小丫頭這麼久了,從沒見過那樣的她,她眼裡除了林雋什麼都沒了。
許盛輝心裡的怒火能把全世界焚燬,卻偏偏要忍著,不能發作,許盛輝活了快四十年,真是頭一回這麼憋屈。
因為他相當明白,如果他發作出來,結果只會讓溫暖無所顧忌,以這丫頭的性子,一旦無所顧忌,就會無所懼,沒什麼怕的了,弄不好會跟自己一拍兩散。
即便許盛輝氣的嘔血,這血也只能往肚子裡吞,不能給這丫頭跟自己決裂的機會。
許盛輝小心翼翼的捂著蓋著,明知道越捂著底下的傷口越難癒合,說不定還會流膿惡化,但他卻沒有揭開的勇氣,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擔不起失去溫暖的後果,所以他只能憋屈著。
但他憋屈,有的人卻不成,唐安琳長這麼大,一直是順風順水的千金大小姐,所有人都捧著她,偷偷羨慕著她,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會用下藥這樣卑劣的手段,去得到一個男人,更為羞辱的是,即便她用了這樣的手段,依舊失敗了。
林雋寧可跳到冷水裡泡到昏迷,也不屑碰自己,這簡直是奇恥大辱,更何況,這件事度假村都傳遍了,自己的面子裡子都沒了,哪能甘心。
她覺著這所有的侮辱都是因為溫暖,到了這會兒,所有人都已心知肚明,溫暖跟林雋的關係,絕不是單純的高中校友,
唐安琳剛才看的極清楚,如果不是許盛輝抓著,溫暖早撲過去了,那種緊張出現在男女之間,用屁,股想也知道兩人關係匪淺。
唐安琳實在想不通,自己怎麼會比不上溫暖,無論容貌,身材,家世,背景,溫暖跟自己毫無可比性,自己跟她之間,只要有點兒腦袋的男人,都不會選擇溫暖,偏偏自己跟姐姐看重的兩個男人,選的都是這個一無是處的賤丫頭。
越想越惱怒,越想越不甘,站起來衝著溫暖走了過來,到跟前兒抬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許盛輝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臉色一沉:「 唐安琳你發什麼瘋?」
唐安琳卻指著溫暖:「盛輝哥你別被她騙了,她先搶了你,又勾引林哥哥,她是個賤人,狐狸精。」
許盛輝:「想耍小姐脾氣也得看看對象,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敢對我媳婦兒不敬。」
許盛輝的目光冷厲,唐安琳不免瑟縮了一下,卻想起自己的遭遇,再也忍不住:「盛輝哥你給這女人騙了,我不信你看不出來她勾引林哥哥,我姐說,像她這種女人為了榮華富貴什麼不要臉的事兒都做的出來。」
唐安琳話一出口,等於揭破了所有偽裝,氣氛僵住了,陳前一見不好,剛要把唐安琳拖走,溫暖卻開口了:「原來這就是你們唐家的家教,我今天算領教了,不過,對於你嘴裡的勾引男人,狐狸精,我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首先勾引男人,你說我搶了許盛輝,請問我搶了誰的?你姐的嗎?你姐跟他是夫妻還是男女朋友?其次,勾引林雋,請問我是給他下了藥?還是脫光了鑽他被窩了?這好像都是你唐二小姐的風格吧,更何況,我十五歲就認識林雋,十六歲交往,有必要勾引他嗎?」
溫暖一番話說出口,程前就知道完了,今兒絕不能善了,雖早知道兩人十有**當過戀人,但也沒想到溫暖會在這時候說出來, 而且她的語氣越冷靜,越叫人心驚肉跳,這事根本就不是冷靜掰扯的事兒,男女之間要是能冷靜,也沒這麼多痴男怨女了。
劉同的張大嘴盯著溫暖,彷彿她是外星人。
程紹寬暗暗心驚,怎麼也沒想到溫暖敢當著許盛輝的面兒,承認自己跟林雋過去曾經是戀人,即便過去了,這麼說出來也太不給面子了,
更何況,她旁邊的男人是許盛輝,忍不住看向許盛輝,果見許盛輝臉色有些輕微扭曲,可見已經憤怒到了極致,卻仍極力克制著,額角的青筋都一蹦一蹦的。
許盛輝伸手抓住溫暖,直接拖進了旁邊的病房裡,光當把門甩上,落鎖。
劉同回過神來急忙道:「許哥這樣兒別出人命吧。」
陳前白了他一眼:「許哥對這丫頭什麼樣兒你又不是不知道,出什麼人命?」
其實陳前擔心的反而不是溫暖,而是許盛輝,許哥要是捨得動這丫頭,也不可能等到今天了,不過,往好裡想,這件事揭開也是有好處的,有道是癤子不擠不流膿,捂著蓋著只會讓事情更加惡化,攤開說明白,才能解決問題。雖說男女之間的事兒說不明白,至少彼此坦誠相對了。
溫暖是豁出去了,林雋的昏迷,唐安琳的惡語相向,讓溫暖徹底明白過來,自己並沒有對不起誰,無論是對林雋還是許盛輝,自己都問心無愧,何必畏首畏尾把自己弄得這麼猥瑣,所以,她把所有事情都攤開了。
但對於許盛輝的怒火,仍有些懼意,尤其他的表情越來越不對勁兒抓著自己的手彷彿鐵鉗,疼的鑽心,溫暖懷疑自己的腕骨都快被他捏碎了,她略掙了一下,毫無所用,反而被許盛輝鉗住另外一隻手腕,直接把她按在牆壁上。
他的表情異常恐怖:「小寶兒,你當我許盛輝是死的是不是?我這麼忍著你,合著都沒用,你還非要說出來不可,十五歲就認識,十六歲就交往,是不是在心裡一直想著惦記著,如今老情人重逢,是不是特別高興?是不是想跟老情人雙宿雙飛,這才總鬧著要跟我分手?」
溫暖看著他:「許盛輝你心裡很清楚我們為什麼會走到今天,你用了什麼手段你自己清楚。」
許盛輝怒極反笑:「小寶兒信不信,我就是不用手段一樣能讓你求我……」說著親了下來……
溫暖扭著頭,不讓他得逞,身體激烈掙扎,她越掙扎,許盛輝越不會放過他,兩人簡直就是肉,搏。
溫暖哪是許盛輝的對手,無論體力還是手段,溫暖跟身經百戰的許盛輝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選手……
劉同貼著門聽了聽,才算放心,還真應了那句老話兒,床頭吵床尾合,剛看許哥那意思,吃了這丫頭的心都有,結果吃是吃了,只不過換了種吃法兒,雖說兩人問題仍然沒解決,既然身體能溝通,就應該沒什麼事兒,不過,好端端一個週末假期就這麼沒了,真叫人不爽。
打了哈氣剛要回去補眠,卻被唐安琳拽住:「劉哥,那賤人真不是好東西,就是衝著盛輝哥的錢跟家世來的,你們怎麼也不勸勸。」
劉同看了她一眼:「二小姐,我勸你一句,以後別張口閉口賤人的,這年月能當賤人也得有資本才行,有些人倒是想當賤人,可脫光了也沒人上,這才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