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當牧塵雙目睜開的那一霎那，這天地間似乎是有著一抹璀璨的光芒憑空出現，那道光芒充斥天地，令人不敢直視，只能避開。
而光芒的源頭，赫然便是牧塵的雙目。
不過此時他的雙目，顯得極為的幽黑深邃，眼瞳深處，彷彿是有著天河垂落，看上去顯得神妙無比。
轟！
與此同時，一股極其強橫的靈力波動，也是猶如風暴一般，陡然自牧塵體內席捲開來，肆虐在天地之間。
「那股靈力波動，應該是九品巔峰！」眾多強者感應著那種靈力波動，目光頓時一閃，看來這牧塵也是借助著此次的完美洗禮，直接是完成突破，邁入了九品巔峰的層次。
不過，對於這種提升，眾人並不感到意外，反而是有些訝異，因為一場完美級別的天河洗禮，竟然才只是令得牧塵達到這種程度？
畢竟之前的牧塵就已經是初入九品的頂峰了，只要花費一些時日錘煉靈力，步入九品巔峰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所以，眼下只有這點收穫，簡直讓人有點難以置信。
「唔，不對，牧塵的靈力還在增強！」不過就在眾人疑惑間，他們突然發現，那自牧塵體內席捲出來的靈力，不僅沒有穩固下來，反而還在繼續瘋狂的暴漲。
轟轟！
一波波磅礴靈力，猶如是洪流一般的傾瀉，那種波動之感，迅速的攀爬到九品巔峰極致，然後一陣試探性的衝擊，試圖攀升到九品圓滿。
不過這種衝擊，剛開始卻是屢次失敗，只能夠堪堪觸及九品圓滿的門檻。
但好在的是，那自牧塵體內爆發出來的靈力，實在是太過的堅韌，在一次次的失敗之後，終是跨越了那一步，頓時伸縮不定的靈力猶如放匝的洪水一般，毫無阻礙的傾瀉開來。
牧塵終是在此，一步邁入九品圓滿！
借助著這一場完美級別的天河洗禮，他直接是從初入九品，硬生生的踏入了九品圓滿！
「完美級別的天河洗禮，果然是名不虛傳。」那天河之上，眾多強者暗暗感嘆，這麼一場洗禮，幾乎是足當他們多年苦修了。
不過就算是面對著連跨兩個層次的牧塵，但他們還是並沒有感到太過的意外，畢竟不管如何，那可是完美洗禮。
而在眾人為牧塵的實力大漲而感嘆時，那另外的方向，蕭瀟，九幽，林靜她們則是微微蹙了一下柳眉。別人或許覺得牧塵能夠連跨兩個層次，應該已經是相當滿足才是，但她們卻並不如此看，因為她們可是看得清楚，牧塵之前的突破，並不算輕鬆，反而是在屢次衝擊後，方才勉強的踏入九品圓滿。
這是突破時，靈力不足的表現。
這種情況，就算是之前的秦驚蟄與九幽都未曾出現，而他們只是高級洗禮，但牧塵，可是完美洗禮啊！這天河洗禮，乃是上古天宮立足根本之一，而完美洗禮更是重中之重，據說在那個時代，幾乎每一個上古天宮中得到過完美洗禮的弟子，最終都是成為了上古天宮中的大人物。
由此可見，這完美級別的天河洗禮，究竟有多強大。
原本按照蕭瀟她們的估計，牧塵此次應該能夠穩穩當當的踏入九品圓滿，然而眼前這種情況，則是讓得她們有些疑惑莫名。
而且……蕭瀟她們看了一眼牧塵腳下的大日不滅身，此時那道至尊法身，雖然散發著萬丈金光，遠遠看去猶如一尊金色佛陀，神秘而浩瀚，顯然，經過天河洗禮，這至尊法身也是獲得了極大的提升。
但是……這種提升，依舊是沒有達到預估的地步。
蕭瀟她們面面相覷，那完美洗禮的靈力，又沒有讓得牧塵穩步踏入九品圓滿，也沒有讓得牧塵的至尊法身極端強悍，那麼那些靈力究竟去哪了？
還是說，經過了萬千載的歲月流逝，這天河的完美洗禮，也是開始有些名不副實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牧塵可真是虧大了。
蕭瀟三人輕嘆一聲，為牧塵感到惋惜，原本他是能夠借助這完美洗禮的東風，徹底與祝焱，迦樓羅等人達到相同的地步，然而這般變故，卻是令得此舉成為了泡影。
雖說現在的牧塵也是勉勉強強踏入了九品圓滿，但九品圓滿，也是有著強弱之分，就如那秦驚蟄，雖然他現在同樣是九品圓滿，可一旦他與迦樓羅交手的話，恐怕那結局絕對是被碾壓。
當然了，牧塵不可以尋常眼光度量，在其初入九品時，就能夠斬殺九品圓滿的夏禹，如今他也是踏入了九品圓滿，想來真要鬥起來，就算是九品圓滿中的真正頂尖人物，他也是能夠不懼之。
而如今的話，怕就是又要麻煩一些了。
在蕭瀟她們惋惜輕嘆時，那從牧塵體內爆發出來的強悍靈力，此時則是迅速的收斂，而其腳下的大日不滅身，也是在此時消散而去。
他低頭看了一眼大日不滅身消散的地方，那年輕的面龐上，倒是頗為的平靜，並沒有顯得有絲毫的失望。
他是完美洗禮的經歷人，自然更加的清楚，原本他自身與大日不滅身，其實都是能夠更上一層樓的。
「呵呵，看來你的運氣可真是不好。」突然有著戲謔的笑聲從遠處傳來，牧塵抬頭，只見得那迦樓羅單手負於身後，似笑非笑的望過來。
顯然，後者也是察覺到了牧塵這次的完美洗禮，似乎並不圓滿。
「是啊。」然而，面對著迦樓羅這般戲謔語氣，牧塵卻是平靜的點點頭。
迦樓羅瞧得牧塵的平靜，則是微微一笑，道：「真是可惜，原本我以為與你之間會有一場龍爭虎鬥的，但眼下看來，你沒有把握住機會。」
牧塵的完美洗禮並不圓滿，雖說前者實力依舊是暴漲，但迦樓羅卻是能夠感覺到，此時的前者，與他之間的差距，依舊存在。
他踏入九品圓滿數年，經過無數次錘煉打磨，一點點的增加底蘊，然而現在的牧塵，只是勉強邁入九品圓滿，至於底蘊，更是遠不及他深厚。
所以，一旦真要生死交戰，迦樓羅有著自信，最終獲勝的人，將會是他。
然而，面對著迦樓羅的話，牧塵則只是盯著他，片刻後，方才笑著點點頭：「那的確是可惜了。」
又是這般不咸不淡的語氣。
但這落在迦樓羅的耳中，卻是令得他笑容一點點的收斂，他雙目微眯的望著牧塵，這個小子，難道是被這打擊氣壞了不成嗎？
不過，迦樓羅畢竟不是常人，他眼神很快恢復過來，衝著牧塵點頭一笑，道：「希望等到我將你的大日不滅身摧毀時，你還能夠保持這樣的平靜。」
「好。」
牧塵那俊逸的面龐上，再度有著一抹笑容浮現出來，只是這一次，那笑容中，似乎是有著一些別的意味。
瞧得牧塵那笑容，迦樓羅眼皮忍不住的微微跳了跳，不知為何，內心最深處，似乎是隱隱的感覺到一些不安。
「一個堪堪邁入九品圓滿的小子而已，底蘊不及我，手段不及我，至尊法身不及我，這場法身之爭，還想翻身？裝神弄鬼，便是想要引我猜疑，壞我之心，簡直痴人說夢！」
迦樓羅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念頭翻滾，旋即他陰沉的看了牧塵一眼，再不打算說任何的廢話，直接袖袍一揮，便是化為一道流光射出了天河，迅速的消失不見。
隨著迦樓羅的離去，這天河上也是再度熱鬧起來，各方強者也是不再逗留，開始化為流光對著上古天宮深處而去，畢竟，這場上古天宮之行，眼下才僅僅只是開胃菜而已，在那深處，據說乃是上古天宮四位殿主以為那位傳說中的天帝居所。
若是能夠獲得他們之間的任何一道傳承，那麼這大千世界，就終將有他們一席之地。
那祝焱也是在此時看了牧塵一眼，然後轉向蕭瀟，後者有所察覺，當即淡漠而慵懶的看了過去。
祝焱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那眼中，卻是有著狂熱的戰意浮現出來，然而腳掌一跺，化為一道火光，消失而去。
蘇輕吟衝著牧塵盈盈一笑，一副對他很感興趣的模樣，不過最終她只是揮了揮玉手，而後離去。
隨著眾人離去，牧塵也是出現在蕭瀟她們身側，然後抬頭望著上古天宮深處，笑道：「走吧，天河洗禮已經結束，我們也該繼續前行了。」
下一次他的目標，就是上古天宮的那座藏經閣了。
而大日不滅身的進化之法，應該就在其中了。
也是那個時候，他與迦樓羅之間的生死之戰，應該就將要開始了。
牧塵望著迦樓羅遠去的方向，嘴角再度緩緩的掀起一抹弧度，漆黑眸子中，有著一抹深邃之色浮現。
為了對付你，我都準備到了這種程度了，希望到時候，你可莫要讓我失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