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0 章
夜歸

我怕他們吵來吵去,又不知把話題歪到何處,連忙打斷話題道,「你們怎麼來了?誰告訴你們我腳受傷了?對了,我家的鑰匙呢,我要收回。股神貝你個死家伙,你把我家鑰匙隨意丟在車裡,這是讓樸英俊撿到了,如果是壞人拿走,繼而闖進我家呢?」

「肯定被你打得稀巴爛哪,你這樣凶悍的女人哪會有什麼損失。」股神貝攤開雙手,轉移話題。

老白沒說話,只拿出鑰匙放在我的床頭桌上道,「你不說也會給你的。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了,我們哪能再隨便亂闖。看你家豐那熱情有力的模樣,萬一哪天我們開門就進,看到不該看的可怎麼辦?他這人財大勢大,到時候再追殺我們就不好了。」

他們說來說去,總是和色情話題掛勾,真是(夠淫蕩)的一群人,害我結結巴巴,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只一再重復問起怎麼會知道我受傷的事。

「是你家豐大早上打電話吵醒我們的。」兔媽道,「他大概要加班,而且不知道怎麼照顧你,這才把我們全呼了來。唉,多好的男人哪!」

是他嗎?看來他放心不下我呀,除了要人照顧我之外,他肯定還是希望我身邊隨時有人,提防小野伸二或者袁愛再對我動手。雖然他不能親自陪我,但這番心意體貼溫柔,我很感動。

之後我媽侍候著我洗漱,然後我吃了一頓美味的早餐,差點大唱世上只有媽媽好。當然,那三個損友也賴了一頓好吃的。差不多十點多的時候,林老爺來了,他的出現讓兔媽的眼睛都快變成心形了,一個勁對我說:天底下還有這麼帥的老人嗎?如果不是先有了股神貝,我一定要給你的林澤豐當小媽去。

林老爺風度翩翩、舉止優雅。不像其他人一樣。一直嘲笑和打擊我穿高跟鞋的行為,並聲稱我這種人摔死活該,而是送了雙新鞋給我。

鞋跟不是纖細地,是坡跟,華麗而抽象地形狀。很前衛、很驚艷的感覺。而且鞋跟看著高,但因為前端也墊高了,所以其實也就四、五厘米高的樣。

「這種厚底鞋今年又流行回來了。只是沒以前那麼誇張了。」林老爺說。一派時達人的樣。

這讓我想起林澤豐送我的那雙,想到他執拗地握著我的腳腕,執意要把我的腳塞到鞋裡,心頭忽然湧上一股柔情。

他就是這樣地人,對一個人好,被誤會也不解釋,更不會甜言蜜語,就是一味地照著自己的方式硬來。開始時也許讓人惱火,但之後回想起來,真讓人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

他,就像頂極的茶,聞起來清香,喝起來苦澀,但細細品味下來。卻一絲絲沁人心脾。就再看不上別的飲品,也再離不開了。

「給我一塊錢。」林老爺伸出手。「中國人的習慣,沒有送鞋的是不是?」

「算我買給你地。」老白真「慷慨」呀,一塊錢給我買了雙這麼漂亮的鞋。

林老爺接過錢,微笑著,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說,「我有一次到豐的家裡去,看他正把玩一枚一角錢的硬幣,上面還穿了個孔,系上一條紅線的。我看他當寶貝似的,就問這硬幣有什麼特殊,他說是有人從他手裡買了一雙價值十幾萬地獨版鞋而付地錢,是你買的吧,小新?」

「這像她幹地事。」看我漲紅了臉,兔媽接過話來。

而我的心中,卻為這句話而波瀾起伏。很多事,很多的小細節,我都忽略了,可是他記得,盡管他沒有說出來,可是卻默默的一點一滴全部收集了起來。還有什麼心意比這些更溫柔的?為此,我決定用盡我的一切去愛他。

林老爺坐了會兒就走了,兔媽依依不捨,到最後股神貝都有些怒了,而我坐在床上,雖然不能動彈,腳腕也隱隱作痛,但卻感受到從所未有過的幸福,感覺自己這一生所渴望的,似乎都在身邊似的。甚至連林澤秀都在百忙中打電話過來慰問,「你未來老公逼迫我在工作,所以我不能親自去看你。」他說。

我同情秀,可是他不幫他哥哥的話,豐真的會忙死的。上回秀跟我講過欲求不滿的正面意義,怕是今天的豐把這意義又盡情揮了吧,以至於他一天都沒打個電話給我。換作平時,我會怪他不關心我,可既然今天我清楚的明白他是什麼都放在心裡的人,知道他的心意需要慢慢體會,也就沒什麼不滿了。

「不許胡來。」我娘臨走時囑咐我。

「我想胡來,可我的身體不允許。」我指了指我的腳,「您快走吧,我讓老白送您,再晚我就不放心了。」

「我住在我女兒家不行嗎?」我娘斜眼看我,「哼,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你還沒嫁呢,就一心趕你媽走,好過二人世界去。」

「我根本不是那個意思。」我反駁,不過很沒有說服力。我確實在等林澤豐回來,現在是晚上十點,我們十幾個小時沒見,好想他。

「算啦,我這就走。」我娘歎了口氣,看起來又傷感又開心,「女兒長大了,可不就是雙手送給別人的嗎?你幸福就好。」

「您是看可以有人專車送您,還不用花錢,這才這麼寬容的離開吧?」我說,結果我娘在臨走前賞了我頭上一記爆栗。我活蹦亂跳時尚且躲不開我娘的家法,現在也只有抱頭呼疼的份兒了。

快午夜的時候,林澤豐才回來。他早上離開時拿了鑰匙,所以自己直接開的門。一瞬間,我有已經嫁給了他的錯覺,好像我是在深夜等老公歸家的妻,感覺相當甜蜜和安寧。

「還沒睡嗎?」他站在臥室門口問我,聲音淺淺低低,仿佛掠過我心頭的微風,害我的心一下就跳得不規律了起來。

此時廳內和臥室內都只開著台燈,昏暗又柔和的光線把他漂亮英挺的輪廓映照得朦朧而幽暗,光影打在他的側臉,襯出堅毅而深刻的陰影。我看不清他的臉,卻看得到他的溫柔目光,不禁伸出手來,「抱抱。」

他遲疑了一下,之後隨手把提在手中的大衣扔到地上,慢慢走了過來。不過他一直半側著身,走到床邊後先是關掉了床頭燈,然後才我抱在懷裡。

他的身上還帶著外面的寒氣和清新的空氣味道,但其下是灼熱的體溫,冷與熱交織著奇異的魅力,令我沉醉而貪婪的貼近他,感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