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落沙聊完,落塵已經有了決定。她給落沙做飯,然後帶著他打掃衛生。家裡已經很久沒有大掃除了,父母的房間還是沒有動,只是除去灰塵。把兩個人換下來的衣服洗完,已經是下午了。簡單的下了點面條,和落沙吃完飯,落塵就自己出來了。
她想,既然自己已經想好,就應該馬上告訴徐蔓之。
一時間,落塵也不知道到哪裡去找她,只有去商廈碰碰運氣。
到了商廈,直接到董事長辦公室。秘書室裡面,童秘書沒在。敲敲門,運氣很好,聽到有人說:「進來。」
落塵推開門,裡面,徐蔓之坐在辦公桌那,意外的是,林緒坐在她對面。桌子上又是很多的文件。
徐蔓之一看到是她,便朝她招招手,說:「過來坐。」
落塵走過去,朝他們點點頭,說:「你們好。」坐在林緒旁邊,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林緒只是她進來時回頭看了她一下,沒有更多的關注,也沒有回應她的問候。
「是找我有事麼?和林緒交待完公司的事,我馬上要去機場,讓林緒送你回去,」說著,她拿包起身,「過幾天我回來再找你。」
落塵感覺自己還沒反應過來,徐蔓之已經走了。唉,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她怎麼就不給自己機會開口呢,拖久了,讓他們誤會就更不好了。
落塵坐在那,想著自己的心事。
林緒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名字?」
「嗯?」
「你的名字。」
上次尤他的出現,使得凌落塵在林緒面前還沒有正式介紹過自己。
「凌落塵。」雖然不知道他現在問的用意,也感覺他不是很禮貌,但是,林緒就是有一種讓人服從的氣勢,讓人毫無理由的順從。
落塵看他翻看一個記事本,「近幾個月,我就下個月第三週的週末抽得出時間。儀式定在那天,你沒問題吧。」他的語氣根本不是詢問,只是告知,或者還讓人感覺有點命令的語氣。落塵被他一句話就繞得有點暈,下個月第三週的週末是哪天呢?
「呃,我想您誤會我的意思了……」落塵好不容易轉過神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林緒打斷,「還有什麼問題,我送你,路上說。」竟然就收拾了下桌上的文件,拿起來就走。
落塵真的覺得很跟不上他們的節奏,不論從步調上或是思路上。
「快點,我還有事。」
落塵不知道哪來的孤勇,跑過去攔在門口。「給我一分鐘,不,一句話就行。」
林緒注視著她,挑了下眉毛,「說。」
「我覺得我不能答應你們。」
「上次你說你清楚,你自願,沒錯吧。」
「哦,是我說的。」
「那還有什麼問題,條件的事情,你們去談。」話音未落,林緒已經推開她,開門出去了。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落塵猶自站在那,試圖表達自己的想法,卻自己也有點糊塗了,那些話是自己說的,但好像和此時的事情不是一回事啊。
衝進電梯,追上林緒,落塵有點急切的抓住他的胳膊,「您聽我說啊,」林緒換了個手拿文件,然後抽出胳膊,看了看時間,並不理她。
落塵覺得自己變得特別不理直氣壯,在他面前,顯得有點無理取鬧似的。是啊,他根本覺得自己是小孩子,或者根本當自己是個貪得無厭的人。看著他面無表情,只是神色中流露出不以為然的樣子,落塵忽然間惡向膽邊生,「好!下個月第三個週末,我有時間,到時見,不勞駕您送我了。」這時,電梯門正好開了,落塵衝了出去。
凌落塵覺得自己必須馬上離開,否則更加控制不住自己,違背本意。
可是,她還沒有完全衝出電梯,就被一股力量拉住了。
是那個不可一世的林緒,用那種挑剔的眼神看著她,大手緊緊的握著落塵的胳膊。他猛一用力,把她拖進電梯裡,放開她,按下頂層的按鍵。落塵跌坐在電梯裡,抬頭看著這個高大的人的僵硬的背影,腦子裡卻什麼都想不出,一片空白。
電梯到了,林緒又把她拖進辦公室,甩到沙發上,自己去倒了杯酒,一口灌進去。
落塵看著他一舉一動,忽然覺得有些害怕,下意識的想逃出門去。林緒大步跨了過來,揪住她的領子,摁倒在沙發上,整個人都壓在她身上。他的眼睛深深的直視著她。落塵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的看過成年的男人,兩個人的臉要貼到一起。這個有點狂亂的人,散發著極度的熱力,帶給落塵的感受,更多的是驚嚇。
「你和誰耍小孩子脾氣,和誰大喊大叫,和誰裝腔作勢!」他越說越激動,濃烈但並不難聞的酒氣和強烈的屬於這個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壓得落塵喘不過氣來。她手腳並用的掙紮著,頭低低的,用頭頂頂著林緒的下巴,試圖尋找掙脫的機會。
林緒伸出一隻手,掐住她的脖子,輕鬆的就把她放倒在沙發上,毫不在意她亂舞的雙手和亂踢的雙腳給他製造的麻煩。他說得並不快,每說一句,就好像要更加控制住她,才能平息她給他帶來的惱意。
「你要怎麼樣,吃了我啊!你這個自以為是的野蠻人,最沒有禮貌的傢伙!」落塵本也不是伶牙俐齒的人,此時,慌不擇路,口不擇言,除了言語,似乎沒有什麼能和這個山一樣的人對抗。
落塵喊的歇斯底里,林緒反而不出聲了,只是制住她,就那麼定定的望住她,看著她氣極敗壞,看著她徒勞無功,看著她出盡洋相,就像獵人盯住垂死掙扎的獵物,用沉默逗弄你,讓你掙扎,讓你自己盡情折騰,一樣是死。
落塵也不出聲了,她氣極了,也狠狠的盯著林緒,大口大口的喘著,兩個人僵持著。落塵覺得氧氣似乎都被抽走了,自己完全無法呼吸。林緒一點點,一點點的靠近,他的手離開了她的脖子,重重的揉在落塵的唇上,頓時,那淡淡的桃紅變成濃重的殷紅,雙唇腫脹起來。
儘管林緒此時並沒有用力限制她手腳的自由,落塵卻想不起什麼有效的抵抗手段,只想到轉過頭,把臉藏起來。她只覺得嘴麻麻的,沒有了知覺,卻又漲漲的,似乎感覺更加敏銳,林緒的手指粗糙的感覺,都順著雙唇,傳到心裡。躲是躲不掉的,他的手那麼大,那麼硬,卻又那麼熱,那麼暖,時輕時重,如影隨形,刺激著落塵所有的知覺。
落塵大窘,氣得原本白皙的臉漲的通紅,不知如何是好,把心一橫,嘴張開,狠狠的咬下去。未經人事的只是她一個而已,林緒怎麼會讓她咬到。手一翻,握住了她的下巴,另外一隻手還是帶點戲弄,帶點挑逗的碰觸著她的臉,她的唇。
此時的落塵,可以說是動人的,充滿生氣。林緒審視著她,觀察她的反應,對於她的生澀,他很滿意,卻又並不希望。乾淨純真是好,完全屬於自己也好,但是過於拘謹呆板,就無趣得緊,只是被動的承受,哭哭啼啼的裝嬌弱,裝純情,只會讓林緒覺得很倒胃口。他喜歡什麼都自然的展現,享受就是享受,你請我願才有樂趣。
林緒的手在落塵的臉側輕輕摩挲,像是安撫,又似挑逗,慢慢的渲染一種曖昧至極的氣氛。落塵漸漸安靜了,有些迷惑,這個林緒好像有種魔力,讓你慢慢沉溺其中而不自知。
落塵試圖強迫自己集中精神,但思考已經不能夠,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只有眼前這個人。林緒這個那麼遠的陌生人,此刻,這麼的近,同她互相交換著體溫,呼吸彼此。
「老實了啊。」林緒輕輕撥弄她的耳垂,頭也俯了下來,臉貼住她的,在耳邊嘲弄。
這幾個字使得落塵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和力量,不能對他示弱。她拼盡全力要推開他,「放開我,你這個噁心的傢伙!」她是想大喊,但緊張和害怕讓她的聲音就緊縮在她的喉間,像是擠出來的話語,並沒有什麼威攝力,在林緒看來,有點欲拒還迎的味道。
林緒是不喜歡這個調調的,在他看來,做作比無知還不可救藥。但落塵手上的力氣是不可輕忽的,她以往的勞動鍛鍊而來的力量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在林緒放鬆壓制的情況下,一舉把他掀下沙發,趁他還沒反應過來,沒爬起來,落塵從沙發上彈起來,想踩著沙發逃走。
忽然,腳上一緊,自己就被放倒,頭重重的砸在沙發上,鈍痛讓落塵有片刻的眩暈。是林緒,他並沒有站起來,只是半倚著沙發,伸長胳膊抓住了她,之前的狼狽並沒有讓他氣極敗壞,好像更有興味,眼睛閃亮。
他拎起她的腳,把她的鞋拽下去,扔到一邊,然後實實在在的覆到落塵身上,「小東西,你鬧得有點過啊,我喜歡坦誠些的,直來直去就好。」
全身都被制住,還要對著他可惡的表情,落塵只能選擇緊閉雙眼,讓他消失吧。同他說什麼都是雞同鴨講,白費力氣。
「放棄了?」看著落塵認命的表情,林緒又覺得索然無味,好像她生氣的時候更順眼些。
落塵的唇紅豔豔的,睫毛黑黑長長的,鼻子和嘴都小小的,本來紮起來的頭髮散亂著,顯得她的臉愈加的小,臉色愈加蒼白。但就是這個小小的,蒼白孱弱的樣子,不知怎麼,觸動了林緒的慾望。他想讓手下的這個小人和著他的節奏,熱起來,動起來,讓這個冷清的小人變得熱情誘惑。林緒覺得只是這麼想,就已經讓自己血脈賁張,不能自已。
林緒順從著身體需要的支配,迫切的渴望碰觸她,感染她,帶著她一起墮入那種只屬於兩個人的非凡快感。他伸手輕撫她光潔的臉,用拇指撫摸她的眼瞼,用唇溫暖她小巧的耳垂,輕輕親吻她的鎖骨,另一隻手覆上她正在發育的胸,輕輕的慢慢的撫弄。
落塵感覺到身上這個人態度的轉變,並不再是惡意的逗弄,而是認真的輕薄。這種帶著灼熱體溫的貼近求索,奇異的並沒有引起落塵的反感。長久以來的孤獨,獨自一人的等待,所有的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恐懼、無助,好像都在他的包裹中,在他熱切的、帶著渴望的索求中,得到釋放。
雖然對將要發生的事情懵懵懂懂,並非一無所知,但落塵沒有拒絕的慾望,她需要這個強有力的生命的靠近,需要這種力量的支撐,需要感受這人世間所有最激烈的感受,彷彿唯有通過如此,她才能確定自己的存在,確定自己應該存在,確定自己被需要、被渴望,並不是一顆塵埃,起碼不只是一顆塵埃。
她睜開眼睛,直視林緒已經被情慾熏染的雙眸,裡面的激情點亮了他,這個人,同之前的、同剛剛的林緒好像都不是一個人,他只是很渴望自己的一個人,一個只被標記為可以擁有、分享體溫、此刻彼此屬於的人。
屬於,是落塵非常渴望的感受,她獨立,她堅強,都是因為她只有她自己。如果依從自己心的指引,能有屬於的感覺,哪怕片刻,落塵也覺得不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