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劇情的發展,才子早就已經因為情傷而縮到某個小村子去當教書先生了。回想了一下這個村子所在的位置,我默默嘆了口氣,又要趕路,這次至少也得要在路上晃個十多天才能晃到那個小村子。
不過,遠點也好,反正我還沒有想到該怎麼虐到那個才子才能讓怨念消退。趁趕路的時間,我得好好想想,發動我鬼畜般的思維。我們這次是步行,沒再用馬車,偽裝了一翻,走的都是山路,躲的自然是某個王爺和某個商人加某個教主再加某個殺手。
我突然覺得,我似乎有點仇家滿天下了。
端木睿的名頭還是挺響的,天下第一聰明人,才子,美男子,幾乎沒幾個女子不知道他,就連綠竹也聽過他的大名非常多次,在畫舫的時候,那些姑娘們就特別愛談起這位才子,說什麼如果能見他一面,就是死也甘心了。
我覺得,要真的見了的話,那些姑娘們大概會死不瞑目。
我見過蠢的男人,但我沒見過這麼蠢的男人,我見過眼殘的男人,但我沒見過這麼眼殘的男人。為了虐女主,作者幾乎親手推翻了她天下第一聰明人的設定,何苦呢?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我就想不明白作者腦袋裡裝的到底是什麼。
好吧,以前在她眼裡我就是一個她筆下的人物,她是不用為我著想什麼的。作者在穿進書裡前,也絕對想不到我們是活生生存在的個體吧。就像她存在於她那個世界一樣,我們也是,對我們這種人來說,書中的世界,就是我們的世界,我們也活著,有血有肉,會哭會笑。
我們,只是想要好一點的生活與命運而已,她動動手就能做到,為什麼非折騰不可?為了她高興?為了看書的人高興?可是到頭來不是罵聲一片,是的,她紅了,紅到怨氣衝天,導致她終於穿了。
為了讓我們的母親,作者本人真正體驗到我所受到的折磨,我絕對要把她悲劇掉。
「真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這樣的人,虧我以前還很崇拜這個人。」綠竹憂傷的說著,一副受了重傷的樣子:「雖然明白小姐沒有騙我,可是我少女時的憧憬該怎麼辦?」
見她那副樣子,我非常無情的踩她一腳:「扔地上,踩吧踩吧踩碎了,自己吃進去。」
「不愧是小姐,果然殘忍!」
「你知道就行了,不要說出來。」
「可是,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綠竹抽著嘴笑,見她這副怨氣十足的樣子,我能感覺得到她還在記恨我當天跟疤哥一起消失了的事。為了綠竹不要再主控的道路上越走越歪,我決定轉移話題。
「對付那個人,你有什麼想法。」我問綠竹。
綠竹立刻沉默了,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直接閹掉的話也太可惜了,這種人不從精神上摺磨是不行的,所以我建議勾引他再狠狠甩了他……小姐幹嘛打我!」
我揚手敲了綠竹的腦袋一下,特別無奈的看向了天空:「俗,特別俗,簡直俗到不行。」
「直接殺了。」跟在我們後面的阿三突然開口。
我和綠竹一起震驚的回頭看著他,我開口道:「阿三,你終於決心要進入殺手這個有錢途的行業了嗎?」
綠竹也道:「阿三,你要仔細想清楚,以你的水平,裝裝樣子嚇嚇人還行,別反被別人殺了!」
阿三面無表情:「只是突然覺得很生氣。」
我淡定的回過了頭,綠竹也跟我一起回過頭來,嘆了口氣。離我說出那個才子的事情已經過了兩天,阿三除了拿匕首出來晃了一下從河裡叉了幾條魚出來烤之外,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現在才說生氣,會不會……反射弧有點長?
果然不愧是呆三!
我和綠竹接著肩並著肩走,一邊走一邊聊。
「那小姐你打算怎麼做?」
「勾引他,甩了他!」
「……明明是人家想到的。」綠竹很是委屈的小聲說著,偏偏用我能夠聽得到的聲音。
「他的特點不是眼殘嗎,溫柔嗎,同情心多嗎,多情又搖擺嗎……」我掰著手指頭道:「我就要眼殘給他看,他不是喜歡表妹嗎,我就來做這一次的表妹!」
「聽不明白啊小姐。」綠竹迷糊的看著我。
我笑了:「你聽得懂的時候就是小姐了,懂?」
「我感覺如果再說不懂的話一定會被損,可是說懂的話還是會被損,什麼都不說會不會好一點?」
「你說呢?」我無聊的打了個哈欠,趕路的時間就是這麼的無聊。
「這次讓我來。」
在我和綠竹說著話的時候,一個聲音插|入了進來,是疤哥的。
我慢慢的轉頭,看著跟阿三一樣面無表情的疤哥,這個突然被激發了傲嬌屬性,不高興了兩天的人終於肯說一句正常的話了嗎?不過,這句話貌似不是問句。
疤哥沒理會我的震驚,開口道:「我不是去勾引他,你可以安心了。」
「不不不,我只是擔心你傷心,傷到了稚嫩的心靈。」我連忙搖頭,以證明我沒有隨便想歪,我才不會想歪呢,我是那樣的人麼!
疤哥伸手捏住了我的臉:「你那烏黑的心靈讓我完全無法信任,你現在要做的事並不是你一個人的事,總是讓女人衝在前面不是好男人會做的事,所以這一次我來。」
來,來什麼?出賣色相嗎?想到疤哥那張和我極端相似的臉,我的大腦又不受控制的想歪了。疤哥說了這樣的話後,又一個人去悶著不再開口,不,他也不是不開口,他會哼哼幾聲簡單的音節以證明他的存在。
我們趕了十天的路後,終於風塵僕僕的到了才子所在的那個小村子,綠竹強烈的想見一見那個傷害了她年輕的心的偽才子,才到地方,我們還沒來得及找個地方好好過夜,就跑去了才子所開的私塾……的圍牆上。
我們四個人整齊的趴在哪裡,朝裡面看,裡面有很多小孩子的讀書聲,裡面小孩子雖然不少,但是卻能第一眼見到才子本人,誰叫他一身白得那麼顯眼呢?白衣白褲白鞋,辦喪事嗎?連扇子也是白的,這表妹的審美不得不說……挺那什麼的。
才子並不知道他已經被我們強使圍觀了,他帶著溫柔的笑容看著他所有的學生們,耐心的教育著這些小豆丁,外表看起來,他是一個非常正常又溫柔的人。
我們趴在圍牆上對才子的長相,穿著,氣質,身高,展開了一翻熱烈的討論,等我們討論完,卻發現……一個身材高挑的我出現了。綠竹震驚了,她震驚的看著和我幾乎有著同一張臉的疤哥,話都忘記了說出來。
原來,在我們討論起來的時候,疤哥已經跑去易容了。因為他本身就跟我長得非常相似,只要把臉上的字遮了,再讓五官變得柔和一點,那不就是另一個我嗎?
不過,他這是要頂著我的臉行動!?我危險的眯起了雙眼,還說我想歪,我根本就沒想歪,他真的是要去勾引那個才子,而且還是頂著我的臉去。疤哥的心靈絕對扭曲了,不行,我不能讓他這麼出去。
我站在他前面,把他給攔了:「你不能這麼做,你過去的話,會變成真的變態的!」
「那是什麼?能吃嗎?」疤哥學著我的樣子,伸出小指頭,掏了掏鼻孔,那猥瑣的樣子,簡直跟我一模一樣。
我捂了一把臉,總覺得,這一次才子也許比其他人更加悲催。
我扭回頭去,不想去理變態疤哥,接著看著才子研究接下來該怎麼行動。我轉回去的時候,看到才子已經出來休息了,孩子們都在乖乖的練字。才子才坐在外面沒休息幾分鐘,外面一個拿著籃子的年輕的姑娘便朝他走了過去。
那姑娘很是羞澀的說了些什麼,滿眼都是面前的才子。才子像是在說著什麼拒絕的話,卻還是非常溫柔,溫柔到人家根本不拿他的拒絕當一回事,直接將籃子裡的點心拿了出來,放在才子面前。
才子很苦惱的皺了皺眉毛,在我以為他正要接受的時候,兩顆石頭朝才著的手肘飛了過去,才子立刻朝前一撲,把那姑娘推倒了。而且,他雙手還撐在那姑娘的胸前,兩手掌握。
如果,那姑娘是個正常的姑娘,這個時候即使喜歡這次子也應該甩他一巴掌,驚怒的離開,可是,這姑娘明顯不是個正常的。被撲倒在地,被抓了胸,她的害羞反倒沒有了,反而是很激動很興奮的看著才子,雙手抓住才子的手,不讓他撤開。
我默默的扭頭看著疤哥,在心裡感嘆了一句,果然,會發暗器的疤哥才是真絕色嗎?
疤哥衝我挑了挑眉毛,從鼻子裡哼哼出幾聲。
不行,我怎麼能讓疤哥佔了先機,我必須要做些什麼才行!這樣想著的我,決定提前進行我的計畫。我一溜就滑下了圍牆,朝私塾門口走去,在門口時,裝作不經意的朝裡頭看去,然後看到了裡面傷風敗俗的場面。
一個正常的姑娘家看到一個男人把一個女人按在地上那什麼會是什麼反應呢?我「啊!」的一聲驚叫了,把所有孩子都嚇了出來。同時,也嚇得才子終於把人給弄開站了起來。
他急忙的朝門口看去,正好看到了我。
這個時候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工作,在他轉頭看過來的時候,我露出了一副震驚的表情,而且,我那眼神明顯是表示,認識他的。隨手,我又帶著悲傷的情緒,一步步走過去,我的眼淚以常人難以想像的速度在眼眶中聚集,眼睛紅紅的,神態中帶著難以相信,帶著絕望。
「表哥,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問他,再這一種逼問的架勢!
才子被我震得退後了幾步,他滿是不解和疑惑,用非常陌生的眼神看著我。
見此,我又道:「你不是要娶那個夢姑嗎?慕容復,慕容表哥,明明拋下了我去成親的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而且還……」我揚起手,眼淚掉了下來,一把掌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他的半邊臉立刻紅了。
我這次的動作很慢,他卻沒有躲開,因為我那一聲表哥,也因為我那傷心欲絕的表情,更因為他個人角色中設定的溫柔。我都打完他了,他還不跟我生氣,只是皺著眉頭道:「這位姑娘,你認錯……」
他話還沒說完,我立刻抽出手絹,劇烈的咳了起來,拿開手絹的時候,手絹上出現了一攤血。看到這麼刺目的鮮紅,才子立刻立刻說不出話來了。在我身體搖搖欲墜的時候,他還想過來扶我,我也準備讓他扶一下下好演下去的。
我這一次,要把他掰成替身,我要掰出替身情節來!氣死丫的,就是解釋不了的氣死丫的。
可是,在我等著才子伸手的時候,頂著我的臉的疤哥像陣風似的刮了過來,「啪!」的一聲,再次甩在了才子臉上,甩得才子立刻朝地上摔下去,連打了好幾個滾,撞到了牆,等他爬起來的時候,鼻子和嘴巴都流血了……
「你不配碰我妹妹!」我聽到了疤哥這麼說。
「……」我可不可以不承認這個姐姐?
還沒等我想好下一步動作,綠竹也跑過來了,她一腳踹在了才子腦袋上,才子一下就給踹暈了。
接著,我又聽到了綠竹的聲音:「你不配再見到小姐!」
最後,阿三才慢吞吞的過來,他想了半天,似乎終於想到了他該說什麼。他幾步過去,蹲在了暈過去的才子身邊,面無表情的:「表少爺,你死得好慘。」
之前被才子抓了胸的姑娘震驚的呆在一邊,好半天才開口:「他,他還沒死吧……」
我默默的用手絹摀住嘴,咳得驚天動地,以顯示我絕對的清白,以顯示我絕對是無辜的……四人組團,果然太凶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