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立青的生活在發生著變化,司機每日接送她,時日一久終於被和她同一個門診的同事注意到了。
孔立青在這家醫院上上下下沒有人真正知道她的背景,她來這裡時間雖不短了但卻真沒結識過什麼人,有人注意到了她,流言一點一點的傳,不久的時間在醫院裡也有不少人知道她了,人們總是對神秘的事物充滿好奇心,每日她在醫院裡碰見個把個穿白衣尤其是她們婦產科的同事,總會招來一些好奇窺視的目光。每到這時候她都會冷漠著一張臉,視而不見的走過,只是內心感受已經開始變化。以前如若被人注意她雖然也是僵硬著面孔,但內心總會緊張而現在卻要平靜的多有種冷漠的麻木,至少她不會再感到恐慌。
孔立青不知道的是,她在對待那些窺視者的時候,一路走過去下巴微抬,腰下意識的會挺的很直,給人的感覺是清高而冰冷的,同樣冷漠的面孔不再是以前頹敗萎靡的氣質,清冷的有些尖銳的冰冷,周燁彰一些刻意的舉動從裡到外的在慢慢的改變著她。
孔立青的性格不喜歡主動和人結交,她又整天冷著一張臉,開始注意到她的人,雖對她好奇,就是有想探聽結交的也被她那張冷臉給堵了回來,所以她雖在一段時間裡引人注目但依然沒有什麼人和她深交,日子依然平靜的過著。
周燁彰來B城已經有了半個月的時間,那次激烈的征服與被征服的性事衝突後他們之間過的平靜,他們都有自己的工作,每日晚間臨睡前的那點時間交流的也少,床上的性事男人也不再那麼兇猛激烈,從那次以後對孔立青都是誘哄的循循善誘,慢慢也讓她體會到其中的一些樂趣。對孔立青來說只要她不自己和自己較真,那日子似乎不太難過而且似乎還比以前輕鬆一些。
時間慢慢進入深秋,天氣一日日的變冷,到夜晚的時候更是偶然會猛然降溫幾度,但是不管外面的溫度怎麼變化,這房子裡的溫度卻是永遠能維持在一個溫暖的恆溫狀態,不太深的夜裡,孔立青穿著一件絲綢的睡衣斜靠在臥室裡的貴妃塌上看著一本厚厚醫用專業書,絲綢的布料貼身順滑,室內溫度維持在一個正好位置,溫暖舒適既不會想出汗也不覺得寒冷一切都舒適的正好。
孔立青姿態隨意的翻看著書本,偶爾翻過兩頁就會抬頭看看窗外,望著漆黑的天空凝視出神一會後,又埋頭書中,她的心境似乎平和又有些複雜的混亂,她知道現在的她想學點東西雖還是學的進去,但到底沒有以前那麼專心了,她的心終究還是亂了。
上個星期周燁彰把萬翔送去學跆拳道,安排阿晨負責接送。這樣萬翔就有一大部分時間脫離了孔立青的監管,其實讓阿晨甘心情願的照顧一個小孩子這裡面是有點緣故的,那天周燁彰帶著萬翔去跆拳道班報了名回來就扔給阿晨一句話:「以後他學點防身的東西就交給你了,你看好他,務必讓他學點有用的東西。」說完就把萬翔塞給他,也不廢話轉身走了。
阿晨當著外人的面不敢反對周燁彰,一直憋到晚上,趁著大家都散去才了摸到周燁彰的書房,進門就圍著周燁彰繞圈圈,直到煩的周燁彰終於抬頭看他了,才哼哼唧唧的說:「我不要照顧小孩,我忙著吶,你要不放心找個司機接送他不就完了,幹嘛非要我看著啊?」
周燁彰皺著眉看著這些年還像個孩子一樣沒長進的阿晨,也懶得跟他囉嗦直截了當說了出來:「我當時把你接回的時候,有沒有嫌你麻煩,你不懂事的時候,我每天跟在你後面給你收拾的爛攤子還少嗎?你天天跟著我,都調教你這些年了,怎麼這些事還掂量不清楚,萬翔那就是你弟弟,你懂嗎?」周燁彰擺出教訓阿晨態度,說道最後的時候已經很嚴厲了。
阿晨被那「弟弟」那兩個字震在原地,表情有些呆愣的忘了反應。
「你記住,當年我怎麼教你的你就怎麼去教他,他將來會是你的親人,自己好好去想想。」周燁彰的口氣已經相當的冷硬,有發怒的前兆。
阿晨到不怕他身上低沉的氣壓,倒是被那個「親人」兩字徹底震住了,他站那晃著神想了一會,終於什麼都沒說,低頭走了出去。
看著阿晨出去,周燁彰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阿晨的原名叫周茂晨說起來是他的侄子,這孩子的身世坎坷,阿晨的爺爺是他父親的堂兄,周家是個大家族,幾十年前在國內內戰開始前夕舉族遷到了香港,周家在遷到香港後苦心經營三代,中間經歷過幾次起落。就在十幾年前周家的一次最大的動盪中,周燁彰一夜失去了雙親,而阿晨家莫名其妙的失火,他的父母都葬身火海而他卻失蹤了。
當時周燁彰只有二十歲而阿晨才六歲,周家經歷那一次幾乎垮掉,周燁彰歷經幾年臥薪嘗膽才翻了身,等到周家稍恢復元氣周燁彰就舉全家族之力全力查找阿晨的下落,但幾年一直沒有結果,倒是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周燁彰在一個意大利黑手黨的身邊見到了阿晨,當時阿晨已經16歲了,離他失蹤整整過去了十年。
周燁彰花費巨大的代價把阿晨帶了回來,回來後才發現這孩子六歲以前所有的記憶都沒了,身邊的親人沒一個認識的,而且這孩子受過特殊的訓練,身體像個格鬥機器,不通一點人情世故,擺弄各種槍械武器像玩玩具一樣,剛把他接回周家那陣,只要有人對他稍有冒犯,他都能幹得出殺人的事,放他去一趟市區他能弄出一整條街連環相撞的交通事故,周燁彰那時沒少為他頭疼,到最後沒辦法只有時時把他帶在身邊,這些年阿晨既是他的保鏢又像是他兒子,調教了他多年才稍稍有了點樣子。
在周燁彰看來這些年阿晨雖有進步,但性格依然偏執,只認他一個人,從心理學上來說他的人格還不完善,讓他去帶萬翔,可以讓他的心智隨著孩子還有些成長,培養他一些責任感,這其實對他有莫大的好處。
周燁彰的考量和阿晨的心思孔立青當然是無從得知,她只是發現了短時間內發生在孩子身上的巨大變化,阿晨和萬翔的關係看起來有些特別,按理說阿晨比萬翔大了那麼多萬翔至少應該叫他哥哥,萬翔這孩子在周燁彰來這裡不久後就主動叫人家叔叔,也很恭敬的叫青姐奶奶,但他唯獨對著阿晨,就跟著周燁彰「阿晨,阿晨」的叫,阿晨也奇怪,從來不在這事上教訓他,兩人之間相處偶有彆扭,但大多數時候都挺和諧,在孔立青看來他們之間是一種很奇怪的友誼。
自從萬翔上了跆拳道班,每次都是阿晨負責全程監管,每次回來以後,阿晨還要摔打他幾次,孔立青知道那是阿晨在額外的教孩子,萬翔也配合,就是摔傷了也從來沒見發脾氣或者哭鬧。
這些日子以來,孩子的笑容多了,每日身體的運動量大了,吃的也比原來多,他的世界不在是只圍繞著媽媽轉,和阿晨待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多,在幼兒園裡也交到了新朋狗,孩子的世界在慢慢的擴展,他身上正發生著巨大的變化,孔立青知道孩子的這些轉變是她以前無論如何努力也做不到的,這些變化都是周燁彰帶來的,她不知道今後他們的生活將會走向何處但到目前為止這一切的變化似乎都是好的。
孔立青坐在窗前翻看兩頁書就抬頭出一會神,時間在她這裡過的也挺快。夜深的時候周燁彰回到了房間,孔立青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睛就又回到了書上,男人進來也只是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去拿了睡衣進衛生間洗澡了。兩人連個招呼都沒打,他們都不是外放的人,平時語言上的交流真的是不多。
孔立青這人的性格在剛剛要成型的時候就遭遇突變,多年的壓抑磨礪下來,不管她照著原來的性長本應成什麼樣,但都已經拐了彎,她現定型的性格其實從內心是非常軟弱的,性格軟弱的女性一般都有做賢妻良母的潛質,那日身心被周燁彰那樣激烈的侵佔,讓她對這個男人雖然談不上喜愛但他在她心裡的位置也是特殊的,像她這種不善言辭的人,有時候一些行為和動作就代表了一種態度,自從那晚以後也說不清為什麼她每天都會等男人回來才一起上床入睡。
孔立青隱約知道周燁彰的工作很忙碌,但他的作息時間很準時,一般十二點之前就會上床,而她平日也基本就這個時間休息,兩人的作息時間正好相仿,有點刻意也似乎是無意,總之雖然是有點彆扭,但這段時間下來她都會等著男人一起上床。
看著周燁彰從浴室裡出來往床邊走去,孔立青也放下手裡的書走了過去,兩人誰都沒說話,各自從一邊上了床,大被一掀同時躺下,姿勢嫻熟配合默契如多年的老夫老妻,說不上來的味道。
男人主動承擔閉燈的任務,黑暗中孔立青放鬆身體靜靜等待著,果然片刻後,一陣「悉索」之聲後,一個溫暖的身體貼了上來,她微抬起頭,一隻手臂伸過來,橫穿過她脖子下方,放下腦袋挪動一個姿勢讓自己躺的舒服,幾天下來,這樣的小動作他們已經配合的默契。
「你在吃避孕藥?」黑暗中男人的聲音響起,聽他的語調平和,沒帶著什麼情緒。
孔立青稍微僵硬了一下身體,隨即放鬆,她知道自己放在浴室儲物櫃裡的長效避孕藥被男人看見了,她本來也沒打算隱瞞,所以輕輕「嗯。」了一聲承認了。
空間寂靜,男人很久沒有聲音傳來,孔立青敏感的捕捉著男人的情緒,靜默中男人的呼吸平穩,有一會後搭在她肩上的手掌有兩個手指在她肩頭有規律的輕彈著,她知道男人怕是在思考著什麼,她靜心等待著他的反應。
一陣久等後誰知迎來的卻是男人一句不相干的話:「明天週六,要是天氣好,我們出去走走吧?」
「好」孔立青順從的應道。等她話音一落,男人就翻身一條腿搭落在她身上,佔有性的摟抱著她,悶聲說:「睡吧。」空間從那後就恢復寂靜,孔立青閉上眼睛。
次日起來天氣晴好,周燁彰,孔立青再加上一個阿晨帶著個小孩吃過早飯就早早出發了。車子一路往郊區開去,車子跑了一個多小時,行駛過半個城區最後停在一處綠草茵茵空氣清新之處。
下了車,孔立青才發現這是個高爾夫球場,廣闊的停車坪了沒有幾輛車,下車也不見什麼人煙,周燁彰下了車沒做停留,招呼著他們就往裡走去。
孔立青沒見過真正的高爾夫球場,她只見過高爾夫練習場,那還是她在T市上高中的時候,當時和他們學校隔著一條馬路有一個高爾夫練習場,在她的印象裡,那裡四季都有一片巨大的綠地,綠地周圍圍著圍牆和很高的攔網,就是夜間周圍也亮著巨大投擲燈,把那片綠地照的如同白晝,那裡早晚出入的都是些高檔的轎車,從看不見車裡的人影,對她來說那一直是另一個她所觸摸不到的階層所在。
對孔立青來說高爾夫這項運動代表著太多她所需要仰望的東西,所以當她真正置身於廣闊到望不見盡頭的綠地時,雖面上沉靜可神經卻還是有些木木的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一日的陽光明媚,周燁彰有自己的球杆,在前台給孔立青買球杆的時候順便給她買了幅墨鏡,他選了一個時下正流行的能遮住孔立青半張臉的墨鏡給她架在鼻樑上,給她戴好後,還歪著頭在她臉上左右打量了一番打趣的說:「我說,你沒事也逛逛街給自己買點這些小配件行不?怎麼我戳一下你才動一下啊?這不都是你們女人的本能嗎?」看得出他這會心情很好,孔立青有點不好意思的扭頭到一邊沒接他的話,他們這一行人受男人好心情的帶動,氣氛比較活躍,大家面上都比較輕鬆。
孔立青肯定是不會打高爾夫的,真正下場打球的時候,周燁彰沒有費功夫手把手的教,給她專門請了一個巨漂亮的女教練就把她扔一邊,自己帶著一大一小倆孩子到一邊玩去了。
他們沒有坐電瓶車,一夥人被分成了兩撥,孔立青在一邊由教練手把手的教著,那邊阿晨背著球杆做球僮,周燁彰在手把手的教萬翔,其實萬翔也就比球杆高一點,他能學些什麼,不過是圖著新鮮在那裡玩,周燁彰也是存著個跟孩子玩的心理,隨意給他講些要領,隨他去折騰著玩耍。小孩正新鮮吵吵嚷嚷的,他們那邊挺熱鬧。
孔立青是個打球還沒入門的,折騰半天才稍微摸到點門道,打一桿能磨蹭半天,女教練因為職業的關係,態度可親,臉上老是笑眯眯的,身邊沒有周燁彰看著孔立青覺得在這陽光綠地之所很是放鬆,一桿打出去肯定是沒有能進洞的,但只要能把球打飛出去,雖然不管打哪去了吧,但她還是挺有成就感的。
兩撥人隔著不遠不進的距離,一邊慢悠悠的往前挪,一邊笑鬧著跟隨,兩個多小時過去也沒走出去多遠。
孔立青折騰了半天,終於感覺有點上手,慢慢對這項運動產生了興趣,在教練不厭其煩的指導下終於把桿揮的有那麼一點樣子了,至少每次揮杆能把球打出去的幾率是大大增加了。
周燁彰帶著孩子在前面玩,也不過來看她,就是時不時回頭看她一眼,看她落後了就停下來等等她。他們這一前一後的帶著孩子的笑鬧聲到也熱鬧。
高爾夫球場視線寬闊,這一路走來很冷清就沒有見到過旁人,臨近中午的時候一輛白色的高爾夫電瓶車遠遠的朝他們開過來很是顯眼。
孔立青先開始沒有注意到,直到聽見一個屬於中年男人的哈哈大笑聲才轉頭看去。
那車一直開到周燁彰他們跟前才停下,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從車上下來,人還沒到跟前就一團和氣的笑了開來,他隔著周燁彰有點距離就伸出手,走到跟前親熱的握著周燁彰的手高聲說道:「哎呀,今天在這裡巧遇周先生真是機緣啊。」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明顯是刻意打聽好了找過來的,以周燁彰閱歷當然是不會點破這點的,和中年人握著手,臉上也笑得和氣:「劉主任,您說的客氣了。」
孔立青看著他們浮華的交際知道知道周燁彰這是碰到熟人,而且聽周燁彰的這口氣,來人應該還是個政府官員,跟他的生意怕是有著一些關聯,跟著那個劉主任下車的還有一個人,那人帶著一頂鴨舌帽,逆著光不太看得清他的長相,只看到出是個身材修長,衣著貴氣年輕男人。
孔立青估計這巧遇後面內容複雜,但她覺得沒自己什麼事,看了一眼就低頭接著和腳下的小球奮戰了。
那邊劉主任已經開始向周燁彰引見身後的人,他笑的一臉和氣,側身讓出身後的人,眯眼笑著對周燁彰說:「周先生,給你們做個介紹,這位是林佩,林家的三公子。難得今天大家在這裡碰上,我來做個引見大家認識認識。」
他說完隨後又轉身面對著林佩介紹:「三少,這位就是周燁彰,周先生。周先生這幾年在B城投資的生意很多啊,你們雖沒謀過面,但應該都聽過彼此的名字的。」
叫林佩的年輕人先伸出手,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久仰周先生的大名,今天在這裡遇見了,幸會。」
周燁彰伸手與林佩的手相握,腦子裡的念頭迅速轉了幾圈,這個林佩單說名字他可能不知道是誰,但要說是林家的三少,他就能迅速的蒐羅出相關的信息,倒不是三少有多了不起而是他身後的林家家底太深厚,林家可以說是新中國的紅色貴族,解放前後家裡出了好幾個將軍,現在這個年代已經不講究家族觀念,但林佩他家的這一支卻是最有勢力的,林佩的爺爺和父親都在這個國家最高領導核心擔任要職,就連他的兩個哥哥也是部隊的高級將領。林家只有這個林佩是做生意的,可想而知這是個多麼特殊的人物。
說起來周家和林家的淵源還頗深,真要扯起來能追溯到滿清時他們太祖那一輩,當然這淵源不是好淵源,他們周林兩家是世仇,這說起來年代久遠,周燁彰也不太清楚裡面真正的緣故,只是五年前他決定來大陸投資的時候他奶奶曾經跟他提過,但這裡面的事情因為他爺爺去世的早,周家又已經在香港繁衍過了三代,所以他奶奶也知道的不多,只是提點他要他多做一些提防,這些年他在國內的生意從來沒有和林家對上過,生意也還做的順風順水,只是不知道林佩這個時候找上他到底是為的什麼。
周燁彰心思流轉也就是瞬間的事,他臉上一點也沒有表露,帶著和林佩一樣的笑容,說的也客氣:「同樣久仰,早就聽說過您的名字,但一直沒有機會拜會,今天確實是幸會了。」
林佩久久沒有放開周燁彰的手,態度無限的親密:「不敢,不敢說起來周先生要長我幾歲,我倒是應該尊稱您的。」
「哪裡哪裡,大家隨便一點,還是不要拘謹的好。」
「這是最好了,看得出周先生是平易的人。」
兩人相視「哈哈」一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有多好。
孔立青分出一半心思聽著他們在那虛偽的客套,慢慢就揮杆越過了他們。走出去幾十步,眼看著和他們拉開了一點距離,她回身望向周燁彰,停在那裡擺出要等他們的意思。
周燁彰分心和林佩說著話,但眼角也注意這孔立青的方位,他見孔立青回頭看他,稍稍不著痕跡的抬了抬下巴,意思是讓她先走。
周燁彰對著的兩個人哪一個不是人精,周燁彰的動作微小,可也都清楚的看在眼裡,兩人都轉頭看向孔立青的方向,還是那個劉主任先回身詢問:「那位是?」他有這樣一問其實也正常,他們這些男人平時帶在身邊的花瓶就沒有孔立青這樣的,先不說她長相如何就周燁彰這對人的態度也讓人奇怪,平時他們這些能帶到這裡玩的女人,那都是來伺候應景的,人也大都是活泛玲瓏的性子,這要是周燁彰的伴,按理來說應該是跟在他身邊的,他們都說這會話了,按說早就該過來打招呼了,可他們分成兩攤,那女人也是個清高冷漠的樣子,沒一點把他們放在眼裡的意思。他知道周燁彰還沒有結婚,他身邊的萬翔自然就被他想成是親戚的小孩,所以他也沒問,倒是對孔立青感的身份很是好奇。
周燁彰的意思是不想讓孔立青和這兩人對上的,她知道孔立青的性子,著眼前的一些事,她現在還應付不了,她過來除了難受沒別的好處,所以他狀似隨意的應付著眼前的人:「啊,那是內人,平時在家驕縱慣了,少了禮數,您多見諒。」
孔立青正在往前走,遠遠飄來的一句「內人」把她驚的腳下拌了一下,心臟也是忽然「碰碰」的跳的飛快,半天定不下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