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巫女才是他的血脈?那不是說依依蘭實際上才是和她有血緣關係的人?她抹殺的是直系血緣上的親人?
左左拉有點暈,問題也這麼問了出來。
水水心握住她的手渡了股靈力過去平復她的焦躁,「在乎那些與你無關的人做什麼?你都說她長歪了,你希望有個長歪了的親人嗎?」
左左下意識的搖頭,水水心笑,「那不就是了,我和你們另一個先祖雖然性格上有各種問題,但心術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當年那人要是肯隨我離開我們又豈會鬧到再不相見的地步?可那人偏偏舍不下同伴,朋友,親人,丟棄不了責任和重擔,也是,要是真丟棄了那些,我又哪裡還會看得上。」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出錯,左左怎麼覺得水水心形容的那人這麼像個男人?有擔當的女人是有,萬能的女人也是有的,可是這麼強勢的女人……真的可以俘虜水水心嗎?
一定是她想岔了,一定是。
「不瞞你,我可能並不是您的親人,不,這具身體確實是您的親人,可靈魂不是,我原本的身體並不是這一具,原本生活的地方也不是您曾經呆過的那個界面,原來的左左拉應該是出了意外死了,機緣巧合下我佔據了她的身體……這麼說,您能理解嗎?」
「並不難理解,才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的身體和靈魂經過了二次融合,但是左左拉,我要告訴你,現在你的身體和靈魂的融合超過我所知的任何一個普通人,或許,這才是你真正的身體也不一定。」
這樣……嗎?左左有些呆愣的看著水水心,好玄幻,難道在地球上的那具身體才是她佔了別人的?這太扯了,她明明從有記憶以來就是那具身體那張臉。
「又想岔了?」水水心好笑的看著一臉暈乎的人。「何必再去想那些已經發生了的事,都過去了,你就算再想又能改變什麼?」
左左搖了搖頭,她還真是把自己給繞進去了,「腦子最近好像不太好使,總是亂想些有的沒的。」
水水心往椅背上一靠,「我終於明白和鸞為什麼會看上你了。」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
「我這副皮囊看起來年輕吧。」
左左點頭。「很年輕,但是有年輕人沒有的味道,我們那裡二十出頭的人沒有這麼氣質,這種歲月帶來的東西是學不來裝不出的。」
「真會說話,這麼說也沒錯,歲月帶來的東西是學不來裝不出的,可也是去不掉的,再年輕的外表也改變不了我們已經是活了無數年的老東西這個事實,蒼老的是這裡。」水水心指著自己的心臟道,「而你。從身到心,你的氣息你的精神你的所有一切都在展示著你的青春。這種勃發的生機是我們所沒有的。」
左左挑眉,「您是在告訴我,和鸞看上的是我的青春?」
「其中之一罷了,要只是因為青春,他能看上的人多了去了,神界也不是沒有年紀小的,如果和鸞是這麼膚淺的一個人。想必你也不會對他上心。」對於左左揪他尾巴的行為,水水心笑得舒展了眉眼,「左左拉。一個人看上另一個人並不一定要那個人優秀到什麼程度,有時候看上了就是看上了,不管對方是個怎樣的人,不管對方……我並不是在否認你的優秀,你很好,值得和鸞為你付出,我很高興我的後代是跟和鸞在一起,比起其他人,我更相信他。」
話中未盡之意左左刻意忽略了,而是道:「您的話自相矛盾,我沒有聽出來你總結了和鸞看上我的原因。」
「小丫頭。」水水心揮手收走了桌上擺著的鮮果,就看到海棠和褚玲端著一個木盤走進來,冒著熱氣的飯菜讓水水心有種自己眼睛也起了霧的錯覺。
「北方和小溪呢?探險去了?」
海棠邊擺飯菜邊回她,「沒有,我另外準備了一份,一會我們四個一起吃。」
左左衝口就想反對,最後還是忍住了,她覺得有些時候,坦然反而是最好的溝通方式,「前輩……」
「以後就叫我水水心吧,真要排輩分你只能叫我祖宗,還是最老的那個。」
左左也不矯情,「水水心,北方和小溪一直跟在我身邊,還有海棠和褚玲,他們就和我的親人差不多,我從來沒有把他們當成過僕人,以前也是一起同桌吃飯的,如果您覺得無法接受,那我依您的意思,如果您……」
「知道了,叫過來一起吃吧,我這沒那麼多規矩。」
「是,謝謝水水心前輩。」海棠和褚玲心底熱得發燙,來到神界後心底的不安在左左的這句話裡終於褪去,她們就知道跟著左左拉巫一定錯不了。
看著兩人幾乎是跳著離開的,水水心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年輕了幾分,他再一次覺得有個這樣的後輩是件挺美好的事。
「姐姐……」龍溪來得最快,飛快的速度在靠近左左的時候來了個緊急煞車。
左左揉了揉他的頭,這個動作在她做來很自然,外人看著卻覺得有些好笑,龍溪現在的身高比左左高了有一個頭了,「每次都來這招,和鸞在這裡又要瞪你了。」
「哼,我才不怕他,膽小鬼,我才不會傷著姐姐和寶寶。」
龍溪撇嘴的樣子讓水水心想笑,他可以想像這幾人相處時和鸞瞪眼的樣子,「小金龍,龍神沒叫你回族?」
「有,可我為什麼要和他回族?我和他們又不熟。」
水水心笑出了聲,看樣子那個冷傲的龍神在小金龍這裡碰釘子了,該,叫他狂,叫他傲。
看向從門口進來的北方,水水心眼神透出幾分親近,「白澤,我這裡有一道靈符,裡面是你們白澤一族的洞府所在地,這東西只有白澤才能打開,當年那隻老白澤沒有熬過去時獨獨把這東西交給了我,我一直沒想明白是為什麼,現在看來他倒是早早就知道我們會有交集。」
接過輕飄飄遞到他手裡的靈符,北方眼神複雜,以前因為不知道所以不在乎,現在他倒是有點好奇為什麼他會流落下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