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顏很正,如果與他面對的是一個陌生人的話,那人絕對不會看出來皇帝已經是一個叔子輩的人了。要是此時我和他一起出現在別人的視線中的話,加上我們的長相又有點微妙的相似感,被誤認為是兄妹的可能性非常大。
現在,一個逆生長的皇帝就這麼出現在了我的房間內。
其實我並不討厭逆生長,再說了逆生長也不是什麼壞事,但是,這個人卻逆得我有些噁心。為了跟女兒發展出什麼曖昧的感情才逆的話,可不是噁心嗎。
當然,不管我心裡是何種想法,表面上那當然得是男子們最愛的柔弱范兒。
今天皇帝陛下穿了一身比較低調,一點也不顯眼的衣服站在那。當然,我沒有感覺到作者曾經描寫過的這人的氣場如何如何強大,就是在人群中也能讓人一眼看出他的氣勢,他的不同尋常。與他身上那再怎麼壓制也壓制不下去的王八之氣,一眼掃過去能讓人直接嚇死,壓抑得人呼吸困難這種微妙的東西。
我只是個普通人,讓我感覺到他身上劇烈漂浮的查克拉靈力巫力也實在是太難為我了。
帶著點意外與驚喜,我小心的走到了面前這個貌似年輕的男人面前。
好歹我也在宮裡住了兩個月,他又老來我這裡蹭飯,蹭得那些歡迎我的后妃都有點恨我了,巴得我快點嫁出去。很顯然我在他那裡刷足了好感度,一個公主角色是扮演得非常好,只差一些些微妙的東西達到好感的質變。
他足夠疼愛我,不管我想要什麼都能最快的送到我面前,而且,我還長得跟他所愛的女人一模一樣,他就更為寵愛我了。而我表現出來的性格也與他所愛的前皇后一樣,就算再怎麼受寵,也從不做什麼過分的要求,非常乖巧。
我走在桌邊,幫他倒了一杯茶,奉於他跟前,讓他坐下。
皇帝拿他那雙深沉的眼看著我,似乎是想從我的表情裡看出些什麼來,可我的表情實在太過平淡,他只能無奈的接過茶水。
他一點也不嫌棄我的茶水太涼,更不怕被我下毒,很自然就入口了。
現在我可不想對他下毒,他來這裡一次就出問題不是告訴他有問題的人是我麼?現在我還是很老實的。
此時我的表現一直都很正常,我看著他憋啊憋的,憋了好半天終於忍不住了,他沉著臉,擺出長輩的架勢。
「外面的傳言可屬實?」
聽他一問,我把自己那雙漂亮的雙眸瞪大了一點點,將他那張看起來很不像長輩的臉倒映在眼裡,忽而又一眨眼,做出掩飾著什麼的閃躲模樣。我扭過身,朝門邊看了看,發現綠竹還沒把王爺給引過來,導致我還沒有辦法開啟雙刷技能,只好進行拖字訣。
我面帶不安的走了幾步,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話,沉默的低頭看自己的腳尖。最後再露出認真想過了的模樣:「我……」
接著,我又不說了,緊緊的閉上了嘴,輕輕咬了咬唇。
我嘴上的傷口還沒好,只要我做出一些暗示性的動作,一直看著我的皇帝很容易就會發現什麼。
果然我一抬眼,就見他的臉色烏沉沉的,一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可怕模樣。他一雙銳利的眼睛眯了起來,就算如我,也看到了他眼裡的殺意。
我內心滿意,表面上卻是一副被嚇到了的模樣,直到我耳邊聽到了一個非常細微的聲音。
現在疤哥已經教會了我怎麼聽他做的那種竹管發出的聲音,在他隱藏的這一段時間,我們一直是靠這種聲音當接頭暗語的。在我想進行下一個計畫那天,疤哥離開前將一些竹管交給了綠竹,在疤哥回來前,就只有我和綠竹會用這個。
雖然先前我沒有對綠竹說什麼,只是打了一個手勢,我相信以綠竹的善解人意一定瞭解我想要做什麼。
現在她的頭號敵人疤哥不在這裡,阿三又不能常常出現,她表現得可賣力了,力氣多的簡直快要沒地方使。
綠竹一向瞭解我的任何想法,幾乎都是住在我肚子裡的蛔蟲,如果等一下王爺悄悄的出現,又悄悄的發現皇帝來了的話,我一點都不會意外。
聽到那個聲音後,我直接走到了門邊,小心的問:「父親是一個人來這裡的嗎?沒有帶人來嗎?」
皇帝聽我這麼說,皺了皺眉:「你這是做什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必表現得這般膽小。」
很顯然我剛才的行為惹惱這位皇帝了,讓他滿心懷疑達到了頂點,幾乎已經在內心確認了之前發生的都是真的,可是偏偏不給他答案,非得拖著。看他這麼惱火,似乎還帶著點恨鐵不成綱,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原劇情中,那已經死去的皇后可不就是這樣嗎?乖乖巧巧的小白花,逆來順受,不管怎麼被虐都接受,到結局的時候皇帝一句對不起立刻感動的眼淚花花的原諒,他甚至沒對她做些什麼。我至少比她好多了,甚至上我內心一點也不白。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是真的。」再拖了一點點時間,只感覺到門縫裡突然穿進了一股冷風,我就一臉認真的這麼開口了,在先前已經用猶豫的態度黑了王爺的現在。
在女配生涯中,沒有誤會也要為女主角與男主角們創造誤會這種事我可是不要太熟練!
什麼本來在和女主角說著無關緊要的事的時候在男主角出現時突然黑女主角一把,什麼本來和男主角沒什麼事,在女主角出現在我們身後的時候,我突然撲倒在男主角懷裡,造成女主角瞬間被虐出血,內心各種虐心一點都沒有上來問一問男主角這是怎麼回事的打算就這麼一個人跑走,或者是帶球跑走。
明明只是吼一句,你們在幹什麼!!!就解決掉了的誤會啊。
有的時候我這麼坑人內心都會覺得很沒成就感,同時產生一種智商上的優越感。再加上我內心對男主角其實一點也不感冒,我完全可以在內心一直開嘲諷,嘲笑著那一群智商低下的男女,甚至自豪一把自己隨時隨地能黑到人的機智。
就算我現在就算目標是兩個男人,我的目標也是雙刷!
頓時瞬間回到自己惡毒女配狀態的我表情先是微妙的變化了,然後的步伐也變穩定了,我特別認真特別認真的看著皇帝,非常堅定看起來絕對不像是說假話的開口。
「父親,有一件事請您一定要幫我。」
皇帝見此,正了正身形,嚴肅點頭。
我勾唇,淺淺一笑,微微躬身:「請父親先答應。」
在這裡我並沒有叫父皇,而是換作父親這樣帶著距離的稱呼,他並沒有表示出意見,但眉眼間卻還是有一些不高興的。他當然希望和女兒更親密一點,叫他一聲爹爹了。雖然我也不說那麼臉皮薄叫不出來,可也不想這麼早就換稱呼。
等我換稱呼的時候,必定是某種要坑他的時期,現在最好還是拉著一點點距離,又引著他對我動一些小心思,先把這人勾著,不給他這種好處。
聽我這麼說,他沒怎麼考慮就點了點頭。
先前已經說了,他可以答應我任何要求,在這種正寵愛我的時候。
我眼神亮了亮,露出鬆了一口氣的模樣。接著,我又稍微皺了一下眉毛,帶著點苦惱的說:「最近王爺因為外面那些流言的事日子不太好過,我看著心裡也不好受,要是父親可以幫忙就再好不過了。外面的事情傳得那樣誇張,實際上這麼荒唐的事想一想也知道是不可能做得出來的。」我一邊努力的說著,一邊將眼神偏走,沒有和皇帝對視。
表面上是一臉擔憂的為王爺著想,可小眼神也露出了一些愁緒與躲閃,偏偏嘴裡說所的又這麼堅定,滿身矛盾。
「父親。」說到這裡,我徹底跟他對視了一眼,但隨後又像是怕他看出什麼一樣帶著點小慌張的移開了眼神,睫毛還細微的眨了眨。我捏了捏拳頭,嘴角還是上揚道:「這件事還是很容易做到的吧,要去出去澄清也是可以的。要怎麼做才能正確的阻止流言呢?我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作才好。之前還自作主張的出去了,結果非但沒有幫到王爺,還、還……」我低落的垂著眉毛,語氣中帶著滿滿的難過:「明明是沒有發生過的事,百姓們怎麼能這麼說呢……」
聽我說了這麼多,皇帝他動了,他終於動了。
他放下手裡的杯子,重重的磕在桌上,一副氣得不輕的模樣。
我立刻抬頭看他,一雙乾淨的眼眨了眨,帶著一點被嚇到的驚惶,嘴裡小聲的:「父親?」
他抬頭看著我,似乎是壓抑了一會兒才壓抑住了自己的火氣,他朝我走了過來,帥氣狀一甩衣袖,下一秒,一雙大手握上了我瘦弱的雙肩,他低著頭,強迫我看著他。
「你告訴朕,這可是你的真心話。」
我認真的點頭,這次完全沒有猶豫:「是。」
「你說是?那外面的流言呢,你別以為朕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聽到這麼大聲一說,我慢慢紅了眼,卻還是堅定的看著他:「就算外面的流言是真的,我也是王爺的妻子,我不想對自己的選擇後悔!當日是我向求父皇求來這一門親事,結果卻如此失敗,我要如何……我當如何……」
我沒有流淚,只是雙眼濕潤,黑眸上罩上了一層水霧。
「若是當日,朕沒有……」皇帝突然這麼開口,我連忙打斷他。
「這世上沒有如果,是我自己選的這一條路,該怎麼走,是悲是喜,果都由我自己來吞。或許王爺本人跟我想像的不太一樣,但是,一但心裡覺得後悔的話,只會更加痛苦。我何不相信自己一點,相信他遲早會感覺到我的真心,慢慢接受我呢。父親,您是我的親生父親,我知道您疼愛我,但是我的感情,是我自己的事!我既然選擇站在王爺,站在我的丈夫這一邊,我至死不悔。」
我說完,反手認真的抓住了皇帝的雙手,隔著衣袖。
我非常堅定,雙眼明亮,沒有了一絲一毫的閃躲與怯弱。
「雖然很厚臉皮的這麼說,但是流言的事對王爺的影響很大,事情真的不像流言傳的那樣誇張,王爺真的不是那樣的人,我沒有辦法了,就算是出嫁了,也只能求父親幫忙。」我說著,一邊有露出些小心的樣子:「明明說已經出嫁,這是我自己的事,實際上我卻非常沒用,一點忙都幫不上,只能拖後腿也就算了,還惹人討厭……可就算是這樣,我還是厚著臉皮再努力這一下,幫幫我吧,父親。」
在我如此情真意切的表演下,皇帝森森的動容了。
想當年,我的生理上的母親也是一個這樣百被虐死不後悔的執著人兒。不管皇帝當年怎麼虐她,她只是一邊哭,哭完了執著的還是愛著皇帝,就算身邊有一個優質男配,不管他如何的高富帥如何為她守身如玉看不什麼任何女人如何為她犧牲,她都只愛著跟非常多女配發生了關係,甚至有夫妻關係的皇帝。
恩哼,這麼多麼執著的愛啊!
我刷的就是這樣深情無悔的感情。
我此時越是表現得深情死不後悔,日後被傷害時的表演空間就越是大。
皇帝開始對著親生女兒產生曖昧的感情時,正是她被百虐不悔的時候,此時我必然要拿著一點來刷他。
此時皇帝森森的看著我,他正要開口,他張開了嘴,聲音還沒出來,我只是微關著的門就被踹開了。
王爺像天神一樣出現在了皇帝面前!
他酷帥狂霸拽的走到了我面前,微微低頭:「皇上,怎麼來了也不通知微臣。」
我見了,連忙拉著他,示意他要對皇帝行禮,可王爺沒幹。
注意到我們的小動作的皇帝眉毛一皺,在我的「不小心」提醒下,讓他注意到了王爺是多麼的目中無人。
黑人,就是一種介樣的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