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沒人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但看著這個莫名其妙進來的女人,狐狸眼跟黎長歌都十分警覺地瞪著她,明明眼前女子的容色較之琴傷並不遜色,甚至還要多出幾分仙氣和令人不由自主有好感的特質,但他們都沒有感覺,只在想:她是不是來跟他們搶女人的?最好不是,如果是……哼哼,他們可不會客氣的,哪怕對方是個女人。

他們不可能讓琴傷再回到黑貓去,那裡不是她應該待的地方,她之前的人生已經足夠痛苦了,接下來的日子,她只會幸福。以前的那種生活不適合她,有他們保護著,誰都帶不走她。狐狸眼和黎長歌交換了個眼神,由比較溫和的長歌開口:「遲晚小姐大駕光臨,不知是為了什麼?」

遲晚神色平靜,環顧四周,沒有發現琴傷,才問:「她呢?」

「誰?」

「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裝傻。」她自顧自尋了個位子坐了下來,白色及踝的長裙因此在地上盤成一個漂亮的圓圈。遲晚的頭髮永遠都挽著優雅的髻,頰邊散落著兩綹纖長的卷髮,這讓她看起來如同中古世紀的貴婦人一般雍容華美。「我並不是來帶她走的,二位不必緊張。」

「就是嘛!我們的遲晚可是出了名的溫柔可人,二位也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門邊突然傳來一個清亮嫵媚的聲音,一個身著小皮衣和藍色牛仔褲的高挑女人走了進來,旁若無人地直接到琴傷身邊坐下,摟住她的肩看著對面兩個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很奇怪的一種美,和琴傷的豔麗遲晚的脫俗都不一樣,面前的這個女人略有些中性,但也不失女性的嬌媚,總之,雖然三人各有各的美麗,但他們還是只愛琴傷。

「我早就說了嘛,男人真是麻煩的生物啊~」言七一點都不真心的歎口氣,低頭在遲晚臉上親了一口,問:「親愛的,咱們可愛的琴傷小親親呢?我怎麼都沒看到?虧我還專門來找她的說。」啊,好失望好可惜呀。

遲晚不為所動:「你偷偷跟來的?」

「怎麼能說是偷偷?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聳肩攤手,漂亮又充滿邪氣的眼一瞬間鎖定兩個大男人身後的房門,「是你沒有看到我,可不是我沒說哦。」表明自己是無辜的後跳下沙發,伸個懶腰,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總之就是在一瞬間閃到了那扇門口,一手叉腰一手對著狐狸眼黎長歌比了個YE的手勢,「我說,你們可別不知好歹對遲晚小親親不敬,我們主子分分鐘虐你們成渣的喲!再說,人家今天來可是給你們帶好消息的呢,居然不讓琴傷小親親出來,真是!」直接推門進去,然後掩上門,一分鐘後牽著睡眼迷濛的琴傷出來,直接走向遲晚,而狐狸眼和黎長歌期間曾試過伸手把自己女人拽回來,可不知為何,言七的速度詭異的快,只是一眨眼就出現在遲晚身邊了。

「你醒啦。」遲晚微微一笑,給琴傷整理了下衣領,摸摸她緋紅的小臉:「他們把你照顧的很好,我們也就可以放心了。」

如果說之前還困,那麼在見到遲晚和言七之後,琴傷就徹底的清醒了,她眨巴眨巴大眼睛,問:「你們怎麼來了?」小臉倏地慘白,「你們是來帶我回去的?」

「嘖,這樣說多傷感情呀!」言七一臉的不敢置信。「你居然是這麼看我們的?哎呀,心好痛……」捂著胸口倒下去,大長腿一盤便坐到地上。琴傷連忙彎腰去扶,正好被別有居心的言七一把拉到懷裡坐下,下巴被抬起就是結結實實一個法式熱吻。

狐狸眼跟黎長歌都看傻了,三十秒後才反應過來要衝上去扁人,就算是女人也不行!一樣要打!居然、居然敢碰他們的寶貝?簡直是活膩了找死!

豈料遲晚卻擋到了面前,隔著她可以看到後面那個女色狼一臉的挑釁和邪笑,看得人手癢癢,恨不得幫她修修牙。「讓開!」狐狸眼自牙縫裡迸出話來,「我可不是什麼時候都不打女人的。」惹惱了他就是天皇老子也一樣揍。

遲晚絲毫不怕,神色依然平靜的一如開始,她伸出雙手,細白的掌心上躺著一張薄薄的看不出是什麼材質的紙:「先看看這個,再決定要不要衝動。更何況,你們要真動了言七一根頭髮,琴傷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狐狸眼從鼻孔裡狠狠地哼了一聲,知道遲晚說的都是事實,但即使這樣他也依然對著言七揮拳頭,看著那個囂張又欠揍的女人再度挑釁的在琴傷白嫩的粉頰上親了一口,氣得頭頂都冒煙。相比較而言黎長歌就要冷靜一些,他接過遲晚手上的紙,細看之下吃了一驚。

還沒瞧過姓黎的在除了琴傷寶貝之外的事情上這樣失態,那破紙上寫的啥米東西?!一把搶過來,上面沒幾個字,但內容卻十分驚人。

今有琴傷(樊心愛)立字為據,自願加入黑貓,聽從主子命令,粉身碎骨不悔。

遲晚轉身回去坐著,言七和琴傷坐在她腳邊,三個人美得像是幅畫。她淡淡地道:「你們都看到了,琴傷得到這個身體之後才正式成為黑貓的頭牌之一,主子是知道這事的。但只要契約在,她就永遠都不能解脫。」

「騙鬼啊!」狐狸眼第一個嗤之以鼻:「說什麼契約……這張破紙不會就是你說的什麼契約吧?」拿著紙甩了甩。「連個指印都沒有,甲方乙方也沒看到,拿到法院都不會有人受理好嗎?」他可是幹流氓事業起家,這種事情他熟得很,想騙他,早著呢!

遲晚也不生氣,只是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倒是言七摸著琴傷的臉諷刺道:「你不信的話大可試試看呀,看你是撕還是燒還是泡,要是能把這紙弄出一點傷來,我就把頭剁下來給你當球踢。」

狐狸眼熱血沖頭,當下就答應了,他要把這個女色狼的頭扭下來!大手捻起兩邊,給了女色狼一個挑釁的眼神,像是在要她好好看著,然後用力一撕──啊,啊咧?!居然撕不動?!怎麼可能!不信邪的某人當下掏出鑲鑽的打火機,沒用,扔茶水裡,依然沒用,甚至拿出來的時候連濕都沒有濕。

我操,見鬼了?!

「現在信了吧,鄉巴佬?」言七得意極了。

在狐狸眼想反唇相譏的前一秒,遲晚成功打斷了他:「所以只要這張紙在,這個契約就成立,琴傷就是主子的東西,你們就算把她藏到天涯海角,主子也找得到。」

琴傷沒有說話,只是默默低下了頭。

遲晚察覺到了她的情緒,溫柔地摸摸,抬眼看向兩個男人時又是平淡無波的表情:「但這張紙現在在這裡,你們倆就負責把它給毀了吧。」

毀?

黎長歌問:「怎麼毀?」

「能跟主子簽訂契約的女人很少,只有我們七個。解除契約的方法只有主子知道,我並不清楚。但前些日子……我意外得知了方法,卻並不敢完全相信。要不要做,那是你們的事。」

「少廢話,說!」狐狸眼不屑地撇嘴,他啥事沒幹過。

遲晚走過來,把紙放到琴傷手中,然後拉起她,把人推到黎長歌和狐狸眼中間。「契約人拿紙,要真心愛她的人的血,至於要放多少我也不知道,看你們的運氣了。」起身,「我們走吧,這不適合我們看。」

言七利索地從地上起身,不忘跟琴傷拋個媚眼:「琴傷小親親,記得你還欠我一次哦!」

欠她什麼?

狐狸眼和黎長歌的眼神都在問這個,可琴傷躲躲閃閃的不敢直視他們,只是把自己的契約握成了一大團。奇怪的是那紙並沒有因此而有任何褶皺,打開的時候依然還是原本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