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玉側過了頭,氣呼呼的瞪著他。
「我知道你不高興,可我沒有別的辦法。」慕容恪苦笑,「駐地人太多,還有左左和右右一直在身邊。可我太想你了小玉,我想得心都疼了,看著你卻不能抱在懷裡,你知道那相思有多麼難受嗎?」
「我知道。」石中玉點頭,突然眼睛濕潤,「因為五年來,我就是這麼過的。」
這麼用力也掙不脫,但聽到這一句,慕容恪鬆了手。
愧疚,就像世界上最尖利的、帶著倒刺的錐子,狠狠刺到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疼得他連呼吸也不能,比他掙扎在死亡線上時還痛苦。當年他選擇忘記,只是想放棄,那是比死還痛苦的懲罰,可畢竟,他扔下了她。他心痛得難以忍受活著,於是選擇行屍走肉,都沒有仔細去調查她的所謂「死亡」。
「小玉……」他伸出手,想碰她的頭髮,卻始終沒有落下。
「我餓了。」石中玉卻突然轉過身,改變話題,「你準備得這麼妥當,吃的總該有吧?」
嗯,她是要讓他付出點代價不可,但不是這時候、這樣子。她也想他,從身體到心靈,所以她不打算拒絕,也不打算欺騙。不過嘛,嚇嚇他,最後由她來掌握主動是必須的。
哼哼,出了這個山洞,她還有其他陰招讓慕容恪接著煩惱哪。不折騰他掉一層皮,對不起她五年的孤單寂寞。當然,那主要還是要讓他疼,讓他得來不易,今後更加珍惜。
現在嘛,確實想吃飽肚子。不吃飽,有力氣「大動」啊?話說,這地方感覺真是刺激,鬧出多大動靜,叫多大聲也不會有人、聽見。可以……為所欲為吧?
「當然準備了。」慕容恪連忙討好,「有你最愛吃的蓮藕,冬天很難得的,特別還是在封山的情況下,還有我最愛吃的紅薯。米面油鹽一樣不缺,可惜只能吃烤制的食物或者煮食。」
說著,慕容恪獻寶似的打開筐子,「大筐子中是吃食,小筐子中是衣物的。你愛乾淨,不會讓你幾天只穿身上這一套的。」
幾天?!
石中玉心裡一抖。媽呀,他是要幹嗎。獨處幾天倒是不,但他不會一直要那個那個吧……會累死的。
「哦,我還準備了浴桶,就在裡面。」慕容恪有點興奮地拉著石中玉走進那個黑漆漆的小洞裡。他的手在山壁上摸索了陣,又點燃了火引子,石中玉才看見這裡面居然懸著火把,洞口處擺著折疊起來的木頭屏風,一個超大的浴桶在屏風後面。那個……明明是共浴用的。
除此之外,另一邊還擺著十幾個小馬桶。明顯是打算每天用完就丟下山澗,免得放在洞中熏人的。
吃喝拉撒,他都準備得妥妥帖帖。不得不說,石中玉感念他這分心思,把這麼準備好並且運下來,要花費多大的力氣,還得瞞著她……
「你最喜歡吃的,難道是烤紅薯嗎?」她顧左右而言他,生怕太早感動。
「本來不是。」慕容恪微笑搖頭,「但後來是了。你不知道,當年我有多麼妒忌長天,因為第一次烤紅薯,是你和他一起吃的。第一次露營,也是和他一起。」
第一次被人知道女性身份,可也是慕容長天,當今的大燕皇帝呢。石中玉想著。所以,他今天才要露營吧?可哪有人在山洞中,而且是絕壁的山洞中露營的?不過,她卻沒有說出心裡話以刺激慕容恪,只一揮手道,「既然如此,今天就烤紅薯吃吧。」
慕容恪一聽,立即興高采烈的去生火,還細心的選在通風處,免得煙火嗆到他心愛的。
石中玉見這麼簡單的事都讓他如此快樂,心即刻就軟了,眉眼間就帶了柔情。又看到他生火、架烤架的動作熟練,不禁好奇。
「為了能和你一起烤紅薯,我前些日子練習過的。」慕容恪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他那樣妖孽的相貌,那樣純粹邪惡的眼神,卻露出那樣侷促的神情來,居然形成了一種奇異的魅力,灼得石中玉心都痛了,必須,用更親密的方式來撫平。
「我突然不想吃了。」石中玉本來手裡已經拿了一個紅薯,卻一下扔到火堆邊,上前拉著慕容恪就向帳篷處走。
慕容恪先是大感意外,接著就狂喜萬分。還沒走到帳篷口,就把石中玉拖回到懷裡,沒頭沒腦地吻下來。
五年多了,正值壯年的他沒碰過女人,因為他本能的要等著小玉,為她守身。此時,面對著畢生所愛,唯一的真愛,只感覺被心火燒得就要成灰了。而他願意,為眼前的化為灰燼。
不過,他不敢太放浪,壓抑和奔放兩種極端的感覺同時出現在他身上,令他痛苦萬分,身子顫抖個不停。他的慾望來得又猛又快,他很怕她會受不住。
「小玉……」他聲音壓得極低,吼。
而他的小玉卻根本沒有理會,似乎比他還要急切,無緒又狂亂的撕著他的衣服,挺結實的軍裝,居然被她把衣袖的線扯脫了。
「想要我嗎?」克制著,他咬著牙問。
「再廢話,我就離開這裡。」石中玉同樣咬著牙,因為有些羞惱,突然要掙脫。
可是,慕容恪開始主動了。她來不及抗拒已被他迅速地擁入懷中,嘴唇,被他的熱唇狠狠印上。他熱烈的親吻迫使她略微後仰,伸手環住他的頸部,再以熾熱的親吻徹底的回應。他的舌尖侵入她溫暖的嘴中深處,極盡親熱地逗弄,直至她發出呻吟聲。
曾經以為,兩人有過那麼多個激情之夜後,她已經充分瞭解親吻的技巧和意義,但此時此刻她才,一個人可以用一個吻,說出心裡所有的話,所有的感情,而無需吐出一個字。
慕容恪把她抱得那樣緊,用嘴蓋住她的雙唇,舌頭盡情地翻攪,撩撥得她早已經高漲的情慾一發不可收拾。同時,他的雙手沿著她的背脊一路下滑到她的臀部,用力抵住他的堅硬。
石中玉還想反客為主,採取主動,卻只能無力的呻吟著,以她的吻回報他。她希望明確表達對他的愛及需求,希望他明白無論以前如何,將來如何,她要的男人就只有他而已。
而當她忍不住再次呻吟,身子熱得要沸騰時,慕容恪的終於解開了她的外衣,微涼而顫抖的手蓋住了她的大白兔,令她地的意志完全融化了。
他邪氣地笑了笑,卻掩蓋不住真情湧動,內心飢渴萬分的愛意,「我保證。」他的聲音低啞著帶著情欲,「我會讓你快樂,永遠快樂,再不會失去我。」
石中玉不回答,而是熱情的把手也伸進他的衣服中,他強健溫暖的胸肌、他平滑結實的腹部、再向下……
他在喉內低吟了一聲,用鼻尖擦著她的耳朵,用舌頭舔舐,令她顫抖得不能自已。
「你令我瘋狂。」他在她耳邊細語,他的氣息在她臉頰邊飄蕩著,「不會有人讓我這樣愛。」
激情四溢中的甜言蜜語,令她閉上眼睛,放鬆肌肉,整個攀在他身上。他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另一隻從她的膝後抬起她的腿,抱著她鑽入帳篷內。
帳篷的簾子垂了下來,阻隔了里外。而賬內那昏暗的光線和身下柔軟的皮毛,形成了新的刺激。三兩下,兩人已經完全赤裸相對, 那汗濕而渴望的身體,微微閃著光,誘人極了。
慕容恪移動身體,將石中玉壓在身下。兩人就像第一次做愛似的,都帶著極度的渴望和小小的害怕,還有無法壓制的心火和期待。
他吻著她,手在那似乎散發著香氣的身體上貪婪的撫摸著,隨後,溫柔地慢慢進入她溫暖柔潤的深處,慢慢游移,雖然強烈的需求幾乎讓他立即爆炸,但仍想先滿足她。
石中玉喘息地將頭埋在慕容恪的胸前,那久違的漲滿感,令她格外幸福。她突然意識小別勝新婚的話如此正確,何況他們還是久別。那竟比任何催情物更強烈。慕容恪溫柔體貼,慢慢推送。而她想要更多,希望他完全的、更強有力地佔有。
洞外,山風呼號。
洞內,遍地生春。
帳篷下,天地間最誘人的動作和喘息,濃重的鼻息,細細的呻吟組成了動人的一幕。雖然還有很多事要解決,但慕容恪和石中玉卻完全拋開一切,沉迷於愛與欲,以及對方,偷得片刻的時光,緊緊依偎,品嚐付出與接受的快感。
火光,若隱若現,可帳篷外的世界似乎不存在了,也在這一刻靜止。整個世界,只有兩顆燃燒著愛情的、火熱的心。
「別急,先別動。」律動中,他緊抓著她的腿,手指幾乎陷入她柔嫩的肌膚。
他完全融入了她,開始控制不住地變得狂暴。
「恨死你。」她咬著他肩頭,斷斷續續地說,身體開始抽搐,陷入一陣痙攣。
慕容恪清楚地感覺到石中玉身體裡那極致的快樂,就像他的一樣。他退出,但馬上又再進入,更增進了她的快感。
然後他盡情放縱,直到爆發……高潮的狂亂,一波波向他襲來。
慕容恪顫抖著抱緊了石中玉腰肢,靠近她,額頭貼著額頭,直到的整個空間只剩下她輕柔的氣息。他們的心跳,緊緊的配合,有如一體。
他的手游移過她身上的每一寸,好像要確定眼前的她是真實的。他的唇印在他的臉上、面頰、額頭及她的淚水上。
五年多了,他再次擁有了她。那種幸福和滿足,沒有語言可以形容。
而隨後,她的唇角再次與他的相擁。他們的舌頭互相交纏,忽淺忽深,就像心靈深處最溫柔的慰藉。很久,也沒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