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2 章
蠻王求親

戚老夫人先是問了慕容恪的情況,隨後就突然笑了笑說,「我家小玉人見人愛,這不,十三蠻的總蠻王來向你提親了。」

啊?!

石中玉嚇了一跳,但見戚老夫人笑嘻嘻的,不像是擔憂,不禁感覺極為古怪。

「老夫人,山中寂寞,您也別拿我開心呀,嚇得我小心肝撲通撲通的亂跳。」石中玉拍著胸口說。

「難道你當老身是胡說嗎?真真的是有這件事。」戚老夫人道。

「那您還笑得出來?」石中玉納悶萬分,「他不知道我有丈夫嗎?若以提供安全地方來要挾,我可不依的。」

「知道你不依,但人家求親之心真誠,好歹要跟你支會一聲的。」戚老夫人笑,隨後又歎了聲,「說起來,這位蠻王也怪可憐的。本來有妻有子,也是對雙生子,但早年一場時疫,全沒了。那天看到你和左左右右,不知怎麼就動了心,八尺高的漢子,跟寧山老王大醉一場,哭得像個孩子似的。」

「那我也不能……頂多幫他說件親事好了。」石中玉也挺同情的,但想想,連那位蠻王長什麼樣也記不起,只記得鬍子眉毛一大把。

「寧山老王也是這樣說。」戚老夫人拍拍石中玉的手,「但那蠻王很是執拗,說了,若恪兒活不過來,他定要娶你為妻,把左左和右右視為己出呢。」

原來是想當備胎。

石中玉暗想,雖說被人愛慕是好事,可對方主動當備胎,等著人家老公去死,說起來也很古怪。再者,蠻王明顯不是真心喜歡她,只是心理補償因素罷了。

這情況,只是有驚,但是無險,不過嘛,讓某人著著急,知道知道自己的老婆好多人惦記著也不錯,別以為沒他不行似的。

她腦筋中轉了個念頭,對戚老夫人笑道,「殿下的命,是天底下最硬的,早上他還醒了過來,身子雖弱,精神頭兒卻足。老太太您還是趁早找人告訴蠻王,叫他動心思了,等了也是白等。順便,再打聽打聽他的要求,您就出面給他說件親事,回頭我送他一份大禮就是。畢竟他是咱們的救命恩人,應該要報答的。」

「老身就是這麼打算的。」戚老夫人點頭,「當初那場時疫毀了半個山頭的人,若不是寧山王不顧安危的救助,十三蠻也不會有今天的繁榮。所以你放心,那蠻王雖然有心,但卻不會強迫於你。」

戚老夫人這麼說,石中玉就徹底放了心,只把這件事當成個小插曲。一老一少又說了會兒話,安排安排女人們要做的事情,石中玉就又去照顧慕容恪,戚老夫人也指揮著丫頭媳婦們去當戰地護士,幫以德道長的忙。

十三蠻駐地既然從入秋開始,已經做了三四個月的準備了,自然是處處妥帖的。而且因為誓死追隨的兵員少,嚼用就少,又靠著山,準備了充足的獵物,倒比外面的日子差不了多少。

當然,自有山民奉蠻王之命悄悄出山,明鏡的消息源源不斷的傳上山來。

就這樣過了七八天,傷員安置好了,駐地的事更啊被安排得井井有條,慕容恪的傷口也完全癒合了。只那蠻王,雖然得了石中玉的拒絕,但還啊經常含情脈脈的看著她,還狼外公似的和左左右右玩,令她頭皮有點發麻。

「你家殿下,真是有著狗一樣的恢復力。」在給慕容恪檢查傷處時,以德說,「這麼重的傷換作別人,不死也得半殘廢,不然就得脫層皮。他倒好,這還不到十天就活蹦亂跳的了。只要這些日子不做大動作,基本上就不會有事了。」

「以德,你當著本王的面,敢說本王是狗?」慕容恪臉都氣綠了,偏偏正在上藥,動彈不得,只能口頭警告。

「我是你師傅,居然真呼我名諱!」以德包紮傷口的手收緊,故意勒了慕容恪一下,「天地君親師,你小子果然都不肯尊敬,天下的囂張人物你算第二,沒人敢算第一了。哼,說你不服是怎麼的?把條野狗的腿掰斷了,就算用了好藥,它也得養上個把月,你這穿心一箭,才花了不到十天養傷,說你有狗的恢復力,是誇你!」

「其實也不是他有本事,是道長神醫聖手,妙手回春哪。」石中玉陪笑,又背過身去,對以德使了個眼色。

「你說不能有大動作,是什麼意思?」慕容恪悶悶地問。

「就是不能行房。」以德直言,「至少你要湊足一個月養傷期吧。」

石中玉鬧個大紅臉,就連慕容恪也咳嗽了聲,掩飾尷尬。

以德一臉正色,擺足了大夫的譜,然後又對石中玉說,「我這也是好話,就怕逍遙子聽說蠻王要求娶於你,心裡急著表現恩愛,結果害傷口裂開就不好了。」

「什麼?!」慕容恪愣了愣,然後蹭的就站了起來。

「你小心點!」石中玉嚇了一跳,連忙拉住他,「真想傷情反覆嗎?左左和右右等著見你都等不耐煩了,別再讓他們失望了。」

初聽以德的話,慕容恪心裡湧起驚濤駭浪一樣,此時也只是強行壓住,低頭問石中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知情嗎?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有屁用,病貓一隻,哪打得過人家山中老虎。」以德撇了撇嘴,「小玉還不是怕你擔心嗎?」

「那個混蛋蠻王怎麼說的?」慕容恪咬牙切齒,跟中都要噴出火似的,「他若以為趁我傷著就可以傷到我妻兒,簡直是妄想!我去找四皇叔,我們立即就離開此地,打回明鏡去!」

「你要幹嗎啊?」石中玉強行讓慕容恪重新坐下。

「他覬覦你!」慕容恪氣得不得了,好像自己比生命還珍貴的東西被搶了似的,「我不要你受委屈,來換取我在山裡平安一時。你是我的,兒子是我的,誰也別想染指!」

「人家也沒說什麼啊。」石中玉解釋。

「這麼說,那山蠻子跟你說過什麼?」慕容恪強壓怒火問。

「他就是求親……」

「求親?!還反了他了!」慕容恪猛一拍床,用力之大,床架子差點散了,「居然敢跟你求親?你沒答應他吧?假意的也不行!」

「我沒答應!」石中玉舉起手,以示發誓,「當時吧,你快死了,蠻王的意思是,若你挺不過來,願意今後照顧我們母子。」

「本王不會死的!」慕容恪吼了一聲,「我現在就出去轉一圈,讓他看看,本王……老子命大得很,妻子兒子,誰也別想惦記,動半點歪念頭!」

「你去吧。」石中玉反而鬆開了手,「回頭傷上加傷,讓我和寶寶們變成孤兒寡母。哼,我為你忍了五年,你卻不能為我忍得一時,還說什麼愛我!」

慕容恪愣住了,半天說不出話。

以德趕緊打圓場,「唉唉,你們兩個別吵鬧了,氣大了對傷口也不好。不是我說你,逍遙子,人家蠻王雖然是山裡人出身,倒是謙謙君子,發乎情,止乎禮,對孩子對大人,對你的手下兵丁,全是有恩有義。再說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乃天也,天生的正常情況,別把人家想得好像趁人之危似的。」

「我是擔心……」

「擔心不頂用。」以德打斷慕容恪,「有本事養好身子,打回明鏡去,跟朝廷合解,保我大燕不要分裂。然後好好報答人家十三蠻,多要封賞,讓以後明鏡的地方官員善待山民,這不僅是德政德行,也報答了人家,兩不相欠。」

「我同意以德道長。」石中玉氣呼呼地說,「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去看孩子們了,晚上帶他們一起過來。」說完,衝出房門。

到了外面,她忍不住微笑起來,恰被跟出來的以德看到。以德拉著她到僻靜處,彈了下她的腦門道,「你這丫頭真是太壞了,他傷還沒好,你還刺激他!」

「還靠您老配合。」石中玉毫無悔意地笑。

「我是被豬油蒙了心,才跟你一起胡鬧。」

「您是唯獨天下不亂,就喜歡看熱鬧吧!」石中玉白了以德一眼,「哼,我為他五年來忍受了多少?現在不過是讓他明白,要珍惜我,否則我就甩了他。再者,我也是為了考驗一下,您也知道他是多麼傲性的人,他肯為了忍下這口氣,才是真的在乎我。他得明白,不再是當年任性的裕王殿下了,他是丈夫、是父親,他得學會衡量利弊,在有原則的情況下,懂得退讓。」

「現在看到了,滿意了?逍遙子為你真是變了。」以德賊笑,「可憐十三蠻的蠻王,一番淑女之思沒有結果。」

「他也不是真愛我,不過是想念妻子兒子成狂,產生了移情作用。」石中玉也有點同情蠻王,不過卻不糊塗。

「移情?又說新鮮詞兒。」以德轉頭看看慕容恪的房間,「他沒出來。他真的忍著不愉快的心思,努力養傷。所以說,這世上,只有他是真愛你的,這下你開心了吧?

石中玉笑而不語, 跑開了。

晚上,她帶著左左右右來看慕容恪,兩個寶寶在她的背後授意下,父王長、父王短的叫個不停,令慕容恪陰沉的目光都柔和溫暖了起來,雖然還板著臉做不苟言笑狀,但心裡早恨不得把孩子抱在懷裡,親近親近。

當然,還有孩子他們娘。

「今天晚上你搬到我這兒住,或者我搬去你那兒。」趁寶寶們玩起他的袖箭袋子時,他說。

「這個……以德道長說……我們不能,我們還不能……」

「不能行房?」慕容恪突然湊近,一直嚴肅的臉湧上笑意,純粹邪惡的眼神再臨,「你的小腦袋瓜子裡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我有說要行房嗎?只說搬過去住!」

石中玉抿著嘴,忍著氣。

喵滴,被個傷員調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