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夫婦番外日常|關於錢的怨念(一)

六月份的某一天,徐冉偷偷約了蘇桃課後逛東大街去。

為了躲開東宮的接送車隊,徐冉找了個理由同何侍衛說自己作為班使要留個堂和夫子商量事情,可能要比平時晚兩三個鐘頭。

一心要將接送服務發揚光大的何侍衛立馬錶示,晚多久都行,他一定會好好在堂外等著。

因著太子時不時地就親自跑來接她,所以徐冉提前做了準備,她將太子平時接她的日子記下來,挑了天他最不可能來的日子,為保證萬無一失,她還假裝不小心真情流露向劉閣老透了個風。

「殿下最近總是唸著臨川江邊的垂釣之樂。」

劉閣老一聽,當即兩眼發光。

這天下午,成功攀上學堂後牆蹲在牆頭準備跳下去的時候,徐冉望著牆那頭熱鬧的街道,深呼吸一口,感嘆:啊,自由的氣息!

然後就被街道上飄來的燒艾草香嗆出了眼淚。

蘇桃站在牆底下喊,「冉冉,你快點,監察夫子過來了!」

徐冉回過神一看,不遠處果然有監察夫子慢悠悠地踱著步,嚇得她噗通就往下跳,差點摔個狗吃屎。

不多時,蘇桃動作利索地也跳了下來。

兩人手拉手往街上去。

逛街,顧名思義就是買買買吃吃吃。

這裡看看,那裡瞧瞧,逛了不到半個鐘頭,一直搶著買單的蘇桃花光了身上所有零花錢。

徐冉大手一揮,「接下來我包了!」

在某家新開的豪華酒樓吃飽喝足後,等付賬的時候,徐冉習慣性地往身上一掏——

呃,好像沒帶荷包?

然後再一想,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帶荷包了?

店小二捧著張笑臉客氣地在旁邊催促。

蘇桃戳戳徐冉的肩膀,小聲問:「冉冉,怎麼了?」

徐冉內心幾乎是悲痛欲絕的:「那個……蘇蘇啊……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是荷包先拋棄的我……」

蘇桃正經臉:「冉冉,你是不是沒帶銀子?」

店小二豎起耳朵。

徐冉將蘇桃拉到一邊,尷尬得面紅耳赤,「蘇蘇……我沒有帶錢……你覺得這家店能讓咱們賒賬嗎?」

蘇桃犯愁:「好像不行咧?」

徐冉:「那怎麼辦?」

蘇桃:「要不通知東宮一聲?」

對於讓太子派人過來為她買單這種事,徐冉表示太丟臉了,「我寧願在這裡洗碗乾活抵債也不要讓殿下知道。」

蘇桃嘆口氣:「我也不想讓爹知道,本來今天下學後我該陪我哥上聚寶盆挑首飾的,我哥最近好像又得罪了你家長姐,想著送些東西討她歡心,可他前幾天也得罪了我,所以我不想陪他去,這要是派人去蘇府拿銀子,指不定他怎麼笑我呢。」

兩個人深深對視一眼。

唉——

就在兩人準備幹活抵債的時候,李信正好出現了。

作為一個標準的紈褲子弟,李信身上多的是銀子,一見是未來表嫂沒錢付賬,立馬爽快地替她解了圍,並且豪氣地將身上的銀票對半分看了兩百兩給徐冉,辭別前還表示,回家一定會好好向李國舅反應情況。

堂堂未來太子妃,身上沒錢花,這簡直是對他們李家的羞辱!

他們老李家,沒什麼追求,就喜歡往東宮送錢而已。

為了彌補蘇桃差點跟著她吃了霸王餐留下人生第一個污點的愧疚,徐冉拿著李信塞過來的兩百兩,一口氣全花完了,蘇桃看什麼她就給買什麼。

各回各家時,蘇桃捧著心心唸唸了好久的限量版六國*大觸huang-bao合集,笑得各種春心蕩漾。

徐冉就沒那麼開心了。

她深刻地意識到過去六個月被她忽略的一件事,那就是——

她缺錢啊。

自從入住東宮以來,學神什麼都為她安排好了,她要什麼有什麼,除了好好唸書,其他根本什麼都不用操心。

要是說過去在徐府,她的生活質量是標準小康級別,那麼住在東宮後,她的生活質量就直線上升到了豪華奢侈限量級別。

t.t可是學神殿下從不給她零花錢。

而且他總是給她一種「明明給了很多錢可是實際算起來全部又回到他手上」的感覺。

義憤填膺的徐冉準備回去好好爭取爭取。

哪有相公不讓自家媳婦管錢的!

沒天理了簡直!

抱著「這個家要由她來當」的想法,徐冉義憤填膺地回了東宮。

太子剛從外面回來,鐵青一張臉,對於劉閣老突然活潑亂跳地非拉著他去臨川江邊垂釣的事表示很不開心,雖然不樂意,但出於對老臣子的關懷,太子還是去了,並且垂釣了整整兩個鐘頭。

徐冉站在殿門口,正要沖上去爭取自己的當家權時,太子冷冰冰地指了指身後宮人提著的鐵桶,「孤今日去垂釣了,晚上吃魚。」

徐冉一聽他說垂釣,立馬想到今日翻牆去逛街的事,氣焰消了七八成,沒出息地湊上去獻慇勤,「哎呀,我最喜歡吃殿下釣的魚了。」一邊說一邊上下其手,這裡捏捏,那裡捶捶。

太子面容稍有緩和,問:「真話還是假話,你喜歡吃孤釣的魚?那別人的呢,別人釣的魚不也是魚嗎,非得吃孤釣的麼?」

徐冉黏上去,「因為是殿下釣的魚,所以才好吃。別人的,我看都不想看,更別說吃了。」

太子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勾了她的手往殿裡走,「今兒個孤釣了許多魚,夠你吃的了。」

然後暗自在心裡記一筆:小姑娘對他的佔有慾已經到了連吃魚都只吃他釣的程度了。

入了殿,兩人準備換常服。

隔著摺疊琺瑯屏風,徐冉一邊想著該如何同他說起當家權,一邊換衣服。

忽地聽見屏風那頭他漫不經心地問:「今日怎地回來這麼晚?」

徐冉有些緊張,生怕露出端倪,戳著笑臉回答:「夫子和我商量過幾日上街算卦的事,教周易的夫子佈置了堂內題,需得上街完成。」

太子淡淡一句:「真的是留堂商量事情,不是出街玩去了?」

徐冉咳了咳,索性跑到他那頭,踮著腳尖昂著腦袋道:「才沒有呢!」

太子掃了掃她身上的單薄裡衣,薄透的料子依稀可見裡頭的大紅肚兜。

徐冉不依不饒地湊上去,「我可是誠實的好孩子,怎麼會幹躲開侍衛隊翻牆去逛大街而且還向你說謊的事呢,殿下你不能這麼污衊我,我的心會碎的。」

太子:小姑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謊功夫有進步。

想想也不是什麼大事,無非是擔心她上街遇到危險。也就不再說了,索性假裝不知情,將話題繞過去,抬手道:「既然已經過來了,就替孤更衣罷。」

徐冉這才發現他身上一件衣服都沒脫,完完整整的,像是算好了她會炸毛跑過來一樣。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徐冉開始幫他換衣服。

這要是將他伺候好了,說不定他一高興,就將當家權拱手給她了。

先是脫,不干不知道,一干才知道,果然越好看的衣袍越講究啊,好不容易為他脫完了衣袍,剩白色裡衣,徐冉抬頭指了指,「這個也要換嗎?」

這個要是也脫的話,就光溜溜了哦。

想她平時和學神同睡一張床,至今還沒機會看過他的全部*,最多,也就趁他意亂情迷之時,脫掉過他的上衣,那膀子,那腹肌,簡直看得人想咬。

事實她每次也會藉機啃好幾口,然後被他從身上扒下來,抱著繼續親親。

她眼裡突放異光,太子俯身靠近,語氣曖昧地問:「你想脫嗎?」

徐冉嚥了嚥口水,這種時候,就不要矜持了啦,期待地大聲回應:「想!」

太子滿意地點點頭,微笑地抬手捏住她的臉頰,吐出兩個字:「不給。」

徐冉嘴角抽搐,死鴨子嘴硬地企圖挽回顏面:「哼,我才不稀罕呢!」

剛說完這句,就見得對面他自顧自地脫了上衣,然後繼續褪掉下面的——

關鍵時刻,徐冉腦子一抽,好死不死地摀住了眼,臉紅得要滴出血,一顆心噗通噗通跳,「啊啊啊啊啊,停下停下!」

對面沒有回應。

徐冉眯著眼透過手指縫去看,迎面被人摟住腰肢壓倒在屏風上,他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不稀罕什麼,孤聽不懂,你說清楚些。」

片刻後。

福東海和素華垂手立在殿門口,準備伺候徐冉和太子用晚膳。

殿門打開,兩人上前福禮,望見徐冉一臉繚亂地直視前方,神情有些呆滯,像是剛經歷了什麼了不得的事,臉頰透著紅,呼吸急促,完全無視了周圍人的聲音。

反觀旁邊站的太子殿下,就淡定得多,除卻眸裡那一抹濃得化不開的笑意外,和平時沒什麼不同。

等吃完了飯,徐冉依舊沒有回過神,沉浸在被某人用*壁咚了的事情中,全身上下都還是充血狀態。

這一狀態持續到晚上上床休息,他壓過來進行日常的親吻,徐冉猛地就清醒了。

被美色迷惑了,差點忘了當家權的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