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纏綿一夏歌未盡Ⅵ

  李鈺快打快攻,不給對手一絲歇氣的機會,無牙則展開雙臂,背對著明月,嘴角不經意揚起一個絕豔的弧度,手向上抬起,揮動銀鞭,只見霎那間四周銀光若流水淌出,像溢出了月色,鋪天蓋地往下方李鈺罩去!

  這一招集了無牙九成功力,一時間破空之聲甚巨,白吟惜遠遠站著便感覺到一股天崩地裂般的壓力!武林中用鞭之人不多,即便有,也多是些女子,平日李鈺接觸不多。在學武時雖各種兵器都有較量,但畢竟沒遇到過使鞭的行家,一來招數生分,而來應付乏力。無牙使那一罩天羅地網,他是平生第一次所見,自是料不到,撤身已是不及,眼見就要被淩厲的鞭氣所傷!

  白吟惜下意識捂住耳朵閉上眼睛尖叫了起來,卻聽得一聲犀利的鞭聲,再次睜眼時,只見無牙臨風而立,衣角偏飛,宛若仙人,說不出的瀟灑和倜儻。

  對面站著臉色蒼白的李鈺,以及站在李鈺身前的粗布白衫之人。

  此人長相普通,不比那些街坊大叔顯眼多少,不過雙手隨意搭在身後,一身閒適,卻偏讓人看不出一絲破綻!

  「葉公子何必下手如此毒辣。」那人開口道。

  無牙揚起一絲玩世不恭的笑,說道:「是李公子先下手的吧,可是惱了葉某搶了他的女人?話說我的美人兒也從來不是李公子的人吧,李公子可是某些方面不行?」

  天底下除了太監,恐怕沒有哪個男人受得了此番挑釁,李鈺臉色一變,提劍要上,卻被那粗布衣衫的大叔擒住了手腕,動彈不得。

  「葉公子好一張利嘴。」那人從容地笑了笑,說,「今日且到此為止,後會有期。」

  無牙挑了下眉,道:「請便。」

  那人微微頷首,攜著李鈺便向上屋簷上躍去,消失在視線裡。

  月色依舊撩人,水波蕩漾處,圓月四散開裂,如一個被打隨了的蛋黃。

  無牙的臉色緩和了下來,目光方移到白吟惜身上。

  白吟惜怔怔地看了無牙片刻,突然笑了起來,笑聲尖銳,當真擾了這靜謐的夜,最後竟笑彎了腰。

  無牙神色複雜地看著她,伸手去攬了她的腰,輕聲問:「笑些什麼?」

  白吟惜笑得氣息有些不穩,連眼角都帶了些淚光。她用手輕擦了擦,把手指伸到無牙面前讓他看上面的淚痕,嬌笑道:「瞧瞧,公子,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呢。無牙公子真是個不稱職的牛郎呢?」

  「哦?怎講?」無牙挑眉。

  白吟惜嫵媚地瞥了他一眼,吃吃笑道:「我去山莊找公子得花大把的銀子,可公子自己不請自來,我可就不會給公子什麼銀子了,這麼算來我豈不是沾了很大的便宜?如果一醉山莊裡的公子都和無牙公子一樣半夜私自去爬婦人們的床,那山莊收不到銀子豈不是都要關門了?」白吟惜抬手輕輕地劃過無牙的眉眼,媚笑道:「公子說,你可是個稱職的牛郎?」

  她的臉色明明還帶著受驚後的蒼白,就這樣笑著,卻是他從沒有見過的媚色。無牙心中一動,低下頭來輕吻她的唇瓣。

  白吟惜輕笑著推開無牙,用手提了遮身的錦緞,轉身往室內走去,邁上臺階時還不忘回頭看他,笑道:「公子,夜深了,還是早些回去安歇去吧,反正公子也有飛簷走壁的本事,那就恕吟惜不遠送了。」

  白吟惜說完了轉身回房,心中卻是一片慘然,雖知道和這樣的男子是不能動情的,雖知道他們之間不過就是赤裸裸的金錢和肉欲的關係,可為什麼心裡還是這樣的痛?就看他剛才的身手,他果然不是一醉山莊裡普通的公子。他今夜來這裡,恐怕也不是要尋自己的吧。還有李鈺,他那樣的功夫,又怎會是被山匪劫去了盤纏而恰好遇到她被她收留了呢?

  白吟惜嘴裡一陣陣地發苦,她白吟惜就是個寡婦,雖然有些錢,有些貌,可就這樣的資本,還不值得這樣的兩個男子前來糾纏,那麼他們都是沖著什麼來的呢?

  白吟惜苦笑,原來,自己還有讓他們如此看重的東西麼?這東西又是什麼呢?

  房門就要在身後掩上,卻突然被人大力地推開。白吟惜驚愕地回頭,無牙不顧她的掙扎把她從地上抱起,抿著唇角低下頭來看她,一縷髮絲從他的臉側垂過下來,掃到白吟惜的臉上。

  「放開我!」白吟惜怒道。

  無牙不語。

  白吟惜忽地笑了,伸出手指在無牙的胸前輕輕的勾畫著,嬌笑道:「公子可要想好了,在我這裡歡好,我可是不會付錢的哦。」

  無牙咬了牙,抱著白吟惜大步往內室走去,把她扔在床上,然後粗暴地壓了上去。

  「葉公子可真是強壯,剛打完一架,又有力氣做這事了?」白吟惜說話的間隙,無牙抽出了腰帶,綁住了她的雙手,系在了床柱上。

  「哦,原來葉公子是不行了,只是要把我綁起來。」白吟惜嘻嘻地笑,「我還以為你真神勇無敵呢……」

  話未說話,無牙按住了她的嘴,修長白皙的手指觸到她柔潤的嘴唇的那瞬間,微微顫抖了一下。

  無牙的手根本不像一個練家子的手,修長細膩,竟與李鈺的手一般細緻,恰是讓她一見便會心動的白淨書生手……

  瞧,聯手都會騙人,何況人呢?

  無牙深深地看著她,房內沒點燈,只有月光從窗戶外透進來,那麼明亮,什麼都隱藏不住。

  他忽然笑了起來,伸出一隻手探入她的衣下,徐徐揉捏。

  「男人也是有需要的,吟惜。」他笑得那麼輕佻,玩弄著她的身體,仿佛很開心,然後將她的衣衫慢慢解開。

  白吟惜瞪著他,手微微掙了下,發現絲毫動彈不得,他系得很緊,不是在鬧著玩。

  無牙似笑非笑地將食指伸入她的口中,道:「白夫人,你說得對,在這裡你不用付錢給我……那麼今夜,我付錢給你好不好?」說罷,他壓了下來,「伺候我,直到我滿意。」

  白吟惜來不及說一個字,他就侵入了她的體內。

  「啊!」白吟惜不禁叫了起來,但立即被他捂住了嘴。

  「別叫,乖。」他笑得這般絢爛,這樣的眼,這樣的眉,美麗得竟有些迷幻。他不再給她機會開口,只是在她的身體裡抽動,然後呼吸,呻吟,心跳,都隨著她一起,或讓她隨著他一起,融合。

  她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一眨不眨,他同樣回望著她,一眨不眨。他在沉默地強暴她,卻有著仿佛生離死別的傷感。她的手被緊緊綁在床柱上,她不知道如果沒有被綁著,自己到底會推開他,還是抱緊他。

  他的吻落在她的臉上,輕聲問:「想要嗎?」

  「請君隨意。」白吟惜微揚著頭,仿佛挑戰一般地看著他。卻讓無牙眸色一沉,加快下體的動作,在她耳邊說:「我比你更想要!」

  欲望和夢一樣,在黑暗中來臨,見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