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三次,鐘靜唯和秦念一起去健身房健身,練習高溫瑜珈。她倆小時候都有舞蹈功底,瑜珈的動作倒也難不住她們,每次都是滿頭大汗的,身體也越來越好,倒是很有效果。
「我真不知道,舉行婚禮是這麼麻煩的一件事兒。」鐘靜唯向旁邊的秦念抱怨著,並且跟著老師一起換了一個扭轉式。
「本來就麻煩。」
「你說結婚,就簡簡單單的辦個婚禮得了,擺幾桌酒席請幾個親戚朋友就行了,至於這麼大張旗鼓的嗎?」
秦念深呼吸,「誰讓你是鐘家的女兒,誰讓你嫁到梁家做媳婦?要不就一個都不請,要請,就親戚朋友、政界的軍界的商界的一個都不能少。」
「你那時候也這麼麻煩嗎?」
秦念瞥她一眼,「你說呢?」
「早知道這麼麻煩就辦婚禮了。」
「行了,你埋怨什麼啊?什麼事兒都不用你操心,小宇全權搞定,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我那時候,子俊每天還得上班,你知道的他每天忙得要死,我就得跟著家人跑前跑後的張羅,我還沒嫌麻煩呢,你倒是在這無病呻吟個什麼勁兒啊?」
「呵呵,也是哦。」
「出息吧。」
瑜伽老師看著兩個人一直你來我往的說個不停,有點兒生氣。「不要一直說話,容易岔氣。」
鐘靜唯衝著秦念吐吐舌頭,安靜的閉上嘴巴,秦念也不再說話。這些動作對她們來說都是小case,真岔氣了那才出奇呢。
往常鐘靜唯去至唯集團,都正好趕上梁韶宇下班。這天她來的比較早,她可是一次都沒進去過,每次都只看到了光鮮華麗的外表。
至唯集團在CBD商圈中心,那一片兒高樓林立,是這個城市經濟大動脈。
想當初在梁韶宇剛創業,苦思冥想的想給公司起個好名字,鐘靜唯從小就臉皮厚,死乞白賴的非要用她的名字,梁韶宇拗不過她就妥協了。
本來她是想著就給起個「唯唯」得了。但是梁韶宇不同意,說跟賣豆奶似地,還是山寨的。記不得至唯到底是誰起的,反正就這麼叫了
至尊唯一,宣告著梁韶宇打算一統天下的宏圖大志。至(致)唯,也表述著他對鐘靜唯的愛。這可讓鐘靜唯開心了好長時間呢。
鐘靜唯穿著Kenzo的雪紡半身裙,Christian Louboutin的銀色三寸高跟鞋,清爽而不失貴氣。面帶微笑的走到大廈前台,前台小姐很友好的對她微笑。
這個集團的工作人員都知道,老闆要結婚,但是卻沒人知道老闆娘是誰。所以當鐘靜唯說找梁韶宇的時候,前台的小姐眼開始泛綠光,跟發現新大陸一樣,盯著鐘靜唯看了好半天,看的她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鐘靜唯轉身走向電梯之後,前台的姑娘們開始激動地大聊八卦。有人說鐘靜唯漂亮氣質好,肯定是老闆娘。有人說老闆要去的是門當戶對的女子,不一定有這麼漂亮,說不定是小三……0.0想象力真是太豐富。
電梯到了49層,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站在電梯口,旁邊還有一個不是很漂亮但是很幹練穿著黑色套裝的女子,他們將鐘靜唯領到了總裁辦公室,並且準備好了濃茶水果招呼鐘靜唯。
青年說,「鐘小姐,梁總正在開會,請稍等。」
鐘靜唯走到沙發前坐下,對他笑笑說好。
「這是梁總吩咐的龍井,梁總說您不愛喝咖啡。」
把一杯冒著淡淡熱氣的龍井放在了鐘靜唯的面前,黑死套裝的幹練女子說:「鐘小姐,我們先出去了,有什麼事情吩咐我,我就在外面。」
「你們忙你們的,不用招呼我,我就在這等他就行了。」
梁韶宇的助理跟了他很長時間,知道今天來的就是至唯集團的老闆娘,所以不敢有任何怠慢。剛出總裁辦公室,身邊梁總的秘書就貼過來打聽今天來的美女是那條道上的,她說梁總的辦公室已經好久沒來女人了。
助理很不理解為什么女人都愛八卦,就連這個平常話不多、幹練的秘書也這麼八卦。所以他很小心的提醒她不要亂說話,這位就是梁夫人。
秘書了解的點點頭,「難怪梁總這麼重視呢,把你都從會議室給放出來了,還吩咐我不要準備咖啡。」
「廢話,這位可是梁總的心頭肉,」然後看看總裁辦公室大門,賊頭賊腦的趴在秘書耳邊說:「據說梁總桌子上的照片就是她。」
女秘書翻了個白眼,自從聽說楚總監說了照片之後,人人都來問照片的事。但是她可是親自確認過,那張照片是梁總的獨照,在巴黎的凱旋門。千真萬確,總不會有人跟自己結婚吧?不過照片上的梁總笑的很燦爛,真的很帥。
鐘靜唯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看著外面高樓林立,這棟大廈不是最高最宏偉的,確實視角最好的。雖然有眾多的高樓大廈橫在它面前,可是站在這還是能輕而易舉的看到遠遠的天。心說梁韶宇你可真是會享受,挑了這麼好的地方。
現在的時間剛剛過6點,梁韶宇的會不知道要開到幾點,鐘靜唯就在他的辦公室裡亂轉。辦公室很大,以冷色調為主。寬大的老闆台,真皮座椅,黑色旋轉真皮沙發占了很大一塊地方。一整面的墻壁上釘著壁櫃,放著滿滿的文件夾。所有的東西都用的上好的材料,很奢華的辦公室。
鐘靜唯轉了一圈之後,在辦公桌後坐下,桌子上的東西擺放有序。一摞摞的文件擺在一側,一個台式和一個手提電腦放在中間。一張照片吸引了她注意力。照片上的梁韶宇穿著厚厚的Gianfranco Ferre深灰色的風衣,看的出天氣已經很冷,但是他笑的很燦爛,陽光都遜色。
她還注意到,照片上的一角有一個有些模糊的身影,穿著厚厚的卡其色大衣,手上戴著厚厚的手套,隱隱約約能看見她的笑臉。她還記得梁韶萱曾經告訴她說:「小宇的辦公桌上的那張照片,是他幾年來唯一的一張,笑的很好看。期初我沒有在意,但是後來我發現,那不是一張獨照,而是你們的合照。」
鐘靜唯不知道,原來所謂的合照就是這樣的。
梁韶宇,遠遠的看著我就能讓你這麼開心,我是不是讓你很傷心很傷心,才讓你這樣的容易滿足?僅僅這樣一個模糊的身影就讓你幸福。我想我是個大壞蛋。
把照片翻到背面,打開相框取出照片。拿著那張照片,鐘靜唯低語:「我要用更幸福的照片來取代你。」
梁韶宇進入辦公室,就看見了正在作案的鐘靜唯在往包裡塞照片。他立馬過去奪過照片,「幹嗎呢?偷東西偷到這來了。」
鐘靜唯特狗腿的衝著他笑,「喲,散會了。我沒偷東西,就是換換。」說著伸手去要照片。
梁韶宇把照片舉得高高的,讓她夠不著。「換什麼,這張就挺好。」
「好什麼呀,臉都瞅不清,你什麼時候想我了,也不能睹物思人不是?咱換張更好的。」
「不用,就這張就行。」
「不行,我看見……」鐘靜唯的聲音沒了底氣。
「看見怎麼著?」梁韶宇俯身過去,在她臉頰邊輕聲說。
「咱回頭拍更好的,這張拿回去吧。」鐘靜唯滿臉討好的跟他商量。
梁韶宇不說話,繞開她坐在轉椅上,身子往後靠在椅背雙腿放到桌子上,一副大爺我就不聽,你怎麼著吧的表情。
「我知道錯了,真的,下回我把自己擺在前面,您老窩在角落,讓我也嘗嘗久別不能重逢的滋味,成嗎?」
梁韶宇一聽就急了,噌的站起來,「你敢?再這麼來一回,我就把你的腿卸了。」
鐘靜唯一副得逞的樣子,笑著說:「呵呵,那這張,咱就收回去吧?」
梁韶宇拿著照片看了看,又裝模作樣的扔給了鐘靜唯,「算了算了,看了這麼多年了,也該換換了,就聽愛妃的吧。」
「誒。」抓著匆匆的就往包裡塞,心裡琢磨著回去就把它燒了,看著就心疼,心疼梁韶宇。
「今天怎麼這麼早?」梁韶宇從背後抱住鐘靜唯,把頭埋在她的頸邊,呼吸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每天抱著她睡覺,可是還是不能自拔的想她,不停的想。
「來看看你把哀家的產業做的怎麼樣。」
「滿意嗎?」
「還不錯,就是,」鐘靜唯掙脫著轉過身,與梁韶宇對視,她的胳膊環著他的脖子,「你用了女秘書,這點很不好呦。」
「……」
「不用這麼緊張嘛,哀家不是那麼小氣的人,看在你每天工作繁忙的份兒上,女秘書就女秘書吧,哀家準了,哈哈……」
後邊的笑聲被吞進了梁韶宇的肚子,兩個人在夕陽中的辦公室忘情擁吻。
那天,梁韶宇拉著鐘靜唯的手一路到停車場,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鐘靜唯覺得被這麼多人的注視,渾身不自在,奈何她的手被緊緊攢著,掙脫不開。而梁韶宇的的表情卻是輕鬆自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她也就不再掙扎,轉而臉上掛著溫柔賢淑的微笑,反正早晚都要被圍觀,早死早超生,而且要死的要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