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吧,火鳥行動在第二天正式開始。
不得不說,有時候人類總把某些情況想得太嚴重,但那不過是自己嚇自己。自從昨天晴晴離開後,林澤秀就一直睡不著,擔心第二天自己的可怕遭遇。
他是植物人呀,植物人不是應該天天沉睡嗎?沒想到卻被一個小丫頭嚇得睡不著。植物人當成他這樣,也太沒有天理了。
不過後來他發現,晴晴說的話雖然誇張,但她肯定是個合格的中醫師,一雙小手輕巧又溫柔,不管澆水、除草、抓蟲和施肥,都一點也沒有讓他不舒服,不像昨天那麼粗魯。
也許,昨天也不那麼粗魯,是他的反抗心太強,所以異化了感覺。當然,除了她還是經常把他脫光光外,基本上,其他的事情他都能忍受和配合。
事實上,他配不配合也不是他說了算的。唉,植物的悲傷。
脫光光是在擦身時做的,也就是澆水時。其實平時特護也會這樣,但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對方是小新的師妹,聽起來年齡也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他就格外忍受不了。想他林澤秀是什麼人,居然在一個小MM面前赤身裸體,他一想到這個問題就羞憤難當。
幸好,他沒有什麼「特殊」反應,不然他直接去死,也不用醒過來了。
除草是全身按摩,說實話這項活動很舒服,之前小新給他按摩過,當時他覺得很不錯,對他上次車禍受損的脊椎很有幫助。但是,那是在沒有對比和比較的情況下做出的判斷,如果把小新的手法和晴晴的一對比。就知道小新的手法太山寨了。
捉蟲有點點難受。晴晴不知用什麼圓滑地東西,像是光滑地圓柱形、拇指粗細的木質的東西刺激他身上的**位,開始時又疼又酸,真的和上刑一樣,但是當這項活動結束,他就感覺很舒坦,似乎血脈都流動得迅速起來。這讓他有一個認知,中醫學很神奇。他可能真的會擺脫這黑暗的牢籠,徹底的蘇醒。
之前他對蘇醒並不熱衷,自從昨天晴晴來了後,他忽然很想醒過來,想睜開眼睛看看是什麼丫頭來折騰他。而且,也不知為什麼,他忽然燃起了對生活地希望,不再想做一顆植物了。
至於施肥----這個就比較奇特了。照理說。他是吞不下去東西的,因為他連眼皮也不能動一下,更不用說控制喉嚨的肌肉了,在這種情況下。別人餵他一口水,他也可能嗆死。
所以,醫生只能用一根管子通過他的食道。**他的胃中,輸送營養液給他,他每天都感覺非常不舒服,當植物以來這個最讓他不舒服,喉嚨總有異物感,雖然他沒什麼反應,也不感到惡心,可就是很別扭。
晴晴一來就不一樣了。她拔掉了他嘴裡的管子。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法按摩他喉嚨的肌肉,然後灌下了他一種不知是什麼的汁液。他得說。他「吃」得很順利,而且味道很好。當然,這個很好是和他現在地狀態比,他感覺有一百年沒吃過東西了。
原來,人生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比如,食物。
這想法又讓他沉郁的心活潑了些,讓他的態度積極了些,他黑暗地世界中仿佛裂了一道縫隙,有香味傳到了他的感官世界裡來,讓他覺得,做棵植物雖然沒什麼不好,但做個活蹦亂跳的人也不錯。
就這麼過了兩天,他已經開始習慣這種生活地時候,變故卻又發生了。
這天,晴晴走到他的床邊征求意見。
其實這根本多此一舉,而且極度虛偽。他能反對嗎?他反對管用嗎?就算他反對,有誰聽得到呢?自從他當了植物後,他成了無神論者,因為上帝沒給過他一點反應,還不是人家要把他怎麼樣,就可以把他怎麼樣。
「我和醫生打聽過了,他說如果想要激活你的腦細胞,就要每天在你耳邊說些你最討厭的事,或者最喜歡的事。」晴晴說,「這幾天我按摩你的身體,刺激你的**位,感覺你是有反應的。別問我為什麼會知道,雖然儀器沒有顯示,但我感覺得出你皮膚地抖動,我知道那不是肌體地自然反應,而是你有感覺,你心裡在感激我,在和我交流。別否認,我堅信這一點。」
小丫頭,我沒否認呀,我也不能說出話來問你。確實,我感激你到死!所以你就放心愛說什麼說什麼吧。還有呀,你有什麼滿清十大酷型,你就來吧,我是不會反抗的,死黃毛丫頭!!
「所以我覺得你聽得到也聽得懂,這才和你商量一下,你說說看法吧。」晴晴很人道、很民主地說了一句,然後等了片刻。
假仁假義的黃毛丫頭!林澤秀氣得任督二脈都快沖開了,之後又氣得想笑。這個肖晴,弄這些程序幹什麼,明知道他是不能有任何表示的。不過她這樣,看起來想求個心安,那麼就是說----天哪,她要做什麼可怕的事,之前要先如此掙扎。
不是----真的給他上滿清十大酷型吧?
「是這樣的。」晴晴確定了某植物不會也不能反對後,才繼續說,「你喜歡的事是什麼,我不知道,問過我師姐,她也說每個人心中都有秘密,你最美好的回憶一定是藏在內心深處的,她全不知情。問過你哥了,他也不知道。也就是說--」
晴晴頓了一下,還歎了口氣,林澤秀幾乎可以想象出一個面目清秀可人的年輕女孩皺緊了可愛的眉毛,但她那煞有介事的樣子讓他有暴力沖動。不過鑒於他現在是植物,他也就是想想,在腦海中幻想一下他拎著這黃毛丫頭的後脖領子,使勁捏她的鼻子,或者掐在她纖細的脖子上。
呼,真解氣!但是現在,也只能忍耐。忍字心頭一把刀、大丈夫能忍人之所不能忍、天將大任於斯人也、做男人要能屈能伸……
林澤秀腦海中浮現很多古語名句,但發現不管多麼勵志的話都不能緩解他的悲涼。
「也就是說,我只能用相反的策略--在你耳邊說你最討厭的事,最傷心的事,每天不間斷的說上十個小時,甚至更多。」晴晴說,有點吞吞吐吐的,但又有點八卦與興奮,「他們----也就是我師姐和未來的師姐夫說,你最討厭噪音,最傷心的往事是你的初戀。我師姐夫告訴我,其實那不是傷心的回憶,而是悔恨和背叛,喂,你說說,那是個什麼女人哪,能讓你這樣的男人要死要活,之後悔的腸子都綠了,恨不得以頭撞牆?」
林澤秀真想跳起來呀,他哥太壞了,居然告訴外人他的**。那件事太丟臉了,他在植物狀態都感覺臉紅,如果他能醒過來要怎麼辦?這是小新和他大哥逼他殺人滅口呀。
晴晴,你可別怪我!
林澤秀不禁磨了牙,然後聽到晴晴興奮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