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知道,一個吻也可以這樣狂野激烈的,有親得死去活來的感覺。
而當他放開我時,我需要倚著牆才能保持站立。他的雙手則撐在我身側,把我包圍在他的臂彎中,呼吸濁重,似乎身體的力量全部被抽空了,需要借助外力才站得穩。
我不敢抬頭,心中的感覺說不清是羞澀還是尷尬,或者是恐懼,生怕目光再一相對,就有可能發生點真正的桃色事件。而他也不說話,我們就這麼僵著,然後不約同的努力走動,也不管丟在酒吧門口的車了,直接叫了出租車回酒店。
一路無語,真正的無語。
到了那個有三間臥室的豪華套間後,我像小白老鼠一樣快速穿過大廳,溜進自己的房間,把他扔在身後,好像做了什麼大錯事,怕給別人逮到似的,幸好林老爺子已經睡了,不然我真被他問東問西。
我現在需要冷靜,好好想想到底發生了什麼,前一刻我們還是仇人一樣的存在,後一刻就吻得像最熾熱的戀人,而且是久別重逢的那種。
怎麼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有愛上他了嗎?他愛上我了嗎?我喝醉時吻他,他喝醉了又吻我,如果我倆都喝醉了,會發生什麼?會不會直接那個那個?天哪!真有感情,遠離酒精,這話果然沒錯。以後只要見到他,就要離酒遠一點,最好方園百米內沒有酒店才好!
可現在,我們之間是什麼感覺與狀態呢?說實話我糊裡糊塗的,相信他也不太清醒。人家說身體總是比心靈忠實。難道我們身體之間的吸引早於我們心靈之間的萌動?慢來慢來。這是不對的,應該先有愛情再有肉體,為什麼我和林澤豐之間是相反的?
或者,是身體引導心靈找到正確的方向,然後真才能確定?是這樣嗎?不能行了不行了,頭暈,想不出來,而且還夾雜著煩惱。
不過我很確定我對他有吸引力。沒錯,我沒有正式的戀愛過。也沒有破處,但是我是女人,有女人的本能,我相信他有一點點,哪怕只是這一點點的為我著迷。
如果說,是我的外形吸引著他,我覺得不太可能,畢竟我頂多算是清秀,和「美人」二字是搭不上邊的,而他身邊美女成群。隨便拎出一個就比我漂亮好多。但如果說是我的好人品吸引了他,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們似乎一直相處的不好。彼此看不順眼。他更是經常性的不屑我、不耐煩我、還侮辱我。
唯一的解釋只是兔媽的那兩個。
之一:因為我與林澤豐在最初的相識時。就嚴重打擊了他多年來非常強硬的自信,所以他才對我念念不忘,我也才在不知不覺中刻在他的心裡。而越是見慣美女的人,對美色反而不那麼在乎了。
之二:基因的選擇。這是沒辦法解釋的,就像是一見鍾情,就算兩人在理智上多麼排斥,最終還是會走在一起。因為基因的吸引是最致命的,多麼努力也無法擺脫。
但不管我和林澤豐之間的情況是以上列舉的哪一種,我明天早上和他怎麼相處才是關鍵。那樣熱烈的親過兩次,應該是戀人的關系。可惜的是,我們的心從來沒有試圖靠近過。
人們的戀愛都有基本的程序,相識,了解,相愛,親暱,最後交配,當然包括合法婚書下叉叉圈圈,也有愛情名義下的。但畢竟,這個過程不能太顛覆,哪像我和林澤豐,從中間開始,然後兩個都茫然,不知是向左走,還是向右走。
何況,這其中還夾著秀和豆男兩個人。
唉,看人家戀愛都很簡單似的,我此時卻想的一個頭兩個大,差點淹死在浴缸裡,後來頭髮還濕著就躺在床上了,迷迷糊糊地睡著。
夢中夢到了他,好像是在一個天體浴場,或者是溫泉,總之到處是飄浮了白色霧氣。他站在清澈的水中洗澡,某新躲在一片荊棘叢中很沒出息、很沒形象的偷看,但不管我如何用力瞪大眼睛,就是看不清他的身體。
然後他發現了我,很凶惡的撲過來,說我看了他,他也得看我才不吃虧,說著就撕我的衣服。我奮力掙扎,半推半就,然後我們倒在了荊棘叢中,活活把我疼醒了,睜眼一看,才發現我是躺在地上,是從床上翻下的。
我躺在冰涼的地上不動,人為的讓自己冷靜一下。
太可恥了!我居然為了一個吻而做春夢。太可恥了啊,於湖新!你的身體難道就那麼渴望他嗎?這是好色!不是愛情!你這麼多年守身如玉,不就是為了把珍貴的第一次送給自己最愛的人嗎?於湖新,你要淡定,要淡定!
可是我淡定不下來,渾身發熱,一摸自己的額頭,才發現略有些燙。原來我是發燒了,這才胡思亂想。原諒自己吧,雖然生病了還做春夢,只能證明自己是個好色的白癡。
從地下爬起來,一看表,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了,於是慌忙洗衣漱穿衣,而因為昨天頭髮還濕淋淋的就睡了,所以頭髮亂得像鳥窩,只好胡亂綁起來。
「昨晚玩得好嗎?」我一出門,就看到林父坐在沙發上靜靜的喝咖啡。
「很好。」我下意識的抓抓頭,心虛得很,感覺林爺子那一雙灰藍色的深眸洞悉一切似的,「不過後來酒吧發生了群毆事件,我和豐就跑回來了,忘記了您的車子。」我補充道,感覺多說些話,心裡會踏實一點,結果恰恰相反。
他微笑點頭,「我知道了,因為早上警察打電話過來,找那輛車的主人,而且說明的情況。」
「不礙事嗎?」我一驚。
他擺擺手,「只是叫我去取車,我派了高管家去了。」
「我還弄丟了您的風衣。」我垂下頭,不知道哪風衣貴不貴,但願林澤豐不要以這個為借口,強迫我給他做家務。
話說我們的合同還沒有完成,這次我不但沒保護成林澤秀,還讓自己被綁架了,雖然幕後主謀是他們的爸爸,可林澤豐會不會把這也算在我頭上,強行延長服務期?可疑的是,他一直沒提這件事,這才讓我惴惴不安,感覺我當初簽的是不是服務合同,而是一張血淚賣身契。
「沒關系,我風衣多的是。」林父拍拍自己身邊的座位,讓我坐下,「昨天,你和豐吵架了?還是——發生了什麼事?」他突然問,又玩突然襲擊這一手。
「沒有呀。」我回答,還有意天真的眨眨眼。
「你回答的太快了。」他拍拍我的頭,似乎很喜歡這個動作,「這證明有問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