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了紅梅,確定那個殺死親姐姐的汪雪倩實實在在被砍了腦袋,死得不能再死之後,帶著唏噓不已的心情,我在新的住處拿出了之前從將軍府買來的玉佛。
這些渣男主們身邊都有一塊跟玉有關的東西,這玉說是任務物品吧,卻又並不算多貴重,很容易就能到手。從最開始的軒轅冽王爺,再到之前的渣將軍,我已經得手了七樣。這玉在我手裡已經浪費掉很多件了,說浪費,其實不過是被那個奇葩的怨念體吸收了。
將軍發賣家產時找到的玉佛,端木睿成親之前送來的聘禮玉珠,如今都還在我的手裡沒動。雖然怨念體讓我知道了它為何存在,我卻總覺得這還不是全部,怨念體上定然還有其他的秘密。
過了這麼長時間,虐完將軍與汪雪倩後,我再拿出這塊東西時已經明顯的感覺到它形體有了很大的變化。
每虐到一點,或是接觸到男主角們身上的玉,這個東西上的顏色便會消退,同時,它還非常細微的變化,一點一點的從一塊類圓形體變成了長方體。現在還越拉越長,越來越細,快變成一根圓棍了。
如果中間打通,上面再弄上幾個孔,都可以冒充個笛子。
坐吃山空的現在,我即使之前賺了一些錢,到現在也已經花得差不多了。於是我們四人便沒再住那種四合院,而是租了另一處更加偏僻的住處。
此時我一手拿著越來越長的怨念體,一手拿出早已經得到的玉珠,剛將玉珠碰到這個東西,玉珠的顏色便被吸走了。我拿起怨念體看了看,發現原本還有點不平整的怨念體此時竟然變得非常平滑,變成了很規整的長條圓柱體。
我已經很久沒把怨念體拿出來看了,即使是疤哥也沒給他看過。
這段時間我一直默默的觀察著這玩意兒的變化,也不知道這樣的變化是好是壞。我摸了摸這東西,感受著冰涼的觸感,最後還是決定把玉佛給犧牲掉。
我才將玉佛放上去,怨念體就回應了我的想法,我看到自己手裡的東西變成了長管子,除了少幾個孔之外,就像一隻笛子。仔細研究的話,還會看到那上面有著幾個淺金色如同符紋一樣的名字。這上面的名字本應有十個,現在我已經解決掉了七個所以上面才會只剩下三個。
管身的兩頭,一頭是那三個名字,另一頭就是我之前看到過的,莫名其妙的文字。現在那上面的字應該已經全了,可是「若想」兩字後面的字我卻看不到,因為那處似乎有血跡一樣的東西將那裡糊住了。
字有兩行,其中一行是以「若想」為開頭的一句,下面一行是聚其三魂七魄。
喂,這有那裡不對吧?我應該不是穿到靈異懸疑奇幻文裡才對,這都什麼跟什麼?
上次那個夢也是,到底是預知,還是什麼東西?
雖說一直認為想不通的事就不要去想,但這東西的變化越來越詭異,也讓我越來越在意。
想了一會兒,我把目光放在最後的三個名字上。
如果按照劇情來,那麼接下來我該去接觸那個真名叫終葵良,化名叫徐良的半大小子。老實說,這小子我不太知道該怎麼下手,甚至有一瞬間我都想放棄掉虐他只把他身上的東西拿回來,繞過他就好了的打算。
我才剛這麼想著,突然就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昏昏沉沉,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自己是清醒著還是昏迷著了……
接著,我突然想著還是繞過這個人去虐那個什麼王爺和皇帝吧。這人並不是最緊要的,也是對女主造成的傷害最小的,之後再拿走他身上的玉就行了。這小子說渣,也不過是渣在他的年輕與無知上。
這麼想著,我接下來就主動的出現在了皇帝面前,兩個月後,設計讓他把我嫁給了最後一個王爺。之後奪得了王爺的東西,成功和離回到皇宮,然後又設計拿到了皇帝手裡的東西。
此時雖然教主之類的人物都莫名其妙的出現了,而且還想求娶公主,皇帝都幫我擋了回去。別看他是做皇帝的,武功卻比一些武林人士還牛逼。而且還因為武功好,外貌一直維持得很年輕。
再然後,不知道為什麼皇帝突然知道了我要離開的打算,將我困在宮中。疤哥和阿三他們闖進來救我,卻只有疤哥能衝到我身邊,另外兩人都死在了半道上。我想讓疤哥離開,逼得皇帝發下重誓。到了如此境地,我已經沒辦法去拿最後一塊玉了。如此一來也不能離開皇宮,我不願意憋屈的生活在皇帝面前,於是選擇自殺。
「……我送你回到最初,請一定要拿到全部的……」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突然發現自己正在被搖晃著,我眼睛眨巴了幾下,看到了綠竹滿臉擔憂湊過來的大腦袋。
「你在做什麼?愚蠢的凡人。」我推開她。
「你已經坐在這裡發呆整整一個時辰了,在想什麼呢?我問你中午吃什麼你都沒有回答!」綠竹有點擔心,還帶著點委屈。
我晃了晃腦袋,努力的回想著自己為什麼發呆的原因,可是卻什麼也想不起來。我只勉強的記得,我似乎是在想該怎麼修理接下來的渣男,在回憶劇情來著。
「午飯隨意。」我揮了揮手,一臉霸氣深沉的繼續思考著劇情。
可想著想著,卻總覺得大腦有點空,似乎有一段屬於我的,很長很長的記憶像是被誰挖走了一樣。可我再怎麼想,也只能回想到……哪裡來著?對了,回想到我之前正在回憶劇情!思考著怎麼虐接下來的這一個人,雖然他挺無辜的,渣度也是最淺的一個,也不好就這麼放過吧。
我這麼想著的時候,突然有種我曾經放過了他一次的感覺。
為什麼會這樣?我苦惱的皺著眉毛。慢慢的,我回想起了接下來的劇情,回憶完後,我又有些不好了。
回憶完那一切,我摸了一把自己的腦門,懷疑上面頂著腦殘二字。
想罷,我一副冷靜的樣子朝外走,不小心腳下拌到門檻,隨著「——咯」的一聲,我以面朝地摔了個結實。我摔在地上半天都沒能起來,因為我懷疑自己的鼻子碎了,血流滿面。
正在我擔心著的時候,一陣狂亂的腳步聲突然響起,接下來是一聲嘶心裂肺的狂吼:「雞雞!!!!!」
然後,我被人小心的抱了起來,頂著一臉血,我看著自己身體下面壓著的雞屍。
我蛋定的看了看:「順手煮了吧。」頂著殺雞凶手四個字的新名稱,我終於對幾乎要哭出來的疤哥說。
「扁了……」疤哥悲傷的看著我。
我點頭:「壓出翔了。」
我一邊說著,還一邊特別淡定的拎起了地上的雞。之前為了完成任務,這隻雞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上過鏡頭了,沒想到它再次出現時,竟是以屍體的方式。我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摸出一手的血,再擦到了疤哥的肩膀上。
我深深的嘆了口氣……
「我會一直記得它對我的恩情的,在我即將摔倒的那一刻它拼了老命不要,一命狂奔到我身前,將我接住。可是,它卻高估了自己稚嫩的身體的承受能力。走吧,我們去給它立一個長生牌,日日供奉。」
我不要臉的將不小心壓死的雞放到了很多凡人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疤哥看著我滿臉的血,摸著我的臉:「別這樣,我不怪你,我們去上藥可好?不能因為內疚就放棄治療。」
我在內心摔了個桌,誰放棄治療了?他到底懂不懂說話這門藝術?我這是在安慰他好嗎嗎嗎!我憤怒的拿著雞走到廚房,吩咐著綠竹燒開水,我要拔毛。
綠竹為命是從,雖然被我一臉血嚇到臉白,卻還是幫我燒好了開水。我擼起袖子來,幫雞去了毛,刨開,內臟弄出來,屍體分屍。
疤哥看到這一切,愣了好長時間才說。
「還要分它的屍……」
「還不止如此!」滿臉血的解決完屍體後,再去後院挖了個坑,把它的毛給埋了,立了個衣冠冢。
疤哥見了後,整個人都不好了。而我卻還拿出了香與紙錢等物,讓他跪下。疤哥見我滿臉血,一時不忍拒絕,我趁此機會拉過阿三,叫他去隔壁偷兩隻小雞過來。
阿三即使皮膚顏色天生的深,卻也被我的臉嚇到一白,眼裡明確的問我現在不去治療可以嗎?請不要這麼早就放棄治療!
我不搭理他,他只好給我去偷小雞了。
阿三的行動力是威武的,很快就把雞給偷了回來,還順帶偷了人一隻小鴨子。
我帶著這對龍鳳胎顛兒顛兒的出現在了疤哥面前,以一種我在說真話,我特別認真的的態度開口:「你也別太難過,它還留下一對龍鳳胎呢,你好好撫養便是。」
疤哥看了我幾眼,拿起了那隻鴨:「有點不對吧?」
我一副你不懂的樣子,告訴他失血過;「這叫基、因、變、異!」說完這句話後,我腦袋就暈了,然後我滿意的暈在了疤哥懷裡。我估計是多,而且鼻子裡還被血塞住了無法呼吸。臨昏前,我聽到誰在我耳邊怒吼……
「你不要放棄治療!!!!」
泥煤,你才放棄治療,知道這是幾個意思嗎?
我還以為看在我這麼努力的份上,我家疤哥一定會為我感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