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的事兒怎麼辦?你給家裡打電話了嗎?」
許盛輝目光閃了閃:「放心吧,有我呢。」
溫暖理解許盛輝跟家裡說好了,明天不會過來了,這才鬆了口氣,見許盛輝脫衣服不禁道:「你做什麼?」
許盛輝樂了:「當然睡覺啊,小寶,這麼晚了,我又喝了酒,你不會還讓我回去吧,回頭出點兒事兒怎麼辦?你就真這麼狠心?」
溫暖彆扭的道:「那你去外頭沙發上睡。」
許盛輝根本當沒聽見,三兩下脫了衣服,就剩下一條短褲,撩開被子鑽了進去:「小寶兒,你看啊,咱們也不是小孩子了,就算咱倆鬧彆扭,也不能讓爸媽跟著操心不是,爸媽年紀大了,咱們該孝順二老,讓二老安度晚年才是,至於這種人民內部矛盾還是自己解決的好,我要是去外頭沙發上睡,爸媽肯定就知道咱倆吵架了,晚上還能睡踏實嗎,你說是不是?」
溫暖讓他說的頗有些慚愧,貌似自己是有點兒不孝,總讓爸媽擔心,都忘了自己已經跟爸說過了。
感覺他纏了上來,急忙推了他一把:「那你也得去洗漱,這麼睡髒死了。」
許盛輝正要拿換洗衣服當藉口,溫暖已經先一步下了地,出去不一會兒拿了一套運動服進來,運動服是溫爸爸的,那種最老式的,已經相當舊了,但洗的很乾淨。
許盛輝倒也沒挑,接過去廁所沖了澡出來,一絲不苟的頭髮有些亂,配上老式的運動服,雖說有些短,但依然穿出來不一樣的風格,比平常的他顯得年輕了許多,有種大男孩的感覺。
這個念頭閃過溫暖自己都覺可笑,用大男孩稱呼一個快四十的男人,怎麼想怎麼詭異。
溫暖本來還怕他不老實,畢竟這裡屋子小,許盛輝這人一旦折騰起來又沒節制,讓爸媽聽見多難為情,卻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很規矩,除了抱著她沒幹別的,而且,很快就睡著了。
溫暖的房間本來就不大,即便經過設計師的巧思,顯得寬敞了許多,依然很小,而且,她的床雖然是雙人的,卻不能跟許盛輝哪兒相比,他家的床是巨型size,自己的床就是最普通的雙人床,自己睡還不覺的,現在多了個長手長腳的男人,就有些擠了。
雖說有些擠,卻奇異的讓人感覺溫馨,狹小的空間,大塊頭的男人,給溫暖一種踏實安全的感覺,彷彿有這個男人在身邊兒,什麼都不用怕。
溫暖覺得自己異常可笑,白天還鬧著分手,晚上卻睡在了一張床上,而且還生出了這種感覺,自己就這麼嫁給他可以嗎?以他的性格,會真的不在乎自己跟林雋的過去嗎?
即便他不在乎,許家的人呢?畢竟林雋是許家的私生子,這個身份擺在那兒,自己跟他那一段如果翻出來,絕對是醜聞,許家不是豪門,卻比豪門更為顯赫,若鬧出來,自己該如何面對。
溫暖發現原來自己是個如此怯懦的人,少年時那種一往無前的勇氣,隨著歲月流轉早已消逝的無影無蹤,現在的她現實又怯懦,自私且反覆無常,說了分手又黏糊在了一起。
感覺有些熱,略掙了一下,沒掙開,記得網上有個帖子說,一個人睡覺的姿勢能反映出一個人最真實的性格,以前溫暖還不信,可從眼前的男人來分析,簡直太靈了。
許盛輝睡覺的時候總會把她摟在懷裡,手腳死死纏住自己,這種姿勢的男人一般控制慾極強,性格霸道不可理喻,愛吃醋,小心眼,卻又疼老婆。
溫暖回想著網上的帖子內容,忍不住翹了翹嘴角,就連她自己也得承認,許盛輝很疼自己,那種疼一開始她還以為是三分鐘熱度,可這一晃也有大半年了,再說三分鐘熱度,實在有些牽強。
算了,不想了,自己再發愁也沒用,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天大的事兒也得明兒再說。溫暖沒想到的是轉天許盛輝就給她設了這麼大個局。
溫暖是溫媽媽叫醒的,睜開眼不見許盛輝,問了一句,溫媽媽白了她一眼:「盛輝一早起來出去跑步去了,怪不得身體這麼好呢,原來天天鍛鍊,你看看你,就知道賴床,勤鍛鍊才能身體好,我跟你爸說了,明天開始我們也早起去晨練,把身體保養好了,好等著抱外孫子。」
溫暖臉一紅:「媽,您這一大早的胡說什麼呢。」
溫媽媽笑道:「這可不是胡說,你跟盛輝眼瞅就結婚了,這孩子還不說來就來嗎,說起來,盛輝的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有了,你別總覺得自己年紀小,年紀小生孩子才好恢復,你就聽媽的準沒錯。」
溫暖生怕她媽念叨起來沒完,急忙跳下床去廁所了。
洗了澡出來,許盛輝已經回來了,溫暖十分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跑步去了,跑步還能順道換衣服的嗎,更何況,他手裡還提著個一個大袋子。
見溫暖出來遞給她,溫暖低頭看了看,是她的衣服,對於衣服,自從跟許盛輝在一起,溫暖就沒費過心,她本來也不是多講究這些,反正能過得去就行,一年四季基本都是牛仔褲襯衣t恤一類的,裙子都少,冬天更是一件長羽絨服就過冬了。
許盛輝卻不滿意,熱衷於打扮她,他從來不逛街,衣服都是直接送過來的,溫暖長這麼大都不知道還有這種服務,看來錢果真是萬能的。
溫暖不懂什麼牌子,就是覺的送來的衣服樣式都很簡單,穿著也舒服,漸漸也就習慣了,一般許盛輝拿什麼自己就穿什麼,只不過今天這件的顏色竟是嫩米分的。溫暖覺得這種顏色該是十□□的小姑娘才合適,而且,自己又不出門,穿這麼隆重做什麼?
剛要說不用,許盛輝已經過去幫著媽媽端早餐去了,溫暖忽覺媽媽喜歡許盛輝是有道理的,這傢伙在自己家簡直跟變了個人似的,笑眯眯的脾氣超好不說,還特別有眼力勁兒,嘴還甜,這樣的姑,爺試問哪個丈母娘能不喜歡。
吃了早飯,溫暖刷了碗筷收拾好出來,就見爸媽已經一身新的坐在兒了沙發上,爸爸甚至穿上了他那身只有重要場合才會拿出來的西裝,媽媽也打扮的很是莊重。
溫暖愣了愣:「爸媽你們這是去參加婚禮?」
溫媽媽白了她一眼:「參加什麼婚禮,你趕緊換衣服吧,盛輝說中午出去吃,穿正式點兒禮貌。」說著推著溫暖進屋,把衣服塞給她。
溫暖雖覺有點兒不對勁兒,可又想不出哪兒不對來,只得換了衣服。
許盛輝拿過來的是全套,甚至連內衣都有,及膝的嫩米分羊毛裙,質感極佳,搭配白色狐狸毛的小披肩跟同材質的帽子,白色小羊皮靴,穿在有些嬌小的溫暖身上,美麗之外多了幾分俏皮可愛,很漂亮。
就連溫家爸媽都覺眼前一亮,溫媽媽滿意的看了許盛輝一眼,對這個女婿從心眼裡滿意,身家再多也得肯用心才行,就憑他對小暖這份心意,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
許盛輝笑眯眯過來,把上次許母送給溫暖的鐲子套在她手腕上,上次聽常苳說過這個鐲子的價值之後,溫暖再也不敢隨便戴了,真要是磕了碰了,或者丟了,把自己賣了也還不起,直接塞給許盛輝讓他收在保險箱裡,怎麼今天又拿出來了?
許盛輝見她盯著自己看,笑道:「就戴一會兒,吃了飯再摘下來。」
溫暖雖覺疑惑,想想算了,戴就戴吧,反正就是一頓飯的功夫。
等到了飯店,看見外頭的陣仗,一家三口都有些驚,好多警察保安,裡三層外三層的幾乎把酒店圍了起來。
溫暖先頭以為出了什麼事兒呢,一直到下了車,看到酒店門前許盛輝的四姐夫旁邊一個中年男子,看著有點兒面熟,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見溫暖他們下了車,四姐夫緊走幾步迎了上來:「這是親家二老吧,您二老別怪,老爺子好幾年不出來了,這一出來不知誰走漏了風聲,來了不少人,不好出來,就讓我過來迎您二位,我是許家的四姑爺嚴智,叔叔阿姨以後就叫我小嚴吧。」
旁邊的中年男子也走了過來,跟四姐夫道:「今兒老爺子會親家,我就不打擾了,改日我做東,請老同學務必閃光。」然後扭過頭對溫家父母道:「以後有什麼事兒,叔叔阿姨別客氣,我姓夏,您二老叫我小夏就成,有什麼事兒您二老只管給我打電話,我跟小嚴是同學,不算外人,二老千萬別跟我客氣。」示意秘書送上名片跟見面禮。
溫家爸媽還沒來得及拒絕,許盛輝已經接了過去:「夏哥,那我就不客氣來了。」
男人笑了一聲:「老五你這保密功夫做得夠好的,這都要結婚了,都不知會夏哥一聲,回頭擺酒可不能瞞著,你這杯喜酒,夏哥可等不少年了。」寒暄幾句,才走了。
人剛走,溫媽媽就忽然發現老伴有些不對勁兒,側頭看了他一眼,低聲道:「你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溫爸爸深吸了一口氣,決定還是不告訴妻子,剛才那位自己昨兒晚上的新聞裡才見過,從他跟許家的四姑爺的意思看,溫爸爸已經大致猜到許家是怎麼回事了,自己閨女這倒是什麼狗屎運啊,怎麼就找了這麼個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