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6 章
迎新晚會(二)

「晚上睡覺前一定要卸妝的,殘妝留在臉上過夜對皮膚很傷的,不僅會長痘痘還會長黑頭,我們年輕的皮膚可經不起折騰啊。」陳竹一面隨手給自己化妝,一面叮囑道。

「我決定了,我也要去買化妝品,陳竹你以後教我化妝吧,我要天天化妝出門。」

「行啊,不過天天化妝也沒必要吧,畢竟對皮膚不好。」

「可是國外不是說化妝品是女人的衣服,不化妝出門就好像裸奔一樣嗎?」

「那是不好看沒自信的人說的話,你們這幾個天生麗質大美女哪裡用得著天天化妝啊?」

陳竹這一捧,三個人又有些飄飄然了。

宋婷婷捧著自己的臉自戀地嚷著,「我要把我最美好的時刻拍下來拍下來……」

黃齡搖搖頭一臉惋惜地說,「這丫頭瘋了……」

逗得陳竹和李潔都哈哈大笑。

小禮堂裡都是人,擠得密密麻麻的,看得陳竹和宋婷婷都有些吃驚。

「這哪裡是我們學院的迎新晚會啊?這架勢和校級的差不多了。」宋婷婷吐了吐舌頭。

陳竹回了她一個心有戚戚焉的眼神。

她倆的節目排在第三個,算是比較靠前的了,演完之後還能繼續觀看其他節目,不過陳竹還有一個節目靠後,不能像宋婷婷那麼自在了。

戲服穿起來雖然不複雜,但頭飾就複雜得多了,黃齡和李潔在後臺嘻嘻哈哈地幫她們弄頭髮,引來不少人好奇的目光。

「陳竹,你太適合穿古裝了,真是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泣非泣含露目。」黃齡幫她裝扮好忍不住贊道。

宋婷婷嬉皮笑臉地拉著陳竹的手,「可不是,我家林妹妹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喘氣微微。閒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幹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好哥哥,只道你腹內草莽人輕浮,卻原來骨格清奇非。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如刀裁,眉如墨畫,面似桃瓣,睛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嗔視而有情。」陳竹也故作深情地回望他。

「好了好了,你們倆別這麼肉麻兮兮的了,我都要吐了。」李潔笑捶了她們一記。

前面兩個節目是開場舞蹈,領導講話之後有一個詩朗誦,都是比較嚴肅正經的節目,陳竹和宋婷婷穿著戲服一登臺,整個舞臺效果就出來了,臺上又是鼓掌又是口哨激動起來。

配樂一響,兩人不慌不忙地開腔唱了起來,發源于浙江山野的越劇,原本就有山青水綠,鐘靈毓秀的青春氣質,兩個少女唱起來更是一股朝氣撲面而來。

宋婷婷的扮相華麗張揚,瀟灑自如,活脫脫是個貴公子,但此刻唱起來卻表現出一個傻傻癡癡,見著黛玉就沒什麼方向感的樣子,入戲得很?。

陳竹身形本就婀娜,穿上戲服之後更是婷婷嫋嫋,嬌嬌怯怯,渾身散發出的靈性就像是株草汲取天地精華的自然氣息,那憂鬱而端莊典雅的神情讓台下的男生都躁動不安了起來,現在這種充滿了古典氣質的美女是越來越少了。

其實兩人都很業餘,完全是聽CD學越劇,沒經過名師指點,唱腔在行家聽來自然是一塌糊塗,但是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在座的都是大學生,會去聽越劇的本來就不多,見兩個大美女在臺上煞有介事地唱得起勁,哪裡會去在意什麼唱腔。

謝幕的時候竟然還有人在台下大喊「安可」,汗,這些男生還真不矜持啊……

「太棒了!你們是今天最亮眼的節目!」一下臺,黃齡和李潔就圍了上來,「表現得太自然了,唱得也很好聽!」

「真的嗎?哈哈,辛苦果然沒有白費!」陳竹和宋婷婷也是一臉興奮。

「好啦,趕緊換衣服,陳竹還有一個節目呢。」李潔和黃齡手忙腳亂地幫忙陳竹換衣服,特別是這頭髮弄起來特別麻煩,好在雖然大家認識的時間不長,可已經感情深厚,成為實實在在的好姐妹,此時自然是為姐妹兩肋插刀,節目也顧不上看了。

陳竹的另一個節目是長笛與鋼琴二重奏,與她一同表演的是一個小巧玲瓏的男生,黑黑瘦瘦的,戴著一副眼鏡,長相極不起眼,琴也不是彈得特別好,平時也挺沉默寡言的,陳竹心裡覺得挺奇怪,班上會彈鋼琴的男生有好幾個,為什麼男生們會一支推選他和她搭檔呢?莫非是有什麼特別的過人之處?

還是好心的範堯為她答疑解惑,原來大家為了爭與她搭檔差點傷了兄弟和氣,乾脆派了個最安全最不起眼的小弟出來……

一襲Versace的白色簡約長款晚禮服,Ferragamo的同色高跟鞋,黑色的直發披在肩頭,稍微補了補妝,又是一位高雅明豔的氣質美女,與方才嬌怯的林妹妹截然不同。

從洗手間出來與範堯撞了個正著,雖然燈光有些昏暗,但她卻很明顯地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驚豔,都是老同學了,被他這麼一看還真有些不自在。

「範堯,你們的小合唱很快就要上了吧,還差幾個節目?」她有些尷尬地找話說。

濃妝淡抹總相宜,範堯在心裡低低一歎,小心地把自己的情緒收好,溫文地笑道,「再下個節目就是了。」

「那我不耽誤你們了,演出結束後再說。」陳竹匆匆點了點頭和宋婷婷她們就出去了。

「喂,這回看到了吧,範堯身後那個男的就是李炯。」黃齡立刻八卦兮兮地說。

「他就是李炯啊,」李潔有些失望,「長得沒有範堯好看。」

「怎麼會呢?他很MAN啊,又很陽光,陳竹,你覺得呢?」

「我剛才顧著和範堯說話,沒怎麼注意,不過應該是沒有范堯帥啦,不然我肯定一眼就注意到了。」陳竹聳聳肩,她是感覺到範堯身後有道灼熱的視線,但她一向無視這些愛慕者,順帶著連人家的長相都不關注了,何況再怎麼著也得力挺自己的老同學兼同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