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則然喜歡美足,這在一些好友裡是不成文的秘密。
他前幾個情人長得環肥燕瘦,其實都有一個共同點——一雙纖巧漂亮的美足。當然她們都不知道,以為寧則然喜歡的是她們的美腿,成天把一雙長腿保養得無微不至,還把那雙美足往細高跟裡面擠,在寧則然眼裡簡直就是暴殄天足。
寧則然一眼看中了言菡,就是因為田皓宇當時給他的照片裡,言菡正在練習舞蹈,雙足在舞鞋的包裹下彷彿初綻的蓓蕾,弧線優美,富有靈氣。
他的目光盯了那雙纖足片刻,忽然便伸出雙臂抱住了言菡的腰,一使勁,言菡驚呼了一聲,抓住了他的肩膀,卻還是沒能擋住慣性,整個上身都貼在了他的臉上。
寧則然在她的胸口蹭了蹭,啞聲問:「洗澡了沒?」
其實是明知故問,她的胸口滲著淺淺的蠟菊清香,非常好聞。
「洗了,」言菡有些慌亂,卻不敢掙扎,眼看著寧則然就要抱著她往臥室走,只好抱著他的脖頸小聲道,「我給你燉了百合雪梨湯,挺好喝的,你先嘗嘗嗎?」
寧則然的腳步一頓:「不是不讓你下廚房嗎?」
「燉鍋沒有油煙味的,」言菡解釋,「不信你聞聞。」
寧則然笑了,故意在她胸口摩挲了好幾下,言菡被磨得癢癢的,左右避讓著,忍不住笑著喘息了起來。
「好像是沒有。」寧則然遺憾地放了她下來,言菡連忙逃進了廚房。
燈光亮了起來,昏黃昏黃的,寧則然靠在門上朝裡看去,言菡的身影忙碌著,居然有種居家的溫馨感。燉鍋有點燙,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飛快地用指尖捏住了耳垂,然後又試了幾次,這才端出一碗百合雪梨湯來。
「燉了多久?」寧則然一邊喝一邊問。
「回來就燉了,」言菡算了算,「快三個小時吧。」
可能是湯太好喝了,雖然沒有酒精,也讓寧則然有些醺然。躺在床上的時候,寧則然極其溫柔地脫下了言菡的衣服,看著她像往常一樣羞怯地閉上了眼睛,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長驅直入,而是耐著性子輕撫著,看著她的臉頰慢慢地染上了一層粉色。
「說幾句好聽的話聽聽……」他低聲誘哄著。
言菡緊閉的睫毛顫了顫,下意識地想把自己藏起來,藏到他懷裡。
寧則然卻不讓,手指輕柔地挑起一簇簇火苗,言菡的喉中發出嗚咽,雙眼終於睜了開來,那眼神迷濛而無辜,惹人生憐。
「乖,說幾句我聽聽。」寧則然覺得喉嚨發緊,上次他就發現了,逼到極致,言菡會哭。
「我……喜歡你……」言菡幾乎是憑著本能搜索著腦中僅有的幾句能稱為好聽的話,聲音輕顫著,斷斷續續的,「喜歡……你……」
「有多喜歡?」寧則然覆了上去,卻依然忍耐著。
「很……很喜歡……」言菡下意識地尋求著滾燙的熨貼。
「喜歡哪裡……」寧則然逗上了癮。
言菡抬起手來,指尖從他精瘦的腰部一路往上,掠過了他寬厚的肩膀、凌亂的發線,一直到了他的臉龐。定定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言菡摸了摸他的眼睛,指尖流連,雙眸氤氳:「這裡……最喜歡這裡……」
彷彿星火燎原,指尖所到之處炙熱無比,寧則然再也忍耐不住,也無須忍耐,將自己送入了言菡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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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鍾很是準時,在七點半左右準時叫醒了寧則然。
懷裡的女人蜷縮著,嬌小而柔弱,昨晚的縱情將她折騰得夠嗆,依稀還能看出她眼角的淚痕。
寧則然抽出了手臂,言菡動了動眼看著也要醒了,他連忙拍了拍,低聲道:「你再睡一會兒,乖,不用起來。」
昨晚太累了,言菡其實還沒清醒,在迷迷糊糊中聽到這麼一句話,頓時如聞綸音,又陷入了夢鄉中。
寧則然起了床,換了一身運動服,出去跑了一圈。這裡畢竟是居民區,沒有在他別墅區那麼好的空氣和環境,沒跑一會兒便有些意興闌珊,便往回走去。
回小區的路上經過了一個菜市場,倒還挺乾淨的,小攤販們也井然有序,一派店面房都是統一的招牌,有一家生煎包子鋪錢排著長長的隊伍。
想起上次言菡準備的早餐,寧則然遲疑了片刻,也加入了隊伍。
輪到他了,他買了五個生煎和一碗餛飩,店主納悶地看了他一眼:「小夥子,吃這麼少?」
坐在那裡的男同胞都是十個二十個地大快朵頤。
「不是我吃。」寧則然閒適地應了一句,他從來不吃外面的包子,都是家裡廚師專門做了肉餡包的。
店主恍然大悟,笑著說:「買給老婆啊,好男人。」
寧則然一窒,卻也沒法辯解,拎著包子轉頭回了公寓。
言菡剛起來在刷牙,穿著那件白底藍兔子的睡衣,滿口牙膏泡沫從衛生間裡探出頭來,顯得分外可愛。
「你怎麼還去買生煎了,」言菡受了一點驚嚇,「那裡亂糟糟的……」
「禮尚往來,」寧則然看著她笑,「謝謝你昨晚的百合雪梨粥。」
鍾點工阿姨已經在了,廚房裡傳來高壓鍋的嗤嗤作響聲,粥的香味傳了出來。
早餐氛圍不錯,吃完以後寧則然還意猶未盡,以至於原本計畫上午去打高爾夫的,他卻懶得動了,打電話給陳薇妮取消了行程,坐在沙發上看著言菡伺弄著陽台上的花草。
小小的陽台上鬱鬱蔥蔥的,擺放著十幾盆大大小小的盆栽,言菡蹲在那裡,手拿花剪修剪著花葉。幾盆多肉,幾盆弔蘭,還有幾盆大的諸如綠蘿的盆栽,中間擺著一盆金邊虎尾蘭。
虎尾蘭中間是金黃色的花紋,碧綠的蘭葉筆挺朝上,從中間往外層層裹疊,分外生機勃勃。
寧則然幾乎要懷疑言菡是不是偷窺到了他的什麼資料,要知道,在室內盆栽中,他最喜歡的就是虎尾蘭,而對那些需要靠各種支架硬挺起來的植物沒什麼興趣。
許是他的注視讓人緊張,言菡回過頭來朝著他笑了笑:「馬上就好,這個不髒的,我每天都會清理一遍,等會我會洗手。」
「你喜歡養花?」寧則然有些不可思議,很少有年輕女孩會耐得下心來伺候花草。
「嗯,我等它們開花,」言菡瞧著虎尾蘭的眼神溫柔,「聽說植物也有靈性,對它們好的話,它們會心生感激,用花來報答主人。」
寧則然可從來沒耐心關注這些,家裡的虎尾蘭園丁伺弄得很好,好幾株都長得半人高,也的確開花,他沒覺得有什麼稀罕,只是喜歡春秋兩季三五好友聚在一起時在室外一邊沏茶一邊觀賞。
不過,他環視了一下四周,皺著眉頭說:「這裡太小了,你耍不開。」
言菡怔了一下,連忙說:「不小,我一個人住夠了。」
寧則然有些不快,沉下臉來:「我呢?」
言菡噎住了:「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常來……不……我不是抱怨的意思……」
在那道冷峻的目光注視下,她的鼻尖冒出汗來,怯怯地迎向那道目光。
寧則然被她看得心裡一軟,朝著她招了招手:「過來。」
言菡的手上還站著點泥巴,小聲道:「我去洗個手。」
等她從衛生間出來,寧則然已經不在沙發上了,抱著雙臂在公寓裡視察了一圈,最後停在了臥室裡,看了看床上的小碎花床單,又看了看窗簾和家居,皺起了眉頭:「這房子怎麼裝修得這麼老氣?一點兒也不像是女孩子住的地方,薇妮怎麼在安排的?」
「沒關係啊,這樣挺好的,」言菡急了,陳薇妮已經有點不喜歡她了,要是一聽到這話,指不定要怎麼給她穿小鞋呢,「我家裡也差不多這樣。」
「是嗎?」寧則然掃了她一眼,想起從前那幾個情人,住的都是高檔住宅電梯入戶,家裡的裝飾非名品不用,哪有言菡這麼傻呵呵的。
「是的。」言菡硬著頭皮道。
寧則然淡淡地道:「過陣子放假了先住到我那別墅裡來,重新替你弄套好點的房子。」
言菡瞠目結舌,然而她再拒絕也沒用了,寧則然說一不二,這事情就只能照著他的意思這麼定下來了。
週六寧則然懶得挪地方,留在了公寓裡,白天打開電腦處理公務,晚上又酣暢淋漓地和言菡親熱了一回,一直呆到了週日下午,才叫了司機來把他接走。
臨走前,言菡照例一路把他送出門口,目送著他離開。
寧則然卻沒馬上走,只是看著她微笑。
言菡不解地仰起臉來。
寧則然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別這樣看著我,不捨得我走嗎?」
言菡愧疚地沒有說話,其實她心裡一天都在盼著寧則然走,她可以回家去看蔣湄。
「今天要回老宅陪老爺子吃飯,大家都在,我不能缺席,」寧則然破天荒和她解釋了一下行程,「乖乖在家休息,下星期我再過來。」
言菡點點頭。
寧則然想了想又道:「你喜歡電影?」
言菡納悶地看著他,不明白為什麼他這麼問。
「逍遙游這周首映禮,我讓薇妮給你幾份邀請函,你和同學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