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蔣子華和蕭青相見後,徐冉就一直特別好奇他們倆到底單獨說了什麼。自那日後,不知蕭青和蕭氏說了什麼,反正徐冉再也沒有看見她娘對蕭青逼婚了,而且蕭青出門,她娘也不再問了。
雖然好奇,但徐冉身為一枚禮貌的乖寶寶,是絕對不會跑去問的。誰沒事去問別人怎麼說分手感言的,這不找打嘛。
六國會盟後,蕭青很快就要走了。蕭氏這幾天一直忙著為蕭青整理行李,蕭青想著自己馬上要離開,得多和家人多處處,承包了徐家姐妹們的下堂接送。蕭青是個會玩的,為徐家姐妹繁重而緊張的學業生活增添了不少色彩。等蕭青真正離開那天,徐家姐妹們甚至請了一下午的學業假,全家子都跑去相送。
徐冉堅持要送蕭青到城外,蕭氏拗不過她,便只能讓她跟著一起坐馬車,讓人另外備了軟轎,等她到了城外再乘轎回來。
同家裡人一一話別後,蕭青牽著徐冉上馬車。馬車裡,蕭青湊到徐冉耳邊笑,捏著她的手腕道:「要是有你這麼個鬼靈精怪的人陪在身邊,這一路上的風景鐵定更好看。要不是你還未讀高學,真想就這麼拐跑你。」
徐冉在腦海裡想了想被蕭青拐跑後的畫面。
估計學神會氣瘋。學神那樣高冷的人,要是黑化起來,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徐冉後背一陣發寒。為了蕭青的人身安全著想,她還是一本正經地婉拒了。
蕭青拍拍她的手背,「以後說不定你會求著小姨帶你一起覽遍天下秀麗風光呢,哈哈哈哈。」
徐冉摸摸後腦勺,「凡事皆有可能嘛。」
聊著聊著,眼見著就要到城外,蕭青取下腰間的玉牌遞給徐冉,道:「這個給你。」
徐冉捧著看,上好的一塊玉,上面用刻著幾個小隸字。
蕭青道:「以後你若出游,亮出這塊玉牌,六國裡無人敢擋你。」
哇——
徐冉看著手裡這塊玉,太牛逼了!簡直通關金牌啊!看向蕭青的眼睛閃閃發光,除卻蔣子華那段,她小姨媽整一人緣開掛高手啊。
一番言謝之後,兩人話別,下車的時候徐冉想起什麼,回頭掀了轎簾,認真道:「小姨,你要幸福哦。」
蕭青欣慰地笑了笑,「知道了。」
車輪滾動,塵土飛揚,徐冉站在原地目送蕭青離去,直到塵埃落定馬蹄聲不見,遠方夕陽染盡半邊天,紅瓦上升起炊煙裊裊,身後的奴僕出聲提醒,徐冉這才回過神,視線掃及手上的玉穗子,她想,這一次,或許小姨真正成了個灑脫的人,比以前瀟灑上百倍,開心上百倍。
她希望是這樣。最好是這樣。
一晃到了十二月中旬,還有不到十天的時間,徐冉就要迎來人生中的第一件大事了——高學大考。
當然了,不僅是她一個人的大事,也是所有幼學七級學子們翹首以盼的大事。不僅徐府,整個望京城都處於一種緊張的戒備狀態。
徐冉在考前五天深刻地感受到了當年高考時的氣氛。
首先是全家輪番上陣做心理建設,徐老爺和徐佳破天荒地誇了她好幾天,旨在為她增加信心,各種找亮點,恨不得連她走兩步路都說成是「走路姿勢特別一看就是有前途的」。蕭氏和徐嬌找了好幾身華麗的行頭,旨在讓她考試當天穿得光鮮亮麗借此招福。徐豐就比較實在了,他很早之前就預定了各大寺廟的考試符,求了數十個,恨不得掛滿徐冉一身。
考前倒數最後一天,徐冉去了東宮。離考試前三天時學堂就放了假,徐冉本來以為太子那邊肯定會讓人來接她。畢竟像高學大考這樣的事情,學神肯定會找她過去談心啊指導啊之類。要知道,他以前可是恨不得承包她所有的學業。
但直到考前最後一天,東宮那邊還是沒有派人來請。
徐冉納悶,怎麼回事?這節奏不太對勁啊?
按捺不住,然後徐冉就主動跑去和徐老爺說她要去東宮,讓人過去派個信。
徐府的人來東宮傳信時,福東海正端了茶從正明殿出來。因太子有命,凡是徐府的奴僕,一律由福東海親自接頭。是以福東海剛到耳房,一看見徐府傳信的人,興高采烈地便去安排接人的馬車。
甩著拂塵顛著步子往回走時,正巧遇見素華,笑嘻嘻地迎上去,神秘兮兮地攤開手,道:「你輸了,說好的十兩銀子,可不能賴賬。」
素華愣了半秒而後迅速反應過來,問:「徐娘子派人來了?」
福東海點點頭,笑得格外奸詐:「我就說了吧,徐娘子肯定按捺不住的。」
素華一皺眉,「我沒輸,剛才殿下找你,沒找到你,便讓我去傳話,說立馬去徐府接徐娘子。」
福東海可不會如此輕易認輸。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賭一把,徐二娘子大考,太子殿下鐵了心,若徐二娘子不主動上門來找,殿下就絕不會干涉。所以這次臨近考試了,殿下也沒往徐府去傳人。眼見著徐二娘子那邊要破功了,殿下卻又改變心意了?
福東海辯道:「從徐府到東宮,少說得半個鍾頭,加上我剛才去安排車馬的時間,少說也得有近一個鍾頭了,你從正明殿而出走到這裡,頂多也就一刻鍾的功夫。算來算去,還是徐二娘子先主動的。」
素華一噎,只得從袖子裡掏了十兩擱他手裡,憤憤不平地往回走。「若有下次,我定不會輸的。」
福東海掂了掂銀子,笑:「嘿,那可不一定。」
等徐冉到了東宮,太子已換了一身衣袍,從正明殿而出,輾轉至春華殿。宮人們依例不得進入春華殿,徐冉屁顛顛地跟在太子後頭,小聲提醒:「明天貌似是個特別重要的日子。」
「嗯。」太子負手在背,不急不緩地踱著步子,並未停下腳步。
徐冉拿手去勾他腰間的玉帶,太子揮袖拂開她的手,徐冉順勢一把抓住他的手,跳到他的懷裡去,仰起頭道:「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比如說鼓舞人心的話啊,說兩句也好嘛。」
太子低頭,「你不是不喜歡孤管你嗎?」
徐冉撅嘴,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音,別開臉,聲音小若細蚊:「人家明天大考嘛……心裡緊張……」
難得見她這般撒嬌的模樣,太子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跟孤來。」
入了內殿,太子直奔床榻。
徐冉小鹿亂跳,滿腦子不健康的思想。
「那個……殿下……這個不太好吧……明天我要去考試呢……要不改天?」
太子漠然臉,「什麼改天,必須是今天才管用。」
徐冉:!!!
難道學神是想獻出他的處男之身以此換得上天庇佑她考試麼!
太偉大了!
可是……
徐冉垂下頭,扭扭捏捏道:「殿下的第一次,應該莊嚴而隆重,不該如此草率行事。」而且這也是她的第一次,夢想中可是得躺在灑滿了玫瑰花的床上滾來滾去,夜光杯葡萄酒,滿室紅燭光。為了讓自己的第一次行房順利進行,她可是什麼都想到了。
首先是得避免尷尬,所以當她和學神喝完交杯酒之後,兩個人就可以開始玩親親抱抱的游戲了。親啊親地,估計學神也不好意思脫她衣服,所以這種時候他們就會玩脫衣服游戲。誰輸了,誰就脫,如此自然又符合邏輯的脫衣服,學神肯定會各種接受。等兩個人都脫光了,就可以開始進入正題了。
徐冉在這邊嘿嘿嘿地想,那邊太子已經悠閒自在地躺好了。他拍拍床榻,輕啟唇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