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寶快速地奔跑著,終於擺脫了後面所有的喪屍追擊後,熟練地找到一個僻靜的地方隱藏起來。
末世中掙扎十年,再笨拙的人,也能在無數的戰鬥中總結出一些生存小技巧,能使自己在安全基地以外的地方更好地活下。
手裡拽著一把讓金系異能者重新加固過的唐刀,林寶寶並未因為周圍的安全及隱僻性而放鬆下來,手指尖凝聚著一滴水珠,警惕地看著四周。在無人發覺的角落裡,一灘水靜靜地灑在那兒。
微垂的眼角從那灘她刻意布下的水鏡中看到一個倒影,在那倒影飛速掠過來時,唐刀也回轉在身後,恰好將撲來的喪屍的爪子格擋住。
錚的一聲,唐刀與喪屍的爪子發出一陣利器相擊的刺耳聲音。
林寶寶警惕地看著這只喪屍,九階喪屍,快要接近十階,心頭微震,不由越發的警惕起來。隨著時間的流逝,人類和喪屍各自有自己的生存之道,現在基本九、十階喪屍輕易可見,成為了人類迫切要消滅的目標,以防它們偽裝成人類,潛進人類基地中暗殺人類。
雖說喪屍的誕生可以說是另一種生物,在它們進化出智慧時,已經成為了一種新的種族,但這種種族與人類處於不死不休的立場,他們的人體血肉的渴望讓兩者無法和平共處,那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最高級的喪屍被稱為喪屍王,每年都會有一只喪屍王誕生,而人類現今已經可以很坦然地面對,雖然每次剿滅喪屍王都會發生很多強者傷亡情況,卻不得不如此。
幾秒之間,一人一喪屍已經交手幾個回合。戰鬥經驗豐富的水系異能者明顯難以對付,讓那只喪屍氣得直吼,雙眼紅色更熾。
喪屍與人類的區別還有一個,無論它們的外表如何越發的趨向人類,腐臭的氣味變淡,但光是語言便可以區分兩者的區別。無論多高階的喪屍,皆無法控制它們僵硬粗長的舌頭,如同人類一般說話。
就在林寶寶用水彈配合唐刀將那只九階喪屍轟開時,突然一道更快的身影撲了進來,喪屍一條手臂從肩膀處被齊平地削斷。
林寶寶看到滿臉肅容出現的男人,心弦一鬆,便又見他躬著身體,如一只蓄勢待發的獵豹一般撲了上去,揚起的手中劃過一道冷芒,那只喪屍的另一條手臂同樣被削掉了,烏黑腥臭的血噴發,在空氣中彌漫著。
即便是喪屍,沒有雙臂,戰鬥力也會大打折扣。九階喪屍沒想到會出現個程咬金,已經準備著撤退了,但來者並不給它撤退的機會,猱身上前纏鬥而去,雙手快速地滑過喪的脖子,兩條血痕交錯出現。
九階喪屍知道今日再不走自己就會死在這兒,飛快地朝窗口躥去,卻被一道突然升起的水幕攔下來。
「吼——」
在喪屍不甘心的吼叫聲中,它的頭顱與身體分離,高高拋起,骨碌碌地滾到林寶寶面前,然後被她用水彈破開了腦子,取出那枚美麗的晶核。
「姐~」
一道歡快的聲音響起。
林寶寶伸出一只手淡定地將湊到面前的腦袋推開,收拾好唐刀,然後拽著他快速離開現場。
就在他們離開時,又有幾道身影悄無聲息地潛入,幾個「人」翻看著地上的屍體,然後齜了齜牙,發出低低的嘶吼聲,不似人類。
林寶寶從留下的水鏡中可以感覺到屋裡的情況,不由得撇了下嘴。她不是樓殿那種變態的可怕男人,沒辦法在這些喪屍包圍下離開,所以殺了喪屍後及時抽身是對的。
離開了城市後,在天黑之前,他們在一處村莊裡住下,順便灑下了一些粉末。這些粉末是從變異植物中提取出來的,具有消除人類新鮮血肉氣息的作用,能隱蔽喪屍的追蹤探查,是西南基地研究發明的。
村子是個通往東西方的驛站,時常有路過的旅人居住,倒是收拾得乾淨,他們只需要選擇一間住下來,布上警戒的設施便行。林寶寶從背包裡摸出一個火柴盒大小的盒子,按了下中間的按扭,將它放在牆角之處,用塊石頭隱藏起來,只要有喪屍或者是變異動植物出現,便會發出警示聲,讓他們有準備,這是居家旅行必備之物。
弄好這一切後,林寶寶有些力竭地坐下。
「姐,血~」
林寶寶抬頭,見譚默傻裡傻氣地將他受傷的手臂遞過來,便伸手過去,一道柔和的水覆蓋,過了幾分鍾後,那道傷口已經消失了。幫他將身上的皮肉傷都處理了後,林寶寶拿出一枚晶核吸收補充了異能後,又開始處理自己身上的傷。
等處理完傷後,見到譚默一臉嚴肅的表情低著看那一坨變異獸的生肉,忍不住有些失神。
這種嚴肅的樣子,有時候會讓她覺得他的腦子並沒有壞,還是那個擁有良好教養的譚家大少爺。
「姐,餓了!」
這道聲音將她從失神中喚醒,林寶寶伸手拍拍他的腦袋,拿出背包裡的一個小鍋和火,決定做些肉湯。
簡單地吃完東西後,林寶寶清理了下兩人的背包的東西,發現帶出來的乾糧已經吃完了,藥劑還剩下兩盒,都是喪屍解毒劑,其他的也消耗完了,該回基地了。
想到回基地,心情不禁一鬆,說道:「譚默,明天咱們回基地吧。」
譚默吃著白水煮肉,雖然已經熟了,但仍是不怎麼好吃,聽到要回基地,頓時雙眼亮晶晶的,馬上道:「好,去找樓殿!看叮叮!」
聽到他的話,林寶寶的臉色也變得柔和,笑著點頭。
一夜無話,第二日,他們早早地起床,隨便吃了些東西,便往西走。
耳邊的風聲呼呼地吹拂著,林寶寶用手將吹拂到耳畔的發絲勾到耳後,趴在譚默肩膀上看著兩邊飛速倒退的青山。
由於汽油消耗得差不多了,太陽陽型的車輛也不是萬能的,現在離開基地執行任務的異能者們皆是步行的多,以異能者們的體質,走上一天也不過是略顯疲憊罷了,更不用說那些速度型異能者,速度可是比汽車還快,有時候他們寧願步行。
譚默的身體素質極好,扛著個人也能跑得飛快,林寶寶懶得在路上費時間,直接讓他扛著自己走了。
這次他們走得比較遠,譚默加快腳程,也需要兩天時間才回到西北基地。
當然,路上還順便殺了幾個打劫他們的異能者,林寶寶冷酷地控制著那些異能者體內的水份血液,直接殺死他們,面上無一絲波動。殺完人後,直接將屍體拋下了山澗,相信過不久,他們的屍體會被山中的變異獸吃光。
垂眸掩住眼中的殘色,林寶寶若無其事地繼續和譚默趕路。
風塵赴赴地回到基地,先去異能者大廳交了任務後,看看時間,已經傍晚了,兩人便直接去了內城一棟普通的公寓。
林寶寶小心地從背包暗袋裡拿出一把鑰匙,在譚默好奇的目光中,狡黠地笑著,插入鎖孔中開了門。
「姨~~」
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抬頭看去,便見到一個兩歲左右的孩子坐在對門的沙發上,忽閃著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瞅著他們,臉上露出很燦爛的笑容,聲音軟軟嫩嫩的,聽得人心都酥了。
廚房裡傳來滋滋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著菜香味兒。
林寶寶看到廚房裡忙碌的身影,雙眸變得柔和,譚默已經聳動著鼻子,蹭了過去。當然,事前要看看那個恐怖的大魔王在不在,發現不在,頓時歡呼一聲:「齡姐,我餓了~~」
端著一盤爆炒醬燒肉的樓齡走出來,看到兩人,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你們剛回來麼?嗯,我再去多做兩個菜。」
林寶寶笑瞇了眼睛,響亮地應了聲好,先去將手洗乾淨,然後一把將沙發上坐得安安穩穩的小家伙抱起,親了親他香香軟軟的小臉蛋,跟著蹭去了廚房。
樓齡看到擠到廚房的三人,頓時有些無語,將譚默先打發到餐桌前坐著擺碗筷,對林寶寶道:「這次去了半個月,沒有受傷吧?」說著,手忙將一旁燉著的砂鍋打開,夾了一塊燉肉喂給她。
林寶寶笑瞇瞇地吃下那塊白菜燉肉,搖了搖頭,看著廚房裡像個平凡的家庭主婦一樣忙碌的女人,整顆心充滿一種溫馨寧謐感。就算懷裡抱著個長得不像樓齡的小包子,也不讓她糾結了。
剛炒好菜,又聽到門口響起了聲音。
樓殿開門走進來,看到客廳餐桌上一絲不拘地擺放碗筷的譚默時,眸色微黯,很快便看到了像只跟屁蟲一樣抱著他兒子的女人跟在他女人身後,那種回家就能吃到心愛女人做的晚餐的好心情頓時變差了。
「爸爸(第三聲)~~」稚嫩的聲音響亮地響起,十分歡快。
樓殿去洗淨了手,然後將已經朝他探出一雙肉乎乎小胖手的兒子抱了過來,不著痕跡地遠離了些林寶寶。最討厭這個覬覦他的女人和兒子的家伙了,要不是不能弄死她……
兩歲的小包子在樓殿懷裡蹦躂著,嘟著紅灩灩的小嘴親著他的臉,小手扯著他的衣服,指著桌面上的菜,叫著:「爸爸,肉肉,要肉肉!」
樓殿將兒子放在旁邊的椅凳上,將一只不銹鋼碗放到他面前,夾了幾塊煮得軟爛的肉和白菜放到他碗裡,由著他笨拙地拿著調羹自己吃。
樓齡給眾人盛飯,對林寶寶和譚默的歸來十分開心,嘴裡絮絮叨叨地詢問他們這次出外的事情,譚默低頭猛吃,自然無瑕回應,林寶寶輕描淡寫地將這一路的事情說了一遍,絕口不提回來路上被打劫及殺人的事情,只是輕描淡定地說遇到了些困難,贏得了樓齡關懷的眼神,讓她笑得極為開心。
樓殿雙眸越發的黝黑,林寶寶身上還有未退去的血腥味,淡得幾乎可以忽視,應該是這兩天殺了人所致。不過看了眼正和林寶寶聊得開心的樓齡,暗暗撇了下嘴,拿起一方濕手帕為吃得滿臉油花的兒子擦擦小臉。
「爸爸,要要~~」
小包子的調羹戳到他碗裡,樓殿眉頭跳了跳,將自己碗裡沾上小家伙口水的飯食都倒入他碗裡,慢悠悠地說道:「叮叮,不吃掉的話,今晚不准吃水果。」
小包子眉頭擰了擰,要了塊肉肉,然後朝自己爸爸露出個燦爛的笑容,開始自己扒飯。樓殿拍拍他的腦袋,也開始吃飯。
林寶寶眼角瞄見那一幕,微微一愣,對樓齡說道:「叮叮長得像殿下,不過性格像你。」特別是那種燦爛若陽的溫暖笑容。
吃了晚飯,樓齡收拾好廚房,將垃圾打包,遞給樓殿去樓下扔垃圾,然後催生了一個哈密瓜,切開讓大家吃飯後水果。
將哈密瓜去掉籽切成小瓣放在水果盤裡,樓齡指使著她家兒子:「叮叮,給叔叔拿一塊去,給姨姨拿一塊,還有給爸爸拿一塊,媽媽的呢?」
小包子被指使得團團轉,看得眾人猛笑,終於給眾人送完了瓜後,自己才得到了一小塊,頓時扁起了小嘴,直到聽到媽媽說,等大家吃完,他再給大家送瓜後能得到第二塊大的,才開心起來。
樓齡愉快地道:「生個孩子也挺好玩的,能理所當然地指使他幹活~~」
「……」
譚默沉默吃瓜,林寶寶和樓殿是笑了笑,但心裡怎麼想只有他們知道了。
發現只有自己在傻樂,樓齡聳聳肩膀,決定不和這群腦線波不在同一頻道上的人計較。
吃完了飯後水果,略略坐了會兒,林寶寶便拽著依依不捨——不捨樓齡家的肉和菜——的譚默離開了。雖然能時常過來蹭飯,但若他們露出想要住在這裡的信息,樓殿絕對會忍無可忍地將他們丟出去。
「叮叮,洗澡啦!」樓齡朝已經跑到陽台去扯著變異籐玩的兒子叫道。
小包子跑了過來,扯著她的衣擺道:「不嘛,下去~~」小手指著陽台外面,意思要到下面去玩。
吃完飯,要到外面逛逛的小包子堅決不肯先洗澡,要去玩一會兒才洗白白睡覺。
樓殿已經慢悠悠地走過來,牽起兒子的手,準備下樓去散步了,然後順便將她的肩膀勾起,將她一起拉到樓下去散步。嗯,散步的地點之一自然是樓家大宅。
「媽媽,哥哥、哥哥……」小包子已經熟門熟路地指著樓家大宅的方向叫著要去找堂哥樓燁玩了。
樓齡笑著,故意拽著他往另一個方向走去,氣得小家伙直跺腳,嘴裡拼命叫嚷著媽媽壞,然後又去巴他爸爸。等樓殿牽著小包子往樓家走去時,樓齡忍不住暗暗地翻了個白眼,壞人就是她做,好人都是他。
到了樓家又是一陣熱鬧,大人們將長得像樓殿的小包子一陣搓揉,偏偏小家伙脾氣極好,笑容燦爛,標准的給點兒陽光就燦爛類型。當然,看到長相酷似樓殿的孩子,樓棠喝著陳茶,心中十分安慰,覺得自己對得起樓然在天之靈了,然後免不了又想起末世七年時幫著樓齡一起瞞著樓殿拿藥劑試孕之事,結果自然是完美的,在孩子未成長之前,他們不會再一跑出基地就不見蹤影了,而是有了個家。
玩到晚上九點鍾才回家,樓齡馬上擼起袖子去放熱水給小包子洗澡。
小包子不喜歡洗白白,脫得光溜溜的,身上裹著件小毯子,滑溜地跑了,嘴裡叫嚷著:「爸爸(第三聲)、爸爸……」
從房門口出來的樓殿手一錯,就捉住了光溜溜的小家伙,將他夾在腋下,然後遞給浴室裡瞪眼睛的樓齡。小家伙被生氣的媽媽淋了些熱水,覺得不快活之際,忍不住張嘴大哭起來,氣得樓齡拍了下他嫩嫩的小屁股,然後哭得更厲害了,嘴裡一直叫著「爸爸」。
「樓殿!快來接你兒子!!」樓齡朝門口看著的人叫道,將洗乾淨的小家伙丟去給他。每次洗澡一不如意都要哭上一回,真不知道這性格像誰。
樓殿穩穩地接住裹著乾淨幼兒毛巾的兒子,見他哭得小臉通紅,將他扛回房去,幫他穿衣服順便順毛去了。
等樓齡也順便洗了個澡,將衣服都洗乾淨晾到陽台後,回到房時,便見兒子窩在男人懷裡揉眼睛打哈欠了,而樓殿手裡拿著文件在燈下慢慢地看著。
見到她回來,樓殿將兒子遞給她,說道:「你兒子,哄他睡。」起身拿了乾淨的換洗衣服準備去洗澡。走到門口,想到什麼回頭道:「不准將他放在床上。」
小包子還在揉眼睛,鑽著媽媽的懷抱要睡不睡,樓齡托住他的小屁股,自然明白那男人的暗示,有些無語。這家伙雖然看起來對兒子十分溫柔,有求必應,其實骨子裡還是有些愛搭不理的,只是他隱藏得太好了,所有見過他帶孩子的人都覺得他是個好爸爸。
不過算了,他愛裝好人就裝唄,能裝一輩子也不錯,證明他有顧忌,需要面具。
樓齡抱著兒子到了隔壁房,將他放到小床上,蓋上被子,將手給他拽著,輕輕地拍著他的胸口,直到他睡著後,方將手收了回來,在他小臉上親了親,笑著起身。
她十分滿意兒子長得像樓殿,這張可愛的小臉讓她百看不膩。
回到房裡,一具散發著熱氣的身軀自後頭攬住她的腰,等她抬頭時,溫暖的唇落到她臉上。
她笑著回應,在他忙碌時,忍不住道:「今天寶寶他們回來了,估計會休息一段日子,過幾天咱們也出去吧。」
「你捨得叮叮?」男人的聲音有些含糊,暗蘊著情-欲。
「沒事,只是出去十天半夜,又不是一年半載。」
這個決定讓他十分愉快,於是那份愉快從肢體語言上傳達給了她,讓她心裡為自己暗暗喝彩,果然男人有時候要順毛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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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十五年,人類歷經了十五年艱苦奮鬥,終於將最後一只喪屍消滅,迎來了另一個新的紀元。
人類終於回到了闊別十幾年的城市,重新建立他們的家園。
明亮的咖啡屋裡,靠窗而坐的男人內斂而從容,看著窗外走過的人們,眼中不由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英俊的外表,成熟的氣質,眼角的笑紋都讓他看起來迷人極了。
兩個孩子從面前跑過,其中小的只有七歲,大的有十五歲,他們看起來像是家人,因為有著相似的輪廓,樓家人的輪廊。
他們走進了咖啡屋,小的那個男孩跳到了座位上,好奇地東瞧西看,對大的那個少年道:「燁哥哥,不喝苦苦的咖啡,吃果汁和香蕉船冰淇淋。」
大的少年白了他一眼,說道:「知道了,咖啡貴得要命,我才不會給你買呢。」然後又咕噥著自己的零錢都沒有堂弟的多,還時常拽他出來給他買吃的用的,這堂弟簡直像是生來討債的。
侍者很快便將他們的食物端上來了,小男孩吃了一口香蕉船,臉上頓時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就像暖陽一般讓人忍不住跟著微笑。
「哥哥,明天我不去學校了行不行?你幫我請假,帶我去郊外殺變異獸吧!在學校裡太無聊了!學校培養的那些變異植物都不耐打,我隨便放些精神力,它們就軟掉了。」
「不行!」
「哎哎哎,燁哥哥你別拒絕那麼快嘛,反正你明天下午不是要參加學校組織的郊外認識變異動植物的演習麼?就捎帶上我吧,我可乖了!」
「你乖?叮叮,乖的人不會吵著要離開城市面對危險的變異植物。而且,姑姑知道會罵我的。」
「不給媽媽知道就行了。」歡快的聲音回答。
「你爸爸知道的話會削掉我一層皮的。還有,你爸爸不可能不知道的。」
「……鬥不過爸爸怎麼辦?求解!」小孩兒可憐巴巴地問。
「無解!」少年無動於衷,然後催促他快點吃,他們還要回家。
等一大一小的孩子吃完了東西後,招來侍者準備結賬離開時,小男孩偷偷摸摸地湊近大的那個道:「哥哥,那邊有個叔叔一直在看我們,不會是喜歡抓小孩吃的喪屍變的怪叔叔吧?」
樓燁早就注意到了,不過對方似乎並不打算做什麼,而且他的眼神看起來十分友善且懷念,並不是什麼壞人,於是他也懶得理會,只在暗中戒備著罷了。
等兩個孩子準備離開時,一道含著笑意的聲音響起,「我可不是什麼喪屍變的怪叔叔,你媽媽應該不是這麼教你說話的吧?」
樓燁警惕地看著坐在窗口位置的男人,這男人太英俊了,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度,是那種久居高位的上位者。而且他的氣息如山岳一般不可悍動,是個強者。他不敢輕易放下戒心。
偏偏不知死活的小堂弟探出腦袋,笑瞇瞇地問:「叔叔認識我媽媽?」
男人看著那張小臉,有些發愣,然後偏了偏首,笑道:「認識,你長得像你爸爸,不過性格像你媽媽。」
小男孩一臉驚歎,「很多人都這麼說哎!看來叔叔真的認識我爸爸媽媽!」
樓燁真想捂臉,心說弟弟你表這麼蠢萌行不行?你是小叔叔的孩子,應該強大腹黑才對,而不是像只小白兔一樣。碎碎念的樓燁少年沒有看到自己堂弟隱藏在眼瞳裡的狡黠,正在一步步地試探著陌生的男人。
在堂弟和男人的交流發展到開始交換對方的聯絡信息時,樓燁趕緊將堂弟扯離了。
男人看著回首朝他露出燦爛的笑容、揮手笑著說再見的男孩,仿佛見到了上輩子那個初次見面時,滿有血污卻笑得異常執著燦爛的女孩,眼裡的懷念越發的深了。
已經有七八年未見他們了呀,不知道他們還好麼?或許應該很好吧,至少那孩子看起來很幸福。
陽光在慢慢地走遠,男人拎起擱放在桌子上的西裝外套,離開了咖啡屋。
外面有幾個人已經等候他許久,在他到來時,恭敬地將他迎入一輛黑色轎車內,車子開啟回首都時,他終於從上輩子的記憶中脫離,拿起堆積的文件,開始投入忙碌的工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