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真的,根據你的描述,昨晚他身邊站著兩個女人,那車沖進來,你們都有危險,可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救你,這不說明問題嗎?」
「那是因為——」我急於反駁,似乎有什麼東西讓我感到緊張似的,「那是因為我離危險比較近,因為我也救過他的命,他想借機報答,再說他哪有『毫不猶豫』?」
「拜托你動動腦子。」兔媽一派受不了我的語氣,「在那麼千鈞一發的時刻,人是來不及思考的,有的只是本能,而本能是最內心的東西,或者當事人自己也不知道。而他『本能』的選擇救你,你自己想想吧。」說完,她不等我回答就掛了電話。
我的心在跳,我的電話在嘟,我茫然不知所謂。
林澤豐喜歡我?不得不說,這感覺並不討厭,甚至——還有一點點私下的欣喜。
想想兔媽的話,似乎說的沒錯,但再想想他書房中的情景,他對那些照片和那盒火柴的珍視,他對袁愛表現出的溫柔妥帖的舉止,又似乎兔媽根本是在胡說八道。
唉,不想了!想來想去想破頭!他喜歡不喜歡我,跟我有什麼關系?從一開始,我喜歡的就是林澤秀那類的人,而現在正和豆男在交往,他在我的生活中根本沒有位置,還是辦正事要緊。
我甩甩頭,不再想那些有的沒有,起身到林澤秀的辦公室去。不過他又不在,我再度辭職不成。這年頭,找工作難。辭職也這麼難。
「我正要給你打電話。林副總說了,晚上要到你家裡去。」正當我要轉身離開,他的秘書說,「他說我和你一起晚飯。」
我點點頭,表示聽到了,卻沒有回話。
這秘書的本名我不記得,但在公司內部地網群中,聽說叫魈魅兒,很輕靈地感覺。她本人也漂亮、文雅、學歷高、只是和公司中的一半女人那樣。對林澤秀有非分之想,當然另一半是對林澤豐有非分之想。
在這種情況下,我就是她們的敵人,此時她要轉達林澤秀對我說的這番很有暗示性和很容易讓人誤會的話,心中一定鄙視我,兼之罵林澤秀瞎了眼,眼前的蘭花不摘,偏偏要去拔過了季的野草。
不過無所謂了,反正過不了多久,我就會離開CES。遠高這塊我不適應的是非之地。穿別人的鞋,讓他們找去吧!
這一天我很忙碌,因為自上回治好「笑臉」後。她幫我大肆宣傳。以至於我目前「醫名」在外,好多人說我手到病除,有個頭疼腦熱地就跑來看。我只好硬著頭皮上,好在起是些小病,以我的醫學常識來講足以應付,至於我的正骨手法更是沒話講。
人一忙起來,時間過得就快,也不會胡思亂想,這一天就這麼順順利利的過了,到了下班時間我奇怪的發現是豆男來接我。
死股神貝。算盤打得真精,即省了因接我而耗費的油錢和時間,還在豆男那裡得到了好感。果然朋友是用來利用的,他利用起我來,一點也不帶含糊的。
可今天林澤秀要來吃飯,豆男出現是適宜的嗎?但算了,這樣我正好和林澤秀說清楚,順便辭職。人不能三心二意,我既然決定和豆男交往看看,就要尊重他,也要尊重自己的決定,一拖二地事我絕不做。
以後——還是和林澤秀做朋友吧,雖然我還是有點捨不得,捨不得那麼多年來最喜歡的偶像感覺,可我是個成年人了,不需要玩孩子的把戲。而且就算在這年頭,正派一文不值了,我卻還是想保有這品質。
只是我一到家就感覺氣場不對,盡管一眼望去沒有見到人,但空氣都似乎很活躍似地,伸頭一看,我娘果然在廚房裡忙碌。
「媽,你怎麼來了?」我分外訝異,以前我娘為了顯示民主,曾經努力壓抑自己地八卦之心,不經過我同意絕不會偷偷跑過來,這已經是第二回破例了。
「因為昨天你說打電話給我,結果卻沒打。」我娘一邊包餃子一邊罵我,「我打你電話,你又關機,結果我只好給小豆子打,他說你昨天差點出車禍。」
「哪有這麼嚴重?我這不是好好的。」我瞪了豆男一眼。哈,還小豆子!這娘倆真是肉麻當有趣。
不過我這人一向想的開,既然林澤秀要說來吃飯,豆男又突然出現,乾脆在家吃,我娘反正已經做飯了,浪費了可惜。
打發豆男去廚房幫忙,我自己進屋、洗臉卸妝,然後換上舒服的家居裝,粉紅色底、小星星圖案的寬鬆套裝,綠色水晶七仔拖鞋,鞋頭上還帶天線的。這些男人不管什麼原因都在追我,雖然他們在醫院時都已經見過我素面朝天,現在我乾脆再生活化一點讓他們看,免得婚後,他們會覺得躺在身邊的是另一個人。
女人化妝和不化妝,有時候是判若同人哪。
才收拾完,我娘的餃子也要下鍋了,門鈴突然響起。我心想林澤秀還真准時,不過等我打開房門一看,不禁有點意外。因為來人不是林澤秀,是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高個子,長得挺帥。
「姐姐,我好想你啊。」來人驚喜萬分的說著,伸出雙臂就要擁抱,被我一招攪雀尾給卸掉了。
誰啊誰啊?聽他說話好像我們曾經非常熟悉,而他去了外國待了好多年才回來似地。不過,他還真的很面熟,而這說話的語氣,眼神裡嫵媚帶點頑皮的神態,這不就是 —— 這不就是久違的西林嘛!
我的天,他穿著正經的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亂,沒戴那些叮叮當當的飾物,也沒噴香水和閃粉,外形太正常了,也太清俊了,以至我竟然一時沒有認出來。
男人化妝和不化妝,也是判若兩人哪!
「姐姐,你忘了我嗎?我們這才多久沒見啊。」他挺委曲,「你對我最不好了,偏偏我還一直想著你。」
「你幹嘛來了?」我愣了半天後終於能反應了,有點發急,要是給豆男和林澤秀知道我招牛郎,我可跳時黃河也洗不清了,再說也不是我招的啊。
「不幹嘛啊?不是想姐姐,想看看你。」他一邊說一邊向屋子裡探頭,試圖時來。我左擋右擋,就是不讓他進。
正僵持,沒成想我娘問我外面是誰,我還沒回答,西林就嚷嚷,「我是小新姐姐的仰慕者,想追求她哪!」
這話,可是最容易博得我娘的好感,外加讓她激動的失去理智的,所以一箭中的,她幾乎一溜小跑的過來,從門邊一看,覺著門外的小伙子的皮相相當好,笑得也謙恭,當下二話不說,也不經過我這屋主的同意,直接把西林也讓了進來。
「餃子包的不少,多一個人吃也沒關系。」這是她全部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