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堅定的力量,慢慢覆蓋我的心。我知道,我們比任何一次,都接近成功和真相了。接近命運的轉換舵。
後來沈時雁說:「那你先休息,我叫譚皎她們進來。」我點頭,他走到房門口,卻又停住,說:「有件不相關的事,不知道方不方便問。但確實對我非常重要。我和周曉漁到底……在整件事中,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是他第二次問我了。
我想起上一次他被謀殺前,譚皎對我嘮叨過的有關他們倆的事,還有壯魚看到屍體時的眼神。
我們都在時空中流離。我並不知道自己和譚皎,到底會去向何方。但我們都希望,他們兩個無論在我們身前身後,過去還是未來,都能好好的。
願他們不再遺忘彼此。因為這應該是我和譚皎,最後一次在時間線中倒退了。
我只說了一句話:「壯魚已經是你的人了。」
沈時雁幾乎是失魂落魄離開了。
過了好一陣子,他才和兩個女人一起回來,沉默站在她們身後,臉上已沒了那表情。壯魚還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什麼都沒察覺。譚皎走到我身邊,說:「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我說:「我媽和鄔妙呢?」
「剛打過電話給阿姨,說她們馬上到。」
我放下心來。而後我倆就聽到壯魚和沈時雁在對話。
「大雁同志,你的臉色怎麼有點難看?」
「……」
「吃錯藥了?」
「不要胡說。」
「那你一直瞪著我幹什麼?你你你拽我幹嘛?」
沈時雁抓著她的手,面色微紅、目光卻晦澀。他對我們說:「我出去和她說點事。」壯魚一臉不甘,可眼中也有女人獨有的光彩流動。譚皎幾乎是立刻揮手:「去吧去吧,想幹什麼幹什麼,不用再送回來了。」
他倆走了,房間裡又重新恢復寧靜。我終於疲憊地閉上眼,譚皎的手輕輕放在我額頭上:「累就睡吧。」
我說:「等媽和鄔妙來了,見過就睡。她們肯定擔心。」
忽然間,一個吻輕輕落在我唇上,一觸即走。我睜眼,看到她眼中細碎的光:「等她們來,我就不好意思親了。」
我忍不住笑了。她是個總會讓人快樂的女人,無論何時,無論何地,無論生死攸關。
我心中滿懷希望。只覺得我們,也許真的離幸福越來越近了。
譚皎將這輩子許給了我,母親和阿妙都還活著。殘忍狡猾的罪犯弄巧成拙,終於暴露了自己,如同過街之鼠逃竄,時日無多。而那條彎折的時間線,也即將走到盡頭,只要我們努力,我相信一定能走出去,我們回到正常生活。
我握著她的手,不說話。譚皎趴在床邊,托著下巴望著我:「幹嘛一直看著我?」
我說:「看老婆。」
她是真的太開心了,還很害羞,乾脆用手摀住臉,低下頭笑了。我也笑了,拉下她的手,不讓她擋著臉,低聲說:「等媽她們來了,就告訴她們咱倆的事。」
「什麼事?」她明知故問。
「我們說好的那件事。這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