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腳底嚴重割傷,萬幸的是沒有傷到重要的肌鍵、血管什麼的,不過一個月內就不用想活蹦亂跳的走路了。還有就是因為掄梯子的動作過猛,手腕扭傷,被上了夾板。
林澤豐就可憐了,不僅外傷嚴重,身上有多處很深的劃傷,伴隨內髒損傷,看來這群人是往死裡打他的。不過他沒有深入到體內的刺傷,可見他有點本事,赤手空拳和十幾個人斗,還能保著自己的小命,這人的格斗技巧不錯,而且生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頑強。
這些消息都是來自墮落的至高神,因為林澤豐拒絕除少數幾個人外的所有探視,大概他是覺得自己這一次實在給整得很慘,面子上不好看吧。墮落告訴月月和UU,她們再告訴給我,我才知道林澤豐的腦袋目前青腫得面目全非,好在沒有破相。
據警方的調查,那群歹徒堅稱是在黑店外看到林澤豐的那輛黑色蘭博基尼太拉風,特別妒忌,後來又喝了太多的酒,就趁著酒勁跑到停車場去鬧事,先是打翻了幾名停車場保安,正打算破壞車子時,林澤豐出來了,他們就乾脆改打人了,因為動車的話可能會引發報警系統,還不如打人來得痛快。
警方開始並不相信這套說詞,畢竟歹徒不可能喝了好多酒後還帶著空酒瓶去停車場,奇怪的是林澤豐的同意對方的說法,而且現場確實只發現了碎酒瓶、以及這群人渣隨身帶的小刀,並沒有其他凶器,不太像預謀,所以最後就以這個解釋結案了。
我卻感覺這件事有蹊蹺,絕不像表面看來的那麼簡單,但林澤豐既然有心壓下這件事,一定有他的考慮,我就不必多事了。而且我想,他不是吃暗虧不反抗的人,想必之後會用自己的辦法報復。
以後不要與這個人為敵,他忍耐力非常好,還能不動聲色,但有仇必報,實在很可怕。我對自己說。
在我入院的第二天傍晚,林澤秀來看望了我,托林澤豐的福,我住的是單人間。其實我更想住多人間,病友們可以聊天什麼的,要知道我從小到大身體好得沒住過院,對那種情況感覺有點好奇。
「對不起小新,應該昨天就來看你的,可是我哥這一出事--」他顯得有一點憔悴,還有幾分歉意,手中拿著一束嬌艷欲滴的紅玫瑰。
「沒關系的,我知道公司最近在爭奪全球十大奢侈品亞洲巡展事宜,大林副總一受傷,你要擔起公司裡所有的事,必定忙得連覺也沒的睡了。」我努力顯得很大方,事實上他昨天沒來,我是有點失落來著,後來聽說他連林澤豐那裡也沒去。
於是開始時,我又誤會到二子奪嫡這件事上去了,甚至胡思亂想到,打人者也許是林澤秀指使,畢竟能准確掌握林澤豐行蹤的,不可能是外人。而且哪有親哥哥受這麼重的傷,弟弟不來看望的。這想法讓我後怕了好一會兒,最後理智戰勝了聯想,肯定我的秀秀絕沒有那麼喪心病狂。
聽我這麼說,林澤秀顯得有些意外,之後無奈的微笑了一下,在他一直完美無瑕疵的神色中,突然流露出很疲憊的樣子,「我已經快五十個小時沒睡了,周日那天因有事通宵整夜,昨天接到我哥出事的消息,又是一夜沒睡。」他忽然走到床邊,輕輕抱起我,把我挪到床的一側。
「小新,我得歇會兒。」他自顧自躺到床的另一側,緊挨著我,也不管人家小心肝跳得要出來了,幸好我輸液完畢,也沒有戴什麼監控心髒的玩意,不然醫生會以為我突發心髒病的。
「知道嗎?小新,我哥昨天給我親自打的電話,他進了醫院後清醒了一陣,居然在那種情況下親自打電話給我,要我別管他,一定要拿下那十大奢侈品的代理權。所以,我一直忙到現在,之前也不知道是你救了他。」林澤秀閉著眼睛說,但那神情,似乎對林澤豐的舉動很不以為然。
聽到這兒,我心裡突然一動,「他是不想兩局全輸吧?」這個人還真不服輸到可以,在半死不活的情況下還在備戰。
林澤秀苦笑一下,「小新,我沒想到你關心公司的事務,而且你真聰明,為什麼能猜到那件事上?」
「放心,我不會多嘴的。」我不露痕跡的往旁邊挪了挪,因為和他緊貼著身體,我半邊身子都麻了,「是因為當時看到打斗場面,感覺事情絕不簡單,我並不知道細節,只是第六感吧。」
我一直覺得林澤豐遇襲不簡單,但卻想不出理由,今天和林澤秀一說話,不知道為什麼就聯想到CES和城園、時代三大亞洲奢侈品公司最近的商業爭奪上了。
林澤豐不願這件事鬧大,清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囑咐弟弟盯緊這樁生意,顯然是不想丑聞影響公司形象,而且對這次全球十大奢侈品亞洲展覽志在必得。
所以買凶打他的,十之八九是競爭對手,不過這手法還真低級。
「他是個工作狂。」林澤秀笑道,「所以我安排好一切才來看醫院,免得他囉嗦。不同的是,我對你比對他好,聽說你受傷,立即就買了花。哈,他的樣子真丑呀,花看了都會凋謝的。」他說得輕鬆,可是眉頭卻皺了起來,顯然他對自己的哥哥被襲擊非常憤怒,還有點點--心疼?
我看到這一幕,對外界傳言二字奪嫡一事的不相信感又深了一層。他們兄弟倆的感情明明很好嘛!
「但我要謝謝你救了我哥。」他靜了一會兒後突然說。
「他也救了我啊,他--撲上來--那一下也是為我挨的。」我對人家的感謝總是有些不好意思,應對起來有點尷尬。
「小新,謝謝你。」他固執的說,不容我反駁,「如果不是你,他可能--」
「哎呀,不說這個了,婆婆媽媽的。」我連忙攔住他。
他失笑,「我哥也總是說我婆婆媽媽的,還說我做事沒有明確的態度,騎牆派最早死之類的。但是--」他突然坐了起來,握住我的手,似乎有話說。
我心裡一喜,滿心期待。可就在這時,忽然聽到有人敲門。其實門是開著的,可那人還敲門,風度非常不錯。
一抬頭,驚得我眼珠都快掉下來了。居然是--豆男!
「你怎麼來了?」我驚訝的問,「不是明天才回來嗎?」
「貝貝打電話給我,說你受傷了,所以我提前回來了。」才兩天,他的痘痘似乎消了不少,臉的輪廓出來了,其實還真挺不錯的,有點俊雅的感覺。
他手裡拿著一大束粉紅色郁金香,那是我最喜歡的花,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打聽到的,因為貝貝並不知道這個。因為他風塵僕僕的樣子,像是才下飛機,我有些感動。
為什麼,他要對我這麼好?
「我打擾了嗎?」他站在原地不動,瞄了我和林澤秀一眼。
我這才發現林澤秀還握著我的手,連忙抽開,之後又覺得莫名其妙。幹什麼啊這是,豆男和林澤秀都不是我什麼人,我犯著著緊張嗎?
淡定!要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