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而斑駁的金色令牌,靜靜的懸浮在牧塵的眼前,光線照耀在上面,竟是無法折射而出,那種感覺,就猶如這枚令牌猶如一道黑洞一般,頗為的神秘。
牧塵緊緊的注視著這枚金色令牌,手掌伸出,任由它落將下來,他手指摩挲著令牌表面,那「第二」的兩個古老字跡,雖然有些模糊了,但卻依舊是散發著一種莫名的威嚴。
牧塵神色凝重,靈力運轉,盤踞在令牌表面,試圖鑽入其中探測,不過,他的這種探測並沒有取到什麼效果,這枚令牌面對著他的探測,毫無動靜,猶如是凡物一般。
「試試能否煉化……」
牧塵探測無果,略作沉吟,又是將鮮血滴入其上,然後靈力彷彿是化為熊熊火焰,將其包裹而進,試圖嘗試煉化。
不過,那金色令牌躺在靈力火焰之中,依然是紋絲不動,那牧塵所滴落在上面的鮮血,只是化為液體血珠在上面來回滾動,但卻始終無法侵染進去。
這令牌,彷彿是有著一層強大得無法形容,但又難以察覺的屏障,阻擾著一切入侵之物。
靈力火焰在燃燒了半晌後,依舊無果,牧塵也是略顯失望的嘆了一口氣,此物果然沒那麼容易窺探,不過雖說探測無果,但牧塵卻並不感到因它付出了大代價而心疼,因為它越是如此難以探測,那也就說明它越是玄妙與重要。
如果真的能夠將其奧妙探測出來,其價值,必然會超過那四千五百萬的至尊靈液。
靈力火焰散去,金色令牌掉落下來,牧塵伸手握住,他輕輕摩挲,雙目凝視,這令牌之上,他隱隱的能夠感覺到一絲極其稀薄與隱晦的波動,但那種感知太過的微弱,所以連他一時間都是無法揣摩其源頭。
但憑藉與此,牧塵也是能夠確定,此物必定是屬於上古天宮第二殿主所有,因為在這上面,散發著一種古老而強大的威壓之感,那種威壓,如影隨形,即便僅僅只是一絲經歷萬千歲月的殘留,但依舊是令得牧塵有些心驚肉跳。
而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整個上古天宮,恐怕都只有殿主級別的大人物才能夠做到。
「看來只能將其留在手中,好生揣摩了……」牧塵最終選擇了放棄,此事畢竟不急,或許等到進入了上古天宮遺蹟後,便是能夠知曉此物的具體作用,想來到時候,應該不會讓得他失望。
「如今,還是先重視一下這九龍噬仙陣吧……」
一唸到此,牧塵也就不再糾結,反手便是將那金色令牌收起,然後再度取回那「九龍噬仙陣」的殘卷,開始觀摩推演,以期能夠儘早將其感悟,成功的佈置出這殘缺的宗師級靈陣。
……
在接下來的一日時間,牧塵皆是留在院中集中精神推演九龍噬仙陣,他並未急著帶人偷偷離開西城,因為他知道,想要在那眾多眼皮子底下溜走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牧塵也不願意選擇這種法子。
而在閉門中,除了白老與林靜之外,其餘人也並未外出,白老是因為受牧塵吩咐,在城內一些珍寶店中為他蒐集一些龍骨,而林靜則是因為閒不住,她絲毫不在意眼下的她在無數人眼中是一個移動的大金庫,每天依舊我行我素,肆意閒逛,不過出奇的是,雖說有著無數強者垂涎,可卻並沒有人真的敢對她出手,顯然,他們都是有些忌憚林靜背後那神秘的背景。
而這般平靜,便是這樣持續到了第二日。
第二日黃昏,庭院之中,牧塵坐於石亭內,石桌上鋪就棋盤,正與九幽隨意對弈。
「如今我們這裡,可是成為了整個西城最為矚目的地方了。」九幽美目瞟了一眼院落之外,這兩天看似平靜,但任誰都是能夠感受到其下的洶湧波濤,那些虎視眈眈的目光,在變得越來越多。
牧塵點點頭,笑道:「他們如果願意拖著,就由得他們吧,正好給我多點時間推演那九龍噬仙陣,順便也等待咱們大羅天域的人馬趕到吧。」
九幽螓首輕點。
「你們那位屬下似乎還沒回來呢。」在那一旁,正逗弄著一隻不知從何處得來的靈兔的林靜,突然微微抬起那清美動人的俏臉,似是不經意地笑道。
九幽一怔,俏臉微微一變,她這才記起,往日這個時間,白老似乎應該早早回來,以白老的性格,顯然不是會耽擱時間的人。
她抬頭看向牧塵,然而後者神色倒是平靜,只是那眸子微眯了一下,似是有著危險之光掠過。
「看來有人要忍不住了。」他喃喃自語一聲。
而也就是在牧塵自語的聲音剛剛落下時,突然間,一道被強悍靈力所包裹的笑聲,便是穿透空間,猶如雷鳴一般,轟隆隆的響徹整個城市,並且傳進了這座被靈陣包圍的院落之中。
「呵呵,大羅天域的各位,你們那位屬下正在本皇子這裡做客,不知能否請幾位前來一敘?」笑聲轟隆隆的迴蕩在天地間,那聲音,赫然便是那大夏皇朝的四皇子,夏弘。
他的聲音,並沒有掩飾,整個城市的人都是能夠清晰的聽見,當即各方勢力的人馬心頭都是一動,那夏弘終於是要忍不住的對大羅天域的人出手了嗎?
「這個傢伙,真是可恨!」庭院之中,九幽俏臉含煞。
「倒也是個謹慎的傢伙。」牧塵淡淡的道,原本他以為那夏弘會直接前來圍剿他們此地,沒想到他竟採取了這種手段,顯然那傢伙是擔心牧塵在此地經營數天,會佈置諸多靈陣,佔據地利。
「大人……我們怎麼辦?」譚秋看向牧塵,徵詢其意。
牧塵站起身來,修長的身體猶如槍般筆直,他抬頭望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微微一笑,道:「等了兩天的雞,總算是來了,不用這雞頭,如何能震懾旁人?」
「我大羅天域在天羅大陸上的名聲,就先用這個傢伙來墊腳吧……」
他話音落下,身形已是化為一道流光衝天而起,九幽,譚秋,石王三人也是立即跟上,殺氣騰騰。
「有熱鬧看了!我倒是要看看,他這半步九品的實力,如何抗衡那踏入九品至尊的傢伙……」在那後方,林靜笑盈盈的望著這一幕,美眸中掠過一抹期待之色,旋即也是身化流光,迅速的跟上。
……
而也就是在牧塵等人化為流光衝出院落時,這座西城之中,突然無數道身影破空而出,然後鋪天蓋地的對著那夏弘所在的方向而去。
誰都看得出來,這西城之中隱忍了兩日的暗流,終於是要在今日徹底的爆發起來。
只是不知道今日之後,那大羅天域的人,是否還能夠保得住那神秘令牌?
在西城的另外三個位置,只見得那天涯樓的沁雅大小姐,潛龍閣的穆山少閣主以及劍仙宗的江凌,他們都是凝視著那從牧塵所在的方向衝天而起的數道流光,旋即眼光閃動。
「那大羅天域的牧塵倒還真是藝高人大膽呢……竟然真的敢動身前去,不過,那夏弘雖然惹人討厭,但也絕非省油的燈,今日之事,倒是有得瞧了。」
三人一笑,旋即袖袍一揮,身形衝天而起,在他們的後方,也是立即有著一道道光影閃電般的跟上,個個靈力磅礴強橫,顯然都非弱手。
於是,整個西城,都是在此時瞬間被引爆。
……
西城中央,一座森嚴府院之內,在那之中的一座龐大演武場中,夏弘端坐於御座之上,在其兩側,美人相擁,伺候斟酒,豔福羨人。
而在其後方,十數道身影矗立於陰影之中,隱隱間有著磅礴的靈力散發出來,震動著虛空。
這些身影之中,又以為首的一道人影最為的引人注目,那是一位灰袍老者,他渾身散發著一種陰冷的氣息,甚至其體內散開的靈力,都是陰寒之極。
在那演武場的一根柱子之上,鐵鏈延伸下來,捆縛著一道人影,正是白老,他的周身有著靈力符文閃現,猶如封印,封鎖了他體內靈力。
「王公,你說那小子敢來嗎?」夏弘手掌握著水晶杯,隨意把玩,而後戲謔的問道。
在那後方,那位灰袍老者陰測測地笑道:「他來與不來,結局都是注定了,那令牌,不是一個小小的大羅天域拿得起的。」
夏弘聞言,也是滿意的一笑,旋即他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而後抬起頭來,望著那陡然間的熱鬧起來的天空,那裡已經有著不少人影閃現而出,居高臨下的望著這片演武場。
「果然來了呢……有膽識。」夏弘凝視著虛空,突然撫掌一笑,道。
而也就是在他聲音落下時,演武場上空光芒閃現,數道身影在那外間無數道目光注視下閃現而出,那領頭之人,正是牧塵。
他現出身來,瞥了一眼那夏弘,旋即屈指一彈,靈力光虹掠過,將捆縛著白老的鐵鏈盡數斬斷,而後將其捲起,捲了回來。
那夏弘見狀,也不阻攔,待得牧塵將人救下後,方才笑眯眯的看向牧塵,道:「將令牌與兩位美人留下,我保你離開西城。」
牧塵聞言,也是輕輕一笑,他盯著夏弘,輕笑聲傳開。
「可否借你雞頭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