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找死!」同夥反應過來。憤怒地操起一把椅子就往陸彥身上砸去,他不疾不徐地往旁邊一閃,那人砸了空,失去平衡倒在一邊。
「給這小子一點教訓!」這一方的人失了面子,乾脆不把注意力放在另一方身上,全都開始針對陸彥。
幾人快速把他圍在中間,陸彥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腳下卻不停地往外走去,一個染著金黃頭髮的小青年剛跳出來,就被他一腳踢開。
練了多年跆拳道的腳力豈是一個普通小混混能承受的,當場就倒地不起不住地哀嚎。
剩下的幾人對看了一眼,在他們看來陸彥不過是個身形瘦弱的小子而已,完全不足為懼,一哄而上,卻全被他三拳兩腳抽飛。
這樣一面倒的局勢,看得眾人很是過癮,響起了一陣陣抽氣聲。
原來他打架的時候果然是不用什麼砍刀、棒球棒啊,連板磚都用不上,完全赤手空拳,近身肉搏,這也太過癮了吧。陳竹顧不上臉上的傷,一臉崇拜地看著他。
「這一切本與你無關,小子,我勸你識相點,別摻合進來。」一個魁梧的壯漢走了過來,面沉如水,逼視陸彥。
「是與我無關,只怪他亂摔酒瓶傷及無辜。」陸彥瞥了壯漢身後那個捂著手臂,一臉憤恨的男人一眼。
「你怎知就是他摔的?當時在摔酒瓶的不止他一個。」
「我看到的。」陸彥一臉倨傲。
「既然你這麼不知好歹,那我們就好好算算這筆賬,你打了我的兄弟,我自然要為他們討回公道。」壯漢冷笑著,一步步逼向前來。
周圍的人都在遠遠觀望著,顯然對這個壯漢充滿了懼意。
壯漢突然出手,讓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指掌如刀砍向陸彥的脖子。
他快,陸彥比他更快,側退兩步,非常自然地躲了過去,而且竟然伸手抓住了他的那只手掌。
壯漢雖有些驚訝,卻認定陸彥這一手不會對他造成威脅,想用力將陸彥甩飛出去,誰料到陸彥陡然發力,讓他的手腕像被鉗子夾住一般,劇痛無比,陸彥抓住他的手腕,猛地一甩將他重重砸在地上。
周圍的人全都驚呆了。明明身形差了這麼多,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陸彥乾脆俐落地將壯漢打倒在地,看陸彥的眼神都變得有些異樣。
「啪,啪,啪。」裴烈拍拍手,雲淡風輕地出場,「梁二,你今天不錯啊。」
壯漢本是一臉兇狠地起身,一見到裴烈頓時臉色就變了,「烈哥,不知道今天您老人家在這裡,不然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擾了您的雅興。」
「這是陸少,你不認得?」裴烈懶洋洋地笑著。
「梁二眼拙,沒認出陸少,多有得罪。」梁二立刻放低了姿態。
「你怕是不知道陸少是誰吧?」裴烈長長歎了口氣,轉頭對陸彥笑道,「陸少,你離開這麼多年,道上兄弟都不認得你了呢。」
陸彥淡淡應了一聲,心知其中必有貓膩,這裡是裴烈的場子。剛才那樣混亂的場面,他居然端坐在那裡不出面,現在才現身,以他對裴烈的瞭解,極有可能就是他挑起的,乾脆也不理他這種無聊的試探,逕自向陳竹走去,「還疼嗎?」
「本來就不疼啊,小題大做。」陳竹笑著嗔道,淡淡的血痕應該很快就能結痂了。
他已經變了,若是過去的陸彥必定招招狠手,不留情面,不見血是絕不會收手的,可是現在,他竟然能這麼淡然地放開過去……
裴烈看著陸彥眼睛掃過他的時候一片冷漠淡然,卻對著陳竹小心呵護,臉上沉了沉,眼中流轉著莫名的情緒。
「我帶她先走了,你們好好玩吧。」陸彥牽著陳竹,對裴烈淡淡交代了一句。
「真的不疼了?」陸彥撫上她的右臉,淺淺的劃痕的確不嚴重,「不會毀容吧?」
「毀容你就不要我了?」陳竹瞪了他一眼。
「又在胡說八道!」陸彥輕吻上她的傷。
「你做什麼呀?」陳竹輕掐了他一記,他的濡濕舌尖在她臉上滑動。
「幫你療傷止血。」他在她耳邊悄聲說,熱熱的喘氣讓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兩人一邊往外走,一邊旁若無人地卿卿我我。
「害什麼羞啊,剛才跳舞的時候那麼誘人。」
陳竹的臉又騰的紅了,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剛才的自己竟然會那麼大膽,在眾目睽睽之下和他跳那麼**的舞。那種肢體摩擦的戰慄感到現在還在衝擊著她。
最可惡的是還被那麼多人看到了,丟人啊丟人!一想到這件糗事,她就恨不得找個洞把自己藏起來。
「小竹,你和陸彥是不是已經……」蘇豔猶豫了半天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把心底疑問問了出來。
「已經什麼?」陳竹一想到陸彥臉就有些微紅,她和陸彥的生日只差了一天,這個週末兩人廝混在一起過了生日,昨晚剛剛送走他,那份想念還是讓她掛心。
「直達本壘啊。」蘇豔糾結了半天,還是說出了這個詞。
「怎麼可能?」陳竹大驚,臉是徹底地紅了,「我們才多大年紀啊?要是在結婚前做了那種事,我可會被我爸媽打死的。」
老爸老**教誨她可是一日都不敢忘懷。
「那就不讓他們知道唄。」蘇豔一臉無所謂。
「難道你已經和裴烈發生那種關係了?」陳竹震驚地問。
「哎喲,明明是在說你的事,幹嘛扯到我啊?」蘇豔一臉嬌羞,「你那天晚上表演得也太真實了,我都看得面紅耳赤。」
「也不至於那麼誇張吧,」陳竹一臉尷尬,那天在場的同學不少,怕是該傳得沸沸揚揚了。
蘇豔看出了她的心思,很善解人意地拍著她的肩膀,「放心啦,那天出來的都是自己人。不該說絕不會說的,不過你們真的是好激情啊。」
她一臉回味無窮的樣子,讓陳竹的臉紅得停不下來,趕緊轉移話題。
「你男朋友是裴烈?」
「嗯,」蘇豔甜甜蜜蜜地承認,裴烈多金俊帥,在道上極有地位,有一個那樣的男朋友讓她在朋友們面前很有面子。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一個多月了。」蘇豔的臉上掩不住得意,雖然陳竹的男朋友是個極品大帥哥,可她的男朋友也毫不遜色呀。
陳竹暗歎一聲,裴烈花名在外。蘇豔能跟著他一個多月算是很意外了,但這個人的確不是什麼好人,若不是蘇豔是她的表姐,她才不想趟這灘渾水。
「我覺得你們班那個陳文進,挺好的,不是從初中就開始追你了?我覺得他比裴烈適合你。」雖然長得不怎麼樣,但至少憨厚老實。
「我還覺得袁斌比陸彥適合你。」蘇豔立刻變了臉色,熱戀中的人哪裡容得了外人置喙自己的感情。
「感情這東西就是這麼神奇,誰也控制不了,要是都能選擇自己適合的就好了,哪有這麼多煩惱。」陳竹也不著惱,見勸她不了,乾脆言笑晏晏和她談起心來,蘇豔見她如此,也放下心防。
「你和陸彥在一起很辛苦吧。」別的不說,這樣遠距離的戀愛,他們自己不累,外人看著都覺得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每當別人問起這個問題,陳竹總是用這句話安慰自己,好在現在學業事業一堆事情,忙得她平時根本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在愛情上,只是每次和陸彥分開的那幾天都會讓她難受得好像心被掏空了一塊,這會子被蘇豔問起來,只覺得一陣酸澀,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見她這一臉失落的樣子,蘇豔也覺得不忍心,「其實陸彥挺疼你的,看他那樣子把你寶貝得和什麼似的,裴烈要是對我有他一半好,我就滿足了。」
「我看你現在的樣子好像已經挺滿足的了。」
「嗯,在這段感情裡一直都是我付出的比較多,我知道你們都覺得他是個花花公子靠不住,可是沒辦法,他真的很有魅力,我完全沒辦法停止對他的感情,我一直在想也許有一天我能夠改變他。也許有一天他能夠發現我才是最好最適合他的。」
陳竹怔怔地看著她,一直以為蘇豔是因為愛慕虛榮才和裴烈在一起的,原來她已經完全陷了進去,是用一顆少女的真心認真地對待這段愛情,可是裴烈有可能是認真的嗎?
陳竹的心都涼了半截,裴烈看蘇豔的神情和眼神完全是看待一件物品,雖然帶著笑與**,深處卻是毫不在乎的冰冷,他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給她帶來幸福?她的愛情與夢想註定是要受到傷害的。
也許傷害從他們在一起的那一天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