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馬她是一定要弄到的,但是,她也一定不能折在這裡。

  左左看向和鸞,「你能不能幫我通知後面的人,讓他們換個方向翻城門進來,這裡不用他們管,只管先把馬匹弄來再說,我們就在城門口這裡候著。」

  和鸞並不是沒有經歷過爭鬥的人,所以他看得出來小丫頭的計畫有多簡單膚淺,但是,他不想提醒,人都是一步一步成長起來的,他不想拔苗助長,還讓小丫頭厭惡於他。

  用神識告知了幾人小巫女的原話後,和鸞沖小巫女點了點頭,左左這才放下心來,一進城門就是這個樣子,要說沒有埋伏,鬼才信。

  褚意諸人面面相覷,剛才……是不是有人在他耳朵邊上?要是他沒聽的話,這明明就是那個神秘男人的聲音啊

  「你們有聽到聲音嗎不跳字。

  所有人都點頭,褚意吞了口口水,繼續道他是不是說左左拉巫讓我們從別的方向翻牆入城去弄馬匹,城門口匯合?」

  「是。」

  異口同聲的回答讓褚意既放心,又驚恐,這得是多大的本事才能做到這樣,左左拉巫這是從哪找來的幫手,也太厲害了吧。

  抹了把臉,褚意壓下這些心思開始分配,「三個人一組,避開城門等易暴露的方向進城,要是有人阻攔,不要戀戰,盡快弄到馬匹,左左拉巫那裡肯定遇到了麻煩,我們一定要快。」

  「是。」

  左左看了眼離她只有幾步遠的城門,果斷的退後幾步,要是可以,她真想就這麼退出城去,可是她還要把那些人都吸在這裡,讓褚意他們能順利弄到馬匹,就算那邊仍有阻力,也會要少上許多。

  褚玲和海棠一前一後的護著左左拉巫,眼光四掃,她們感覺到了危險。

  龍溪護住了一邊,和鸞再護住另一邊,這時候的左左是安全的。

  奉行敵不動我不動方針,左左就那麼站在那裡,她是巴不得他們永遠不要現身才好,拖得一刻是一刻。

  暗中的人心裡發苦,他們都沒想到這年紀不大,看著也沒心機的會那麼有危機感,進城第一刻就了,王又命令他們不得傷著她,這要辦?

  想要關上城門來個甕中捉鱉也不行了,沒看那巫女就站在城門合攏的中間點上嗎?

  僵持了有將近一刻鐘,那邊的人終於打出了動手的手勢,一,路人,店舖顧客,掌櫃都現身了身形,隱隱把一行五人圍在中間。

  「巫女,我們王請你留下。」

  「他說要我留下我就得留下?我是他養的一條狗嗎不跳字。左左柳眉一豎,刺耳的話張嘴就來,被部落束縛是沒有辦法,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息息相關,聽命於和鸞更是沒得選擇,他掌握著她的生殺大權,她不得不聽,可這些人是,他們的王又憑來管制她?

  「王說要留下的人我們就一定要留下,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酒姑娘我都不喝,有本事來拿人吧。」

  挑釁的話效果很好,那邊的人果然有些忍不住了,可是王的交待他們心裡還是謹記,不能傷著她,不能傷著她,那傷別人總行吧,王可是說了,其他人留一口氣就行。

  領頭的男人很有氣勢的一揮手,「動手。」

  左左手上拿了幾張符,現在引雷符是她的保身之本,時刻準備著是必然,但是,她現在是真的沒有勇氣再丟出去一張了,一張引雷符奪去的豈止是一條人命,她不想有朝一日她也變得和這裡的人一樣,草芥人命。

  褚玲和海棠這幾天也很憋屈,幫不上左左拉巫的忙不說,還要左左拉巫為她們忙上忙下的,這時候能光明正大的拼上一場了,手底下自然不客氣。

  兩人的武力值本就不低,不然也不會讓桑巴派來跟在身邊,這下發了狠,只有兩人,居然沒人能越雷池一步。

  頭領眉頭一皺,他莫干部落的人都強悍,可是沒想到兩個居然也能強成這樣,一揮手,又出現二十餘人圍。

  龍溪掙開一直牽著的手,小小的包子臉板著,一正本經的道,我保護你。」

  那副小大人的模樣讓左左莞爾,她就弱到需要一個孩子保護的地步?想把他拉,和鸞卻開口了,「讓他去,他需要多練手。」

  ……感情這些人不是來抓他們的,是給小溪練手的?嘴角抽了抽,左左不出聲了,既然和鸞這麼說,想必小溪是真有些本事的。

  等等,一直不得空閒多想的腦子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好像是小溪帶著那十四人出現的,那就是說,那十四人是被小溪救下來的?那麼多人圍著,他是離開的?守護的人肯定也不少,他居然就那麼把人帶出來了。

  現在想來,小溪可能是真的很厲害的。

  眼光不由得看向小溪,還是眼見為實吧。

  龍溪下手很狠,專挑人的脆弱處下手,一點也不留餘力,而且他的動作沒有一點花稍的地方,出手就是奪人命。

  左左呼吸都亂了一下,她了,小溪真的很厲害。

  「他不需要軟弱,更不能有婦人之仁。」和鸞淡漠的告誡著,他清楚小巫女的那點子心思,說到底,這還是個心軟的孩子,雖然已經見了血殺了生,本質上也沒有改變,說不定事後她就會去和那條蟲子說仁慈那一套,龍族最不需要的就是這一套。

  弱肉強食,這在神界就是生存定律,他不能放任小巫女教出來一條心軟的龍。

  左左抿了抿嘴,沒有,話卻是聽進去了的,她無權干涉別人的人生,目前來說,她能保住的本心就不了,她真擔心再這麼下去,她也會習慣,習慣奪人性命,習慣面對血腥。

  龍溪一點也不掩飾的氣勢,氣場全開的情況下,連褚玲和海棠都被帶動了,下手更加狠戾起來,倒下的人就更多了。

  首領面無表情的再一揚手,這次出現的人是前面人數的總和,可能還要多,一龍兩人壓力開始大了起來。

  左左咬著唇,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在她面前上演的殺戮,她不能後退,不能軟弱,這裡不講究世界和平,這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對敵人要狠一點,不能心軟。

  看著一個個倒下的人,左左不由得慶幸,幸好小溪和褚玲海棠都不是使用武器的人,沒有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場面,幸好。

  剛慶幸完,場中便血珠飛濺,左左失聲大喊,「海棠……」

  海棠踢飛了圍攻她的五人,回頭笑了笑,便又重新被圍住了,這一刻,左左也怒了,再這麼下去累也要累死她們了,「下重手,別讓他們再站起來,有武器就使用武器。」

  褚玲和海棠無語的對望一眼,左左拉巫忘了,他們部落最厲害的不是武器,而是……

  褚玲手按上脖子,那裡是她的銀紋所在,「吾神,請賜與我力量。」

  海棠同樣按上腰部,「吾神,請賜與我力量。」

  場中的和鸞輕咦一聲,他因為算卦失去的法力恢復得快了些許,這是因為……信仰之力?眯起眼睛看向如得神助的褚玲和海棠,這時候的她們才無愧於莫干部落所謂的強悍。

  此時的褚玲和海棠都是唸唸有詞,再也不是頭先那樣簡單的出拳出掌踢腿,而是退後幾步,像法術一般開始遠程攻擊,彷彿無形之中還有一雙手在帶動著一樣。

  褚玲的是風之力,海棠的是水之力,兩人同時動手,呼嘯的風和旋轉的水到了對手身上便結合成了冰之力,一個個奇形怪狀的冰狀物凝固在那裡。

  左左目不轉睛的看著,彷彿在看電影一般,心裡隱隱有種感覺,好像遺忘了,是呢?

  看向對面的頭領,左左的感覺更明顯了,明明對方處於下風,可是那個男人的臉上卻並沒有著急或者擔心的神色,反而是帶著興奮的,這是因為?又不是頭一次見到這種元素之力……

  她問題出在哪了,據她對這個世界的瞭解,並不是只有莫干部落會這種攻擊,外面的世界同樣有人會,而且擁有這種元素之力的人要麼就是被人榮養了起來,要麼就是屬於世家中人,百姓中要是出了一個這樣的人,那整個家族都會提高地位。

  這對一般百姓來說也許少見,但是對於那個是王的人來說,這應該並不稀奇才對,身為他的屬下,也不應該沒見過,再說,身為王,手底下這樣的人應該不少,那為……

  左左全身都哆嗦起來,她能忘了這麼重要的一點,褚意他們那麼輕易被擒,肯定是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昨晚那一戰也基本是她使用的引雷符,所以說,外人並沒有見過莫干部落的人是使用元素之力的,所以說……他們是故意在引他們出手?

  用那麼多人命來引出他們的底牌,這就是他們的目的。

  叫視人命如草芥,她算是真正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