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青梅竹馬,從小就一起長到大。村裡人都知道,村東頭老徐家的兒子被何家的何珍給定下來了。只是突然的意外,家裡就只剩下她了。
七八歲的年齡,硬是吃著百家飯長大的,她要強,雖然自己沒本事,現在也沒有能力娶他了,可是她依然不願意去依附著他家生活。家裡就她一根獨苗一支血脈了,她怎敢入贅……
等她長大了些,有力氣了,就用娘留下來的魚船跟人出海學打魚,再苦再困難她都不怕,只要能攢著錢娶他,她就是累死都開心。只是,海上哪會是那麼一直平靜的,銀子哪有那麼好賺,多少次她遇到風暴都是靠著想著他的身影挺下來的。
她苦苦的熬著,眼看著他的年紀大了適合婚嫁了,她的心更是每日都在害怕中煎熬,怕他娘擔心自己養不活他把他許給別人,怕他看不起自己,更怕他真要是跟了自己……就會跟著她受苦。
她沒事就叼著根草去給他家幹活,要是能看到他她就幹上一天也不覺得累,雖然他娘跟她說過,不會把他嫁給別人,只要她能保證養的活他,立馬就讓她娶了他,不然她們家就是養一輩子也不可能把兒子給她。
她倒是想拍著胸脯跟他娘保證自己就是餓著她,也不會讓他餓著。可是她連自己都餵不飽,拿什麼去養他,她怎麼能捨得那麼細皮嫩肉的他跟著自己整日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
每次她去幫他家幹活都不敢進他家屋,她想看見他,又怕看見他。不見著他心裡就像長了草一樣,幹什麼都靜不下心來,要是真見著他,她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直到有一次她抵不過想見他的*,最終還是侷促不安的進了他家。他跟著他爹在廚房幫忙做飯,她要進去幫忙,被他攆了出來,他掂著腳指著她的額頭問她累不累,累不累,累了還不知道好好休息。那時候的他還不知道她有的一手的好廚藝。因為娘生前老跟她說這是門討夫郎歡心的法寶,讓她成親後再說,免得徐家那小子在父家不學做飯。
走的時候,他偷偷拉著她到一旁,跟她說,他等她,等她娶他回家。
那時候的她在想什麼現在已經忘的差不多了,只記得那時候她緊緊地摟著他,說你一定要等我來,我一定會來。
這一等就等到了他十七歲,村裡這個年紀的男子,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他還在等著她……
他長得好看,不少媒公上門要給他說親,都被他娘給趕了出來,他娘是個實誠人,認為說是給何家的,那就不會變,即使何家沒有大人了,那何珍也是她當成女兒看的,她不讓小敏嫁過去是怕何珍養不活他,不是說不認這門親事了。要是何珍今天同意入贅,晚上就讓他們拜堂。
她覺得對不起他,就在她動搖入贅這個念頭的時候,曲隱來了。
她提著小包袱,說是張奶奶家的遠方親戚,前來投親。她哪裡信她。張奶奶年輕時在京裡有錢人家做事,前些年才回來,一直是孤苦伶仃一個人,半年前突然生了一場大病離開時給她辦喪事的都是村裡的也是這兩年才來的王大夫,哪裡有遠方親戚。
不管她怎麼懷疑,曲隱都住了下來。甚至要找她打魚。
那時候她很懷疑她,雖說她看起來不是壞人,可是來歷不明。但是她想想小敏馬上就十八歲了,自己眼見著也要二十一了,只能咬牙同意,就是她是個騙子,做了什麼殺人放火之事,她也願意跟她合作,只要她能幫自己賺到錢。
兩人合作一年,曲隱倒真是幫她賺到了錢。曲隱出錢買網,補船,她帶曲隱捕魚認識海域。兩個人配合默契,也能去深海打魚,錢自然能賺上來。
存到錢的她立馬請人去小敏家裡提親。很快兩個人便成了親。半年後徐敏給她懷了孩子。
兩個人相識十八年,他從來都是好脾氣,極少生氣。只有一次,唯一的一次,也是最讓她害怕的一次。
那天,又有人去他家提親,對方有錢,長得又不錯,那人跟當時的她比,簡直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村裡有些人都說「何珍,這下你那准夫郎定是要跟著人跑嘍。」
等提親的人走後,她頭腦一片空白,一時衝動跑到他家裡,在他家門口看到他,他正提著糕點,往外走,一臉歡喜的表情。
她頓時怒火中燒,以為他是看中了來提親的那人,一把把他遞過來的糕點盒扔在地上,說道:「我稀罕這東西嗎!那人是不是很好!那你嫁給她算了!反正我也沒本事娶你!這樣正好,你也不用等我了!」
他委屈的直哭,氣的將糕點撿起來,一把扔在她身上,衝著她吼道:「這是我讓娘買的,給你吃的,親事我娘早就拒絕了……你現在居然跟我說這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最後她把那盒混著泥土的糕點,摻著眼淚吃的一乾二淨。他足足一個月才消了氣,站在她面前小聲嘀咕道:「下次再惹我生氣,我就不再喜歡你了……」
這句話他說的聲音很小,卻在她心裡擴大無數倍,並且一直記著。她一直害怕惹他生氣。沒想到今天酒喝多了,卻讓他生氣了。
她以前也不是很喜歡喝酒的,後來曲隱沒事喜歡喝兩盅,她也跟著嘗嘗,喝了才發現這是個好東西,喝醉了完全就不用為娶不了他而害怕了,喝醉了能解千愁。
而現在卻因為喝醉了,惹到他生氣了……
她一直記得他那句話,現在卻怕極了他還記得那句話……
何珍摟著他,在他脖頸間亂嗅,不管他說什麼死活都不肯放手,他不說原諒她,她就不放手,要是放手他跑了可怎麼辦。
「小敏……說愛我……」她不依不饒,徐敏也沒有辦法,她用的力氣雖然不大,卻剛剛好讓他掙脫不開。
「你怎麼想聽這句話了。」雖說成親才一年,可是按照兩個人認識這麼多年,都算老夫老妻了,這話她要他說出來,他還是忍不住紅了紅臉。
兩個人最親密的事情都做了,孩子都有了,這樣的話還真是說的很少。也只有剛成親那天晚上他對她說過。
現在怎麼她醉了口口聲聲都要聽他說愛她。難不成平時她也想聽,只是礙著面子說不出口,趁著現在醉酒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徐敏摟著她腰的手往上移了移,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道:「我愛你。」
「愛誰?」她吻他,炙熱的唇開始下移,從喉結到鎖骨,她一處都不放過。
「唔,愛你,愛阿珍……」徐敏喘息著,攀著她,身上的溫度逐漸升起,讓他忍不住抬起身子湊近她。
聽到想要聽的話她似乎是滿足了,接著又問他,「那小敏還生我的氣嗎?」
他被她折磨的哪裡還有精神開口,只能胡亂的搖著頭。可是他不開口,她就不肯放過他,她帶著繭子的手掌從他的衣擺鑽進去,□□著他敏感的腰部,死活要他開口。
「不……不生氣了……」他本來就沒有生氣,就是想給她一個教訓,現在好了,教訓沒給成,恐怕還要把自己給搭進去。
「不,不行,」她的手掌越來越過分,拽開他的褻褲進去握住他起了反應的部位,一下一下的逗弄著,「阿珍,不行。」
他用著僅剩存的理智反駁著,她卻不依,遭到他的拒絕竟像個孩子一樣哼唧著咬他的鎖骨,暗啞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給我好不好?」
他咬著舌頭,把「好」字死活憋在嘴裡不肯出聲。現在大白天的,門還沒關,她是想鬧哪樣,這酒,日後定不能讓她多喝了。
他不肯開口,可是何珍有辦法,她的嘴從他耳後移到他的嘴上,舌頭輕車熟路的鑽進去,與他的糾纏不休,迷糊之間,徐敏彷彿聽到了自己呻-吟著應了她,說了「好」!
被同意的何珍自然是不客氣的將放進他褲子裡手下的動作做的更過分,又氣又羞的徐敏張口咬住她胸前的一個,誰知道刺激的她更加賣力的逗弄他下-身的某處。
在他即將受不了的時候,她將他提起來,跨-坐在自己腿上,兩下解下自己的衣服,將他輕輕的放了下去,拱著身子將他納進身體裡,既解脫了他,也滿足了自己。
她滿足的在他脖頸處親吻啃咬,他只能攀著她的肩膀仰著頭承受著她在他的身上留下屬於她的痕跡。
一會兒之後,她等他適應了大著肚子做這種姿勢後,便前後輕微的動了起來,身下一邊動著,一邊在他光滑的肩頭舔舐吮吸。
她即使醉了酒,即使意-亂-情-迷,仍然記得他有著身孕,這種事不能多做,差不多就行了,因此她要了他兩次之後,便抱著有些疲憊的他起身回了屋。
將他放到了床上,何珍就開始心虛了。之前是喝醉了,誰知道為什麼和小敏做了那事之後就醒酒了?還好她醒酒了,不然誰來照顧衣衫半退的小敏。
她替床上的人擦洗完之後,就開始老老實實的坐在床頭等他醒來,準備主動認錯。自己不該這麼猴急的把人吃了,弄的他這麼疲憊。
「阿珍……我愛你……」床上的人朝著她迷糊的呢喃一聲,翻個身,蜷著腿抱著肚子睡著了。
何珍聽的一愣,隨後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滿心都是他給他的歡喜,有了這句話,即使他醒來拿□面杖揍她一頓,她都覺得值了。
醉酒之後的事她當然還記得,只是記得是記得,當時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明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卻不想阻止,完全隨著心去做。現在看來,效果還行,至少小敏沒生氣,歡-愛過後睡著了還記得她想要聽的話。
這麼想著,她叫鞋踢掉,爬上-床虛環著大著肚子的某人,癡癡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