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堂,海生低聲交代任務後,對屬下揮了揮手,看著整齊退下的背影,往後一靠,捏了捏眉心,側頭瞬間,瞄見還坐在對面的海誠,低聲一句,「阿誠。」
海誠低頭做思考者的造型,耳邊聽到自己家二哥的聲音,一個激靈,坐直身體,老臉紅了紅,幸好皮膚黑,看不出啥,連忙說道,「結束了,那個二哥,我也回去了。」
海生目光一瞄,看著準備起身的海誠,伸手壓了壓,平靜說道,「先坐下,我有事問你。」
海誠一聽,重新坐了下來,目光盯著自己家二哥,不會又教訓自己一頓吧,剛才走神應該沒看到吧。
「你最近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去跟著那個柳衣的嗎,怎麼整天見你在我面前晃悠,荀少吩咐,你也知道,該如何做,」海生低聲告誡。
海誠一聽,瞬間憂鬱起來,自己一個大男人,不如一個女人,還是那種自己最看不上的女人,讓他情以何堪啊,那天柳衣的警告,海誠壓根不敢說出來,一旦說出,未來一片灰暗啊,拖一天是一天吧。
「我有跟著的,放心吧,二哥,保證那柳衣萬無一失,」海誠連忙說道。
心中暗歎,人不可貌相,說的就是柳衣那樣的,那女人壓根是披著羊皮的狼,自己回頭跟蹤那位虎哥,竟然發現那虎哥乖乖的給那柳衣打了10萬,看到那位虎哥東借西湊的,真是一把心酸啊,而且想起那天拍的東西,海誠屁股蹭了蹭,幸好對像不是自己。
「我知道你不願意,但是荀少有他的道理,你心裡有數點,知道嗎,」海生淡淡一句,意味深長。
海誠連忙點頭,指天發誓,「我哪裡不願意了,真的,我非常願意的,二哥。」
海生微點了個頭,「現在我沒時間管這些,唐家那邊我要盯著,你自己看著辦,人手不夠找管叔,不過我想,這事有你也就足夠了,萬一唐禮讓人動手,你要保證那柳衣安全無恙,現在我們在暗,他在明,你動作小心點,別讓人知道。」
海誠內心歎息,憂鬱的抬頭看著天花板,現在才囑咐自己這些,太晚了,二哥,那柳衣早就無聲無息給解決了,不過嘴上卻說道,「放心吧,二哥,我知道。」
海生一看,歎息一聲,雖然不知道自己家少爺怎麼就對那柳衣上心了,不過有海誠跟著,應該沒什麼事端,倒也放下心,擺了擺手,「你先回去吧,我說的話,你最好多想想。」
海誠恩了一聲後,真誠的看了眼自己二哥,就轉身往外走去,憂鬱的皺起眉頭,得想個法子啊,如果荀少知道自己還沒動手,就被柳衣搞定,而且還無知覺當中把荀少給賣了,那等著自己的,海誠哆嗦一下,越想越耷拉下來。
海生看了眼自己家弟弟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給荀修打了個電話,低聲幾句。
荀修坐在輪椅上,對身後的海峰擺了擺手,低頭接聽,聽著海生的匯報,淡恩了一聲,「唐禮那,你看著辦,齊大和齊二的那些資料,現在可以放出來了,是時候讓他們去喝喝茶了。」
「是,荀少,」海生回道。
荀修眼神平靜,嘴角含著冷意,唐禮,等齊家後,再慢慢收拾,隨即想起什麼後,撥通電話,放到耳邊。
「成林,你這邊開始收尾。」
賀成林嘴角翹起,語氣輕鬆,往後一靠,「好的,荀少,那個馮啟。」
「有凱帝在前,辛晨沒那麼顯眼,按照說好的,他的那份給他,風恆集團那邊讓史密斯加快進度,」荀修低聲一句,目光不明。
「好,我會和史密斯聯繫的,現在齊家獨木難支,」賀成林笑著說道。
「見風使舵的人太多,」荀修淡淡一句。
「唐家那邊,」賀成林擔憂一句。
「有海生,齊家的事他不會插手的,」荀修嘴角勾起,冷冷的說道。
「我知道了,」賀成林放鬆而靠,「對了,荀少,剛送過去的廣告片你看了沒有。」
荀修一聽,陰鬱消散,目光瞄了眼牆壁上定格的畫面,嘴角彎了彎,忽而一句,「她挺適合古裝的。」
賀成林一鬆,就怕自己自作多情了,看來,荀少的確對柳衣不同一般,試探問道,「那她以後怎麼安排。」
「該怎麼樣就怎麼樣,這事不用問我,」荀修平靜說道。
賀成林嘴角勾起,別有意味的笑了一聲,「好的,我知道了,荀少。」
「嗯,」荀修伸手掛上電話,往後一靠,伸手按動遙控,看著畫面的廣告片段,眼底笑意越加濃烈,心下微動。
風恆集團大廈頂樓,齊桓焦躁的在辦公室走來走去,手顫抖的湊到嘴邊,深吸一口煙,慢慢吐出,宛如困獸。
接二連三的消息,讓齊桓坐立難安,風尚那邊越演越烈,而風恆集團也面臨資金困難,大哥二哥隨後陷入危機,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襲上心頭。
這局面,現在寸步難行,愈發控制不住,銀行那邊走不通,而有關係的世家充耳不聞,齊桓雙眼通紅,伸手掐滅手中的煙頭,伸手握緊碾碎。
想起什麼後,暴躁的走到辦公桌前,伸手撥了通電話,半響,那邊才接起。
「齊少。」
「唐禮,別少不少的,你給我查出是誰在後面出手了沒有,我現在連對手是誰還不知道,總不能輸的不明不白,」齊桓陰測測的說道。
唐禮嘴角嘲弄一撇,低聲一句,「對不起了,齊少,我還沒查到,你也知道,我這邊也亂成一團,自顧不暇。」
「唐禮,你可別忘了你現在的地位是怎麼得來的。」
「齊少,火氣別這麼大啊,我也想查出來,可是沒半點風聲啊。」
「唐禮,你別忘了你那同父異母的哥哥是怎麼死的,還有那個荀家夫妻。」
「齊少,我這人最不喜歡被人威脅。」
「我也不喜歡,可你現在這樣,我總要提醒你一下。」
「那就謝謝齊少提醒了,你不說我還真忘了,不過,那些事好像是你吩咐,是你動手,我只是借了幾個人給你而已,就算事發,也和我沒什麼關係。」
齊桓皺起眉頭,低聲說道,「唐禮,我們齊家倒了,你有什麼好處。」
「是沒什麼好處,只是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不是嗎。」
「你。」
「如果沒什麼事,我這邊還忙。」
齊桓盯著掛掉的電話,臉色陰的可以滴水,人之間只有利益沒有朋友,唐禮,就算齊家要倒,你唐家也少不了。
休息日後,柳衣對喬琪交代一番後,出門上班,剛走進會所辦公區,就見擦肩而過的人一臉憋笑的盯著自己的臉,柳衣疑惑的伸手摸了摸,隨即拋之腦後。
可沒走幾步,同樣的情況又發生了,柳衣疑惑的走到休息間,就對著鏡子上看下看,摸著乾淨的臉,一頭霧水。
一整天,柳衣面對大家那詭異的目光,糾結不已,心底深處有種不安的感覺。
下班時間,柳衣快速換好衣服,舀著包就準備回家,剛出門,就見何揚靠在牆邊目光深沉的盯著自己這個方向。
何揚上午就接到荀少的電話,有些不明所以,讓自己把柳衣給辭掉,這不合理啊,荀少對柳衣的不同,自己又不是看不出來,怎麼會下這個命令的。
而何揚的疑惑沒到下午,就一清二楚了,聽到下屬們的竊竊私語,忍不住問了緣由後,恍然大悟,特地看了眼柳衣拍攝的那個廣告,整個下午就癱倒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女俠大人,要下班了,」何揚明知故問,一想到那廣告,笑意就憋不住啊。
「女俠,」柳衣似懂非懂,好像知道什麼,又不知道。
「有空的話,到辦公室聊聊吧,我有事跟你說,」何揚正兒八經,這荀少吩咐的事,的確讓何揚有些難做,一想到柳衣那掉錢眼的性子,真正是頭皮發麻,就是不知道,待會柳衣知道,會如何反應。
柳衣一聽,點了個頭,她也很想知道,今兒那不同尋常的詭異氣氛是什麼原因。
兩人走進辦公室,何揚往沙發上一坐,瞄了眼對面坐下的柳衣,歎息一聲,不知道這次後,還能不能再見面了,說實話,雖然柳衣張口閉口都是錢,可如此真實的性格,倒讓何揚對柳衣抱有不同的感覺。
「事先聲明一點,我這樣也是為你好,」何揚開頭就說了這麼一句。
「啊,有事就說吧,何經理,」柳衣瞄了眼。
「那個,」何揚真心說不出口啊,眼睛一閉,心一橫,「會所準備辭退你,你現在不能在會所幹下去了,具體原因,你應該也發現了吧。」
柳衣一驚,不愛動的腦袋,瞬間高速運轉起來,聯繫大家那詭異的目光,那憋笑的臉,臉色黑了黑,果然是廣告惹的禍吧。
一直以來,柳衣幹的心安理得,那是因為,她拍的戲少,沒多少人知道,而且,別人壓根不會聯想到她和藝人柳衣之間的關係,可現在全完了,柳衣深深發現那2500穩定收入可能再也回不來了,心中憋屈啊。
柳衣盯著何揚看了眼,「那廣告你也看了。」
「嗯,果然英澗颯爽,那句話真是經典啊,」何揚掩飾不住眼中的笑意,其實一看到柳衣這面無表情的樣子,就控制不住啊。
「大家都知道了,」柳衣意有所指。
何揚點了個頭,臉色正了正,「我也是為你好,你該知道的。」
柳衣無力往後一靠,低頭盤算,不划算啊,一個廣告掙的怎麼能和每月固定收入相比呢,果然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