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不用想了

  居然是這種理由,俞知樂忍不住要磨磨牙咬回去,不過張嘴試了一下發現咬不動余子渙的肩頭,為免咬不痛他反而把自己的門牙崩掉,她只得悻悻地收口。

  余子渙心滿意足地將俞知樂抱在懷中,輕輕親了一下她的頭頂,溫柔地說:「昨晚折騰得有點晚,現在還早,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俞知樂想起他昨晚的行為,臉又開始發燙,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對,抬頭緊盯著他說:「你……你昨天,也是第一次?」

  俞知樂作為一個身心發育健康的成年女性,說沒看過些愛情動作片和帶些顏色的小文章也不現實,但昨晚她是明白了什麼叫紙上得來終覺淺,相較於技術嫻熟的余子渙,她整個就一案板上的肉,始終處於被動狀態。

  兩人懸殊的技能差異讓俞知樂不由懷疑起余子渙是不是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交往過任何女生,沒有和其他女生切磋交流過。

  余子渙聽她這麼問,滿臉無辜地看了回去,清透的雙眸在晨光中顯得越發無暇和單純,根本無法想像和昨晚那個眼神像狼一樣的人是同一個人,「你明知道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怎麼可能不是第一次。你現在是不想負責嗎?」

  俞知樂向來對他漂亮的臉蛋和無辜的眼神沒有招架能力,被他這麼一看,再多的不滿也化為烏有。但這回這事必須掰扯清楚,什麼叫她不想負責任?

  她強迫自己不去看他的臉,將險些被他攻克的思路拉了回來說:「你技術那麼嫻熟……」

  視線一移開,就看到床頭沒用完的安/全/套,她的臉不由漲紅了,聲音也越來越小,「準備又那麼充分,不能怪我有這種想法啊。」

  余子渙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明白了她說的準備充分是什麼意思。他壞笑著回過臉,湊到俞知樂耳邊曖昧地說:「你要是也像我那樣日思夜想長達八年,技術也會嫻熟的。」

  俞知樂被他說得面紅耳赤,小聲道:「誰會沒事就想著那種事?也太流氓了。」

  「什麼事?」余子渙將她的臉抬起來,湊近她故意裝傻道。

  「你還好意思問?你不是說……」

  「我可沒說我想的是什麼,是你自己想歪了。」余子渙理直氣壯地反駁。

  俞知樂不服道:「那你想的是什麼?」

  「是你啊,我日思夜想的是你。」余子渙一手捧著她的臉認真地表白,一手握著她的手放在心口,「想得我這兒都疼了,想得每天都睡不著。」

  俞知樂早知道他的用心和這些年的等待,心裡滿滿的,又酸酸的,撫著他的胸口好一會兒沒說話。

  「至於準備,是在你搬進來之後才充分的,以前我可沒有做過這方面的準備,這間屋子除了你以外沒有任何雌性生物進出過。等等,可能還是有其他雌性生物的。」余子渙見她眼睛似是有些泛紅,故意逗她調節氣氛。

  俞知樂果然上套,抬眼瞪他道:「除了我還有哪個雌性生物進來過?」

  「我想想,有不少呢。每年都有好些母蚊子進來騷擾我,現在你睡了我,你就要給我做主,不能讓她們再繞著我嗡嗡叫。」

  「什麼亂七八糟的。」俞知樂又好氣又好笑地抬手想捶他。不過手高高舉起後輕輕落在他身上,她有些害羞地低下頭,扭捏地推了他一下,說:「你以後都不用想啦。」

  余子渙不解地握住她的手,微微低下頭去追隨她的目光,「不用想什麼?」

  「不用想我啦。」俞知樂難得嬌羞一把,余子渙卻沒明白她的意思,只好抬起頭大聲解釋道,「我就在這兒,哪兒也不去。」

  余子渙先是被她突然放大的嗓門驚住了,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後喜悅一點點從眼底湧了上來,他又是感慨又是欣喜地將她緊緊抱在懷裡,久久不願放手。

  再有不到一個星期就是余子渙的生日了,但是俞知樂還是沒想好要送他什麼禮物。現在的他和以前不一樣,那時候俞知樂一是把他當弟弟,二是他缺很多東西,所以她很容易就能決定要送的生日禮物。而現在俞知樂對余子渙的感情不一樣了,他又成了個小土豪,選禮物的難度直線上升,像以前送的電子詞典和手機根本拿不出手,余子渙自己能買一麻袋,她也覺得缺少紀念意義。

  好幾次俞知樂都差點忍不住想直接問余子渙想要什麼,但又覺得這樣實在太缺乏誠意,把到嘴邊的話又全都憋了回去。無奈之下她只得向其他人求助,問了她幾個在外地工作、唸書的室友,得到的回答是讓她投其所好,余子渙對哪方面感興趣就送什麼東西,比如愛攝影可以送鏡頭,愛動漫可以送手辦。

  「他好像沒什麼特別的愛好,大部分時間不是工作就是陪我玩兒。」

  「那簡單,他的愛好就是你,把你自己送給他不就行了哈哈哈哈哈。」

  微信語音裡傳來幾個室友的壞笑,俞知樂老臉一紅,沒好意思和她們說這個選項前幾天已經失效了。

  「說正經的。」

  「我們就是認真的啊。」

  「莫非,你們已經……嘿嘿嘿嘿。」

  俞知樂對寢室微信群向不和諧方向跑偏的話題無能為力,幾個室友便當她默認了,紛紛起鬨她發展神速,讓她結婚的時候千萬要給她們寄請柬。

  「我們給你做伴娘團!」

  「對,到時候我就算在月球也飛回來參加你的婚禮!」

  雖然還是沒影兒的事兒,三個室友卻一個比一個嗨,連帶著俞知樂也和她們一起傻笑著暢想起來。

  然而聊完才發現,她這一個小時什麼成效也沒取得,淨和室友一起傻樂來著。

  余子渙的生日迫在眉睫,俞知樂想著他平時上班總穿西裝,送領帶給他配西裝總歸是沒錯的,就先精挑細選了一條領帶,同時也沒有放棄尋找更合適、更有紀念意義的禮物。

  上班的時候她一得閒就思考這個問題,吃午飯的時候更是全程處於神遊狀態,察覺到她異常的嚴遠青找到機會狀似無意地問:「怎麼了?最近魂不守舍的,是不是余子渙惹你不高興了?我找我外公幫你教訓他啊。」

  「沒有。」俞知樂自己在公司散佈懷疑男友劈腿的苦惱是一回事,對嚴遠青這樣知道一些內情的人卻不想繼續營造余子渙不好的形象,「就是不是馬上要到他生日了嗎?我還沒想好應該送他什麼,所以有些頭疼。」

  嚴遠青略顯失望地點點頭,靠在俞知樂的桌子邊,笑了笑說:「你送他什麼他應該都會高興的,或者說,你回到他身邊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話是這麼說……」

  「不如你問問我想要什麼?男人的想法總會有些類似,說不定可以給你些參考。」嚴遠青直起身,玩笑道。

  俞知樂當然沒有當真,笑了一下沒有接話。

  嚴遠青見她沒有繼續這個對話的打算,識趣地準備回自己的位子,剛轉身突然又回過頭對俞知樂說:「我覺得他應該很懷念你們在老房子時的日子,可以試著從這方面著手。我只是說說我的想法,僅供參考。」

  俞知樂若有所思地向他道了聲謝,腦子裡有了個大概的想法。當天便付諸行動,但因為不能讓余子渙發現她在搞什麼,每天能準備的時間很少,只有他洗澡或是加班時候能利用,她連上班時午休的時間都用來準備這份禮物,到余子渙生日當天還沒全部弄完,只能暫且放到一邊,先和他一起去赴聶洪、高冰綺等人的約。

  俞知樂之前挑的領帶提前送給了余子渙,想讓他生日當天戴起來,結果被他當成寶貝藏了起來,她翻了半天才找出來,不由分說地套到他脖子上。

  「你是松鼠嗎?東西不用囤在那兒算怎麼回事?」

  余子渙伸著脖子讓她系領帶,幾次想縮回去都被俞知樂遏制住,他惋惜地盯著那條領帶,小聲抗議道:「等會兒吃飯他們鬧起來弄髒了怎麼辦?」

  「髒了就洗啊。」

  「我捨不得……」余子渙欲言又止,「你給我洗啊?」

  「嗯,我洗。」

  余子渙偷偷一樂,不再反抗,老實地任由俞知樂擺弄。

  兩人趕到聶洪訂的酒店包間時,發現余子渙的老同學們都到得差不多了,正熱熱鬧鬧地聊著天。

  兩人一走進去,第一個迎上來的居然不是聶洪,而是一個嗓音高亢的男人,雖然他的聲音和少年時不太一樣,但俞知樂還是從他熟悉的上揚語調辨別出了他是誰。

  林天元熱絡地問候完,余子渙攬著俞知樂,低頭介紹道:「這是林天元,我高中的寢室長。」

  俞知樂心中歡呼一聲,她果然猜對了。

  余子渙高中時和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沒少聽林天元大著嗓門叮囑眾人打掃衛生、按時睡覺不要說話,就連聶洪的聲音給她的印象都沒這麼深。

  她也像是見到了老熟人,情不自禁地對林天元咧嘴一笑,倒是把對方嚇得愣了一下才說:「你就是子渙的女朋友吧,來來來,快和大家認識一下,我們可都等著一睹你的芳容,好幾個老同學本來沒空,聽說子渙交女朋友了才擠出時間過來的。」

  俞知樂在余子渙的帶領下認了一圈人,據說余子渙高中班上的男生除了一兩個實在沒空的都來了,女生來的卻不是很多,而且看俞知樂的眼神普遍不是很友善。

  不過很快俞知樂就明白為什麼了,這些女生會來基本都是因為和高冰綺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