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萬至尊靈液,這鳳炎精我要了!」
女子的嬌喝聲突兀的響起,其中竟是蘊含著不容置疑的意味,而且在聲音響起的時候,一道鞭影便是破空而來,直接纏繞向墨鈴手中的鳳炎精。
而那飛向牧塵的光影,則是一道玉瓶,玉瓶之中,盛滿著至尊靈液。
這般變故太過的突然,而且來人出手也是迅猛之極,根本不容人反應過來,所以墨鈴只能睜大著眼睛,怔怔的望著飛來的鞭影。
不過,就在那鞭影即將纏繞上鳳炎精時,一隻修長手掌卻是憑空伸出,一把便是將鞭影抓在掌心,可怕的力量湧動出來,頓時鞭影瞬間繃直,發出刺耳的嘎吱之聲,但卻是再也進不得絲毫。
手掌的主人,自然便是一旁的牧塵,而此時他的面龐,毫無表情,他在抓住那道鞭影之後,袖袍一揮,一股勁風席捲而出,直接是將那道暴射而來的玉瓶倒捲了回去。
「不賣。」
他淡淡的說了一聲,然後手指在那鞭影之上重重一彈,頓時那道鞭影如遭重擊的蛇一般,迅速的倒射回去,同時帶起了一道悶哼之聲。
而此時墨鈴也是回過神來,當即那大眼睛中便是有著怒意湧起來,憤怒的看向那鞭影倒回的方向,只見得那裡,一名紅衣女子,正驚怒不定的盯著他們。
那紅衣女子一頭紅色捲髮,倒是顯得嫵媚,其容顏也是頗為的精緻,只是那臉頰上,卻是有著根本不加掩飾的高傲之意。
這種高傲與之前那柳清截然不同,後者以宗騰為依仗,狐假虎威,但此女那種傲意卻是散發自骨子血脈裡,那是源自自身的傲然。
不過不論如何,這等傲然在牧塵的眼中,卻是同樣令人不太喜歡。
所以他只是眼神冰冷的盯著那紅衣女子,淡淡的道:「閣下招呼也不打一聲,會不會太沒教養了一些?」
紅衣女子似還是第一次如此被人指責,當即柳眉就微微豎起,不過在一想到之前自己的心急舉措似乎的確有些冒失,氣勢這才微微弱了一下,但依舊不肯服軟的道:「你們花五十萬至尊靈液開啟的鳳炎精,我給了六十萬至尊靈液,可不算是虧待你們了。」
「蠻不講理。」
牧塵眼神冰寒,言語之間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給我滾開!」
「你放肆!」
紅衣女子直接是被氣得精緻的俏臉有些發青,當即手中那火鞭便是化為一條火龍呼嘯而出,蠻橫無比的對著牧塵席捲而去。
這紅衣女子雖然性子驕橫,但其實力卻並不弱,那等靈力爆發,顯然也是踏入了七品至尊,而且就算是在七品至尊中,都並不算是弱手。
牧塵眼神冰冷的望著那呼嘯而來的火龍,只是一拳轟出,金光湧動間,直接是快若奔雷般的轟擊在那火龍之上。
砰!
火龍應聲爆碎,化為漫天火光消散而去。
一道鞭影則是暗淡的倒射而回,那紅衣女子見狀,美目也是忍不住的一凝,不過還不待她多說什麼,其俏臉突然一變,只見得牧塵化為金光,直奔而來。
紅衣女子玉足輕點,嬌軀便是飄飛而退,與此同時,在其周身有著赤紅靈力翻滾,竟是化為滔滔火海,對著牧塵席捲而去,大地上的岩石,都是在此時化為灰燼,顯示出那等火焰的霸道。
唰!
不過牧塵那散發著金光的身體,卻是直接穿透那火焰而出,猶如鬼魅般的出現在了紅衣女子前方,一拳轟出。
金光湧動,那一拳直接是崩碎了空間,令得紅衣女子俏臉也是徹徹底底的凝重起來,她玉手閃電般結印,也是玉手橫拍而出。
赤紅的火焰在其玉手之上瘋狂的凝聚,竟是將她的手掌,化為了岩漿,一掌拍下,那等霸道溫度,足以焚滅蒼穹。
咚!
拳掌重重的碰撞在一起,頓時熾熱的氣浪滾滾開來。
牧塵的身體為之一震,而那紅衣女子,身軀則是倒射出了數十步,那玉手之上,竟是浮現了大片的淤青,隱隱刺痛。
兩人的交手都是電光火石,待得那紅衣女子被震退時,周圍那諸多人方才回過神來,而當他們在見到那紅衣女子時,頓時有著驚呼之聲忍不住的傳了出來。
「那不是赤鳳族的赤紅舞仙子嗎?」
牧塵聽到那些驚呼聲,心頭也是微微一震,這女子,竟然是鳳凰一族中,赤鳳族的人?雖然這只是鳳凰族內的分支,但也的確是貨真價實的鳳凰血脈了。
難怪此女的實力也是如此的強悍,按照他的預料,恐怕這赤紅舞的實力,並不會弱於九幽。
先前他能夠一拳將佔據上風,有著不小的原因是赤紅舞並未盡全力,而且她採取了硬碰硬的姿態,在這一點上面,牧塵可是有著絕對的自信,七品至尊內,恐怕無人能夠在與他肉身硬碰中撿到多少的便宜,即便這赤紅舞乃是赤鳳族的人,那也並不例外。
而在牧塵心中微微驚訝的時候,那赤紅舞也是望著玉手上傳來的刺痛,她似乎是有些難以置信,她竟然會被牧塵這麼一個六品至尊實力的人,一拳擊傷。
「你還真是深藏不露。」
赤紅舞美目盯著牧塵,眸子中竟是出現了一抹異色,這當然不可能是什麼愛慕,而是一種有些躍躍欲試的熾熱,此女的骨子中,竟然也是極為的好戰。
不過牧塵對於她卻是懶得多加理會,即便她是赤鳳族的人,可他依然沒有任何興趣籠絡關係,只是眼神冷漠的看了赤紅舞一眼,便是欲打算轉身而去。
「呵呵,原來紅舞你在此處,倒是讓我好找……」
而就在牧塵欲要轉身而去時,一道略顯陰柔的笑聲突然的在此地響起,然後只見得人群分開,有著數道人影緩步而進。
在那領頭者,乃是一名身著白衣的男子,他模樣俊美,手搖摺扇,看上去竟是有著一些書生般柔弱的感覺,但那狹長的雙目,卻是時不時的有著光芒掠過,猶如刀鋒般的滲人。
在這白衣男子出現的時候,那牧塵身後的墨鋒,面色卻是突然間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牧塵也是看了此人一眼,眉頭微皺,想來是從這白衣男子身上察覺到了一些危險的味道,此人顯然也並不簡單。
不過牧塵並不想節外生枝,於是便是轉身而去。
「呵呵,是你之前在對紅舞動手動腳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奉勸你還是先站在這裡不要動為好。」不過,牧塵剛剛轉身,一道陰柔的笑聲便是傳來。
牧塵微微側頭,只見得那白衣男子手中摺扇輕搖,竟是搧動起寒氣形成湧動,將空氣盡數的凍結成碎冰,而此時的後者,那雙目則是猶如毒蛇一般的冰寒,漠然的將他鎖定。
「白斌,我的事不用你來多管!」那赤紅舞見到這白衣男子,柳眉也是皺了一起來,叱道。
那白衣男子聞言,則是不在意的一笑,目光看向牧塵後方,然後當他視線停留在了墨鋒,墨鈴身上時,頓時微微一怔,旋即嘴角便是掀起了一抹譏諷的笑容,道:「喲,真是好運氣,沒想到在這裡竟然會遇見兩隻孽種……」
牧塵聞言,眉頭頓時一皺,看向墨鋒,只見得後者的面色卻是異常的陰沉,那盯著白衣男子的雙目中,似是有著殺意流動。
那赤紅舞也是怔了一下,然後美目有些訝異的看了墨鋒墨鈴一眼,難怪先前她在他們身上察覺到了熟悉的波動,原來他們也是身懷鳳凰一族的血脈,只是她以前,似乎並未見過。
「紅舞你有所不知,這兩孽種之父本乃吾族高等血脈,但卻擅自與九幽雀族一女子苟合,使得血脈自污,從而引得長老院震怒,將其父關押在黑山之下,而他們二人,其實也是在吾族刑台緝拿之列,只是因為族內有人調和,這才讓得他們逃離多年。」那白斌笑吟吟的道。
赤紅舞這才恍然,不過卻不甚在意,既然族內有人調和,那就是說已經容忍了這兩人的存在,既然如此的話,那她也沒那閒心去多管什麼,但倒是這白斌,一口一個孽種,顯得惡毒。
白斌則是看著面色陰沉的墨鋒,笑道:「看來你們兄妹這些年是躲在九幽雀族了,難怪一點消息都沒,不過如今敢跑出來,倒是膽子不小。」
話到此處,他又是看了牧塵一眼,道:「你與他們應該是一夥的吧?」
「他二人乃是吾族罪人,你包庇他們,便是與吾族為敵,不過我並非刑台之人,此事也可揭過。」話到此處,他指向了那鳳炎精,淡淡的道:「將此物交由於我,我今日就放這兩孽種離去。」
牧塵雙目微眯,他看了看面色陰沉之極的墨鋒,再看了看因為被一口一口孽種叫得眼睛有些發紅,顯得異常可憐的墨鈴,心中也是漸漸的有著一抹暴怒湧了起來。
於是,他緩緩抬目,望著那白斌,眼神冷厲,聲如滾雷般的響了起來。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