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當兵的?!嚴真看著手機無語半天。
---
晚上回到家已經很晚了,嚴真鎖好車子後就信步向樓上走去。這棟樓有些老舊,踏上樓梯就有一層一層的灰撲面而來。掏出鑰匙開門,還沒轉動門便從裡面打開,從門內露出一張和藹的臉:「小真,回來了?」
「奶奶。」嚴真笑笑,將包放好,「餓了吧,我這就去做飯。」
老人家看她一身濕,忙說道:「不急,先去沖個澡換身衣服,瞧這濕的。」
匆匆洗了一個澡出來,嚴真穿戴好將頭髮紮起便去做飯。奶奶跟在她身後,問:「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是不是工作上出了什麼事?」
「沒事,就是開了個會。」嚴真說,「奶奶,我們學校現在正在集資買房子,我想著咱們是不是也換套房子?」
「那得多少錢啊?」奶奶有些心疼。
「沒事的,我現在有些積蓄,應該可以付首付,剩下的房貸我有工資慢慢還。」
奶奶嘆氣,伸手捋了捋嚴真濕漉漉的頭髮:「那就太辛苦,還是算了吧,而且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房子,是你自己的事。」
嚴真不解:「我自己的事?什麼事?」
奶奶笑眯眯地說:「你都已經二十七了,你說還能有什麼事?」
嚴真頓悟,忙別過身去:「我不急。」
「你不急我急。」奶奶堅決道,「對門李嫂昨天還說要給你介紹對象呢,我就等你回來了約時間,怎麼樣?」
看來這次是動真格的了,嚴真無奈,只能點了點頭:「要是有的話就見見吧。」
奶奶滿意,忽而想起什麼,點了點她的額頭道:「不准敷衍!」
「知道了。」嚴真假意不耐,「奶奶先出去吧,我要炒菜了。」
終於清靜了,嚴真看著灶台,無奈地苦笑。
正炒著菜,奶奶忽然又推門而入,嚴真一邊翻菜一邊問道:「奶奶,您又怎麼了?」
「小真,電話。」奶奶笑眯眯地說,「是個男人。」
男人?嚴真一愣,將煤氣灶關好去接電話:「你好,我是嚴真。」
「嚴老師你好,我是顧珈銘的家長。」一道清朗的男聲。
「哦,你好。」
「今天下午一直在忙,所以很抱歉現在打擾老師,有什麼問題嗎?」那頭的語氣很淡定,彷彿接到老師電話已是常事。
「哦,沒什麼大問題,只是顧珈銘告訴我說你估計不能來開家長會,我想親自確認一下。」嚴真說。
原來是這樣,小崽子。顧淮越在心裡念叨一句,又問:「家長會什麼時候?」
「兩天以後。」
顧淮越笑笑:「那應該來得及,我會出席。」
「那就好。」嚴真鬆了一口氣,掛斷電話。
奶奶湊上前來:「小真,是誰呀?」
嚴真揉揉頭疼的額頭:「奶奶,您怎麼草木皆兵的,是我學生的家長。」
奶奶癟嘴道:「我還不是為你的終身大事著想,也不想想除了我之外誰還操你這份心。告訴你,我已經想好了,等你結了婚我就搬到鄉下你大哥那兒去,准不讓你嫌煩!」
嚴真是獨生女,奶奶說的大哥是嚴真大伯的長子。嚴真父親去世已有十幾年,她一直是受奶奶和大伯照顧長大的,近兩年找了工作便經常將奶奶接過來住一段時間。
越說越離譜了,嚴真搖頭,沒敢在老太太正賭氣的時候多嘴,而且為了讓老太太放心,隔天嚴真就去見了李嫂給她安排的人。
嚴真坐在咖啡廳,手中端著咖啡杯,認真地聆聽著對面男人的滔滔不絕。
「嚴小姐是做老師的?初中、高中還是大學呀?老師這份工作挺好,能做大學老師更好,待遇不錯還悠閒。」男人一頓,問道,「敢問嚴小姐月收入多少呀?」
嚴真輕輕一笑:「我是小學教師,工資也不算很高。」
「小學教師?」
「對,小學教師。」嚴真輕輕撥弄著咖啡勺,「現在教育都是從娃娃抓起,小學教師做起來也是很辛苦的。」
「也是。」男人訕訕地點頭,「那,嚴小姐應付小孩子應該很有一套吧?」
「還好吧。」嚴真勉強道,「我剛做老師,還需要歷練。」
男人問了半天,終於罷口。問到的東西他不滿意,深層的內容對面這位小姐也不願意透露,看來這場相親要泡湯了。
男人正惆悵著,嚴真看了看表:「抱歉,我下午還有一場會要開,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先走了。」
「哦,可以可以。」男人擺擺手。
嚴真想了想,還是從錢包裡抽出錢來,遞給了服務員:「這是咖啡錢。」
其實嚴真有些反感相親這樣的場面,所以即便是對方對她頗有好感,她也是匆匆聊幾句就退場。並非是她沒有禮貌,她只是覺得,靠這樣的方式尋找到的愛情有些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