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冷夜回到斐特城,在午夜時潛入了日影的住處,不諱言地,看到在書房悠閒看書的日影時,震驚與憤怒的情緒瞬間飆升,好在身體在還未回覆思考時就做出反應襲擊日影,否則等到情緒恢復才想動作的話,恐怕日影早就因為情緒的波動發現她的存在而有所防範。
拖身體反射動作的福,她攻得日影猝不及防,防禦得十分狼狽,而冷夜也馬上收回心神專心應戰,不出二十個回合便將日影壓制在地,手中的匕首抵住他的頸項。
「把寒心還來。」若要比突襲式的近戰能力,冷夜不輸任何人。
日影雖然趴在地上,右手被壓到背後、左手被冷夜踩著,脖子上更是有利刃抵住,但在這樣的劣勢下他卻一點都不緊張,「我以為你不會在乎它呢。」
「還來!」聽到日影的聲音冷夜終於確定那天抓住自己的是他,手上力道不自覺加重,日影頸項上已經浮現出一到細微的血絲。
「如果我死都不還呢?」
「那我只好讓你生不如死。」冷夜的聲音降到了冰點,她手上稍微使力,將日影右手扭曲的角度加大。
可惜這點疼痛連讓日影皺眉的程度都不到,「還給你不也讓它繼續染血嗎?那可違背了我的原則啊。」
冷夜沒那麼多時間跟他磨:「少囉嗦,大不了殺了你慢慢找,說不說?」
「啊,那可不好玩,我還不想死呢。」
他的悠哉惹怒了冷夜,索性直接折斷他的右手,這次日影的身軀反射性地抖了一下,但還是沒吭聲,表情也沒任何變化,「不想死就交出寒心。」冷夜放開右手改抓肩膀施力。
日影知道她很急,也就不再拖時間了,直接切入正題:「我不想死,不過也不可能白白把它還你。」
這種談條件的口氣讓冷夜知道有轉機,她趕緊追問:「不然?要殺誰?」
冷夜的問句讓日影不禁為她感到悲哀,似乎在她的認知裡談條件的意思便是要她去謀殺生命,只能說她不愧為一名殺手,或許除了「殺」之外的東西對她而言都沒意義吧。
當然,日影知道不能這麼快便先入為主去斷定,冥王賦予的任務可不能就這樣粗糙交代掉,於是他說道:「我可沒跟誰結仇,幹嘛要你去殺人。」
這種不乾不脆的說法實在讓冷夜火大,她手上一使力,險些讓日影肩關節脫臼,收力後冷聲怒斥:「到底想怎樣?乾脆點!」
「這個嘛……用情報交換怎麼樣?一個情報交換一支匕首,所以用兩個情報來換回寒心,如何?」
聽到這樣的條件冷夜忍不住蹙眉,「什麼情報?」
「看你願意告訴我甚麼嘍,反正我就問,你願意說的就說,怎麼樣?」
這樣的條件讓冷夜沉默了,而日影也就直接當她默許,直接問了起來,「首先,你要炙岩露做什麼?」
冷夜立刻冷斥:「沒必要告訴你!」關於小清的一切說什麼都要保護,她不可能透露絲毫。
「好吧,那你的出身?」
「無可奉告。」
「師承?」
「找任務的管道?」
……
最後,問題都問完了冷夜還是不肯透露絲毫,日影無奈:「哎……這樣我可沒辦法還你武器喔,還有啊,殺了我你也找不到寒心的,怎麼辦呢?」
「……莫薇娜……」在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冷夜終於輕輕吐出一個名詞。
「呃……」日影明顯一愣。
冷夜知道突然冒出這麼一個詞會讓人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於是略微不悅地皺眉說道:「魔族的名字,剛剛不是有問?」冷夜只是她的殺手代號,她有一個人類的 乳 名──小夜,母親都是這麼叫她的,而擁有魔族血統的她卻沒用過魔族的名字,只曾經聽母親提過而已。
母親交代過,對於魔族,除非遇上冥王本人,否則別透漏任何訊息,但現在的情況實在不得不說,於是她只好透露自己認為最不重要的情報,這個連自己都差點遺忘的魔族名字,說出去了應該沒關係才是,她是這麼想的。
「頓卡?」
「什麼?」剛才日影的輕喃她沒聽清楚意思。
「喔,我說你鈍啊,只說了一個,那只能換一把喔。」這樣的發言當然又惹來一陣皮 肉 痛,日影表面上依舊蠻不在乎,但心裡卻不禁驚訝著,他慶幸自己沒太快下定論,這下可有得查的了。
冷夜又陷入了沉默,其他事情實在不能說,難不成真的只能換回一把?
「啊,不然這樣,我用猜的好了。」日影開口化解沉默,「我就說說我的猜測,你也不用回答什麼,就這樣吧。」
說完他也不等冷夜同意就自竟說了起來:「我已經查到炙岩露對你來說很重要,甚至是不可或缺的了,不過一個殺手拿這種煉製品時在會讓人想不透到底要做什麼,而現在嘛……你又急著拿回寒心,所以我猜,你應該不是想拿它來殺人,而是看中它會吸附冰元素的特殊能力吧!」
日影得猜測讓冷夜微微一僵,雖然細微,但他確實感受到了,「簡單來說,有個什麼東西,需要你同時用炙岩露跟寒心去壓製冰元素的增生,是吧?」
他的猜測準到讓冷夜手上不自覺使力,匕首劃破咽喉,一道血柱噴射而出……