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啊,輝煌」秋秋拍著滾圓的肚皮,「你這狗屎運的李輝煌啊!李輝煌!」
她踢了她一腳,「從昨晚嚎到今天,什麼意思啊你?吃那麼多都撐不死你。」
「撐死也甘願,肥死也甘願。我打算從明晚開始,天天上你家飽口福和眼福。」秋秋一臉陶醉狀,「輝煌啊,你給我打聽一下嘛,小海弟弟還有沒有兄弟啊。嚎~你不能這樣啊。姐妹是手足,情人是衣服。你妹妹我還光著身子吶,好歹也丟件不要的給我啊!」
嚇~都刺激成這樣了,辦公室裡就言語著裸奔,太豪放了!
她還來不及捂秋秋的嘴,一聲略為刻薄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喲,秋秋怎麼這麼豪放哪,大白天光著身子呢。」
秋秋的臉僵了僵,隨即惱怒地抬頭,「哼,我不過是說說而已,比有的人真的光了還沒有人看來得要好些。」
輝煌拉拉秋秋的衣角,秋秋使勁掙開了。
蘇莎莎的臉紅漲起來,「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啊!」秋秋也不是吃素的,「也不知道是誰哦,晚上十點多跑去停車場發胃病,死乞白賴地讓人送她去醫院。手裡好歹有電話啊,又不是心臟病腦梗死,還一下撲人車蓋上。切~」
此言一出,整個辦公室都是悶悶的笑聲。
輝煌當時住院,這笑話沒有趕上。
女主角是面前的蘇莎莎小姐,被迫當男主角的便是加班到深夜的譚清。
後來譚清送此女到了醫院,幫忙掛了號後就走人了,頗不解風情。
這事是車場保安傳出來的,醫院這段是秘書小姐傳出來的,相結合一下,全公司上下無不為譚清逃過此女魔爪而大鬆一口氣。
蘇莎莎漂亮的臉僵了一下,狠狠地瞪了秋秋一眼,轉向抿著嘴偷樂的輝煌,「輝煌,真看不出來,你男朋友這麼小。」
我塞,這種事你也有臉教訓人?
輝煌咧咧嘴,「好歹他也成年了嘛,至少人家過二十了。」還附帶了個媚眼拋去。
「對呀,至少人家家長找不上門來嘛。」秋秋一唱一和,「你說和小孩兒談戀愛有啥意思嘛,家長還跟著呢。HOHOHO~」
這幾聲HOHOHO聽得輝煌是身心一陣舒暢吶。
聽得周圍悶笑聲更甚,也聽得蘇莎莎臉色鐵青,重重地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呸,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秋秋在她身後啐道,「輝煌,這死女人就眼紅你呢。」
「眼紅?眼紅什麼?她不就有個粉嫩粉嫩的學生弟嗎?」她從鼻孔裡哼了一聲。「吃幼齒的不是補眼睛嗎?看她眼晴紅血絲那麼多。」
「早分了。老妖婦,吃完就扔了。又不知道從哪兒勾了一個男人,好像是C大的老師。」秋秋開始摔文件,「這種垃圾怎麼不早點開了她。」
C大?輝煌支起耳朵,「C大老師?姓什麼?」
「不知道,誰想知道。」秋秋嘟噥著,「怎麼?」
她皺起來眉,心生出一絲懷疑,因為那劈腿的東西,後來就進的C大。
越往家裡走,心情就越激蕩。
今天早上出門時那只小悶騷意外地晚起,她吃完飯他才摸起來。揉著眼睛到她身後摟著她亂親,含著她的耳朵咂咂響,比平時更悶騷。鬧著讓她再請假請假,最後她發脾氣了才鬆手。
待到出門了他和小狗似的,叼著她的手不放,差點就呼哧呼哧地又把她拖回房間。眼睛就和發了大水的水電站一樣,電力是茲啦啦地放啊放啊……
早點回來,早點回來,嗯~
最後一個『嗯』讓她從上公車後到公司前還沒有把身上的雞皮揀乾淨。
且不知道這小子今晚要做什麼呢?
她含著幸福的笑意,在公車上一路搖晃到家。
晚餐是四菜一湯,這很正常。
小獸表情動作也很正常。
可她覺著不正常。
不對呀,按她想著,家裡應該布置得香氣撲鼻,有很多心型氣球,很多彩帶,然後小獸就捧著大束的鮮花單膝跪下來和她說,輝煌,嫁給我吧。
這樣才正常吧。
再不濟,再不濟也應該有個燭光晚餐,吃個牛排喝個紅酒什麼的,是吧。
可是看看這四菜一湯:
辣椒炒臘肉,麻婆豆腐,紅燒小黃魚,炒青菜,湯是……搾菜肉絲湯。
沒誠意啊,沒誠意!居然還沒有她愛吃的焗雞翅膀!
悶悶地吃了半碗飯,她放下筷了,歪著腦袋看他。
他倒是吃得很香,還瞪著大眼問,「怎麼,不好吃嗎?」
被他誠懇的眼睛一看,她心裡更是巴涼巴涼的,要不是喝湯被燙到嘴了,她還真想用腦袋撞門看看自己是不是在作夢。
怎麼早上還在好好地發情,晚上就這麼循規蹈矩了?
太不正常了!
難道是外星ET入腦?
難道是神經秀逗變質?
難道是作者變態抽風?
咽下另外半碗飯,她心中鬱悶之氣更盛。
「輝煌,怎麼了?」他湊上來,「不好吃嗎?才吃一碗。」
「沒有。」她心裡咬牙,她怎麼可能直吼吼地揪他領子問你怎麼不給我求婚啊,求婚啊,正式的求婚啊!!!!!!!
今天是傳說中的三月十四號啊!!!!
你不是要給我驚喜,驚喜嗎??
驚喜呢?
今天要是不求婚的話,你就給我等到明年二月十四號求婚吧!
(無賴MO:抓狂中的李輝煌童鞋沒有想到一點,那就是小獸從來就沒有說要在今天求婚吶!這就是她自己的想法而已……ORZ)
吃完飯了。
洗完澡了。
準備上床睡覺了。
他依然沒有動作。
她氣壞了,恨恨地抓起一個抱枕往他背上扔去。
「輝煌,你怎麼了?」他一臉無辜地回頭,「你生氣了?」
她氣呼呼地瞪他,視線幾乎要在他臉上燒出個洞來。見他一臉無辜狀更是怒火雄雄,跳下床穿了衣服就往外走
「輝煌你去哪裡?」
「出去轉轉!」
「我陪你。」他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抓起衣服跟了出去。
她悶著氣埋頭走在前面,他悠閒卻毫不放鬆腳步地緊緊跟在後面。他們之間保持著三步的安全距離。
街上人來人往,可她覺著很落寞,就像一樣原來已經篤定到手的東西,突然拐了彎換了角度跑了,心裡肯定是鬱悶又失落的。
她好幾次差點忍不住想回頭問他,你今晚怎麼安排。但端著那姿態,她實在又放不下來。
漸漸得,他們走得久了,天色更暗了。
可擁擠的人潮依然洶湧。
來來往往的一雙一對,她心裡堵著一口氣,鼻子就酸了起來,眼睛也開始幹了,刺刺的。
她這是,在嘔什麼氣呢?
他又沒有做錯什麼?
只不過沒有猜准她的心意沒有按照她想的在今晚求婚。
只不過沒有安排浪漫的求婚過程。
他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
自己不說,他怎麼知道呢?
她停下腳步,後面跟的那人直直就撞上來了。
「輝煌?」他滿懷溫香柔軟。
「一起走走吧。」
他勾起一抹笑容,手緊緊地裹著她的,不著痕跡地拖著她往一個方向走去。
「哥哥,要買花嗎?」身邊擠上來一個小姑娘,提著一籃子鮮花。
他微笑著搖頭。
「等下,」她轉身掏錢。
回頭卻發現他已經捏了一朵花在手裡,眼裡帶笑,「怎麼能讓女士自己買花。」
很俗艷的玫瑰,也不太新鮮,可是這個時候收到這個卻真是心境不一樣。也難怪碰到和情人有關的節日,玫瑰花要漲價。
她捏著玫瑰的莖子,搖搖晃晃,「就送一朵?」
「有心的話,一朵和一束,甚至送和不送都沒差的。」他牽著她慢慢地走。「鮮花和誓言確實只是點綴,但它們確實必不可少。」
遠遠地傳來悠揚地小提琴聲。
這是一群音樂學院的學生在練攤,拉的小夜曲倒也有幾分應景。
音樂聲落,稀拉拉的掌聲響起。
他湊近她,「你想聽什麼?可以點歌的。」
「我?我沒怎麼聽這個。」她只聽流行樂,小提琴這種藝術的東西,向來是她的雷點。
「我送你一個曲子。」他沖她笑笑,上前對那個拉提琴的女生說了幾句,那女孩子馬上笑吟吟地把提琴遞給他,後面的幾個男生頓時鼓噪起來。女孩沖後面的同伴打了個響指,再對他做了個請的勢姿。
這,這是要拉琴給她聽嗎?
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
……好雷啊!雷到她要僕街……
可雷歸雷,她是跑也跑不了,只能硬著頭皮聽。
當第一個音符滑出時,輝煌紅果果地震驚了。
她無疑是個音癡,她無疑是個不學無術甚至有點五音不全的音癡。
但是這首曲子卻這麼入她的耳,就像她初次見他一般,覺著他像一抹清冽的白月光一般。那樣清冷地佇在那裡,一雙眼睛似泓寒潭,幽冷寂寞,就這麼直直地望進她眼裡,再直達心裡深處。
而現在,他在她面前,他的眼神專注而熾熱。
他的眼裡只有她。
她不懂得音律樂理,她也不明白什麼樂音技巧,她只是憑著她與生俱來的感覺去聆聽,聆聽他送給她的曲子。
悠揚纏綿得令她陶然忘我。
她心在顫抖著,激動著。
她很想哭出來,因為她確實感動。
可是她得忍,忍著,她不想打斷這一切。
這或許就是她一生最重要的時刻。
一曲音落,周圍的掌聲是大是小她根本聽不見,只看到他緩緩走到她面前來。
心跳得越來越快,耳際一片轟鳴……
「嫁給我吧。」
繼續
繼續這個甜美的夢吧。
她永遠不會忘記在這個迷人的夜晚,她作了這一生最甜美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