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大大的剪報本子,裡面花花綠綠的貼滿了從各種報紙雜志上剪下的內容,旁邊還有彩色字體說明。但不管是哪一頁,內容都是一樣的,也傳遞著同樣的信息——我和CES的副總,林澤豐同學的關系相當不一般。
我來不及看文字中各種離譜的猜測和誇張的想像,只快速的瀏覽了一下圖片,發現都是那天在晚宴上我和林澤豐的親密舉止。有我們公眾面前比較「親近」的兩幕,一是共同對付狗狗,二就是我把他撲倒在地,還吻了,實際上應該說是觸碰到他嘴唇的照片。
除此之外,還有我們共同進入樓頂套間的照片、我被林澤豐送回家的照片,我在車裡不斷撲向他搗亂、試圖控制汽車的行為和他抱我出車,我在樓門口撒酒瘋的樣子。
天哪,我不活了!
其實我們真正的吻是在房間裡,那個吻好像火熱的烙印,一直在我腦海中徘徊,但願那個吻沒被人發現過,我不想任何人分享那個秘密。不得不說,那很甜蜜。
「這,哪來的?」驚訝中我只能這樣問,其實我明明知道都是小野伸二和袁定派去的各小報和娛樂雜志記者拍下來的,「為什麼我沒看到過?」
「我哥下令,公司所有人不許傳閱這些東西,也不許談論,否則就要開除,我想他是怕影響到你的正常生活。」林澤秀插嘴道。
怪不得,晚宴後的幾天,同事們看我的神情都比較古怪,我走到他們附近,周圍立即寂靜一片,我一離開。就有竊竊私語聲發出。因為之前他們總這樣對我,所以我沒有在意,沒想到我成了他們新的談資。
那天之後,我就把小報記者的事忘記得乾乾淨淨,或者是潛意識裡不想回想那一夜,所以根本沒找過一份相關地報紙雜志看。話說我當女傭累得臭死,覺都不夠睡了,哪還有心情八卦呢。而月月出差,UU的寶寶生病,請了一段時間的假。結果連個給我告密的人也沒有。
而林澤豐關我在他家裡,不讓我單獨行動,是否也是為了保護我不受緋聞的傷害呢?這麼說來。他對我很不錯,雖然他從沒說過。
「你們還有什麼話講?」林老爺子露出得意的笑。
我有口說不出,倒是林澤豐還鎮定,大概因為看過這些八卦新聞的緣故,「爸,你一把年紀了,還這麼相信八卦新聞,我實在很佩服你的天真。」他諷刺的道。「這些本來是平常的照片,只不過被別有用心、想制造轟動效應地報紙雜志一編排,配點容易讓人采生歧意的話,選些曖昧的角度,就成了天大地緋聞,你連這個也不懂嗎?」
「這張。」他指了指我和他共同面對狗狗的照片,「只是於小姐熱愛小動物。怕我殺了那些闖進來的野豬,這才跑到我身邊礙手礙腳的,可是你看這圖,讓我們看來像一對亡命鴛鴦。」
「你怕狗,她是保護你。」林父毫不客氣的指出林澤豐的弱點,他這樣強悍霸道又囂張的男人身上那可笑的弱點。
「再看這一張。」林澤豐不理父親。但臉色有點可疑地微紅,只是指了指我啵他的照片,「這明明是摔倒,可是卻配什麼激情惟火,難耐親吻的詞,明明是誤導。」
「可是畢竟親了啊。」林父聳聳肩。好像即成事實。我們就得結婚。
「這張是我們進房間換衣服,卻被這種燈光和角度鬧得像開房偷情的男女。這明顯是從監視錄像中截的圖。那家飯店在每一層都有監視器的。」
「解釋就是掩飾。」林父倚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著我們,似乎是看一出精彩雙簧,只不過其中一名演員目前失聲了。
「在車上時怎麼也有人追拍啊,你難道沒發現嗎?」我終於開口了,說出地話卻想讓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你這笨蛋一直不停的鬧,我能安全把你送回家,路上沒出車禍就不錯了,哪還有精力觀察車外!」他火大的罵我。
於是罪人只好低頭,不過我發現一個問題,似乎林澤豐不是對林父解釋這些問題,而是對林澤秀。可是他又怎麼解釋我一直待在他身邊的事呢?盡管我是做女傭的,但聽起來很曖昧,而且好像越描越黑啊。
再偷眼看看林澤秀,見他一言不發地坐在桌邊,眼神閃爍不定,唇角卻掛點若有若無的笑意,讓人根本猜不出他在想什麼,就算是他老爸和老哥也不能。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林父突然站起身來,總結性的發言道,「或者你們還沒發生關系,但至少彼此熟悉,有個不錯的開始。豐,你家裡何時讓女人住過,就算是女傭你也討厭吧?可是你讓小新住了,這就是你態度的不同。好吧,不要反駁我,但也不怪我多事,你們兩個一個三十三歲,一個二十九了,你們要明白,做為一個大的家族,結婚生子不僅是你們地愛情問題,還是家族責任。可你們呢,沒有一個把婚姻大事提上日程,那就怨不得我亂點鴛鴦譜。你們的媽死得早,要知道這可是老夫人們張羅的事,我一個老頭子這麼做已經不要臉面了,所以我什麼都做的出來。至於小新,你還有兩關要過,假如過了關,我不介意你選我哪個兒子,只要確定做我家兒媳就行了。我當然不能強迫你,但說句自傲的話,我還沒發現這世上有什麼人比我的兩個兒子更出色的,你是聰明孩子,知道怎麼選。」
「您剛才還說竇楠了不起。」我咕噥一句,明明是別人家的娃,卻讓這老爺子給震住了,只能小小頂嘴。
「我那是客氣一下,不要當真。」林父開了句玩笑道,「天下如果有人比我兒子還好,也就數我了,可惜我年紀大了,爭不過他們。不過呢小新,我正式給你道個歉,因為綁架嚇到你了,但這次的行動不僅讓你過了當我家兒媳的第一關,這兩個小子也算測驗及格,我可不想讓他們娶自己不喜歡的老婆呀。」
「林伯伯——」我試圖打斷他,但沒成功。
「你想想,他們如果不在意你,就不會巴巴的跑來了,就算他們懷疑過這事是我做的,但沒確定前,他們也沒有讓你冒險,我家豐更是連公司利益都肯被當做籌碼,那在平時可是絕對不行的。他是工作狂,我相信你發現了,公司是他的生命。這你還不明白嗎?他們都對你有好感,願意拿生命交換的超級好感,小丫頭,別否認,我知道你是害怕,但怕是沒有用的。」
「爸你說完了沒有?」我聽了這話目瞪口呆,而林澤豐發火了。真的是我潛意識中在害怕嗎?我怕是什麼呢?因為有深深愛上的可能,所以怕受到傷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