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在全國最牛X的軍隊大院裡,鐘靜唯有著快樂的童年,從小就跟在梁韶宇他們屁股後面跑遍城市的每個角落。不過他們不樂意帶著她玩兒,跑到不快,又不會打架,整個一拖油瓶。但是鐘靜唯向來樂觀向上,依然樂此不疲的跟著他們。

鐘靜唯會在他們打架的時候幫他們加油,在他們幹壞事兒的時候在旁邊望風,幫他們瞞過大人們的審問。院裡的所有人都喜歡鐘靜唯,長的可愛漂亮,還有一雙笑起來就彎成月牙的眼睛,看見她的笑,可以驅散心底的陰郁,而且鐘靜唯嘴巴特甜,叔叔阿姨叫的人心裡那叫一個美。自從梁韶宇他們發現了鐘靜唯這個好處之後,又很樂意讓她跟著。凡是惹麻煩之後,只要鐘靜唯出馬,一準擺平所有家長。

後來秦念搬進大院。院裡終於有和鐘靜唯年齡差不多大的女孩兒,她們就順其自然的成了最好的姐們兒。鐘靜唯不再整天跟著梁韶宇他們混在一起,不再和張啟搶東西。

秦念是個極其不好惹的角色,她不像鐘靜唯,只敢和張啟嗆嗆,人家和梁韶宇打架和周子俊吵架。梁韶宇在和秦念過招之後,就避而遠之,因為會挨頓打外加政治教育,比打群架的後果還嚴重。和周子俊吵架也往往只是她唱獨角戲而已,因為周子俊是不會和她計較的,只會偶爾一句噎的她幾天回不過勁兒,所以又為下次的開戰埋下伏筆。 可是,最令鐘靜唯想不到的是,秦念居然愛上了周子俊,愛上了這個對誰都一副紳士樣子,從小就屬於梁韶宇狗頭軍師一角的周子俊。

鐘靜唯升入高中的暑假,秦念也馬上要讀高三,可她卻沒有半點緊張的意思,一整個夏天倆人就窩在家裡抱著西瓜看港劇。從古代看到現代,從金庸看到破案。周子俊正準備著出國讀大學,暑假結束後就會離開,傷心的秦念將西瓜當周子俊,一口一口咬死他。梁韶宇考進了全國最好的大學,他放棄了出國的機會,大家為他可惜,可他只是無所謂的笑笑。

閒來無事的梁韶宇被他老爹丟到部隊鍛煉,一個暑假沒有蹤影。暑假快要結束的一個晚上,他從部隊回來,把鐘靜唯從家裡拉出來。下午的雨帶走了悶熱,晚風習習,清清爽爽的。他們站在法國梧桐下面,他的眼睛亮亮的,皮膚黑了很多,本來就帥氣的他這次更有型了。

梁韶宇直直的盯著鐘靜唯,半天不說話。他的眼神讓鐘靜唯心跳加速,潛意識裡感覺他要說些什麼,可是他卻一直不開口只是看她。鐘靜唯吞了吞口水,想問他怎麼了。可是梁韶宇卻在她之前開口說出來,讓鐘靜唯半張的嘴巴怎麼也合不上。

他說:「我想你了!」

他說:「本來沒想這麼早告訴你的,但是這一個月的時間我總是在不停的想你。體能訓練很辛苦,每次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總是想如果你知道我放棄會不會看不起我?然後又覺得充滿力量,」他笑了笑,繼續說,「就這樣天天想,到後來習慣了那裡的生活也會不停的想你,所以決定回來就告訴你,」他停了一下,溫柔的笑著,「我喜歡你。」

鐘靜唯愣愣的聽著,心跳很快,腦海里的那句我喜歡你一直盤旋,卻不知道如何去消化這個消息。她的眼睛睜得圓圓的,嘴巴微張,直勾勾的盯著梁韶宇,他無奈的笑著,「傻丫頭,我這是給你表白呢,你怎麼這反應啊?願不願意給句實在話。」

鐘靜唯想著應該說些什麼,可是腦子一片空白,梁韶宇笑著揉揉她的頭髮,靠近她,呼出溫熱的氣息吹在她耳邊,癢癢麻麻,她心也跟著酥酥麻麻的,低聲說:「怎麼辦?你不接受,我就虧大了,為了你我連美國都不去了。」

鐘靜唯吃驚,看著他一臉誠實的樣子,原來,他放棄出國是因為我……

小心的問:「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都喜歡你這麼多年了你卻什麼都不知道。」他一臉的無辜。

鐘靜唯的臉紅到耳根,心裡卻樂開了花,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說:「那個,那,要不就……這樣吧。」

梁韶宇聽完楞了一下,然後開始笑,把鐘靜唯扯進他的懷裡,把她的頭摁在他的胸口。鐘靜唯能聽見他胸膛裡心臟有力的跳動。他緊緊的把她圈在懷裡,在她耳邊低喃:「唯唯,唯唯……」

第一次,他不再叫她鐘靜唯,而是叫唯唯。鐘靜唯的心就像滿滿的一罐蜜糖,甜蜜無處不在。

從小鐘靜唯就特別喜歡她的壯壯哥哥,大院長的帥的男孩兒不少,可是她就喜歡他。

曾經,當著好多人的面兒,一嘴蛋糕的鐘靜唯對著梁韶宇白白淨淨的臉上特實在的■了一口。那時候梁韶宇已經七八歲了,知道害羞,縱使每天像小小霸王一樣橫衝直撞的,還是覺得不好意思。她伸手擦掉臉上的奶油,對著鐘靜唯喊:「當心我揍你,」

鐘靜唯滿臉奶油的對著他笑,笑得特純淨,笑得特別漂亮。大概就是鐘靜唯的這個笑容,在梁韶宇的心底刻下了永生最深刻的痕跡。

後來,鐘爸爸問自己人見人愛的女兒:「唯唯,你最喜歡誰啊?」

鐘靜唯那時候有六七歲,她仰著白皙的小臉兒,看著膚色黝黑、五官凜冽卻極力想擺出慈愛的父親,心直口快的說:「媽媽。」

鐘母在一旁聽得開心的不得了,這個老頭子還想跟自己掙在女兒心中的地位,哼!

鐘爸爸的臉不自然的抽了抽。也難怪,他經常出差、下部隊忙得不得了,跟母親相處多了,當然說媽媽好。繼續擺出自以為慈愛的笑容,「媽媽不算,唯唯最喜歡誰啊?」

但是鐘靜唯卻特別不給面子的說:「壯壯哥哥。」

鐘父心拔涼拔涼的,白養這麼大了。鐘父還是笑著,但是明顯有些不高興了,「那除了壯壯哥哥呢?」

鐘靜唯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半天,「爸爸。」

鐘父終於鬆了一口氣,但是下決心不能讓她在跟著梁韶宇了……

那邊,鐘靜唯的哥哥鐘兆明聽見了,也不甘心的湊過來,「除了老爸,你喜歡誰?」

「壯壯哥哥。」

鐘兆明伸手打她的小屁股,「小丫頭,記住了,我是你哥,你只能喜歡我不能喜歡那個臭小子。」

小小的鐘靜唯聽不懂哥哥的話,只是咯咯的笑,其餘的一家三口看著她,心裡都只有一個想法,不能讓她再跟著梁韶宇了。

可事實就是,第二天鐘靜唯依舊屁顛兒屁顛兒的跟著梁韶宇跑來跑去,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根本管不住。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她十歲,大她兩歲的秦念搬進大院之後。

鐘靜唯也確實不讓人省心,好不容易不再跟著男孩子跑了,居然又早戀了。鐘母是大學教授,她倒是沒覺得怎麼樣,小孩子長到十五六歲,正是青春期,有喜歡的對象、情竇初開這都很正常,順其自然就好,反倒是從中阻擾干涉會引起她們的逆反心理。再說鐘靜唯早戀對象是梁韶宇,都是知根知底的孩子,只要不影響學習就好。但是鐘父不樂意,本來就看梁韶宇不順眼,這回更不得了。嚇得梁韶宇很少再往他面前湊,就是到現在他看梁韶宇還沒有好臉色呢。

不過梁家一家人都特別開心,誇自家兒子眼光好,會挑媳婦,正挑到老兩口的心窩裡。梁父一得意就忘形了,在鐘父面前親家長親家短的,氣得鐘父的臉抽個不停,一句話就把人給堵回去了。從此之後,梁父逢人就說,不能跟老鐘拿女兒開玩笑,會出人命的。

因為鐘父黑著臉說:「你能活到那天,咱倆就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