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來看看,咱們川兒哥的洗手間裡都有什麼?」彤姐笑得見牙不見眼,一把推開了洗手間的門。
「誒!」方岱川又沒攔住,心驚膽顫地跟著她推門走進去。
「遮瑕棒,髮膠,面膜……呦,你還挺懂的嘛?」彤姐一一拆看方岱川檯子上的瓶瓶罐罐。
方岱川嘆道:「對啊,靠臉吃飯嘛,總得精心些。」
彤姐一邊研究化妝品的牌子,一邊拿起了一個外表很像噴霧,擰開蓋子卻是擠出式的乳液瓶子:「誒,這是什麼,這我怎麼沒見過?」
方岱川後腰驚出了一身冷汗,廢話,你可不沒見過嘛,你要見過才驚悚呢。他在心底吐槽道。李斯年那個精貴的人,你妹的,渾身哪裡都精貴,潤滑液都不用國產牌子,特意買的德國貨,八百來塊人民幣一瓶,水溶性的,一衝就走無殘留。
——明明在島上一瓶護手霜也幹完了,也沒見他精貴的丁丁廢掉。
「那是,那個是護手霜。」方岱川硬著頭皮說道。
幸好彤姐沒有擠一坨抹手上試試。方岱川揉了揉太陽穴。要不他非瘋了不可。
「誒?你怎麼還有兩隻剃鬚刀?」彤姐有些意外。
方岱川看著鏡頭,傻了眼。
「是……是這樣的,這只我用來剃鬍子的,」方岱川指了指左邊那隻,「這只呢,我用來剃腿毛的!」他又指了指李斯年那隻。
鏡頭很體貼地下移,意味深長地給他的小腿全方位洗禮了一遍。
「撩褲腿看看!」彤姐可沒有那麼多顧慮,蹲下就開始扯男孩子的褲子。
方岱川無奈的拉起褲腿,露出白白嫩嫩線條漂亮的小腿來,腳踝處線條利落地收進去,一截白生生的細瘦腳腕子。
「嘖嘖嘖,你要是遮住小腿的肌肉,說是個妹子的腿也有人信啊。」彤姐盯了半晌。
「跟你的比怎麼樣啊,彤姐?」一旁的工作人員笑道。
「我孫彤彤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剃過腿毛!」女主持一唱一和地同他打趣,方岱川只覺得驚險,在心底拜了拜前陣子壓著他去做全身護理和脫毛的鄧哥。
「牙刷怎麼也有兩隻?」彤姐狐疑地盯著方岱川,「你別是刷門牙用一隻刷嚼牙用一隻吧?」
方岱川也漸漸上道了,張嘴就來,撒謊不帶打草稿的:「黑的是我的,白的是給貝塔刷牙用的。」
「你們家貓,還刷牙???」
「是啊!」方岱川睜著眼說瞎話,「我們家貝塔可乖了,是吧貝塔!」
他說著想去門口抱貝塔,小貓團正叼著自己的尾巴委委屈屈站在洗手間門口,歪頭往裡打量,像是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地盤進來了這麼多陌生人。
察覺到方岱川竟然想抱它,貝塔驚恐萬分,扭頭就跑,用小屁股對著他,趴在窗檯邊,憂鬱地往窗檯外看。
「川兒哥你們家這貓,跟你微博說的真是一樣,真有個性!」彤姐笑著看他倆的互動。
方岱川唯有苦笑。
「貝塔,這邊來,別讓他們發現你爸爸!」趁著攝像和主持人去扒他的衣櫃,方岱川忙小聲和貝塔商量著。
貝塔叼著尾巴思考了一會兒,可能也覺得爸爸的安全比它能看著爸爸的方向更重要,委委屈屈地扭過來,蹦回了床上。
彤姐那邊指揮鏡頭把他的衣櫃拍了個底朝天。
「哎呀川兒哥,你這衣櫃收拾得真整齊!」彤姐叫道。
那是李斯年收拾的,從冬到夏,從深到淺,整整齊齊排成一排,從毛料的西裝風衣,到塗鴉破洞滴裡噹啷的潮牌T恤,都擠在同一間衣櫃裡,方岱川穿衣服的時候也不怎麼挑,經常穿到對方的,被粉絲們扒過無數次私服和擺拍風格落差大。
一派兵荒馬亂後,鏡頭終於拍到了主角身上。
貝塔撲在被子裡,只露出一截毛絨絨的小尾巴,掃來掃去。攝影師拍了一會兒貓,示意方岱川和貓進行一下互動。
這可難為死方岱川了。
他硬著頭皮拉開了被子,討好地叫道:「貝塔,貝塔出來呀,陪我玩一會兒。」
貝塔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絕不妥協,窩在爸爸的枕頭上蜷著,理都不理他。
方岱川自討了一會兒沒趣,見貝塔不為所動,只好下床去自己收拾,行李昨晚整理好了,他去陽台找出貓糧,找了封口夾卡上,推著行李箱去抱貝塔。
貝塔嚇哭了,嗷嗷亂叫,扯著爪子鈎在爸爸的枕頭上,說什麼也不動。
「咱們昨兒晚上不是商量好的嘛!」方岱川單手搖了搖貝塔,搖得它小腦袋亂晃,「說好了陪我去錄節目,回來爸爸給你做大餐吃,睡醒一覺你就變卦!」
廢話,爸爸現在又不在身邊。
貝塔傲嬌地掛住枕頭,不撒手。
窗檯外響起了輕輕的兩聲:「叩叩。」
貝塔聽見了,火速跳到了窗檯,委委屈屈地叫,又軟又甜地對著窗戶發嗲。趁攝像不注意,方岱川探頭看了窗外一眼,從這個角度看不到人,不知道李斯年扒在哪裡。
貝塔彷彿在和李斯年打商量,一人一貓隔空對話,不知道是貓成了精還是人會貓語,只見貝塔哀哀叫了一會兒,情緒低落地垂著頭轉過身來,鬍鬚都有氣無力地耷拉著。
這就是同意了!方岱川生怕它反悔,也怕李斯年扒不住窗框,他抄起貓就走,一點也不拖延。
路過李斯年的枕頭,他猶豫了一下,一把提溜起來,夾在肘窩裡,和貓一起抱著。
「給你抱著,咱們很快就回來,」方岱川小聲道,「謝謝啦,貝塔。」
貝塔小心翼翼地將臉埋在枕頭裡,聞著主人殘留的味道,委委屈屈地叫。
「走咯!」方岱川最後一個出門,還回頭招呼了一聲。
彤姐就笑:「你這是平時當貓爸習慣了吧,貓在你懷裡抱著呢,你說給誰聽呢?」
方岱川就低頭笑笑,左邊臉頰一個小酒窩,又甜又乖。
貓也乖乖地躺在他懷裡,枕頭也乖乖地躺在他懷裡,他感覺自己很安心。
「為什麼你的貓要叫貝塔呢?」坐上車以後,彤姐問道,「一隻貓怎麼取了個老鼠的名?」
方岱川看了一眼叼枕頭玩的貝塔,笑了:「因為它還有個爸爸,是開飛機的舒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