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靜唯奮力才走出大院,院裡那條長長的路是她這麼多年一直痛恨的。攔了輛計程車,司機滿臉堆笑的問:「小姐,去哪兒啊?」
「XX大學。」
「好■。」
車子飛馳,這個點的交通還是很順暢的。到了目的地下車,在路邊站了半天,鐘靜唯也沒想明白自己怎麼就跑這兒來了。
四五點鐘,五月的天氣,太陽不毒,溫度不高,那就隨便走走吧。
這條路,五年沒有走過。曾經那麼膩歪的在馬路上來來回回,走多少遍也不覺得累。
路邊還是那麼多小商小販,還是人聲鼎沸的。來來回回走了三趟,也沒找到那家最喜歡的水煮魚老字號。鐘靜唯鬱悶了,不應該啊,生意那麼好,不會搬走了吧?
思來想去,奶奶的,找錯地方了,那個店貌似應該在後門吧。鐘靜唯絕望了,什麼破腦袋,這點兒事兒都縷不清。
跋山涉水,翻上越嶺,終於被鐘靜唯從一堆小飯店裡把那家水煮魚店給找出來了。就像抗戰的時候,地下黨同志終於找到了革命組織一樣興奮。
找了個最角落的桌子,點了最辣的水煮魚,還是那個老味道,吃的鐘靜唯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吃辣的真好,可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大大方方的流眼淚。
華燈初上,夜生活的時間剛剛好。城裡頂級的娛樂會所,一間豪華包房,雲霧繚繞,魔音穿耳。唱歌的那位,就是這兒的老闆,張啟。當然只是幕後大股東,除了這裡之外他手下有好幾家頂級娛樂會所。沒多少人知道他才是老闆,只知道他是這兒老闆的好朋友,常客,消費一律全免。27歲,風華正茂,積極向上,傳說中的新好青年一位。
屋裡有數十個人,全是有頭有臉的年輕人,幾乎人人一個女伴。
沙發上中間,梁韶宇大喇喇的坐著,叼了一根頂級古巴雪茄,「張啟,差不多就收吧。」
不理他,繼續唱。
梁韶宇搖著頭笑了笑,旁邊有人有人端了杯酒過來,「梁少,嘗嘗這個,最近剛從法國弄回來的,精品陳釀。」
「唔。」
旁邊的楊乾靠過來,「唯唯回來了?」
「恩。」
「那你們?」
「楊乾,好奇害死貓。」
「你又不是貓,怕什麼。」心說就知道問你根本問不出什麼,得找秦念,那丫頭知道的多,「子俊跟他媳婦呢呢?」
唱完歌的張啟扔了話筒過來,「人秦念發話了,有她沒葉凌,有葉凌沒她。她現在越來越不待見咱這一幫人了。」
「可不是,那個葉凌,我也不待見。」楊乾說。
這屋裡全是高幹子弟,但也是有階級之分的。像梁韶宇,張啟和楊乾,包括秦念和他老公周子俊,從小一起長大的,都是從爺爺輩兒就跟著毛主席打天下的主兒。其他的人都是上趕著巴結,對他們的談話也只是聽聽,不敢有什麼言論。就算說,也是小心翼翼的奉承。
梁韶宇把玩著酒杯,一直沒說話。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有電話進來,張啟和楊乾恨不得把耳朵貼到梁韶宇的電話上,想聽聽那邊兒說什麼,不過看梁韶宇的表情,應該是那個葉凌。
「嗯,在外邊,不用,早點兒睡吧。」沒有猶豫的,就把電話給掛了。
張啟對著楊乾擠眉弄眼,但是楊乾就裝看不見,心說你想問你就問唄,跟我傳什麼情兒啊,萬一惹著這位爺,那後果我是可不想受著。
但是張啟有著一顆積極探索的決心,視死如歸。你不問我問,有種你別聽啊。在做足了心理建設之後,張啟才開口:「你幹嗎放個葉凌在身邊兒?」
梁韶宇瞥他一眼說:「張啟,你能不能別什麼事都往前湊,槍打出頭鳥你不知道啊。」對於剛剛那二位的眉目傳情,梁韶宇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一句話就把張啟給堵回去了,臉憋得通紅,想反駁吧可是看著梁韶宇那個你再開口就滅你的表情,又姍姍的縮了回去。楊乾則坐在旁邊低低的笑,看來不開口是明智的,早知道套不出什麼來。
梁韶宇想,為什麼就把葉凌放身邊兒了?還不是因為那個讓人不省心的女人。
「阿嚏!阿嚏!」正在家裡辛勤打掃衛生的鐘靜唯跪坐在木地板上連打了兩個噴嚏,揉揉鼻子,這誰啊,這麼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