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
神箭奇和斷喉月

那夜意心斷斬籐妖,收乾血後。繞著他們飛行一整個圓圈,將風臨止原本擊飛又再度逼近的血奴皆盡梟首。只是血奴體內所收之血,已經附著魅黑之氣。夜意心無法收用,皆順刃而淌。一時間,亂頭四飛,血花四溢。

洛奇眼見那刀體溢出的女子形體越加的清晰,五官亦越加生動明媚。洛奇一時間受它鼓舞,狀態大勇。當夜意心飛旋一周再度回到她的手上的時候,洛奇再不願當狗皮膏藥貼於月的背上,而是將刀旋手一轉,不一會就又扔出去。純拿它當飛刀使!她的身子也越加直立,雙腿不由自主向上攀。她開始動作還有些僵澀,但不多時已經盡情舒展。熱灼推而出指尖的時候,也不覺得虎口麻震疼痛了。雙眼爍爍放光,額間已經泌上一層細汗。也正是因此,熱力匯血而出,源源不絕!

她自己甩了一會,忽然覺得有點不對。一偏頭,正瞅見幾人皆不動了,只顧瞧著她看。她抹了一把汗,說道:「走呀,這樣打到什麼時候算完?」她說著,腿本能的一挾。一低頭,她有點傻眼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騎到月的脖子上了,而且是兩腿跪到他肩兩側。她的左手正扯著他的辮子,跟拉個韁繩一樣。難怪她覺得這般順手!他正半抬著眼睨著她,那表情似笑非笑。

她臉一窘,忙不迭的鬆手,還安撫的摸摸他的頭頂:「那,那啥,我。==我,嘿嘿」她說著,身體慢慢向下挪。當夜意心再度回來的時候,她沒敢再丟出去。而是伸手做了一個「請」地動作:「老大,你,你來」

他側眼看她一臉巴結的神情,忽然說:「你打的挺準呀。」剛才他瞧見了。雖然夜意心出魂之後會自動尋找目標。但是她不是亂扔的,發力的時候,目標是非常準確的。

除了對著籐妖的時候,她沒能夠好好瞄準,只是朝著易中地大目標扔過去。但是對著血奴的時候,她可是刀刀都衝著對方的頸脖過去的。而且摧出的力,明顯帶灼。又包含的妖鬼的氣息,所以夜意心不旦沒因她這種灼力而潰自己地魂力。反而為它發力做了強大的推動,也正是因此,夜意心才能將魂力完全聚於刀刃,一下斷斬其頭。

「哦。」她見他沒怪自己往他頭上騎。一時間放心下來。笑盈盈間卻不忘記吹噓自己一下,「我打彈弓子打的可准了!百發百中!」

「這和彈弓子用的可不是一個發力點。」他看著她握刀的指尖,此時她地手正搭在他的肩上。

「扔石頭扔的也准。」她笑。轉轉眼珠接著說,「我有個外號叫神箭奇……」正說著,又是一大叢血奴圍了過來,她剛要舉著手再扔。這邊月已經侵身過去,不待其近身,翻手一劃。帶出一道弧光,齊刷刷一堆腦袋上飛。直上直下,面前地血奴身軀被餘力震得四散。但腦袋卻像是被擺放過一樣。齊齊的在面前落成一橫排!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一直保持著偏頭的姿勢,根本沒看。但洛奇卻眼睜睜的瞧著,「哇」的一聲狂呼,現在離的這般近,讓她一下就想起當初他宰豬的情景。也是這樣地。身體都到處亂飛。但腦袋齊齊的堆在一起!這情景讓她毛髮直豎,但心下卻微微一喜。他又正常了!

打出他從宜春館出來的時候。雖然他一直面無表情,舉手投足也根本看不出他哪有不安。但是他斬敵人頭顱的時候,都是見腦袋瓜子亂飛,有時甚至於空就逕自碎成渣!他為了不讓血點子濺上身,有時還需要多出一招,摧氣旋飛將血滴在空中逆向。

但是現在,動作還是原本的動作。血滴依舊飛濺,但是在出招的同時,血開始逆導後噴,氣旋有如神引,頭起頭落之間,亦成華詭姿態!

「神箭奇,你剛編地吧?」他還在繼續跟她閒聊,但手下卻沒半分遲疑,翻手揮掌之間,帶出氣旋有如萬花筒,千絲萬縷繞結於身。

「你以後不許再捏我地頭!」她哇哇叫著,眼盯著他的手。十指纖修有力,肌膚潤而柔光。這樣一雙手,用來撫琴執筆必是賞心悅目,即便此時用來戮屠也能淡化血腥。只是洛奇不知怎地又想到午間的事情來,一時間寒毛倒豎,生怕他哪天一時拿捏不住,或者小心肝又受了什麼刺激一下把她捏死!

其實寂隱月於情感而言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很容易受到影響。但最可怕的是這人是萬年僵化臉,面上是根本看不出情緒波動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廝又不爽了!

月兜身而起,掠起的一霎又掃倒一大片血奴。洛奇抬頭向上,空中的最下層的棧道上全是血奴,根本連踏腳的地方都沒有,這樣強行站上去不是要站在血奴堆裡去?她正想著,他這邊已經出聲提醒:「抓緊了。」說著,他已經頭下腳上,猛得逆力向著棧道之底一踹!他這一踹拿捏得極是好,索橋像是被反彈一樣中央反拱了起來,但道上鋪著的板子卻絲毫不碎。他一踢之間,另一隻腳已經勾上索邊,反著一挾一旋。呼的一下,整條索橋讓他擰麻花一樣兜了個個兒!橋上的血奴皆數豆子一樣向下倒!而他藉著這一挾一旋。人如鬼一般自下兜轉上去,整條橋讓他清了個乾淨!

洛奇的臉都憋紫了,直到他站上橋,猶自還在橋上東搖西晃。洛奇這才敢把緊憋的一口氣吐出來,她看著下面,他剛倒了一堆的血奴下去。所以她極是擔心輕弦,怕他跟不上來。但正抬眼之間,忽見兩道影子一掠,這兩人也跟著上來了。血奴下墜,這種極速於空中的墜落也可以成為輕弦踏腳的依傍。他拿捏時間極好,月起跳之前,他已經藉著月橫掃血奴省了不少力氣。聚力於足,待月躍起便也跟著起來。於空中亂踏墜下血奴,借而直上!而風臨止根本不需要這些東西,他一上之間,不待停身,馬上向上縱。

他是不想將力量浪費在這些僵體身上,所以他根本沒放獄蝶魅影。再向上一層,這條橋上血奴的數量明顯已經漸少,他踏在索桿上,猛的一蕩,左右一晃,學著月的方法直接把血奴往下倒。這樣不停的斬其實也是很累的,就算他感覺不到累,也會覺得氣滯。他此時傷口已經不再滲血,冥隱氣開始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