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不再掩飾

少年的話語裡帶著幾分笑意,聽著還有幾分殘忍的無情。

凌婉歌一怔,有很多話不及問這個突然多出的弟弟,便一轉身,提氣往回路掠去。

「姊?」少年遠遠的喚了一聲,卻是並不驚訝凌婉歌舉動的樣子,而後慢悠悠的往前踱了兩步,也跟著飛掠向同樣的方向,嘴裡跟著喃喃的道:「債呀!」

等凌婉歌一路飛奔趕回袁家的小園子時,打鬥還在繼續。凌婉歌一眼看出,來的八個人個個身手不凡,而捍衛袁熙的人也從她離開時的兩個增至了六個,一時間一同人打的是難捨難分。

雖然此時光線不比白日,不過凌婉歌還是能夠分辨得出,招招狠辣的黑衣蒙面人是刺客,而帶著斗笠訓練有素的都是護衛。

當即凌婉歌二話不說,抄進刺客的後方,一腳踢中一個人的膝蓋。

那刺客不防,當即屈膝一跪,凌婉歌順手奪走他手裡的長劍,橫向一刺,刺客便應聲倒地。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兩方原在纏鬥的人皆是一頓,下意識的朝凌婉歌的方向看來。

站在袁熙房門口一手捂著心口,傷的不輕還準備以身當難的莫老頭一見凌婉歌如此,也是驚詫莫名。

凌婉歌也沒有空關心他現在是什麼心情,因為原本合力圍攻向茅舍的黑衣人已經有幾個人轉了方向招呼上了她。

凌婉歌不驚不慌,在兩個刺客揮劍攻向她的時候,並未與他直接交鋒,而是舉起手裡的長劍劍尖對著自己,向著敵人的後方振去。在兩個刺客劍鋒逼向她的咽喉時,一個急退,仰首後空一翻。

那動作看似簡單,但是快的讓兩名刺客眼花,那柄原來脫出凌婉歌手裡的劍,劍柄在後面的土牆上一彈,帶著凌厲的劍氣直逼兩個刺客中的一個。

咻的一聲,便穿過了其中一人的咽喉。

剩餘的那個眼看同伴死不瞑目的倒下,頓時大駭。實難置信,憑著土牆的反彈力就能這麼輕易的就殺了他的同伴,可見眼前少女武功修為的莫測!他之前並不是沒有看見那劍,而是根本輕視掉了。

凌婉歌一出現,短短一刻鍾不到的功夫變以雷霆的手段擊殺了兩名刺客,剩餘的六個人見此心道不妙。

於是其中一個人當即曲指至於口罩外吹起一聲響哨,其餘五個人立即領命鳴金收兵,不約而同的朝黑暗中四散退去。

凌婉歌見此眸光一凝,踢起地上的一把劍,飛向黑暗中——

「啊!」只聽一聲淒厲的慘叫聲起,便是一重物落地的聲音。

凌婉歌知道,她的劍射中了一個人!

等刺客退去,一眾人站在破敗的園子裡,一時間所有的眸光皆驚奇的落在凌婉歌的身上。凌婉歌只淡撇了最為錯愕的莫老頭一眼,眸光不可謂不鄙視。

「我來晚了一步呀,姊姊的身手依舊如此乾脆利落啊!」這時慵懶的聲音自黑夜中傳來,眾人又是一陣警覺。

「我們的事稍後再提!」凌婉歌對著從黑夜中慢步而來的少年道,繼而走向莫老頭的方向。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莫老頭這才醒過神,忌憚的護在門口瞪著凌婉歌。

凌婉歌不慍不火的瞥了莫老頭一眼,很是輕視的道:「老頭,你怕什麼?我若真想對付你們,或者是對裡面你們拚死護著的人不利,裡面躺著的早就是沒有溫度的屍體了!還能等到你想方設法的算計我?就是我剛剛若是坐視不理,你以為你們就能全身而退?」

莫老頭聽得凌婉歌甚為不敬,甚至可以稱得上霸道的話,頓時被噎住,一張老臉漲的通紅。就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羞的!

他知道凌婉歌說的不假,如果她真是他擔心的那個人派來暗殺袁熙的,新婚之夜就完全可以動手了。就憑她剛剛的身手,他們暗影七衛就是全在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是老夫愚昧,謝謝姑娘的救命之恩,敢問這位姑娘究竟是何方神聖?」莫老頭收了收氣性,拱手硬著頭皮向凌婉歌道。

「他說我是他姊姊!」凌婉歌卻是指了指身後的少年,而後欲要邁步進屋。

莫老頭因這回答又是一鄂,下意識的看向黑暗裡的少年:只見那少年也只一雙眼睛露在面巾外面,而且光線又暗,他老眼昏花,又怎麼能看出他是誰?

凌婉歌這回答的可謂敷衍,甚至可以說是在故意戲弄他了!

但他抬頭打量那少年時,那少年卻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她確是家姊!」

等莫老頭覺著哪裡不對勁的時候,凌婉歌已經躍過他進了房間。

原本守在床邊的袁母也已經聽見了動靜,見凌婉歌突然折回來,看她的眼神也是驚詫莫名。凌婉歌卻是對她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繼而逕自走向床邊。

「這位姑娘究竟是?」經過剛才的事情,袁母又不傻,自然看出凌婉歌不會是尋常的官家千金。可是,她又是誰?會巧合的以凌婉歌的身份出現在這裡,嫁給袁熙?

要問凌婉歌這個時候怎麼就大方的露底牌而不怕惹禍上身了?

只因為就在她剛剛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武功遠遠的超過了自己的想像。所謂一技傍身,百事無憂。她既懂醫術又武功高強,還怕什麼?

若她真是什麼通緝犯,官兵追上來的話,打不過她還不能跑了?想著以後,她也可以弄點什麼藥啊毒的為安全雙管齊下。

再者,她不還有一個剛出來認親的弟弟嗎?直覺的,她認為這個少年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而她下意識的覺得自己好像確實對他很有親切感——那種來自血緣深處的羈絆,只能意會無法言明。

「我先看看他的情況吧!」凌婉歌沒有直接回答袁母的問題,而是望向依舊昏迷不醒的袁熙。此時的袁熙依舊是她白天看見的樣子,眉峰緊鎖,額頭佈滿細密的汗珠,看著惹人憐惜,又叫人忍不住心疼,那麼一個單純的人啊!也不知道他若恢復了正常,又該是什麼樣子?

凌婉歌說著,已經逕自為袁熙把起了脈。

袁母見此,眸光一亮,頓時恍然便明白了什麼,繼而驚喜道:「姑娘,那蛇果與覆盆子是你故意讓熙兒吃下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