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人在江湖漂,誰能不挨刀,不管是好刀還是壞刀。自打張啟開著捷豹送鐘靜唯上班後,大家都開始關注她。然後就發現,接送她的車子幾乎沒有重樣的。蓮花、阿斯頓馬丁、蘭博基尼,還有楊乾的凌志,和她堂哥鐘兆和那輛掛著很牛X牌照的軍車……

接著,流言四起。有人說鐘靜唯家世顯赫,也有人說鐘靜唯被人包養。

公司的廣告部主管,是一個奔三的已婚婦女,叫柳琳琳。他老公手上有MT公司的股份,就是一個股東,沒什麼發言權,據說本人是一暴發戶。柳琳琳在他老公的安排下進了MT,並成功成為部門主管。她就是站著茅坑不拉屎的典型代表,整天無所事事,吼吼自己的下屬,傳傳別人的壞話。從鐘靜唯進MT開始,柳琳琳就看她不爽。這回好了,讓柳琳琳抓到的把柄,狠勁兒的說鐘靜唯壞話,被包養、和公司高層有一腿什麼的全是從她嘴裡傳出來的。

其實對於這些傳言,鐘靜唯也不是一無所知。有些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你,審視你,怎麼可能沒有感覺?!她本來沒想計較太多,清者自清。

但是有一次她路過茶水間,正好聽見裡面幾個女人在說話,聲音不小,好像唯恐其他人聽不見一樣。說的內容大概就是,每天來接的車都不一樣,也不知道掛了幾頭;她坐現在這個位置絕對有水分,說不定跟上面的誰誰有一腿呢;能請到梁韶雪又怎麼樣,被包養了認識點兒名人有什麼稀奇的?

反正話說的挺難聽,鐘靜唯的火噌噌的往上竄。她敲了敲茶水間的門,壓下火說:「下次想說別人壞話還是聲音小點兒,免得大家尷尬。」

那女的還挺橫,斜了一眼說:「我就這習慣,說話不會小聲。」

「這習慣可不好,我勸你還是改了吧。」

「你管的著嗎?我也沒說你,你激動什麼?你是不是想對號入座?」還特挑釁的笑,她旁邊的人到是都沒說話,安靜的看著兩個人。

鐘靜唯一聽,心說你還有理了?!「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別把事做的太絕了,得給自己留條後路。」

說完轉身離開,留下那個女人氣的跺腳。

後來,鐘靜唯第一次開著車上班。下班時間,她開著車離開。在一個十字路口正趕上紅燈,排在最前面的是柳琳琳的寶馬5系。鐘靜唯軋著黃線過去,在她的車旁按著喇叭停下,「排隊?」

柳琳琳一看是鐘靜唯,此時正囂張的軋著黃線,「怎麼著?闖紅燈?」

鐘靜唯笑而不答,關上車窗呼嘯著離開,把紅燈和交警拋諸腦後。

柳琳琳清楚地看見,鐘靜唯的TT屁股上掛著總參的牌照,心裡一哆嗦。她明白,這牌照肯定是真的,因為沒有人敢套總參的牌照。坐在車裡愣是半天沒反應過來,就連綠燈亮都沒看見,還是背後面車的喇叭聲給拉回現實的。

從此,柳琳琳在公司再也沒有說過一個關於鐘靜唯的字,甚至避開和她碰面。而後,公司關於鐘靜唯的緋聞就不了了之了。

鐘靜唯的車子,剛從4S開回家,就被梁韶宇拖走改裝了。除了殼沒變,裡面每個裝置都跟賽車一個級別,真跑起來,那速度絕對不能小覷,安全係數也提到了相當牛X的高度。鐘兆和又給她送來一軍牌,是真的,比珍珠還真。說權當是送她的回國禮物了。

鐘靜唯花了50萬買回的車身價倍增。她的車,警察看見都繞著走,停在路邊不鎖也沒人敢偷。

秦念管她的車叫霸王車。梁韶宇說她太囂張,整個京城就她一人在跑車上掛軍牌。

一個月不高夜不黑的夏日傍晚,微風吹動樹枝,大院裡光影斑駁,透過窗戶可以看見屋裡沙發上對峙的兩個人,氣氛很嚴肅。

鐘靜唯舔舔有些乾澀的嘴脣,看看眼前空空的杯子,嘗試著端杯子站起來。

「你給我坐好了。」

「媽,我都坦白從寬一晚上了,賞口水行不?」

「你甭給我來這一套,還不知道你,站起來就跑,你那兩條大長腿跟車■轆似的,我能攆得上嗎!」

「您把我當什麼了,特務?地下黨?我身上到底藏什麼玄機了,您怎麼跟武俠小說裡尋找九陰真經的各位兄弟一樣,不得到誓不罷休。」

「你甭給我繞,老老實實交代,你和小宇到底準備怎麼辦?」

「我都說一百遍了,什麼事兒沒有,你不願意相信,我也沒轍啊。」

鐘母嘆了口氣說:「去看你哥吧。」

鐘靜唯低著頭不吭聲,手指頭絞在一起。忽然她抬頭,眼裡閃著光說:「你聽~!我爸回來了。」

說完麻利兒的站起來,剛跑了兩步又回來說「這事別告訴我爸,他那麼忙,我們要為他分憂嘛!您放心,等我不忙了立馬奔過去看我哥,您看行嗎?」

鐘靜唯吧嗒著拖鞋跑到院子裡,正看見鐘父一身戎裝的從車裡下來。

鐘將軍站在車邊跟旁邊車裡的人說話,院子裡的燈光暗暗地,鐘靜唯看不清楚是誰。但是她站的位置有充足的燈光,黑暗中的人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她的樣子,所以……

「這不是唯唯嗎?老鐘,你看,還是閨女好啊,這是站門口等你回家呢。」

鐘父扭頭,看見一身休閒衣的鐘靜唯嘿嘿的對他笑,自己也情不自禁的咧著嘴開始笑,心裡暖暖的。這麼多年除了老伴兒,沒有第二個人等他回家,現在閨女總算回家了。想想都替自己辛酸。

鐘靜唯笑的跟花兒似的跑過去,特親叫:「老爸!」看清了車裡的人之後,又特乖巧的喊:「梁伯伯好。」

「好,唯唯,你爸可是天天盼著自己閨女出來接他呢。」

鐘父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哪兒那麼多廢話,趕緊回家吃飯。」

「成,」梁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自從我家閨女出嫁之後,再也沒人出來接我了,得趕緊回去讓我那兒子給我娶回一好媳婦。是吧?老鐘。」

鐘父一聽,臉瞬時黑了,摟過鐘靜唯說:「閨女,我今天見了一小夥子,長得倍兒精神,是特種兵。」

鐘靜唯眼睛一亮,「真的?」

「當然,長得倍兒帥,以後絕對有出息,你不是從小就喜歡特種兵嗎?怎麼樣?你要是願意,我給你留著,誰也搶不走。」鐘父說的時候,眉飛色舞的,還一邊兒用余光瞟梁父的神色。

「……」鐘靜唯不明白自己老爹怎麼在這個時候提這個話題,他可是從來不給自己張羅相親的。

梁參謀長一聽也不樂意了,「哎老鐘,你什麼意思啊?」

鐘父不屑的瞥了車裡的老夥計一眼,「你怎麼還沒走呢,不是讓你趕緊回家嗎?」

梁父臉黑的都快和夜色一個色兒了。

「成,不等你了。走閨女,回家!」

鐘靜唯笑嘻嘻的和梁伯伯再見,輓著老爸的胳膊回家。

走到屋門口,鐘父還嘟囔著,「跟我搶女兒,哪有那麼容易?」

鐘靜唯滿臉黑線……

鐘父忙了一天,還沒有吃晚飯,鐘母和鐘靜唯為了讓老爺子嘗到家庭的溫暖,又陪著鐘父吃了一餐。

自從梁韶宇改變戰略——從正面全面攻陷鐘靜唯之後,就很老實的每天朝九晚五。今天鐘靜唯回大院,他沒地兒可去,也跟著回來了。這讓梁母著實很吃驚,因為以前就算梁韶宇回來也是點個卯就撤了,頂多吃頓飯,絕對不會像今天這麼早就回來,而且還在飯後和小寶一起打最最簡單的電視遊戲。梁母看著他的樣子,心裡一直的發毛,已經問了好幾次「兒子你沒事吧?」

鐘母坐立不安的,忍不住有問一遍,「你跟媽說實話,你真的沒事?是不是受刺激了?」

梁韶宇哭笑不得,「媽,我真沒事。」

 

梁父憋了一肚子氣回來,一進屋就看見一大一小兩個人坐在電視前面砰砰的玩遊戲,尤其是看見梁韶宇在其中更是火大。三步並兩步走過去,擋在他倆面前,怒氣衝衝的看著梁韶宇。

梁韶宇抬頭看著自己爹的臉色很難看,心裡發毛。暗中反省著最近有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

小寶看著自己的姥爺和平時不一樣,奶聲奶氣的說:「姥爺,你怎麼曬黑了?」

「……」小寶這一句,讓梁父的火氣下了一半,對著他和藹可親的說:「姥爺曬黑了嗎?」

「現在又不黑了。」

一屋子嘩然。

梁母一看梁老爺子的勢頭不對,估計要發脾氣,連忙對小寶說:「小寶,姥爺沒吃飯呢,快拉著姥爺去吃飯。」

「誒。」小傢伙特別聽話,扔了遊戲機就過來拉梁父的手,「姥爺去吃飯。」

梁父被小寶強拉硬拽的走了幾步,又扭頭對梁韶宇說:「臭小子,你要是不把唯唯娶回來,你就甭進這個家門。」

這回一臉黑線的是梁韶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