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曾經的極品和我*

「你……」我氣得絕倒。

為什麼我眼前的方凱文跟以前一點也不一樣呢?既小氣又愛吃醋,一點也不體諒人。

我欲站起來離開他,方凱文的手卻緊扣著我的臀,讓我動彈不得,我們的目光一直在較著勁。

簡濤似乎察覺到什麼,他在話筒裡喊著我。

我把手機貼在耳朵上,「茜啊,你身邊有人嘛?你在幹什麼?」

「沒有啊,是電視。濤我累了想先睡了。」我必須結束通話。

可誰知簡濤聊興正濃,「媳婦你生氣了?」

「我為什麼生氣?沒有啊。」我虛偽地笑著。

「我是說我請假回家是要陪你參加你爸爸的婚禮。」

簡濤又耐心地重複了一遍我漏聽的話。

什麼?這下我表情凝重起來,簡濤居然要回來陪我參加婚禮,這個讓我很驚訝。

我的臀間一涼,方凱文已然趁我走神時褪下我的仔褲。

「是不是我爸他給你打電話了?」這餿主意一定是我那小繼母出的。

我抽出手去拽滑落的仔褲,方凱文卻一腳給踩落到地毯上。

「你不要怪他啊,他也是沒把我當外人,我畢竟是他女婿嘛。」

傻簡濤居然還說得滿自豪的。

我很生氣,我剛要說話,卻猛然捂住自己的嘴……

上帝啊,這該死的方凱文竟順著內褲邊緣伸進去一指。

我的臉色變白,我用眼神警告他快把手拿出去,可誰知他又加進去一指。

我悶哼一聲,緊咬了脣。

我難受地挺直我的腰,這真是非人的折磨……

方凱文永遠知道怎樣最快地挑起我的性趣,邪惡的手指在揉刮著收緊的谷壁,也準確地找到了興奮點。

「茜啊……溫茜……」

簡濤在喊我,我卻癱軟在方凱文的懷裡,我的身子陣陣戰慄,我顫抖著手指欲摁斷手機。

方凱文卻穩準地奪了下來,他把通話中的手機輕放在沙發扶手上。

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我知道他要幹什麼,他要懲罰我。

懲罰我的不聽話,竟背著他去和林宇凡約會,他還要懲罰我對林宇凡說他是我叔叔。

我狠狠地瞪著方凱文,我的心很痛,真的很痛。

可方凱文卻毫無感覺,他壓根兒沒把我的感受放在心上,他的手指不為所動地挑捻抽動著。

我用力捂住自己的脣,我盡數把叫聲悶在喉嚨裡……

被情*欲癲狂的身子本應虛軟無力,而我的背脊卻依然僵硬 ,我望著依舊通話中的手機,我的神經已繃緊到極限。

我的眼睛開始溫潤,眼淚傾涌而出,我莫名地感到悲哀,止不住的淚水順著我的臉頰流淌下來。

方凱文終於發現了我的異常,他狹長的眼眸緊視著我的淚眸。

他的手慢慢停了下來,他終於拿起手機關了機。

「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關係?」

我的聲音抑制不住地顫抖。方凱文的作法讓我很難過,他讓我很沒有安全感。

「溫茜你說的對,我是想讓你的那些男人都知道我們的關係,包括這個要和你結婚的男人。」

方凱文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居然不急不徐,他心安理得地表達著他的意願。

原來如此,方凱文再次用他的言語挫痛了我的智商。

看來我還沒有把齊櫻拉下馬,我自己早已身敗名裂玩火自焚了。

我對這個事實很崩潰,為什麼他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善待可惡的齊櫻,卻唯獨不能寬容我?

他容不下我的任性,更容不得我犯錯,難道我看上去就這麼不值得他包容珍惜嗎?

我悲痛地咬著脣,我的淚越涌越多,我抽泣的呼吸開始困難,我的手死抓著窒痛的胸口。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這麼脆弱,會如此頻繁地崩潰在這個男人面前。

方凱文觸動了,他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不安地把我擁進懷裡。

我在他的懷裡哭得更傷心,淚水盡數濡濕了他的胸膛。

方凱文的薄脣憐惜地摩挲著我的額發,

「溫茜不要再哭了,不要怕,我不會再那樣做了……乖,不哭了。」

我沒有回答他,我混亂的大腦已組織不了任何的話語來解釋我的行為,我惟有埋頭啜泣。

方凱文的脣刷過我的眉心輕落在我滴淚的眼睫上,他在輕吮著我的淚,削薄的脣追逐著淚痕向下吻去,直至我緊咬的脣邊。

他輕柔地含住我的脣,吻得小心翼翼,我緊繃的神經竟在他的擁吻中舒緩了。

他的手輕撫著我的背脊,試圖讓我僵硬的背放鬆,

「溫茜聽話,放鬆,試著放鬆自己……」

我僵硬的背脊漸漸柔軟,我蜷縮在方凱文的懷裡瑟瑟發抖,像一個急需溫暖的孩子。

我的身子一輕,方凱文已抱起我。

我驀然睜開我的眼睛,「你要帶我去哪裡?」

方凱文的目光溢滿溫情,竟讓我錯覺方才邪惡殘忍的他只是我的幻覺。

「溫茜,你睏了,我送你去臥室休息。」

男人低沉的嗓音似有催眠的作用,我的眼皮真的沉在一起,這時我才真切地感觸到我有多疲憊。

一個人佯裝堅強這麼多年,我的快樂都是在表演給別人看的。

我的悲傷永遠深埋在我的心裡,沒有人能了解我,也沒有人能安慰我,我只能一個人孤獨地去品味。

我的身子被輕放在大床上,方凱文輕躺在我身邊,我昏昏沉沉之間,一雙溫熱的手已撫上我的額頭為我輕緩地揉捏著……

很舒服,舒服得我直想叫他不要停下來……

我的意識迷離起來。

方凱文的十指順著我的臉頰向下按摩,先是我的肩,再是我的胳膊,我的雙腿……

他的力度運用得很好,竟讓我舒服到極致,以至於我真的睡了過去。

那一晚,方凱文並沒有再碰我,他溫柔地抱著我,我在他的懷裡竟睡得極為安穩,一夜無夢。

清晨,我惺忪地醒來,方凱文已消失了蹤影,我望著一旁空白的床有些失落。

我下床拉開臥室的門,陣陣米香撲鼻而來,我的腳步微頓便向廚房走去。

果然,方凱文正在廚房裡忙碌著,依然是溫暖的背影,他的動作很輕柔,他在為我煎著荷包蛋。

我的心臟隨著吱吱的油響而迅速膨脹,莫名的酸楚充盈。

「你醒了?」方凱文關掉火,向我走來。

他打橫抱起我,「為什麼要光著腳,會涼出病的。」

方凱文把我抱坐在餐桌前,又為我拿過來一雙紫色的棉拖鞋為我穿上。

我的視線追逐著他的身影,他用心地布置著餐桌,他低垂的眼風很長,清爽的臉白皙文雅,似乎他又回到從前那個讓我心動喜歡的男人。

我們頗為安靜地吃著早餐。

「溫茜,下班後我帶你去東郊泡溫泉,你需要徹底的放鬆。」

方凱文的嗓音又恢復以往的溫柔。

下班後?晚上我還要跟高朝趕去看劉德華,這時間重疊了,我想我還是對方凱文說實話的好,我不想再讓彼此的關係變得緊張而一觸即發。

「我下午好像去不了了,我答應高朝一起去聽劉德華的演唱會。」

難得的我的語氣也變得低緩輕柔。

方凱文的筷子頓了下,半晌,他的脣際上揚,

「嗯,我知道了,你們去吧。」

一個人能在蠻不講理與通情達理之間隨意轉換,這是不是需要超人的功力呢?

記憶中的方凱文有超好的忍耐力,我撞了齊櫻兩次未果,卻被方凱文直接找到學校,他當時雖然不是局長,卻是主抓教育的幹事。

我的老師曾苦口婆心的教導我,而這次他不再縱容我,直接賞了我一記耳光,他把我罵得狗血噴頭。

幾天后我在街心花園巧遇方凱文。

依然是在傍晚,一幫半大的孩子正圍著我說週末盤山路賭錢飆車的事情。

那次的錢壓得很大,基垣中學的學姐直接單挑我。

大夥問我去不去,我歪頭點燃一根煙含進嘴裡,

「去,幹嘛不去,有人送錢給我,我為什麼不要。」

大家一聽興奮了,如果我贏了,那麼我們那一周的日子都能過得舒坦些,痛快花錢的玩樂誰都稀罕。

「哎,那邊椅子上的男人一直在看著我們,你們懧識他?」一個學妹好奇地問著。

我轉頭望了過去,我的眼眸頓時眯起,竟然是方凱文,他應該是出來遛彎的,身上穿著米色的開衫,磨得發白的仔褲,腳邊還轉有一隻卷毛狗。

暈擦的男人,他去我學校告我狀害得我挨了頓臭罵,他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裡遛狗。

我火氣上涌,低頭狠吸了一口煙,指尖猛然一掐彈飛煙蒂,燃燒的煙體直飛向那隻長毛狗。

小狗抖落著身上的毛,哀嚎一聲竄到方凱文的腳下。

「哈哈……」大家都幸災樂禍地笑了。

「知道他是誰嘛?」

我的聲音很大,我都能看到方凱文的眉宇緊蹙了下。

「誰啊?」有人搭腔。

「一個喜歡戴綠帽子的人。」

大家一聽更興奮了,■嘴八舌地問著我怎麼知道。

我笑得很張狂,「因為那頂綠帽子是我爸爸送給他的。」

大家頓時炸了鍋,還有人衝他猛吹口哨。

方凱文沒有動,他一直看著我,他的目光很幽深,我看不清他眼裡的東西,但我能感受到他的惱火。

我揚起下巴,挑釁地迎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