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順著我的眼尾滑落,方凱文狂妄的眸子裡劃過迷茫,他溫柔地舔舐我臉上的淚水,
「我原以為你被欲.火纏身時就會流淚,後來我才知道你只有和我做.愛時才會哭。溫茜,為什麼?你在那個男人身下就會身心愉悅,在我的身下就只有傷心流淚……」
我用嘴脣堵住了他的問題,就因為我愛了,我才會哭,就因為我愛得太深,我才會傷心流淚。只是女人的心思,男人永遠不會懂。
對於我的再次主動,方凱文只怔了一下,便強有力地回吻我,他緊糾纏住我的脣舌,他在粗辱地撕咬我,他把我吻得氣喘吁吁才放開我,
「溫茜,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要的不只是你愛我,我要的是你心裡面只愛我一個。」
方凱文的話說得鏗鏘有力,他的腰際卻猛然撞擊我的下腹,堅硬如鐵的硬物亦如他堅定不移的心,霍然戳入我的柔軟。
我吃痛,我的身子驟然夾緊,反把他的昂然包裹得更切實。
方凱文的薄脣逸出輕吟,他舒服地笑了,「你的身體永遠比你的心更愛我。」
我也想笑,可我卻只能哭得更傷心,我的身體只是在做.愛時愛他,而我的心卻是無時無刻不再想他,不再念他,如此比來又是哪一個更愛他。
我的淚促使方凱文的進攻愈發勇猛,他的腰身結實剛勁,他的衝撞踏實有力,力力都必攻到底,重刺我的花心。
而我卻如瀕臨絕境的病人,我已無路可走,更無路可退,我只能緊緊攀附住欲.望的扶梯。
我的呻吟如泣如訴,我的長髮纏繞住方凱文精壯的身體,就亦如我們糾結在一起的心。
方凱文勇猛不斷地衝擊席捲起連綿不絕的高.潮,無法抵抗的愛.欲天旋地轉得讓我狂亂,我已不再是我,我已徹底成魔,我成了最癲狂的蕩.婦,我也變成了最可怕的瘋子……
我壓抑已久的熱情徹底爆發了,我猛然抱緊方凱文,我開始啃咬他的肩骨,我瘋魔地卷舐他的喉結,我死攥住他要命的薄脣,我在狂亂地激吻他的身體。
方凱文沒有縱容我掌控主權,他的吻比我還囂張,不,這已經不再是吻,這是野獸一般的啃咬,欲.火焚身的我們廝咬攻擊著對方,就像貪婪的吸血鬼,想攫取榨乾對方最後一抹溫柔,讓我們徹底成魔。
我們身上的每一處細胞都在興奮地狂囂,我們身上的每一處血液都在奔騰咆哮,我們纏繞攀爬的肢體無一不傳達著一個信息,那就是我們要愛,我們要瘋狂地愛,我們要瘋狂地去做.愛……
方凱文岩漿爆發之時,我已徹底沉醉在他的性.愛裡,我的身子浸滿了水,也化成了水,我跌入雲裡霧裡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方凱文在我耳邊反覆傾訴著,「溫茜,我愛你,我們不能再分開,我們只能在一起……」
我筋疲力盡地環住方凱文的脖子,我被蠱惑地點頭,這一刻我也在麻醉我自己,不要想以後,你只需要享受現在。
我癱軟在方凱文的懷裡,任由他把我抱進水裡。浴缸裡的涼水早已被置換成溫水,方凱文把我倚靠在浴缸邊沿上,他的長指在細心地清洗著我的肌膚,他的動作很輕柔,就像撫摸一隻失而復得的流浪貓。
我闔上眼睛再享受著嬰兒級的待遇,小時候媽媽為我洗澡的記憶已經徹底模糊了,可現在方凱文為我洗澡卻是如此的鮮活真實……
他圓潤的指尖劃過我的小腹來到我的腿心,我的身體陣陣輕顫,我知道他是在為我清洗腿間的狼藉,只是我的身子在他的手指下就是無可救藥的敏感異常。
方凱文不厚道地輕笑,「你是不是還想要。」
我氣結,我睜開眼睛瞪他,「我累得要死,再要你自己一個人解決。」
「你這還是練舞蹈的身子嗎?這麼不抗折騰。」方凱文開始為我按摩酸痛的胯骨。
「你那不叫折騰,你那叫要人命。」合轍我五歲開始練軟功都是為了滿足這廝索要無度的獸.欲。
「好好好,我現在不要你的命,我只想要你的心。」方凱文打橫抱起我,邁出浴缸。
他把我放在洗手台上,開始用浴巾為我擦拭,又用吹風筒為我吹幹頭髮……
我感覺此時的我已成了他手裡的洋娃娃,看來不能生育的男人都比別的男人平添了份母愛,不能照顧小孩子,就來拿我當小孩子般寵愛。
方凱文用木梳耐心地為我理順好長髮,他最後把我抱到了舒服的大床上,臨睡前我還在感受著某人的大手在輕拍我的肩背,嗯,我迷迷糊糊地想,他不該是教育局局長,他應該去當幼兒園園長。
縱欲過度的惡果就是我又睡到日上三竿,我睡眼惺忪的醒來,我的眸光不期然地撞入某人狹長的笑眸裡,方凱文眉宇間都飛揚著愉悅。
「懶貓,你終於醒了,該起來吃午飯了。」
方凱文的薄脣在我的額頭擦過一吻,愉快的嗓音就仿佛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的輕鬆。
我與他視線交錯的剎那,我的心竟然如浸了蜜似的甜,我頓時羞紅了臉龐,我怎麼感覺方凱文很不對勁呢?明明先前他還是冰山男一枚,現在他居然柔情泛濫地再對我笑。
方凱文看我還在迷糊地發呆,他猛然掀開被子照著我的屁屁打了一巴掌,
「你已經錯過了早餐,午餐必須吃,快起來,不許賴床。」
暈啊,他怎麼能這麼□?大白天的摸我屁屁,我拽過被子蓋住赤.裸裸的身子,
「我知道了,你……你先出去,我穿衣服。」
方凱文丟給我件蔽體的大襯衣,不用問了,我那套滿是煙味酒味的衣服又被他拿去樓下洗了。
「那你快點兒,我給你做了水果沙拉,給你徹底解解酒氣。」方凱文開門出去了。
唉,要是我能嫁給這樣一個體貼入微的老公貌似也不錯啊,我渾身抖了下,我的想法什麼時候轉變了,我儼然忘記了在不遠的省城還有一個男人稱之為我的未婚夫。
我披上襯衣剛要下床,就雙腿乏力地險些摔倒,我的拳頭頹然地捶打著我酸軟的腰背,這就是醉酒和縱.欲過度的雙重惡果。
唉,同樣是經歷體力消耗的兩個人,怎麼就差別這麼大呢?一個精神奕奕地在做午餐,另一個卻連正常走路都困難。
這個該死的方凱文,昨夜是我喝醉了,他又沒醉,他居然就將錯就錯地把我搞得這麼慘。
我洗漱完畢來到餐廳,方凱文掀起眼簾看了我一眼,「寶貝快坐下,先把那杯蜂蜜水喝了。」
寶貝?我感覺我的肌膚有起雞皮疙瘩的跡象,「那個,你還是叫我溫茜吧。」
「以後你就是我的寶貝,你習慣就好了。」
他這人還挺執著的啊,這麼肉麻的稱呼他居然說的臉不紅,心不跳。
「好吧,你愛叫什麼就叫什麼吧,我是要先填飽肚子了。」
從昨天到現在我就沒正經吃過東西,現在看見滿桌子的美食我才真切地感受到什麼叫饑餓。
我聽話地先喝了杯蜂蜜水,才開始進食午餐。
「那個韓部長是不是偷摸你了?」方凱文邊吃邊問著我。
哦,他不問我還真不好意思說,「可不,看著道貌岸然的人,誰知竟是個老色鬼。」
我現在想起來還有些氣憤。
方凱文狠瞪了我一眼,「你傻嘛,去那種場合陪酒,」
「我敢不去嘛,我又不敢得罪校長大人。」
「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你以為誰都能像我對你這麼好?」
某人的話說的義正詞嚴,滿有正人君子的風範。
我怎麼想都不對勁,我蹙起眉心看他,「不對吧,你那裡對我好了?那個韓部長只是趁我酒醉摸摸我的腿,再握握我的手,可是你卻趁我酒醉徹底把我吃乾抹淨。」
這樣看來方凱文居然比那個韓部長還禽獸不如。
「我再重申一遍,昨夜是你求我要你的,不是我占你便宜。」方凱文笑了,他的話居然說的理直氣壯。
「好好好,我不跟你爭論這個問題。」唉,我鬱悶地往嘴裡塞著米粒,這個可恥的把柄看來得伴隨我很長時間,特別是在方凱文面前我都甭想翻身了。
方凱文伸手夾了塊蝦肉給我,「寶貝,你以後不要再吃避孕藥了,那東西對身體不好,你和我在一起不需要吃藥,你也不會懷孕。」
我咬著筷子偷睢他的神色,竟帶著抹傷感,我的心隱忍作痛,「哦,我知道了。」
我乖巧地點頭,沒有再多餘地去問他為什麼?反正那藥我以後是不會吃了,副作用那麼大,搞得我月經紊亂。
吃完飯我就在客廳裡舒服地看電視,「喂,方凱文,幫我煮杯卡布奇諾。」
方凱文從廚房探出頭,「你喜歡喝咖啡嘛?我看你家沒有一罐咖啡,冰箱裡全是可樂。」
「沒有不代表我不喜歡,喝可樂純粹是為了方便。」
切,一想起他為那個曲然費事巴拉地煮咖啡,我就心裡泛酸。
「好,我現在就給寶貝煮。」某人開心地縮回身子。
嗯,奇怪了,我現在聽這寶貝叫得也滿順耳了,不但不起雞皮疙瘩,還很甜蜜耶。
方凱文家的意大利咖啡豆一定是偽劣產品,因為我喝完就在犯睏,整個一下午我和方凱文都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只是我很沒形象地躺在他腿上昏昏欲睡。
方凱文家那特製的門鈴聲就在這時響起的,我有如驚弓之鳥似的彈坐起來,上帝啊,這次又是誰。
方凱文被我的動作給逗樂了,「你幹嘛,這麼害怕?」
「那個,快給我找衣服穿。」我光著腳一路小跑進了臥室。
隨後跟來的方凱文從衣櫃裡給我找了套白色的睡衣睡褲,我穿上後雖然很滑稽,但也好過那件露肉的大襯衫。
門鈴還在持續地響,方凱文去開門了,我戰戰兢兢地躲在臥室裡,不管是誰我都不準備出去了。
唉,本以為方凱文的家比古墓都安全,沒想到現在也成了人來人往的夜市了。
「你怎麼開得這麼慢,我還以為你家裡沒有人。」
嬌媚的女音驀然響起,竟然又是曲然。這女人有毛病嘛,大週末的就往人家跑,也不先打聲招呼,就這樣地把我堵在屋裡。
「我在睡覺,才聽到。」方凱文撒謊從來不打草稿。
曲然似乎曖昧地打量了方凱文一番,「睡醒了吧,我是來請你陪我去聽音樂會的,對了,我也邀請了凱月姐和小朝。」
「曲然,對不起,我今天去不了了。」方凱文的聲音裡滿是歉意。
「為什麼?難道你有約了?」曲然不相信地笑了。
「因為我家裡還有客人,我這個週末都得陪她。」
方凱文的聲音不大,卻震得我身子僵滯,徹底石化中,我不相信方凱文就這樣把我出賣了。
「客人?是誰啊?搞得這麼神秘,不會是女人吧?」
我直感曲然的目光正穿透臥室的門板向我看來。
「對,是我愛的女人。」方凱文唯恐天下不亂地補充了一句。
曲然頓時驚怔了,這時我頭痛地聽到方凱文在喊我,「寶貝,你出來吧,我們家有客人來了。」
我真想拿把大鐵錘敲碎方凱文的榆木腦袋,他沒瘋吧?還有這樣不打自招的人?
我沒有勇氣走出去,只是卻有人有勇氣進來看我,曲然很快推開了臥室的門,她的手一滯,她看到了我的臉,她驚訝地捂住她張大的嘴,她動人的嗓音不再悅耳,她在刺耳地驚呼,
「不,凱文,她不是小朝的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