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哥聽了我的話,往懷裡一摸,果然摸出了那塊黑漆漆。
「走之前我順走了教主身上的血玉,因此,這上面又多了一個字。」
「你連你家教主的東西都拿,實在是太邪惡了。」我一邊說著,一邊看著疤哥拿出來的東西,那上面果然又多了一個字。
「若想穿……什麼?」
「不知道,這個東西放在原本該放藥的地方,我沒找到藥,只找到了這個,我想這也許可以……祛疤。」大概連疤哥自己都不太相信,因為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底氣不足:「我曾經懷疑過這上面的是藏寶圖。」
「你的懷疑很合理!」我點頭,這個似乎比祛疤要靠譜點。我這個時候突然想到,他每次偷的似乎都是男主身上的玉,這一切會不會有所關聯?我感覺到我腦袋上的燈泡突然一亮。
「哥們,你怎麼知道誰身上有玉的?」
疤哥把黑漆漆的東西翻了過來,背面上有著七個名字,已經偷過的那三個人的名字並不在上面。
看到了這個後,我突然雄心萬丈了起來:「這個,和這個,包在我身上!」我拍著自己的胸口:「現在目標任務四號已經出現,五號也差不遠了,只要把他們的玉全部偷出來,大概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我總覺得,這個事態是朝積極的方向發展的。」
我沖疤哥揮了揮手:「您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吧,我去拉仇恨值了。」
我說著就要轉身,卻被疤哥拉住了。
「不知道是誰讓我無家可歸,不知道是誰讓我掉下了崖,不知道是誰讓我變成魔教追殺的頭號對象。」
我扭頭看他:「你怎麼知道他們追殺你的?」
「出去這裡後有可能不被追殺麼?你倒是說說看……」
「易容吧,總之,別纏著我。」我甩開他的手,繼續走,卻被扯住了後衣領。
「哥們,不能再扯了,再扯下去我就真成山林野人了,也不看看我的服裝已經破爛成什麼樣了。」
「我好不容易爬上岸,你卻趕我走?你要我去哪裡。」
「但是,你的存在對我接下來要做的事很是阻礙。」
「我不信。」
「你得信啊親!」我認真的看著他:「首先,我得讓四號愛上我,讓五號嫉妒成狂。再然後,我大方的宣佈我所愛的另有其人,然後將他們的仇恨值拉過來。」
疤哥熟練的衝我挑眉:「我就是那個你愛的人。」
我對他嘆了口氣,這個人這個時候怎麼這麼固執怎麼難纏呢。
「我勉為其難的讓你悄悄跟在我身後,注意,是悄悄,你不能讓別人發現你的存在。其實這樣也好,你跟著反而比較安全,就算我要死也得拉一個墊背是不是?」
「禍害遺千年,媳婦兒,我們都不會死。」
「你敢換個稱呼麼?你不知道這是天雷嗎!」
疤哥衝我一笑:「我剛才已經發現了,我們不是真的兄妹,所以我沒有壓力。」
「你發現個啥,那不是我自己說出口的嗎?不要一副你很聰明的樣子行不行?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蠢的!」
「你討厭我哪點,我改。」
「嘴賤。」
「……」嘴賤,是一種個性,一種人格,一種習慣,不是能改就能改的。
「你剛才是不是很高興我們不是兄妹?可是高興沒有,離開了這個身體,我就不知道會去哪裡。所以不要迷戀姐,姐只是個傳說。」我得意洋洋的仰著小腦袋,這麼說著。
疤哥非常無奈的看著我:「你好不負責任,你要走的時候跟我說一聲。」
「你想做什麼?」
「最低限度,我想在你離開前,是在我面前。」
「其實我的嘴巴也很壞,人格也壞,還不是個好人,老想著害人。你怎麼就這麼執著於我呢?想不明白。」我努力的表達著自己的疑惑。
疤哥笑著看著我:「你很真實,或許應該說是,你是我見過的,唯一的真實。」
我突然覺得,疤哥挺可憐的。但是,這還不足以動搖我,反正我是個鐵石心腸的人。
「我努力吧,放心,你知道我是那種在別人傷害我之前,會狠狠傷害別人的人。我永遠也不會讓自己吃虧……」我說著跑回山洞去,把那個殺手留下來的野果拿了出來,塞進了疤哥手裡:「填填肚子吧,等一會那個人就要回來了,你最好找個地方藏起來,那個人可是目標人物。放心,我會拿到玉的,搞不好那東西還跟我有關。」
「可是,外面很冷。」疤哥皺著眉毛咬果子,很是可憐的樣子。
我轉頭,把火摺子給他:「你自己燒火烤烤,記得去遠點,不要被發現了。」
疤哥低頭,看著我被樹枝劃傷的手心,他伸手碰了碰那上面的傷痕,輕輕開口:「疼麼?疼的話記得說出來。你嗓子也啞得很,話還這麼多。」
他不這麼說,我都要忘記我還生著病了。
「不要擺出這副為我難過的樣子,我也不是很難受,比這跟疼的我都經歷過了,這算不了什麼。別忘記了,之前我可是自己為自己拔過箭的,那可比這個疼多了。」不要以為這麼做我就會感動,我才不會……應該是不會。
在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疤哥突然跳上了一邊的樹,用樹葉藏起了自己的身形。我轉頭,果然看到殺手君回來了。
我見到人,立刻恢復成病人該有的柔弱狀,而不是過於活蹦亂跳。
他看到我站在外面,立刻上前了幾步,微微扶住我。
「怎麼走出來裡,你現在有病在身,不能吹風。」
「呆在裡面太悶了,怎麼樣,你找到出口了嗎?」
他衝我點了點頭:「你再休息一下,我帶你出去。」
「好。」
我柔弱的被他扶進了山洞裡,在乾草上坐下來,等了一會,我才猶豫狀的開口:「其實,我略懂醫術,你可不可以幫我去尋一些藥草回來,你身上的傷也要再處理一下。」
見我這麼說,他立刻把眼神放在我身上,開口道:「這個沒問題,你說要什麼樣的,我立刻去找。」
「那就麻煩你了。」我一邊道謝,一邊對他形容了一下那鞋藥草的長相。說這話的時候,我看了看他身上各種地方,確定了他身上沒有帶跟玉有關的東西后,我稍微有點失落。不過,他現在沒帶玉也沒關係,我相信五號很快就會找過來。
他對我點了點頭,就轉身出去了。
我打了個哈欠,安靜的在山洞裡等著。雖然這人是殺手,可是卻設定的過於單純,心志還不堅定。在乾草上打了幾個滾後,我見那個還沒回來,便開始無聊的數手指。如果在中午前我們還沒有離開這裡的話,就必須解決食物問題,早上吃果子還好,中午怎麼也得有點肉吧。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行了,越想越餓。
就在我出神間,我感覺到我面前突然拂過了一陣冷風,這陣冷風讓我全身一冷,也讓我懷疑……這是不是五號來了?而且還在某處看見了我,誤會了什麼?
那我可真就苦逼了,我還什麼也沒來得及幹呢。但是這個時候我又不能到處去望,只好裝做自己啥也沒發現,柔弱狀的倒在一邊。因為可能現在我正在被人圍觀,我就連無聊得在的上打個滾都不行。
我無聊的等著,快到中午的時候才看到四號回來,他除了拿著草藥外,還拿著一隻野味。
「你回來了。」
他衝我點了點頭,走到我身邊:「我先去處理一下這只野雞,你好好休息,這個草藥目前沒辦法處理,等出去了再說吧。」他說著,把草藥放在了我跟前。
我挑出了一些來,放在他面前:「這個,可以弄碎了敷在你的傷口上,這樣會好得比較快。」
四號衝我點了點頭,定定的看了我一會,才道:「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處理傷口。」
他心情似乎不錯,我能從他的聲音中聽得出來。因為人物設定他沒什麼表情,於是他沒有對我笑。
我躺在那,看著他出去了又回來,出去了又回來,弄好自己的傷後還要處理野味,忙得很。我躺在哪裡,只需要在他烤好吃的後張嘴就行了,真是無比悠閒。
因為沒有調料,只是把肉架著烤熟了,那味道自然是不怎麼樣的,而且還有點酸。但是我沒什麼好嫌棄的,老實吃了兩隻雞腿。我食量一向是不小的,但這次我卻肉疼的把其他的肉給了四號吃,雖然……我已經吃完了肉最多的部分。
吃完又休息了一會後,四號開始扶著我離開這裡。因為我生著病,又是個柔弱的女子,走了一會後我就開始累得冒出了汗,四號見了,立刻要背著我走。我自然是推拒了好一會,才矜持的答應了。
才趴到四號的背上,我立刻就感覺到全身又是一冷。
這個時候四號也發現了不對,警惕的看了看周圍。
我無聊的仰起頭來,就看到疤哥站在我們前方不遠處的樹上。他隱藏功夫非常好,趴在樹上無聲無息的,就像一隻融入了大自然中的普通蟲子。要不是我刻意去找,很可能會將他忽略過去。
四號觀察了好一會,卻發現沒有其他動靜,只好警惕的背著我走。我趴在他背上,笑容滿面。一般會這麼盯著我看的人只有女配,但是這一次麼……還挺有一種怪異的成就感的。
四號背著我在島上轉了好幾圈,才找到了一處連接著山縫的地方,從這個地方出去,就能到另一個村子。不過,這山縫的路全部是碎石,不是很好走。等到他將我背出去,已經過了三個時辰,天已經要黑了。
出來了後,他將我放到村子外,自己先進去村子裡探路。我乖乖的點了點頭,看著他進村。
被照顧得還不錯的我表示心情不錯,乖乖的等在原地,等了一會,就見四號換了一身乾淨的麻布衣服出來了,他手裡還拿著一個包袱。走到我身前後,他開口道:「先去換一身衣服吧,等會我們再找一個地方過夜。」
我點了點頭,拿著他遞過來的包袱,找了個隱蔽的角落換起了衣服。當然我只是換外面的,因為有人在盯著,我裡衣裡並沒有換。換好衣服後,我有了一種村姑的歸屬感,心情就更不錯了。我跟在四號身後,任他帶著我去了一處破舊的小客棧中。
「掌櫃的,還有空房嗎?」
我們站在櫃檯處,櫃檯裡面站著一個老人家,他似乎有些看不清楚人,眼睛眯了好一會兒才迷糊的開口:「有的有的,兩位是要一件房啊還是兩間?我這小店破舊,只是能住人,其他的就做不了了。」
這掌櫃還真是個老實的老人家,我們現在沒什麼可挑剔的,四號轉頭看了我一眼:「要一間吧,我可以就近保護你。」
我想了一會,才點了點頭:「那好吧。」
四號見此,這才轉頭看向那老掌櫃:「就要一間。」
老掌櫃聽了,衝我們點點頭,帶著我們朝樓上走。樓上的屋子果然跟掌櫃說的一樣,破舊的只能住人,而且還只有一張床,被子都是打了補丁的。四號拉著老掌櫃走在一邊,給了銀錢,再說了幾句什麼。
掌櫃點頭出去了一會,很快就抱著一床被子回來了。
四號對我開口:「我打地鋪,你睡床上吧。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我滿眼信賴的看著他,認真的點了點頭:「謝謝你這麼照顧我。」
四號似乎呆了一下,下意識的伸出手來,似乎想碰一碰我的臉。可是,突然又收了回去,還尷尬的輕咳了一聲,道:「你的臉色好多了,不過還是要好好休息,你躺一會,我去給你煎藥。」他說完,也不等我說什麼,匆匆的出去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覺得他這人從表面上看來還是不錯的,可惜劇情太過極品。我轉身,剛想躺好去,突然,房間裡的窗戶被一陣狂風吹開了,一個黑衣男跳了進來。
突然發生這樣的變故,我這個時候要是驚叫的話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會被那貨點啞穴,於是,我只是很平靜的看著他,看著他朝我走近,而我無聲的柔弱狀後退。他看著我的臉,又看了看我的身體,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我慢慢後退,退到了床裡面去,我轉身,抓住了裡面的木枕……
這客棧的確很破爛,枕頭就是一個根塞在破布里面的木頭。我見他還要過來,抓起枕頭頭就要瞧他的頭,他自然知道要我做什麼,立刻伸手去擋,但是……他疼的卻不是腦袋或者擋過去的手,而是下面。
原來是我做了一個假動作,敲的地方換了個位置。
「……你!」
在他吃痛的時候,我放開了嗓子:「非禮啊!」客棧非常小,我相信四號立刻就能跑回來。
在黑衣男臉色難看的時候,我笑了,緊接著,四號飛快的朝這邊跑了過來。黑衣男沒有辦法,只好挑窗走。在四號進來前,我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在他進來後,我倒在了床上,一副柔弱驚恐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