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對菊花太過敏感,才會條件反射的就想到不該想的地方,還掀桌了。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後果就是沒過多久就有丫鬟來敲門。
「姑娘,姑娘,出什麼事了?!」隨著敲門聲,外面的丫鬟擔心的朝裡頭喊著。
因為我現在的身份還沒有一個確切的定位,我既不算是合格的貼身丫鬟,也不算是王爺的女人。但大家都知道我是遲早會被挪到王爺後院兒的人,所以都差不多拿我當後院那幾位主子一樣來對待了。
現在王爺那地方好了,後院的女人滋潤得沒時間來找我麻煩,而且因為我有傷在身,王爺也不會讓她們有空來找我麻煩,現在我才能過得這麼悠閒。當然,小人心態的我一點也沒感激某王爺的所作所為。
反正,在有人能找我麻煩的時候,我肯定已經走了,這個地方我一刻也再呆不下去。也許王爺是有那麼一點點點點的喜歡我,但絕對沒有愛上我,看我以前所做的事兒,能愛上就有鬼了。所以,這一點點點點的喜歡一點也不妨礙他每夜換人滾床單。
畢竟,他已經有好幾天沒「站」起來了。
王爺過得滋潤了,他後院也滋潤了,我的麻煩就差不多要來了。
我一臉嚴肅的看著我身邊的漂亮偽丫鬟,他挑了挑眉,沖外頭著急敲門的丫鬟開口:「別吵了,姑娘睡熟了,若是把姑娘吵醒,等王爺怪罪下來,是你們幾個小丫頭擔當得起的嗎?」
那一把嗓子,真是出谷黃鶯,清脆悅耳,嫩嫩的少女聲音。
我用崇拜的眼神看著疤哥,疤哥仰了仰下巴,挺了挺胸。
外頭的人似乎還不放心,朝裡頭道:「真的是睡熟了嗎?我們剛才好像聽到了不小的動靜。」
「那是我不小心撞翻了桌子,你們還不快走?」他一邊說著,一邊打橫抱起了我,打算跳窗跑。今天疤哥的身材和我一樣嬌小,被抱起來時我很沒安全感,於是我揪緊了他的衣領。
疤哥一邊用少女嗓忽悠著外面的人,一邊開窗,之後一蹦就把我帶出去了。
「小心啊。」
他給了我一個你放心的眼神。
我接著開口:「我細皮嫩肉的,你別摔著我。」我雙手搭在他脖子上,笑得格外燦爛。
疤哥沒說話了,帶著我飛上了屋頂,我知道我們要走空路離開,見他不說話,我開始小聲的說話:「你還沒確認那東西是真是假呢,就算是假的我也不回頭給你偷了啊,幫你偷個東西我是又傷上面又傷下面的。」
雖然說……菊裂沒他什麼事。
疤哥八成很無奈,我看到他的眉毛抖了抖。王府就這麼大,沒過多久疤哥就把我帶了出去,我腳才落地,心情就舒爽了。
這一回算是真的自由了吧?可別在出什麼岔子才行!
疤哥放下我後,拿出了我給他的玉牌,他沒看幾眼,又從懷裡拿出了一塊四四方方的黑色石頭,這黑色的石頭一碰到玉牌就立刻把玉牌上的顏色吸了過去。瞬間,玉牌變成了地上隨便就能撿到的普通石頭,沒絲毫用處了,就是雕功還算不錯。
而那塊黑色的石頭上出現了一個字,不是簡體也不是繁體,而是甲骨文。疤哥顯然不認識這個字,眼神有些茫然。在他向我看過來的時候,我的頭立刻扭向旁邊,假裝什麼也沒看到。
他開口了:「你不好奇這是什麼嗎?不好奇我為什麼讓你去偷東西?」
我淡定的看著他:「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險,所以我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看見。」就算我認識那個字,我也要裝不認識。
「現在沒什麼事了吧?所以,我的財產請還給我!」我伸出白嫩的手心,在他面前晃了晃。把我扔去王府的時候,他沒收了我全部財產,既然要跑路了,那些東西是必須要回來的。而且我完全沒有和他一路走的打算,既然已經出來了,自然是要各走各路。
疤哥見我這副表現,似乎不太滿意,他先是皺起了眉毛,再來是拍開了我的手,他本想再說些什麼,突然,我們周圍響起一些風聲。
「哥,你有把握以一對十而且全勝嗎?」我看著周圍突然出現的十個王爺家的暗衛,這樣開口。
疤哥這次很老實:「十天前有。」
我翻了個白眼:「你覺得我把他們罵死的可能性有多大?」
「沒可能。」他更老實了。
我和他對視一眼,二話不說轉身就跑,可沒跑幾步我們就跑不了了,因為我們面前出現了女配姑娘,和女配姑娘一起出現的還有冷心冷面的渣王爺,他用噴火的眼神看著我。我淡定的揪緊了疤哥的袖子,開口道:「我把他罵到陽|痿的可能性有多大?」
疤哥認真的看著我,一臉沉重的開口:「你試試。」
我傻了才試!
正在我企圖往身材和我同樣嬌小的哥們身後藏的時候,王爺開口了:「你是奸細?!」
我舉手:「我只是小偷!」
王爺眯起眼睛:「我的東西呢?」
我指著不遠處的地上:「那兒呢,只是顏色變了而已,您多戴戴顏色搞不好就養回來了。」我揪著疤哥,以眼神斜他,問他幹啥不說話。誰知疤哥卻無聲的說等我說到王爺陽|痿他才說話,我決定等我學到無影腳後就廢了他。
王爺終於黑化了,就在我和疤哥眉來眼去的時候。他用一種看出牆老婆的眼神瞪著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又是誰?你們是一夥的?」在他說這話的時候,女配十分妖嬈的依靠在王爺身上,那眼神嬌媚的,那模樣高傲的,我要盡全力的忍耐才能忍住沒噴她一臉口水。
「要我猜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一邊說著,一邊來回踱步:「在抓到這個女人的時候,你們審問了她,然後發現玉牌不是她偷的,便立刻懷疑到了我身上,所以之前的一切全部是演戲咯。」我的嘴角勾起嘲諷的角度,笑容滿面。
「算起來,我跟你比較早遇見,可是,你卻第一時間相信了她說的所有事情?我猜猜她說了什麼……」我一邊說著,一邊轉頭扯疤哥:「在我拖延時間的時候你快點跑。」
疤哥眼神非常意外,很蠢的愣住了,還傻子一樣開口問:「為什麼?」
「這麼短的時間我要去哪裡給你找原因?反正,我不知道我活著是為了什麼。」而且,像我這種有智能的角色,就算死,也可能會跳到下一本小說裡,趕下一個劇場。所以,既然跑不掉,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自己落到那種男人手上。
見我這麼說,疤哥卻突然笑了,把我抱進了懷裡:「真不知道該說你是瘋子好,還是什麼好,行為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料。」他突然伸手,再次把我打橫抱起,一邊朝王爺和女配那邊開口道:「這還真是你們誤會了,白蓮,任務失敗卻還敢冒出頭來,看來你對現在找的靠山很自信。」
女配聽了這話,臉色變得一片慘白。渣王爺卻沒空去看她的臉色,反而把人推開朝我看過來,對疤哥怒道:「把她放下!」
「這可不行,我的女人怎麼能隨便讓人碰呢。」
看到一個漂亮的女人抱著另外一個漂亮的女人還用女人的嗓子說出這樣的話,連王爺在內,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我看到他們的樣子,突然開口道:「那個王爺,上次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吐的,只是,實在是長的太噁心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反映。我勸你下次不要把那個東西隨便露出來,污了人眼睛可怎麼辦,眼睛又不能隨便洗,就算洗了也還會在記憶裡產生恐怖的幻影……誒呀,哥,你掐我幹嘛?」
「你說呢?當著我的面說這種不知道害臊的話。」他不高興的揚起眉毛。
「……我只是想把他說到陽|痿。」
「王小花!你再說一遍!!!」王爺暴走,飛過身來就要抓我。疤哥帶著我一扭身,跑去了另一個地方。
我還在接著開口:「最後,王爺,我見的男人其實不算少,見過醜的沒見過醜成這樣的,你娘怎麼沒在生出你的時候就把你回爐重造呢。這樣展現在別人面前就算不嚇到人嚇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對不對,長得醜不是你的錯,長得醜還出來溜就是你的不對了。行了,疤哥別扯我!」
「你想幹什麼?」他問。
「疤哥,我剛才想過了,既然你都這麼表現了,我就乾脆拉你一起死。而且啊,你知道我裝啞巴這麼久沒說話嘴巴有多不舒服嗎,當然是有多少話就說多少話了。」
「我有說我們會死嗎?」
「嗯?」
「我只是打不過,又沒說跑不過。」
「疤哥,我要吐你一臉口水。」
「用舔的嗎?」
在我單方面吵鬧的時候,疤哥已經帶著我飛走了。在屋頂上被帶著跳來跳去時,我還在遺憾:「我還有很多話沒罵出來。」
「等你罵出來天就黑了。」
最後,我很勉強的閉嘴了,被疤哥帶到了絕對安全的山上,他靠著一棵樹坐了下來,從懷中拿出一個布包,展開,裡面有大小不一的多根銀針。他拿出銀針在臉上的穴道戳了戳,很快,他的瓜子臉就變得棱角分明,圓圓的大眼也變狹長了一些。
再來,他又掰了掰身上的關節,骨頭「喀喀」聲響過後,他的肩膀變大變寬了。最後他脫了衣服,拿下胸口兩個水袋,他的動作萬分熟練,可見並非第一次裝女人。等他的身高變回正常男人,臉型變回正常男人後。
我仰望著他俊美漂亮的臉,伸出手去扯,沒扯動。
「這皮真韌。」我說。
他看著我,嘴角勾起一個漂亮的微笑。沒錯,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他的笑容很漂亮。
「這是真的。」
聽他這麼一說,我蹬蹬蹬的後退好幾步,滿臉的震驚。在我的認知裡,長得好看的男人不是渣男就是渣男,不是壞人就是偽君子,不是偽君子就是受!
我面前的這個人,我認定他是壞人。
「我的……」
還沒等我說完,他已經明白了我要說的是什麼,從樹下的某處挖出了我的包袱,放到我手上。我檢查了一下里面的東西,發現什麼也沒少後,我看著他開口:「以後,不管是在任何地方見到我,都要裝做不認識。」
我拿著包袱,瀟灑狀的轉身就走,走到半路忍不住頓下腳步,回頭一看,就見他垂著臉坐在樹下,一頭黑髮垂落在肩旁,襯著他蒼白的臉,有一種病態的美感。他的手摀住小腹非常安靜的沒有動,看起來有些孤單,空氣中還飄來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果然受了重傷,但是,我不會因此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