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1 章
各自的希望

醉推開門,眼見邊上的小隔間下著簾子。屋裡靜靜的,只有熏草的香味。這裡的蚊蟲出奇的厲害,他有冥隱氣居然也照咬不誤。而且竟然還能中招,身上被咬出大包來。迎舞就更深受其害,身上的大紫包觸目驚心。這熏草是當地人才會的土方,聽說這裡的吸血蟲簡直比血族都剛猛,連鑽石蟲妖的鱗皮都能咬透。但這種熏草可以驅散它們,不過是得拿東西來換就是了。因為這種草也是一種妖,自體泛香,是這一帶樹妖的專屬。

醉一見她下著簾,就知道她在睡覺。就算她現在跟他一樣,也是血族。但體魂也沒強到哪去,覺感比以往靈敏,身體也敏捷輕靈了不少。但作為血族而言,還是屬於力量較弱小的。這與她本身的體質有關,基礎不好,也不能強求。

他慢慢掀開簾,見她枕著臂側躺在床上,床上只鋪了一張草蓆,身上原本搭的薄單滑到一邊。長髮鋪了滿身,讓她的肌膚半掩半露。

她只穿了一件掛脖的小兜衣,寬腿的褲子上滑了一半,露出小腿。慵懶的姿態宛轉婀娜,她膚如凝脂,白滑通透。黑髮如墨,黑緞一般鋪洩流光。讓他雙眼一觸難離,身體不由微崩,心內癢起騷動,像是有人在輕輕呵氣。擾得他意亂神迷!

這個會折騰人的小東西,捧在手裡猶怕破碎,禁不得半點粗魯。但偏又時而骨中生媚,眼底流波。華光矍爍,卻又巧妍妖饒。害得他神魂亂蕩,無法止息,只想狠狠的勒進骨頭裡!讓他怎麼樣都煎熬。

猶記那一晚,太康山中。冰徹白雪天地,晶宮霜壁,寒冷徹骨。縱是紅爐火熱,也難抵冰寒。他做了滿桌美食,竭盡各地搜羅珍禽異獸,只為她這最後一餐!

她盡量大塊朵頤讓他心安,但在他眼裡。還是吃得太少。他眼中世界是黑白的,唯在有她的地方,可以看到顏色。

他記得她那晚有多麼的火熱,他用自己的體溫,把她熨得滾燙。但他更是灼熱,那原本不會升高地體溫,最後卻熱得汗水糾纏,熱得有如爐火煎熬。那次分離的驚嚇讓他太過恐懼,所以一觸她的溫軟便難抑狂情。他忍了太久太久,一釋則不能止。

她那時的點滴烙在他心裡。一生一世不能忘記。她像是游魚,軟滑扭擺,讓他想把她揉碎,一小塊一小塊的吞進肚子裡。她已經盡力的容納他,雖然對她而言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她已經盡量地放鬆再放鬆,但還是痛苦的扭來動去。

每一個眼神和姿態,都像天邊夕陽下的霞一般旖麗多情。當他可以感覺到她深處的脈動,每一次跳動都和他如此貼近。她的眼睛像是完美琉璃。眼神飄進他心裡,在他每一根神經上起舞,沸騰在他每一滴血液裡。熱情如火,情似狂濤,心癡亂綻,神魂顛倒。有如腐蝕靈魂一般,她像毒藥讓他每一根神經都顫抖。

他實在耐不住,想嘗試著動一動。她就反應劇烈無比,小獸一樣揮舞四肢。扯他的頭髮不讓他動!他快讓她折騰瘋,但他又怕她真的受不了再厥過去,這種事又不是沒有經歷過。那樣他真的會有障礙!他吞噬她的唇,把她的聲音吞進肚子裡。發揮他強大地忍耐力,調動她每一根神經直到她軟燙得快被他熨貼成薄薄的一片。

他纏綿不休。讓她全身熱血沸騰快要衝破血脈。只有這樣。他才能讓她血盡地痛苦減到最低。但是後來。他有如一嘗成癮。都快忘記本因。只想跟她一直如此糾纏!

他在她昏昏沉沉地時候咬住她地脖子。纏綿有如親吻。她特有地甜美讓他地**復醒如狂。但他還是忍耐住了。他再不要與她分開。要讓她地身體裡。流淌著和他一樣地血!要讓她地生命。和他一樣長久。同他緊緊地鎖在一起。他要拿走她地血。然後把自己地血交給她。對她不需要有任何地保留。她不是他地製造品。從此以後。她是他唯一至親!

她開始難以接受鮮血地味道。血脈亂竄。難以呼吸。心跳像是脫了韁地野馬。就算他有了萬全準備。還是覺得她地生命在他手心裡搖晃虛弱。不過。她是迎舞。再怎麼孱弱也不輕易倒下地迎舞。她終是熬過去。直到眼睛和他一樣變得鮮紅。他給了她作為人類地最後一餐。同樣也給了她做為血族地第一餐!當她咬開他地喉嚨。她地神志還處在血族意志萌發地狀態。被渴血地**完全控制地時候。他緊緊抱著她。他終於不寂寞了!

回憶在心裡盤恆。和愛相伴相依。她不會打獵。她無法向活人下手。就算她後來變得輕敏。變得比普通人更有強力。她依舊不行。其實這點他早就明白。會吃飯不一定會做飯。他把餵養她當成樂趣。反正以前做飯就是他地任務。況且。這是血族之間情感特殊地傳遞方式。只有最愛地人地血。才能填補內心深處地空洞。她從他地血裡獲得滿足。比從口中說出愛來更讓他心動!

迎舞正睡得迷迷糊糊。天氣熱得很。她現在體溫比常人低。但她並不是一個合格地血族。她還是會受天氣地影響。突然間。後背一陣麻酥酥地癢。這種感覺一直傳到頸間。讓她有些不情願地醒過來。她知道是醉。這裡只有他能進來。他架設冥隱。畢竟這個島上地都是妖怪。他總不能太放心。

「別鬧。」她輕唔著。他從後面抱住她。把她擠在小角落裡。手已經伸進她地小兜衣裡。不安份地游移。

他拂開她的長髮,嘴唇在她的頸上留下紅印:「是你勾引我。」他的聲音有點無賴,含混不清。迎舞無奈,她就算包成棕子,他也照樣這樣說。跟他沒有道理可講,他現在沒用腦子思考。他越抱越緊。啃得格外認真,做什麼事也沒這麼認真過!

洛奇和輕弦站在鳳歌台上,轉眼他們在這裡住了好些天了。她生產在即,月最近在四處尋些草藥以備需求,她正好趁此到處閒散一陣子。

華陽山的落霞峰此時更高陡,所見之景已經與曾經不同。洛奇看著負手而立的輕弦,修長挺直如一棵堅松。

「你們都安好。我也可以放心去了。」輕弦笑著看遠處山景,「魔界已成,日後不知四界能否平處,但無論怎麼樣,總算是一大進宜!」

「表哥要登天路?」洛奇輕聲說著,「登天有什麼好?在人間不好麼?」

「登天沒什麼好,我一人之力也難做什麼。但總歸要做,這次人間界地大亂,是因各族心中的願難平。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但都付出了代價。真不想再經歷一次。但如何可以抑制強願生貪?力量其實也是一種方式,我自小在華陽,受父親和師父教導。既然有一身強力,就要付之有用。華陽自體引灼,與天力相合。近天之後,魂力更強。同時,也是對悟覺的考驗!我悟覺已殘,但仍有命止。登天之後,借天力修補悟覺,成就更高境界。從鎮魔使做起,是一個新的起點。」輕弦回眼看她,「和你一樣,我們各自努力生活!」

「我會很想念你。」洛奇眼眶有些泛潮,但唇邊卻抖出笑意。

「我也一樣,洛奇。會很想念你!到時我會把金身所在告訴你,只告訴你一個人。如果你有困難需要我幫助。就掘出我的金身,我不會讓你以魂為祭。條件是你要替我保守秘密,照管好我的金身!」他笑起來,伸手去揉她地頭髮,「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心中最強的執願,就是不斷的追求最高的境界。找到悟覺的本真,達到真正的寬容!人世間的經歷,喜怒哀樂,這種過程遠比結果更美妙。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你不要象夜魔羅一樣。最後變成什麼都沒有。」洛奇一聽有些起急。伸手指著山腰的部份,那裡大叢的碧綠。雨萱也在其中某一個角落,「如果她重新煉出人形。知道你登天了,她會難過的。」

「我不會。我沒他那麼通達至此!」輕弦看著她手指地方向,「天上有天乾眼,世間一切都難以掩藏。這裡是她最好的汲生之地,也許會漸漸化去體內妖鬼之血。如果她能孜孜不倦,一直不放棄,一直有希望。直到再度煥出人體,我會下來找她的,我還有話跟她說。」

「哦哦?說什麼說什麼?」洛奇又一臉八卦起來。

輕弦笑意更深,伸手彈她的腦門,拉長聲音說:「秘---密!」

「切」洛奇捂著腦門哼著,伸手撫著自己的肚子。

「師父替你診過脈,說這個孩子灼息很深。生下來,八成與其祖體質相似。」輕弦看著她的肚子,低聲說,「你得繼你母親的體質,而月的父親天楓也是百年難見地融熱於體的體質。難得這孩子沒受冥隱的侵擾,算是奇跡了。」

「嗯,當時在太康,老大也是這樣說的。我跟老大商量過,如果生出來真的是一個融熱之體的孩子,就把他(她)留在華陽拜師,也當天宗弟子!」洛奇抬眼看輕弦,「你說好不好?」

「當,當然好,求之不得!」輕弦又驚又喜,伸手握著她的肩,「師父一定開心的要死!我也開心的要死呢!」

「嘿嘿,唉,你當不了夜魔羅,當不了神吶!」洛奇看著他地表情,笑著說。

「我早說了麼。」輕弦又想揉她的頭髮,忽然想起來,「可是那樣,你怎麼捨得?」

「我會常來看他(她)呀?欺負他(她)可不行!再說你走了,我也要幫你照顧外公嘛!」洛奇笑瞇瞇,「有個孩子在他身邊,他老來張口笑,也能返老還童的。」

他摟過她的頸:「洛奇,月有了你,才能得到感情。你才是最明白溫情的珍貴!師父也是因為你,才能得償所願。月願意親近他,都是因為你。我能放心離去,也是因為你,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讓身邊的親人孤單!」

洛奇有點不好意思,哼哼嘰嘰的說:「我,我義薄雲天嘛!嘿嘿,嘿嘿!」

「你們兩個再抱一下試試!」鬼魅般的聲音傳來,嚇得洛奇差點蹦起來。四周都沒人,但已經感覺到陰風慘慘。洛奇正四處亂看的時候,月已經魂一樣的飄過來了。壓根就沒看清他打哪冒出來地。

看著月一臉不爽,洛奇悄聲說:「表哥你別介意,他最近心情不好。」

「嗯嗯。」輕弦一臉瞭解,「快當爹了,可以理解。」

月見他們依舊肆無忌憚地在那竊竊私語,一時間眉頭蹙緊。正欲衝過來,洛奇已經挪著小碎步一點點的向他而來:「老大,我餓了。」

這招現在是洛奇地殺手鑭,哪怕月現在正跟人大戰三百回合。聽到這句,照樣乖乖跑去找吃的,非常非常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