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古人慕容恪很不理解。
石中玉邪惡地笑,「你不懂的,體會就行了。」一邊說一邊抽出慕容恪的腰帶,把他的雙手綁在床欄杆上,又順手在他腰上輕掐了一把。
慕容恪又悶哼了聲,只覺得腰間又疼又癢,感覺奇特。其實石中玉酒醉之下,把他綁得並不緊,他隨便就能掙開,但他很想看看下面怎麼發展。
石中玉自然上下其手,可是卻不怎麼得要領,揉搓了慕容恪半天後,挫敗地說,「可惜我事先沒有做功課,如果提前研究一下說好了。為了紀念我的……我的創舉,我決定留下記號。」
「你又要幹什麼?」為了克制自己,慕容恪差點把牙咬碎了。
「我要在你胸口提字:石中玉到此一遊。」她醉眼迷濛的四處尋找,「筆呢?筆墨侍候。算了,不然這樣吧。」她手指沾了點唾沫,輕輕在慕容恪胸口滑了起來。
「本王……我快受不了了,給我!」慕容恪從牙齒縫中哼出,「若不……不聽話,就我來!」
石中玉沒有回答他。
「再這麼折騰人,本王必不饒你!」他威脅。
石中玉還是沒有回答他。
他略一怔,微微抬起上身,這才發現身上的小女人突然不動了,發出濃重的呼吸聲,就那麼……就在把他勾得快燒著了的時候,伏在他身上睡著了。
好像一盆冷水,澆在燃燒的火上,餘韻只有不斷冒出的白色蒸氣。
哪有這樣的,只管放火,不管滅火!
慕容恪很興奮,很想繼續下去,很想完成好幾次都沒完成的大事業。可是,石中玉睡得很沉很死,嘴唇還微微嘟著,掛著不服氣的笑意。他的心忽然就柔軟了下來,實在不願意這時候碰她。他要她快樂,要她也有感受,雖然還是沒有切身體會,但她說的那些事,他覺得特別美好,要兩情相悅。所以今後,要一樣樣重新來過。
他躺回床上不動,努力平息心火。
石中玉哪裡知道,她的報復其實很有效,讓一個男人在那種情況下剎車,是最痛苦的事情。
很久,慕容恪才能夠勉強起身。
他輕輕把石中玉往裡抱了抱,讓她睡得舒服些。可就這小小的動作,卻令她的肚兜歪到了一邊,露出半隻胖胖的白兔來。
才滅掉的心火差點又燒起來,慕容恪寧神靜氣,把肚兜拉正,想了想,又極為不甘心。左右看看,幸好屋子裡有筆墨,立即拿了來,把她的肚兜輕輕拉起,提筆在她柔軟的肚皮上畫了一幅畫。
他寫不出字來,但卻是丹青大聖手,只寥寥數筆就勾勒出栩栩如生的畫面來。退後兩步看了看,還很滿意。尤其石中玉雪白而肌理細緻的肚皮和黑黑的墨跡相襯,更是勾勒出簡單又極致的冶艷來。
他哪裡知道,石中玉生完寶寶後,為了恢復身材,結實小腹,並去掉妊娠紋花了多大的力氣。這些女人的痛苦和麻煩,男人是永遠不會理解的。
等墨跡乾了,慕容恪把石中玉的衣襟拉好,想了想,還把她的雙手綁在床欄杆上,一來以這種方式提醒酒醒後的石中玉,她都做過什麼,二來怕他的畫作被揉花了,她看不到。不過他綁得很鬆,保證石中玉能很輕易的解開,然後幫她拉上被子,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回屋之後,他想起什麼似的,從自己壓箱櫃的最底層翻出一冊書來。那是他從太府都帶回來的,他冒險從裕王府中取走的兩樣東西之一。除了那塊埋著永遠不會發芽的蘋果樹種子的泥土,就是這冊西山堂出品的畫冊了。
這是石中玉當年親手畫並付印的春宮。模糊的記得,好像不管多難的動作,他全都親自試過,可是那感覺卻沒有印象了。於是他鄭重把畫冊放好,決定找機會再重新找找感覺。
他這邊寂寞難捺、輾轉反側的好久才入眠,石中玉那邊卻睡得香甜。當然,春夢連做了好幾個,每一回她都很女王,虐得慕容恪那幅小受樣子,令她不禁心花怒放。不過,就算是在夢裡,她也感覺這樣不太可能。慕容恪個死傢伙就是個強硬攻,每回都讓她沒有還手之力,她也就是在夢裡YY一下罷了。
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是被綁在床欄杆上的,感覺一下自身,又似乎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事情,也就明白她是報復失敗,被慕容恪以這種方式嘲笑。隨後又覺得肚皮上有些奇怪,低頭一看,就算臉皮再厚也不禁面孔發燒,繼而恨得牙癢癢。
她記得她說過,要在慕容恪身上寫:石中玉到此一遊。結果她沒做到,但慕容恪卻在她肚子上畫了一幅春圖。而且,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竟然是他們之前最喜歡的一種姿勢。
被反調戲了!她想著,卻並沒有不高興,而是又羞又惱。或者這種情形就叫情趣,她就像乾枯了很久的花朵,終於盼到她的雨露,縱然還沒有受到滋潤,但終究感覺到微風的氣息。
早飯後,她根本沒見到慕容恪的影子。
她知道他有正事要忙,畢竟還沒到兒女情長的時候。於是她打點好兒子們,就把輕煙找過來,讓她去趙碧凡的院子探探情況,順便以慕容恪的名義,把白芍要過來。
「真的讓那個禍精進院嗎?」輕煙有點意外。
「就算對別有用心的人,我也不會食言。進了這院門,就看她自己怎麼做了。」石中玉冷聲道。
「那要不要再過些日子?是不是太急了?」輕煙有些擔憂。
「這時候去才剛好。」石中玉笑得像隻狐狸,「不然,趙碧凡怎麼會有破鼓萬人捶,樹倒猢猻散的感覺呢?她雖然從沒受寵過,但在王府裡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是時候吃憋了。」
輕煙想了想,覺得也對,立即就到趙碧凡那院子去了。
趙碧凡經過放血治療,病情還真的大為好轉。不過她心機重,中醫的理論是思慮過甚,身體本來就不好,這下子失了血,更病怏怏的,本來就只有三分顏色,現在就更不討喜起來。
「王叫奴婢過來探望趙側妃。」輕煙說得客氣,「王近日身子也不爽利,才好些就要忙著軍營和明鏡地方上的事,沒有時間過來,特意囑咐奴婢說,讓側妃不要辛苦,多養著就是。」
「謝謝王的關懷。」就算知道慕容恪不會說這種話,也不會真的關心她,趙碧凡還是做出感激涕零的樣子,「王是明鏡的天,才應該多保重。主院裡的人少,又添了戚老夫人的兩個乾孫子,你和銀盤、素裹,怕是要多辛苦了。」
輕煙東拉西扯的,正愁話題帶不過去,聞言立即順桿爬道,「還是側妃最心疼人了,現在主院何止是人少,用人簡直捉襟見肘,忙得奴婢四腳朝天。若不是王惦記著側妃,什麼事奴婢都要駁回去的,哪有空哪。」
她抬起眼皮,偷瞄了一下趙碧凡的神色,知道趙氏是要打聽素裹和梅小芳的事,偏偏不肯直說,不禁替趙碧凡累得慌,心裡翻了個白眼,嘴上假裝沒心沒肺地道,「素裹因為放走瞭解語,王動了真氣,給她降了等,貶到主院的外院去了。現在素裹根本進不去內院,偏她是個傲性的,我們姐妹一場,也不好分派她粗活,免得激起她的意氣,所以她現在倒閒得很。只是她再想回到王的身邊,我看難了。那個梅小芳也是不管事的,只貼身侍候王和兩個小祖宗。所以主院這一大攤子事,都只有我和銀盤來做,別人搭把手也搭不上。」
她這番話的意思,趙碧凡聽得明白:素裹是暫時指望不上了,她埋了這麼久的內線,被宗政彌也這麼一鬧,頓時荒廢了。而梅小芳正得寵,雖然沒有名份……但她到底是不是石中玉呢?最重要的是,王知不知道梅小芳的真實身份呢?想來,王應該還不知道,有那只蠱在,她和她爹,以及她們趙氏一族就還安全。
這是讓她唯一能放下一點的事情。她卻不知道,她自以為藏得很好的籌碼,已經沒有了。
「但側妃說到用人……」輕煙把話題自然帶過來,「王還叫奴婢托給側妃一件事,萬望側妃能成全。」
「什麼事?」趙碧凡不禁納悶,望了身邊的張婆子一眼。
「側妃一向是會調教人的,雖然貼身的四個大丫頭只剩下白芍一個了,但下面能頂事的小丫頭也有不少,隨便就能提上幾個來用。所以,王的意思是……主院那邊實在缺人手,能不能把側妃身得力的人借一個用用?」
「王想要誰?」趙碧凡心中一凜,感覺出有點不對勁兒來。
「自然是到主院那邊就能上手的人,白芍姐姐啊。」輕煙一臉無偽地說。
趙碧凡心中又打了個突。
白芍?!她可不相信王要白芍是過主院去幹活的。之前王連正眼也沒看過白芍一眼,這件事裡裡外外透著古怪。想想,大概是兩種可能:一,王懷疑了她,所以才叫白芍過去好方便查問。二,梅小芳要對她下手,需要拉攏一個熟悉她的人。
幸好啊幸好,白芍雖然為她做了不少事,好多惡事也是白芍出頭,但卻一直不得她心,沒有接觸過什麼真正的秘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白芍這個賤人看她要被打入冷宮了,於是自動去攀高枝兒!
「側妃,您的意思是?」輕煙見趙碧凡不語,雖然垂著眼,但眼皮下眼珠亂轉是看得出來的,顯然心中正在交戰。
「王是明鏡的天,也是本妃的天,王要什麼,別說本妃還有,就是沒有也會想辦法淘換了來,送到王手裡。」趙碧凡的微笑毫無瑕疵,「何況,白芍只是個丫頭,若王能得用,還是本妃的榮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