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開口說話

等何珍插完秧後,兩個人休息了幾天,又下海打漁了。稻米雖然賣了些錢,但是也不能坐吃山空啊,還是要趕緊打漁賺些錢。更何況到了七月半和八月半之間的一個多月裡是休漁期。村裡也有規定,這個期間讓魚類好好生長不許打漁。

自從插完秧開始打漁後,曲隱日子便也忙碌起來。早上起來給阿淼做飯煎藥,再連哄帶騙的把他弄醒,看著他把藥喝完,最後把人再送到王大夫家才能出門,中午呢,就再去王大夫家把他接回來,下午收拾家務,再給他做些衣服,或者跟王大夫上山采她需要的藥材。

阿淼剛開始接受針灸治療的時候,曲隱那兩天剛好得空,自然是陪他一起。只是每次她都得閉著眼睛。

她實在是忍受不了有人拿著針往他身上扎,就看過一次,她心就跟被人生生的連根揪掉一樣,差點沒忍住把王大夫從窗戶那撂出去。

古墨看到她閉上眼睛,放在膝蓋上的手更是青筋暴起,便覺得心裡暖乎乎的,連紮在身上的針彷彿的沒什麼感覺了。他跟她說過,扎的是恐怖了點,其實不是很疼,偏偏她不信。

後來曲隱要打漁,便早早的把阿淼送王大夫那,中午回來再去接他,順便問問治療的情況如何。

喝了大半個月的藥之後,王大夫說他體內餘毒殘渣已經清理完了,又開始給他換藥,配合著治療,再加上曲隱引誘著他說話,現在的他已經慢慢的可以發出單字音了,只是試了不少次還是不能說出兩個字。

每每他一臉認真的跟蹦豆粒一樣,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著跟她說話,曲隱就想笑,偏偏還得忍住,她要是不給面子的笑出來,阿淼一定會瞪大眼睛,小手往門口一指,沒好氣的跟她蹦出一個字,「走!」

他嘴上的泡早就消了,可以跟她親親了。可是每當她要教他新花樣的時候,他都羞紅了臉,等最後全身發軟站不起來的時候,又會淚眼朦朧氣喘吁吁的說她「壞」。

自從阿淼能一個字一個字的發出聲音後,兩人的生活中多出的樂趣也不僅僅是這些,還有很多很多。

他在海邊跑累了,除了對她伸胳膊外還會軟綿綿的跟她說「抱」,晚上睡覺前會學著她親一下她的嘴角笑嘻嘻的跟她說「安」,他平時的聲音都很正常,但是一旦撒嬌的時候聲音就甜甜的糯糯的,曲隱每次聽到,覺得骨頭都癢癢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得說一下,剛開始阿淼能開口的時候,聲音自然不是這麼正常,更不是甜糯的,而是沙啞粗糙。

這也是可以理解的,許多年未開口說話的人,再次開口聲音能好聽到哪裡去。

那天晚上,曲隱苦惱他月信還不來,心裡覺得自己都快憋出問題了。天天看著他穿著薄薄的中衣在自己面前轉來轉去,她就想把那層衣服給他剝掉,露出裡面的白嫩光滑。

她的確沒忍住,便把他卷在身子下面,對著他的嘴就開始研磨吮吸,勾著他的舌頭輕咬糾纏。

她一手撐著自己不壓到他,另一隻放在他腰上的手從他中衣下擺探入,撫摸他的腰,他肌膚細嫩光滑,對她有著莫大的吸引力。她情不自禁的順著他的腰肢往下,他動了動身子,隔著衣服用手摀住她的手,雙眼含著朦朧的水光看著她,不讓她再往下探了,這樣的眼神對此時的她來說簡直就是致命般的誘惑,讓她如何停下?

她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挑,他褻褲的帶子便開了,她的手靈活的躲開他的阻撓,一下子隔著他的褲頭握住他最致命的地方。

他嘴裡唔了一聲,眼尾瞬間隨著下身的反應而變紅。

曲隱自認為能忍能等,所以兩個人之間多數只是親吻而已,從來沒有做到過這一步,只是今晚曲隱一時沒把持住,便把他撲倒在身下。

古墨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些,話本上說的東西他也紅著臉大概翻看過,只是看是看,做是做,等真到了他身上的時候,他就不知所措了。

尤其是下腹處莫名其妙躥起來的火,太過□□速,她的手還握在他的那個地方,而那裡偏偏隨著她的觸碰起了反應,讓他覺得有些難受,這讓他一時突然覺得有些害羞,又有些羞恥,更有些委屈。她怎麼可以這麼欺負他。

話本裡說有女人在玩弄男子的時候,不讓他進入,只是用手在外逗弄,就是想看男子求而不得時的樣子。就是想羞辱那男子隨便動情,懲罰他輕浮。

他覺得傻女人不是那樣的人,更不會如此對他,可偏偏她現在做的動作和話本裡描寫的相差無幾,雖然他的手沒被她綁在床柱上,可是卻被她嫌他阻撓而用另一隻按在了他頭頂。

——『嗚……她怎麼可以這麼欺負他。』

古墨僵硬著身子,眼睛裡蓄出了淚水,抽噎著看著她。

曲隱本來是欲-火-焚-身,但是感覺到他身子的僵硬後便硬生生的停了下來,看著他早就順著眼眉流進涼席裡的淚水,心裡大罵自己禽獸。

她趕緊將衣帶給他繫好,坐起身抱著他,伸手撫去他眼眉的淚水。他委屈的窩在她懷裡,摟著她的腰無聲的流著眼淚。

曲隱現在早就沒了*了,只剩下後悔,她不該這麼猴急的,差點傷害了他。「對不起阿淼,我應該等咱們成親時再……今天都是我的錯,你要是生氣就咬我兩口。」

他窩著的動作還是沒動,眼淚浸濕她的衣服,燙的她心忍不住的輕顫,呼吸都輕了幾分。

「你要是害怕我以後再這樣,要不我們先分房睡,我去西屋去睡……」她以為他怕了她今天的行為,所以猶豫再也,不捨的提出這個提議。

兩人睡的屋子是東屋,放著雜貨和用來洗澡的是西屋。為了安他的心,也防止他厭惡,所以她才這麼說。

古墨一聽她要搬到另一個屋子裡去睡,立馬抬頭看她,就算隔著眼裡未乾的淚水,他也能看到她一臉的自責和心疼。

他伸手抹掉眼淚,一個勁的搖頭。

「你不怕我再……」她話雖沒有說完,可他也懂。

古墨摸出紙寫道:

——『你是在玩弄我嗎?』

曲隱對著這幾個字看了好幾遍,詫異的看著他,問道:「什麼是玩弄!你怎麼會這麼想?」

他被她認真的語氣驚的一愣,覺得好像自己誤會了什麼,便微微起身,從旁邊抽屜裡拿出她買的話本找了找翻到某一頁。

曲隱粗略的掃了一遍,頓時臉色有些不好看。她覺得自己選書的時候太不認真了,居然買這種書給阿淼看,誤導了他的思維。

「她那是懲罰,是羞辱,可是我們和那不一樣,」曲隱屈指溫柔的擦過他眼角的淚水,柔聲說道:「我是太喜歡你太愛你了,才會想和你做這種羞人的事情,你的反應也是很正常,因為你喜歡我,才會對我有反應,等成親了,我們就是妻夫,做什麼都是合理的,而不是見不得人,也不是羞辱,懂嗎?」

她這麼一解釋,古墨就覺得心裡那股難受沒了。她是因為喜歡他才會對他那樣,而不是和話本裡那樣想要羞辱人。他也不是輕浮,他是因為喜歡她,下、下面才會有那種反應……

「這次是我錯了,不該讓你看這種話本,應該跟你說清楚。」曲隱將那話本收了起來,輕笑著伸手理了理他的頭髮,柔聲說道:「阿淼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他心裡也沒有怪她,聽到她語氣放的這麼軟,他一心疼,脫口而出,「好。」

曲隱給他理發的手一僵,難以置信的問道:「阿淼,你說話了?」

她分明聽到了,絕不是幻聽。

古墨也一愣,試著說道:說了嗎?

可是不管怎麼樣都說不出來,曲隱告訴他別急,慢慢的來,又試了一會兒,他又說了一個字,「我」。

曲隱這才發現,他單個字單個字說的出來,一旦連在一起,他又說不出聲了。她大喜,覺得自己要不是禽獸一回,還真不一定能聽到他開口說話。

她雖是這麼想,卻不再敢輕易像這次這樣了,她真怕自己一時衝動要了他。

第二天去找王大夫,她說阿淼現在的情況在慢慢變好,說不定哪天能和正常人一樣說話也是有可能的。她說他聲音說說就好了,長時間不說話,嗓子沙啞聲音難聽也很正常。

王大夫說這句話的時候,阿淼剛好來找她,聽到這話,頓時不滿意的秀著他的破嗓子對著王大夫說道:「壞!」

王大夫說他聲音難聽,他說王大夫是個壞人,居然背後給傻女人說他壞話!

王大夫一愣,隨即倒是哈哈大笑,指著阿淼說道:「以前是個悶葫蘆,只知道瞪眼睛,這下好了,能一個字一個字的蹦著反駁別人了。我說曲隱,等他能徹底和平常人一樣說話,看他不煩死你。」

「煩死我也樂意。」曲隱瞥她一眼,便牽著笑的格外開心的阿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